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GPT在社會審計工作中的應用研究：基于SWOT分析法

[摘要] ChatGPT作為在實際應用中已展現出巨大潛在價值的生成式人工智能，已開始改變各行各業的運營模式，注冊會計師行業也不例外。本文基于ChatGPT的運行機理和功能分析，運用SWOT分析法從內部優勢、內部劣勢、外部機會和外部威脅四個方面，全面剖析ChatGPT在社會審計工作中的應用情況，最后依據分析結果，在技術、審計流程、人才支撐和監管政策四個層面提出優化建議。

[關鍵詞] ChatGPT 注冊會計師 審計工作 SWOT分析

本文系重慶市教委人文社會科學類研究年度規劃項目（22SKGH310），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面上資助項目（2021M700641）研究成果

一、引言

ChatGPT作為人工智能技術驅動的自然語言處理工具，擁有快速收集、處理大量信息和生成流暢準確對話、報告的能力，在社會審計工作中運用ChatGPT可以協助審計人員高質量分析處理企業的數據與信息，高水平地實現審計目標，進一步改善財務報表的質量。本著對被審計單位和利益相關者負責的職業態度，注冊會計師在應用ChatGPT技術時，應充分了解應用中的優缺點和優化空間，讓應用效果更佳。應用SWOT分析法能夠對ChatGPT在審計工作中的優勢與劣勢、機會與威脅進行深入剖析，為完善ChatGPT在社會審計工作的應用提供有力工具和新的視角。

二、ChatGPT的運行機理與功能

（一）ChatGPT的運行機理

ChatGPT是采用基于Transformer架構的

GPT（Generative Pre-trained Transformer）

技術推出的一種自然語言處理工具。ChatGPT模型通過大規模的數據采集，獲取海量參數和訓練數據，運用Transformer新型網絡架構進行預處理，進行大量無監督訓練，利用Self-Attention（自注意力）來捕獲文本中的長距離依賴關系，捕捉更長范圍的信息，理解語言文本。也就是說，ChatGPT在接收到輸入的起始文本后，考慮輸入文本不同位置之間的關系和輸入文本的上下文信息，判斷預測下一個詞，不斷進行這個過程，快速生成豐富高質量的文本回答。

（二）ChatGPT的功能

ChatGPT經過廣泛地訓練，成為具有處理自然語言文本能力的大規模語言模型，其功能大致可以概括為四個方面。

1.語言方面。

（1）自然語言理解：ChatGPT能理解人類語言的復雜性，包括語法、語義和上下文，對多國語言進行翻譯。在審計過程中可以輔助審計人員更準確地解讀合同、財務報表附注等文本信息。

（2）自然對話能力：ChatGPT可以回應問題，提供解釋，以及進行自然、連貫、有意義和更貼近真實的對話。在審計時，ChatGPT可以像一個知識豐富的伙伴一樣參與對話，提供不同角度的觀點和解釋。

（3）實時應答：ChatGPT能夠以幾乎實時的速度產生回應，適用于在線聊天和回答用戶提出的各類主題問題。當注冊會計師在審計過程中遇到問題時，可以實時向ChatGPT提問并獲得快速回應。

2.數據方面。

（1）數據查詢：ChatGPT能夠查詢數據庫、互聯網或特定資源，但其數據信息的準確性和可靠性取決于其訓練階段所接觸到的信息量和質量。

（2）數據分析處理：ChatGPT能夠高效分析處理大規模文本數據，可以用于解釋數據、分析挖掘數據間潛在關系。此功能可以協助注冊會計師分析大量的交易與財務數據，挖掘被審計單位可能存在的異常或潛在關系，為確定審計重點提供參考。

3.自動化方面。

（1）自動化文本生成：基于對大量文本數據的學習，ChatGPT能夠生成新的、合乎邏輯的報告、答案、評論、新聞稿、代碼和其他文本內容。在審計中，可以自動生成審計工作底稿中的一些常規描述、分析等，從而減輕注冊會計師的文案工作。

