打造特色文化旅游新質生產力、推動哈爾濱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思考

摘 要：特色文化旅游新質生產力是促進文旅產業深度融合，調整文旅產業結構不斷優化，推動文旅產業進一步發展的重要力量。因此從特色文化與新質生產力兩者之間的關系入手，對哈爾濱特色文旅產業發展中存在的問題展開分析，最后提出特色文化旅游新質生產力推動旅游業高質量發展路徑及建議。如深化管理體制、經濟體制、科技體制等改革，打通束縛特色文化旅游新質生產力促旅游業發展制度層面的堵點、卡點，建立與其相適應的生產關系，鼓勵企業加大技術創新和研發投入，推動旅游產業的數字化轉型和智能化升級等等。

關鍵詞：特色文化;旅游新質生產力;高質量發展

中圖分類號：G11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25）01-0090-03

特色文化旅游作為新時期文旅產業發展中最具競爭力的核心資源，對城市文旅產業及區域經濟發展起到巨大促進作用。2023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在黑龍江考察期間明確指出要大力發展特色文化旅游，為新時代黑龍江和東北地區全面振興指明了新一輪的啟動點。為了全面落實習近平總書記指示精神和對特色文化旅游工作的具體要求，黑龍江省和哈爾濱市先后出臺“大力發展特色文化旅游實施方案”，推動黑龍江省和哈爾濱市特色文化旅游實現高質量發展。深入挖掘特色文化資源內涵，整合特色文旅產業項目，成為打造特色文化旅游新質生產力、推動哈爾濱文旅產業進一步發展的必然。

一、旅游新質生產力內涵、特色文化旅游內容及兩者的關系

（一）旅游新質生產力的內涵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新質生產力的顯著特點是創新，既包括技術和業態模式層面的創新，也包括管理和制度層面的創新。必須繼續做好創新這篇大文章，推動新質生產力加快發展。”[1]根據習近平總書記的指示精神，現對旅游新質生產力的內涵做如下闡釋：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通過技術、業態模式、管理和制度層面的創新而產生的更具裂變能力的生產力，是兩者在不斷深度融合過程中，各種文旅資源在新技術加持下相互融合而成的一種特質生產能力。其本質是先進生產力，基本特征是科技賦能創新、人本化回歸、高效能展現、高質量發展，主要作用是實現文旅產業供給與需求的雙向對接融合，最終達成文旅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大幅且全面提升。

（二）哈爾濱特色文化旅游產品的內容

特色文化旅游產品內容分歷史人文類和自然生態類。

歷史人文資源主要包括以阿城金源文化、五常京旗移民文化、依蘭滿祖文化為主的古代傳統文化，作為城市歷史文化基因，鑄就了哈爾濱本土核心歷史文化，是哈爾濱地域特色傳統文化;以紅色之路（馬克思主義傳播）、東北抗聯精神、大慶精神（鐵人精神）、北大荒精神（軍墾文化）等融入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的紅色文化，為城市融入紅色基因，為紅色文化烙上獨特的地域印記;闖關東移民文化和歐陸異域風情文化（音樂文化、萬國建筑、西餐飲食等），作為近代哈爾濱多元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歷史發展進程中不斷融合，構成城市獨具特色的東北民俗文化和異域風情文化。

自然生態資源主要包括以冰雪、森林、濕地、農業、界江為主要依托的自然生態資源，受氣候和地理區位的影響，形成北方特色鮮明的自然生態文化，為發展特色生態文化旅游提供了豐富的內容和資源條件。利用這些豐富的生態資源和區位優勢，我們可以大力發展冰雪游、森林游、邊境游、濕地游、避暑游等旅游產業以及康養等生活性服務產業。

這些特色歷史文化和自然生態資源是龍江優秀傳統文化和生態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為推動文化旅游深度融合、大力發展特色文化旅游提供了豐厚滋養，形成文化和旅游高質量發展的堅實根基。

（三）特色文化與旅游新質生產力的關系

1.旅游新質生產力依靠對特色文化的深度挖掘、開發、創造，打造出以多樣性、多元化和多產業維度為經濟特征的新質特色旅游產品，成為拉動地區文旅產業發展的新引擎、新動能。文化和旅游的深度融合，打造出一種更具文化表現力和經濟張力的新質文化表現形式，反過來促使新質生產力的產生與發展。

2.科技創新賦能特色文化旅游，增強旅游的便利性（如定位、即時通信、即時翻譯等）、體驗性（利用光影、VR等技術）、傳播性（通過互聯網和新媒體等開啟流量密碼）和智能性（如大數據系統），通過科技創新而產生的新質生產力引領特色文化旅游產業高質量發展。

3.旅游新質生產力成為催生特色文化旅游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助推器，實現特色文化旅游產業轉型升級。“特色文旅融合”在新質生產力的推動下，催生相關產業發生裂變，進而拓展整個社會消費規模和產業空間，產生眾多新的消費方式和未來產業。

