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要談論中國經濟目前存在的問題,還是要關注國內的需求。提到內需,我覺得大家不應該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居民消費上面。居民消費其實是個內生變量,是老百姓自己在決策。這個決策一是取決于每個人的收入,二是取決于人們對自己未來的預期。收入其實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差。網上很多人說,國人不消費是因為他們的收入下降了,但這個觀點明顯是和數據對不上的。2024年前三季度,人民幣存款增加了16.62萬億,其中住戶部門增加了11.85萬億。居民存款再創新高,說明國人并非沒錢消費,最大的問題還是在于對未來的預期,擔心收入不穩定而減少消費、延遲消費。有些人甚至選擇提前還貸,這也說明,內需不足主要原因不是收入減少導致的。
今天我們說要提振國內的需求,注意力不應該都放在老百姓的消費上面,中國國內需求面臨最大的兩個問題,仍然是房地產下行和地方政府的財政虧空。先說房地產。2021年,國內房地產銷售面積17.9億平米,達到了歷史最高峰。三年時間,2024年1—10月,全國新建商品房銷售面積為7.8億平方米,也就是說,與高峰時期相比,房屋銷售下降了大約60%。這樣的一個下降,對于總需求來說,影響不可謂不大。
除了房地產,化解地方政府債務問題也是近年來經濟政策的重點。2024年,中央一攬子增量政策的“重頭戲”,就是12萬億元地方化債“組合拳”。我認為化解地方債,至少在目前這種狀態下,不是最急迫的問題。過去我們總是把注意力放在地方債上面,但是地方債到底有多少,誰也不知道。有的估計是60萬億,還有的估計是100萬億,但這些都是表外債務。雖然從長期來看,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但是目前更為急迫的問題是,地方政府面臨的財政虧空。在我最近接觸的企業中,大量民營企業都被政府拖欠了錢。癥結到底在哪里?地方政府沒錢的主要原因,一方面是疫情期間花了太多的錢,另一方面是房地產的收入下降得太多。
為什么說地方政府財政虧空是很嚴重的問題?因為地方政府的支出,每年所占規模是非常巨大的。地方財政減少,支出就在減少,需求也在減少,對全國GDP可以造成非常巨大的影響。我們一直在呼吁,以中央政府的名義發行4萬億到5萬億的特別國債,專門用來彌補地方政府的財政虧空。這是因為,財政虧空很大一部分是拖欠企業的錢,把欠企業的錢先還上之后,就相當于給整個經濟注入了4萬億到5萬億的流動性,民營企業也就能同時獲得雨露甘霖,會感受到真正的被重視。

2015年薩勒曼國王執政以來,沙特的國家現代化進程以前所未有的力度重啟和推進,而此次的國家發展轉型路徑將經濟發展作為核心。2016年推出的“2030愿景”旨在減少沙特對石油收入的依賴,推動經濟多元化,解決社會發展問題。以此為背景,沙特政府大力發展旅游、娛樂、采礦、制造、高新科技等非石油產業,并推動國有部門的私有化改革,教育、通信、朝覲、交通運輸、水資源、工業和礦產資源等多個部門成為私有化的關鍵領域。同時,更有力的保護就業的政策也得以實施,尤其是針對私營部門勞動力的“本土化”政策,即規定某些行業的工作崗位僅限沙特人,或雇用沙特人必須要達到一定的比例。
在社會領域,薩勒曼父子致力于推動社會的世俗化為經濟發展保駕護航。2016—2017年,備受爭議的宗教警察制度逐漸從沙特的公共生活中消失。婦女權益也得到大幅提升。在2015年舉行的地方議會選舉中,女性首次被賦予政治意義上的選舉權和被選舉權。2018年,沙特政府正式取消了對女性駕車的禁令。同時,娛樂和文化領域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沙特政府放松了對公共娛樂活動的限制,重新開放電影院,并舉辦了多場國際音樂會和體育賽事。種種舉措不僅豐富了沙特民眾的文化生活,贏得了年輕人的歡迎和喜愛,也吸引了大量的外國游客和投資。在文化宣傳方面,沙特政府也致力于傳播以“文明對話”和“共同價值觀”為基礎的“溫和伊斯蘭”話語,倡導文明的多樣性和各宗教的和諧共處,來營造更加積極正面的海外形象。
近年來,沙特阿拉伯在國家轉型變革的多個方面已取得顯著進展,但這一過程也留下一些有待觀察和思考的問題。首先應注意到其國家發展進程中的歷史連續性。為了實現社會經濟的發展而大幅削減宗教建制的影響,為了減少對石油的依賴而推動經濟的多元化,這些政策并非史無前例。當前薩勒曼父子在經濟、社會和民族意識構建等領域的改革方向,在某種程度上與阿卜杜拉國王執政時期具有一致性,但在具體的方法、政策與得到的效果上卻大不相同。相對而言,薩勒曼父子對于推動國家經濟發展的決心更強,手段也更加大膽果決。未來新的歷史條件下,這些“老問題”將得到何種程度的解決值得持續關注。
研究發現,隨著經濟金融化程度的加深,平臺勞動者的勞動過程被金融化力量重構了。平臺企業不論是在孵化階段還是在市場擴張階段,都需要依靠風險投資資金、私募股權資金和銀行資本等金融資本的投資,因此平臺企業需要迎合金融市場的估值邏輯,通過輕資產運營、擴大市場規模和用戶數據挖掘與開發,來提升自身在金融市場上的估值。
金融化過程深刻地影響了企業的生產和經營策略,在消費端和生產端都有明顯表現。在消費端的表現就是,我們看到一個連年虧損的平臺企業還在拼命“燒錢”拉攏消費者,在生產端的表現之一就是,金融化力量重構了平臺勞動者具體的勞動和生產過程。首先,用工的彈性化使勞動者出現了就業去雇傭化的趨勢,穩定且有制度性保障的工作崗位越來越少。在工作變得愈發靈活的同時,勞動者就業的不穩定性急劇上升。這既是平臺在金融市場上擺脫勞動力密集型企業標簽、塑造輕資產的科技企業形象的需要,也是平臺構建有利于金融資本積累的勞動生產體制的需要。其次,生產工具的金融化使勞動者在資本的引導下通過金融手段購置生產工具,這有利于平臺構建一支龐大、合規和穩定的勞動力隊伍。最后,平臺企業對勞動者勞動過程數據的開發,推動了類金融工具的產品開發與運用,使得企業以較低的成本推動勞動者加入生產勞動,模糊了資本在管理工人勞動過程中的角色,降低了勞資沖突的可能性。平臺勞動者勞動過程的重構是一個動態演化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金融化與數字化相互建構,一起增強了平臺對勞動者勞動過程的掌控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