（2）理解并生成圖像：ChatGPT能夠接受圖像的輸入并識別理解它們，也可以自動生成可視化的數據報表和圖表，實現數據可視化。

4.其他方面。

（1）教育和培訓：ChatGPT可以提供個性化的學習體驗，為學習者答疑解惑。可為注冊會計師提供在線學習資源，解答審計專業問題，幫助提升專業能力。

（2）日常操作：ChatGPT能夠執行特定任務，如設定提醒、發送郵件、制定日程、記事等。在審計項目管理中，能夠協助項目組安排日程、提醒重要事項等，提高工作效率。

三、ChatGPT在審計中的應用現狀與研究

（一）會計師事務所應用ChatGPT現狀

目前，會計師事務所已普遍對審計工作中類似ChatGPT的應用進行探索，整體趨勢為：大型事務所牽頭大力推動，中小型事務所摸索模仿。

近幾年，以國際四大會計師事務所為代表的大型會計師事務所走在新技術應用的前沿，為人工智能在注冊會計師行業內大范圍的應用探尋道路。2023年4月，普華永道在其官網宣布將加強對ChatGPT、GPT-4等生成式AI的應用，在3年內投入10億美元，開發ChatPwC等智能工具輔助審計人員的日常工作。2023年7月，畢馬威宣布將在5年內投資20億美元用于AI和云服務，并通過其專有數據+ChatGPT組合模式，利用ChatGPT編寫專業的審計報告，分析繁瑣冗長的上市公司財務報告，極大簡化審計工作流程。很多中小型會計師事務所也在積極嘗試應用人工智能來協助審計工作的實施，但由于人力、物力、財力和數據安全等方面存在資源限制和技術障礙，大力投資ChatGPT應用工具研發的中小型事務所很少，其對于人工智能的應用通常采取跟隨策略。

（二）學術界對審計工作應用ChatGPT的研究

近年來，審計工作中如何運用ChatGPT的問題吸引了眾多學者關注，研究主題集中在三個方面。一是ChatGPT在審計工作中發揮的作用。例如，程平等（2023）結合ChatGPT的關鍵特征構建了基于ChatGPT的社會審計框架模型，探討了生成式人工智能在審計各個環節發揮的作用。二是人工智能對審計行業的影響。例如，楊志國（2019）從人工智能在審計中的運用、對審計職業的影響和培養注冊會計師新型人才三個方面，探討人工智能對社會審計發展的積極影響；楊揚（2020）基于會計師事務所的視角分析，驗證了人工智能技術對審計質量的影響。三是人工智能審計的風險與倫理問題。例如，單文濤和王永青（2024）認為，生成式人工智能在審計實際應用中面臨數據隱私和安全以及技術限制和不確定性等風險；董浩（2024）認為，為更好地應對AIGC時代背景下人機對話存在的傳播倫理問題，需調動社會多元主體力量來應對。

縱觀現有文獻，大多探討的是人工智能對審計的影響與風險，少有專門對審計工作應用ChatGPT的內外部優勢和潛在危機的研究。本文基于SWOT分析法，對數字經濟下的會計師事務所應用ChatGPT的優勢、劣勢、機會和威脅進行全面研究，有助于會計師事務所更充分了解和推動ChatGPT在社會審計中的應用。

四、基于SWOT分析法研究ChatGPT在社會審計工作中的應用

由美國管理學教授海因茨·韋里克于20世紀80年代初提出的SWOT分析法，是綜合評估研究對象的內部優勢（Strengths）和劣勢（Weaknesses），以及外部機會（Opportunities）和威脅（Threats）的一種客觀全面的態勢分析手段。SWOT分析法下的系統全面分析可以幫助會計師事務所形成更全面的戰略視野來判斷如何合理高效運用ChatGPT，進而輔助會計師事務所更精準地制定人工智能時代下的發展戰略、計劃以及對策等。表1為ChatGPT在社會審計工作中應用的SWOT矩陣分析結論。

（一）S—內部優勢

1.提升審計效率。

ChatGPT可以協助注冊會計師更便利地訪問和分析被審計單位大規模的信息，節約人工查找數據和處理瑣碎事務的時間，減少手動數據輸入出現的遺漏與錯誤。隨著ChatGPT的深度應用，審計人員將有更多精力聚焦復雜、專業的問題。

ChatGPT有助于注冊會計師快速、全方位了解被審計單位及其環境。網絡信息龐大繁雜，而人的記憶儲備和信息捕捉程度相對有限。在實體場景審計中，要想全面獲取被審計單位信息需花費很大的時間和精力，但利用ChatGPT強大的自然語言處理能力，注冊會計師便可以在短時間內收集大量信息。如在風險評估階段，人工收集資料費時費力且容易忽略一些關鍵信息，而ChatGPT可以根據需求，瞬時檢索、實時分析并輸出被審計單位的內外部信息，使注冊會計師快速了解被審計單位所處行業狀況、市場趨勢、業務流程、內部控制、財務狀況和歷史交易等基本情況，從而更快更好地評估審計對象的風險狀況。