二、打造特色文化旅游新質生產力促旅游業發展面臨的問題

（一）打造特色文化旅游新質生產力面臨完善頂層制度設計作為發展保障的問題

當前特色文旅高質量發展缺乏完善的制度層面的保障。文旅產業作為一個關聯度極高的產業，在新質生產力的推動下，它會裂變衍生出一些新產業。這些新產業在舊有政策缺乏協同且支持機制有待創新的情況下，很難實現高質量發展。比如，中華巴洛克歷史文化街區周邊環境治理及交通運輸問題，它不是單一部門就能徹底解決的問題，實際上需要多部門聯動。再如，中央大街如何調整業態內容和布局，在滿足新時代文旅消費者特色化、多樣化消費需求的同時，提高整個街區的經營性收入，這同樣超出街區管理部門自身的能力權限，需要一個兼具權威性和綜合性的部門整體協調。

（二）打造特色文化旅游新質生產力面臨實現文旅深度融合、科技創新賦能的問題

現階段，在特色文旅發展中科技賦能能力不足，技術手段單薄，缺乏對新技術應用的深度理解，對文旅產品中的文化內涵挖掘不夠深入，特色不夠鮮明，相關產品缺乏體系化和關聯性等問題普遍存在。光影、VR等科技技術的賦能是資本和科技的合力，但是如果特色文化內涵無法被深度挖掘，產品就會因缺乏核心競爭力，無法形成持續的“品牌效應”。哈爾濱特色文化旅游資源眾多，但是從調查情況分析，文化和旅游的融合度相對較低，如作為哈爾濱傳統文化代表的金源文化，旅游產業開發規模和效應都沒體現出來。

（三）打造特色文化旅游新質生產力面臨新型特殊人才短缺的問題

文旅新質生產力對創新型人才有著很高的要求，中高端跨界人才隊伍明顯短缺，科技賦能文旅產品的能力不足，高端專業技術人才更是稀缺，使得文化創意、科技賦能水平無法同特色文旅內容產生深度融合，無法滿足培育新產業的需要。從現實情況看，哈爾濱的跨界文旅科技人才和項目策劃人才基本是處于借助外力階段，如文創企業、大型演出的總策劃或導演等。

（四）打造特色文化旅游新質生產力面臨市場供需失衡的問題

公共文化基本內容與基礎設施建設同旅游產業發展及旅游服務體系建設之間缺乏銜接，打造不出有影響力的文旅產品;文旅新質生產力推動下的特色文化旅游對產品和服務的要求，已經較傳統文旅表現方式產生巨大的變化，比如說情緒價值產生的互動社交成為一種主流需求，這同一直追求文旅產品硬件屬性的供給模式無法相融，造成特色文化旅游新質生產力發展過程中市場供需失衡。“網紅旅游城市”現象的背后就直接映射出情緒價值產生的互動社交成為一種主流需求，是人本化回歸在文旅產業發展中的表現，這也是發展特色文旅新質生產力的題中應有之義。

（五）打造特色文化旅游新質生產力面臨市場主體實力不強、轉型緩慢等問題

特色文旅市場的主體企業實力不強，缺乏龍頭企業帶動，影響了整個產業的協同發展和創新能力的提升。市場主體發展模式粗放，缺乏綠色發展和文化引導力，部分特色文旅項目多停留在簡單組合階段，缺乏全域規劃和協調發展理念，很難形成有效的產業鏈條延伸和超級IP特色品牌。以冰雪文化旅游為例，從黑龍江全省范圍看，作為傳統冰雪文化旅游大省，國家級滑雪旅游度假區僅有2家，而我們的兄弟省份吉林有5家，黑龍江的市場主體實力有待提高。

三、打造特色文化旅游新質生產力推動旅游業高質量發展路徑及建議

（一）發展路徑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原生態是旅游的資本，發展旅游不能犧牲生態環境。發展旅游要以保護環境為前提，不能過度商業化。把資源變資產，實踐好“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這些重要論述科學回答了新時代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根本性、方向性問題。發展文旅新質生產力推動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必須走生態化綠色發展之路，發展旅游業新質生產力要做到因地制宜、科學規劃，從而培育旅游新質生產力。從加強從業人員教育、培訓和理論研討能力入手，提高其素質，為旅游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打好人才基礎。同時，通過將科學技術、文化創意及現代新商業模式、組織方式、生產方式融入特色文化旅游產業，融合衍生出新的涉旅產業形態，從而提升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水平。

（二）發展建議

1.深化管理體制、經濟體制、科技體制等改革，打通束縛特色文化旅游新質生產力促旅游業發展的制度層面的堵點、卡點，建立與其相適應的生產關系。加強對特色文旅項目的扶持力度，出臺優惠的投融資政策，鼓勵和支持金融機構開發特色文化旅游專項貸款和金融產品，降低旅游企業融資成本。重點發揮文旅央企、國企的骨干作用，利用其強大的資本和產業優勢，在旅游產業的上下游建立完整的產業鏈。建立文旅、交通、財政、知識產權、市場監管、工信等部門協作機制，提供“駐點式”“組團式”專項服務，為特色文化旅游高質量發展保駕護航。