ChatGPT自動化文本生成功能有助于協助注冊會計師處理流程化、模板化任務。如草擬基礎性的詢問大綱，在實施詢問程序時即可減輕審計人員的工作量；根據提前輸入的模板快速生成規范性的審計工作底稿，注冊會計師即可將精力用在更需要專業能力和職業判斷的地方因此，運用ChatGPT可以盡可能地避免因人工操作帶來的混亂遺漏問題，減少時間成本，提高效率。

2.提高審計質量。

人工智能技術改變了傳統審計工作模式，ChatGPT可以為注冊會計師提供更全面客觀的數據分析，有助于在審計過程和結果方面提高審計質量。

ChatGPT幫助注冊會計師更精準地識別評估被審計單位重大錯報和風險。人工進行數據分析與計算難以涵蓋全部數據，容易受到主觀判斷和推斷錯報的影響。利用ChatGPT的數據分析功能，注冊會計師可以全面快速地將被審計單位數據與繁雜的歷史數據及同行數據進行交叉驗證，更準確地找到隱藏關聯信息和異常交易信息，進而更準確地確定審計重點。

運用ChatGPT使全面審計成為可能。在傳統實體場景審計中，注冊會計師若要進行全面審計，就需要大量的時間、資源和成本，因此，實際工作中往往采取審計抽樣的方式。抽樣難免有局限和偏差，如應對大規模數據的審計項目時，被審計單位的問題可能集中在未被抽中的項目，對于小樣本情況，抽樣誤差可能占總體的大比例，抽樣同樣不夠有效。在社會審計工作中應用ChatGPT，可以實現與企業進行信息對接，全面收集并處理數據，獲得盡可能充足的證據支持審計結論，確保審計判斷的準確性，從而降低審計風險，提高審計結果的質量。

3.提供內部培訓與協助溝通。

會計師事務所是典型的知識密集型組織，核心競爭力在于高水平的專業技術人才。高水平人才的成長和審計工作的有效開展離不開相應的專業培訓和及時指導。傳統人才培養模式在技術、資源和靈活性方面存在一定弊端，而ChatGPT能夠擔任虛擬導師的角色，為會計師事務所新員工提供實時不間斷的指導和建議，員工可以隨時獲得關于審計法規、流程、操作和案例分析等問題的幫助，加速其在審計領域的成長。

溝通是保障審計工作順利進行以及管理層正確理解審計結果的關鍵環節，良好的溝通有助于建立信任，增強合作。人工智能技術的應用可以克服傳統溝通方式的諸多弊端，提高審計溝通的效率和準確性。ChatGPT強大的語言功能可以幫助注冊會計師快速有邏輯地回答客戶常見的問題，同時能夠結合其可視化功能生成易于理解的圖形和圖表，協助注冊會計師更好地傳達信息，避免產生誤解。

（二）W—內部劣勢

1.ChatGPT數據庫存在固有限制。

ChatGPT功能的發揮高度依賴于數據庫的信息量，若信息接觸范圍受限，回答的準確度就會大打折扣。現階段，ChatGPT數據庫更新的頻率不夠高且更新規律尚不穩定。ChatGPT的知識源于在預訓練階段從網絡上接觸抓取的文本數據集，而不是從實時數據源獲取信息。就審計工作應用而言，ChatGPT在分析時無法使用數據庫更新截止日后與被審計單位相關的最新信息，從而影響審計工作的時效性、準確性。

2.ChatGPT模型存在不穩定性。

利用ChatGPT進行社會審計工作，其效果依賴于模型輸出的準確性和運行的穩定性，而ChatGPT的輸出結果是根據輸入數據和模型參數計算得出。審計本身是一個專業化的工作，在處理被審計單位數據時，模型可能因大規模的復雜業務或錯誤的訓練數據產生誤差，生成不準確或不合適的答案，模型的輸出通常也會受到上下文的影響，因此，若審計人員運用ChatGPT時前后的輸入有所不同，就可能導致輸出差異。

現階段的ChatGPT仍存在算力不足、算法能力不強和載荷量不夠的問題，一旦發生平臺用戶量暴增，大量客戶同一時間使用的情況，就容易造成ChatGPT宕機。根據相關報道統計，ChatGPT在2024年6月、11月和12月都出現過崩潰停機現象，停機時間短則幾十分鐘，長則可達十幾個小時，若審計過程中ChatGPT發生宕機，勢必會對審計工作造成困擾。

3.ChatGPT提供職業判斷不足。

ChatGPT為社會審計工作提供職業判斷協助的能力相對有限。社會審計是一項非常專業化的工作，審計結果的準確性高度依賴于注冊會計師專業勝任能力與職業判斷水平。ChatGPT生成的回答通常基于模型訓練和統計信息，較難擺脫固有套路和思維模式，如果提問涉及既有訓練模型之外的領域，其回答往往不盡如人意，會遵循和訓練模型相似的思路來作答。現階段，ChatGPT針對審計案例的全方位訓練模型較少，專業領域覆蓋度不足，存在職業判斷與轉變能力不足的問題。當被審計單位存在訓練模型里沒有出現過的業務類型時，ChatGPT很難在識別潛在舞弊、錯報風險方面提供高效顯著的協助。

（三）O—外部機會

1.順應時代和市場需求。

在全社會數字化程度不斷提升的背景下，人工智能的正面效應日益突出。為提高效率和提升用戶體驗感，各行各業與人工智能的融合是時代的必然趨勢，注冊會計師行業基于專業性和大規模數字性等特征，更要一馬當先，成為擁抱人工智能的先行者。在數字經濟時代下，財務造假和舞弊手段相比以往變得更加“新穎”、多樣和隱蔽，為更好地促進實現財務透明，保證財務報表的真實性、可靠性，維護客戶和公眾利益，作為市場經濟看門人的注冊會計師需做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積極主動將人工智能技術應用到審計工作中。

2.應對企業信息化變革。

在企業紛紛運用新技術轉型升級的背景下，被審計單位的信息化程度越來越高，信息載體形態的變化，使得審計證據形態、審計技術要求、審計組織方式等也要隨之變化。傳統審計模式主要依賴手動處理紙質文件等實體證據，在大數據環境中，面對虛擬化、電子化和智能化特點的審計證據，會計師事務所在進行復雜的財務報表分析和數據核對時，會產生更多的人力成本和時間成本。而ChatGPT等人工智能可以更加高效地收集、整理、篩選和分析復雜多源的被審計單位數據，因此，為應對企業信息化變革，會計師事務所等機構在開展社會審計工作時引入ChatGPT等人工智能是大勢所趨。

3.響應國家支持行業發展政策。

2021年6月，中央審計委員會辦公室、審計署印發的《“十四五”國家審計工作發展規劃》提出要“充分運用現代信息技術開展審計，提高審計質量和效率”。2023年7月，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等7部門聯合發布《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務管理暫行辦法》，以鼓勵生成式人工智能技術在各行業、各領域的創新應用。各政府部門和相關行業組織出臺的一系列規范和引導政策，為推進ChatGPT在社會審計中的應用提供了重要機會，拓展出廣闊發展空間。審計行業應將人工智能與審計工作規范相結合，以適應數字時代對社會審計行業的需求和挑戰，為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保障。

（四）T—外部威脅

1.審計數據來源質量威脅。

利用ChatGPT進行審計，高度依賴于輸入數據的準確性，不準確的數據錄入或錯誤的數據清洗會直接影響注冊會計師的職業判斷，甚至得出錯誤的審計結論，這是對審計工作質量的重大威脅。

ChatGPT模型數據來源龐大雜亂，在數據信息是否真實可靠、數據來源內容是否可以合法使用等方面的邏輯校對和法律判斷尚不夠嚴謹，難免發生虛假信息、錯誤判斷、抄襲、版權等問題。

2.審計數據隱私泄露威脅。

隨著審計證據的電子化，數據泄露成為ChatGPT在社會審計應用中的一個嚴重威脅。ChatGPT本質上是基于大數據的訓練來協助審計人員解決問題的，故而在與企業進行數據對接時就需要獲取包含企業戰略計劃、核心技術信息等在內的各種敏感信息。為了訓練、改進和提供更好的服務，ChatGPT可能會在云端數據中心存儲和處理用戶與助手進行的對話數據，所以除了常見的黑客攻擊、不當數據共享等容易導致數據隱私泄露的情況外，ChatGPT本身在數據存儲和預訓練使用時就很可能導致隱私泄露，其他使用者可以通過精心設計的詢問語句來獲取企業的機密信息。比如，向ChatGPT詢問“某公司下一步更新某產品什么性能？”等問題，由于ChatGPT可能已經接觸到從一些渠道泄露的信息，因此其可能會給出產品預計會在哪些方面進行改進等回答，那么使用者就可以基于這些碎片信息拼湊出涉及商業機密的相關內容。

3.審計技術工具依賴威脅。

在社會審計中過度依賴ChatGPT，可能使審計人員對傳統審計技能和專業知識逐漸生疏。過度依靠ChatGPT導致審計人員在審計工作中重心更加側重于機器生成的結果。首先，審計人員可能會出現心理依賴傾向，逐步讓ChatGPT反客為主；其次，審計人員會對傳統審計技術與流程失去敏感性，忽視對審計專業知識的學習，導致職業判斷準確性下降，不斷增加工作出問題的概率，直至喪失主動性。