2.鼓勵企業加大技術創新和研發投入，推動旅游產業的數字化轉型和智能化升級。推進以技術賦能實現融合突破，增強旅游的便利性。比如，通過現代高新科技打造衛星定位、即時翻譯產品、通用電子結算App等產品，實現定位功能、即時通信功能，解決出境游和入境游的語言溝通和金融結算問題。提升旅游的體驗感。以文化為核心，增強游客在場景中的沉浸感，主要通過光影技術、VR技術等高新技術手段去完成。尤其是要在阿城、五常、依蘭等歷史古城應用這些技術，這樣可以實現文化的可體驗性。增強智能性。開發智能旅游設施裝備，比如哈工大學子研發的基礎款智能溫控棉服已經上架哈爾濱冰雪大世界。加強對文化資源進行系統的數字化處理，建立全面的文化資源數據庫，實現資源共享和優化配置。運用大數據分析消費者行為，為旅游產品開發和市場營銷提供科學依據，實現精準服務。政府要積極做好正確的產業政策引領，引導社會各界因地制宜、實事求是地利用現代技術，理性有序、穩中求進地開展合作共創，支持旅游企業、大專院校和科研機構向“專業化、特色化、智慧型”方向發展，向市場剛需、產品為本、服務制勝回歸。

3.發展特色文化旅游新質生產力，促進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離不開人才的支撐，必須系統高效地研究跨界人才選用育留和創新激勵方式，激發人才的活力和動力。加大人才培養和引進力度，提高旅游從業人員的專業素質和創新能力。一方面，增強對文旅產業高層次人才的吸引力。吸引一批高水平文體旅、文商旅、文農旅、文教旅等方面專業人才，設立特色文旅領域人才“特別貢獻獎”，不斷完善人才引進機制。另一方面，開展特色文旅人才培養計劃。集中哈爾濱市旅游企業、相關高校和科研院所等創新力量，實現科技創新的協同攻關。要發揮哈工大、哈工程、哈理工等工科院校的專業特長，積極投資學生科技創業平臺建設，為哈爾濱特色文旅高質量發展建立強大的科技支撐和創意設計人才庫。

4.強化特色文化旅游同其他產業的融合功能，培育一批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完善現代產業體系。鼓勵旅游業與商業、農業、文化、體育、教育等其他行業的深度融合，通過跨界合作開發新的旅游產品和服務，依托智慧旅游平臺，拓寬旅游消費市場，構建旅游經濟新業態和未來產業新形態。比如，中央大街作為哈爾濱旅游的重要景點，是外地游客來哈爾濱的必去打卡地。中央商城作為中央大街上主要的商業業態，受到廣大旅游消費者的普遍關注，如何把一個傳統的商業業態同特色文旅產業深度融合，實現文商旅發展中的裂變效應，從而產生一種不同于傳統商業業態和旅游觀光業態的新產業形式，是打造特色文化旅游新質生產力發展必須追求的方向和目標。

5.打造特色文化旅游新質生產力促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要處理好供給與需求的動態平衡關系。我們既需要關注供給創造需求的能力，也需要遵循需求引領供給的重要規律，在供求動態均衡中推動旅游新質生產力的發展。發展旅游新質生產力要求特色文化旅游在供給側和需求側實現動態平衡。供需動態平衡不僅僅強調在公共產品提供、基礎設施建設、特色文旅產品打造等方面，更要從人性化角度入手，從過度市場化回歸到以人為本的情緒價值服務的提供。同時，特色文旅產品的打造不僅要考慮外地旅游消費者的需求，滿足他們多樣化消費休閑體驗的愿望，也要充分考慮本地居民的生活休閑空間和環境氛圍的營造，實現供需動態平衡中的主客共享形態，這也是實現城市文旅產業持續健康發展的必要條件。

6.打造特色文化旅游新質生產力促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要處理好區域協調發展關系。區域發展不平衡是特色文旅高質量融合發展不可回避的一個現實問題。無論是冬季的冰雪旅游還是夏季的避暑旅游，哈爾濱這兩類特色文化旅游都存在區域發展不平衡的現象，促進特色文旅高質量融合發展需審慎思考空間布局均衡發展的邏輯，并且建議從整體上統籌地方的文旅空間布局，強化聯動效應，構建功能完整互補的上下游特色文旅產業鏈和良性循環的特色文旅生態圈。比如，森林避暑旅游空間的布局，在核心森林景區周邊對鄉村文化旅游進行整合，把民宿、土特產和餐飲等設施和產品作為森林避暑旅游產業鏈條的一部分，從而形成一個空間廣闊、產業完整的特色文化旅游圈層，最大限度地促進地方經濟的全方位發展。

參考文獻：

[1]習近平. 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J].求是，2024（11）.

收稿日期：2024-11-04

作者簡介：彭巍，研究員，從事區域文化與旅游發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