五、優化ChatGPT在社會審計工作應用的對策建議

為優化ChatGPT在社會審計中的應用，根據SWOT矩陣分析的結果，以揚長避短、善用機遇和化解威脅為目標，本文從技術、審計工作、人才支撐和監管政策四個層面提出對策建議。

（一）技術層面：創新改進ChatGPT技術訓練模型

會計師事務所技術團隊應對ChatGPT應用模式進行創新和改進，使其在技術層面為社會審計提供更有效協助。首先，整合審計知識庫。結合會計師事務所自身需求，將審計經典案例、審計經驗、專業知識和法規文件等進行整合，納入事務所使用ChatGPT的訓練范圍，為其能更好理解審計領域的特殊要求做好準備。其次，提供專業化訓練數據。在建立審計知識庫的基礎上為ChatGPT提供經過更嚴謹篩選處理后的數據，確保數據信息真實可靠，同時注意隱私保護，不斷提升ChatGPT在審計上的專業化和準確度。最后，持續創新更迭ChatGPT的性能和模型。如開發特定領域的ChatGPT子產品模型，通過定制專業化數據并對其進行訓練和微調，使其充分理解和更專注處理審計相關領域的專業術語、法規、語境邏輯和業務，實現模型的持續更新與更穩定的輸出。

（二）審計工作層面：優化審計流程

會計師事務所要優化審計流程，以更好地利用ChatGPT協助審計工作。

首先，確定ChatGPT的角色與使用場景。明確ChatGPT在審計流程中的功能定位、使用場景和具體作用，有助于優化其在社會審計工作中的應用。其次，建立持續改進機制。會計師事務所應收集和分析審計人員對ChatGPT使用過程中的效果反饋，不斷改進調整審計流程，使其與ChatGPT更完美地適配。再次，優化完善指令問法。會計師事務所應當考慮并培訓審計人員對ChatGPT輸入指令的技能，比如，如何精準描述審計問題，且當回答不能解決相關問題時要如何修改完善問法。最后，建立數據驗證流程。會計師事務所需要提前了解并依據模型的局限性更精準地清洗數據，以確保審計所需數據的質量和準確性。

（三）人才支撐層面：加大復合型人才培養支持力度

審計人員既要具備審計領域的專業技能和素養，又要熟悉ChatGPT的底層邏輯、訓練模式和技術架構，以應對ChatGPT在關注數據質量、版權保護等方面存在漏洞的問題。高校、會計師事務所和相關組織應多措并舉，雙向聯動，精準發力，為行業輸送和培養既懂業務又懂財務的高水平審計人才。

高校肩負著為行業輸送審計人才的重任，審計相關專業應引入AI跨學科合作課程，以實際審計案例讓學生直面真實的審計問題，訓練學生運用ChatGPT等人工智能技術處理審計任務的實操能力。ChatGPT相關人工智能技術和法規在不斷演變，會計師事務所應明確審計持續學習的重要性，審計人員需要緊跟行業最新的技術和發展趨勢，可通過完善實體場景審計流程培訓資料，定期開展培訓，加強審計人員對審計專業基礎知識和技能的熟練度，以應對技術依賴的威脅。

（四）監管政策層面：完善相關法規，保障數據隱私

目前，我國針對人工智能隱私保障方面的法律法規尚不完善，要實現ChatGPT規范應用于社會審計，亟需相關部門出臺更加全面、具體、合理的政策，將人工智能行為引向正確的方向，保障會計師事務所、利益相關者乃至國家的信息安全。比如，完善使用者發現ChatGPT服務不符合相關行業法律、行政法規規定時向有關部門投訴、舉報的渠道；打擊使用者利用ChatGPT從事違法服務的行為、劃分責任進行懲處；規定會計師事務所定期對運用模型的合法性、安全性進行檢查，當產生信息泄露事故時要求其整改，等等。

六、結論

綜上所述，注冊會計師在應用ChatGPT時要綜合考慮其影響，通過SWOT分析形成更全面的戰略視野，認識到在社會審計工作中運用ChatGPT是順應時代和市場的需求，同時需要注意到可能存在劣勢或威脅。針對上述情況，本文提出研發者需創新改進ChatGPT應用技術，會計師事務所需主動調整審計流程從而與ChatGPT相適應，高校與會計師事務所需積極培養審計復合型人才，相關部門則需持續完善相關法律法規等建議。相信通過各方面共同努力與改革，ChatGPT將為社會審計工作帶來更大的效益。

（作者單位：重慶理工大學會計學院，郵政編碼：400054，電子郵箱：1290473776@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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