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流樞紐經濟區建設發展思路研究

關鍵詞：國家物流樞紐；樞紐經濟；物流樞紐經濟區；供應鏈組織

中圖分類號：F27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7934（2024）10-0015-08

一、引言

2018年《國家物流樞紐布局和建設規劃》出臺［1］，首次明確提出建設國家物流樞紐經濟示范區任務，此后，《“十四五”現代流通體系建設規劃》《“十四五”現代物流發展規劃》等行業五年規劃也分別提出了建設國家物流樞紐經濟示范區發展任務［2-3］。與既有經濟技術開發區、高新技術開發區以特定產業引進發展為主不同，物流樞紐經濟區是從供應鏈組織維度，通過塑造產業發展環境，建立產業布局比較優勢，從而形成驅動經濟發展的效果。在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要求下，迫切需要改變傳統產業組織方式的城市功能區載體，以優化生產力布局、推動產業升級、培育和發展新質生產力，推動物流樞紐經濟區建設成為重要的發展抓手。

多年來各地圍繞物流樞紐建設，形成了大量具有樞紐經濟特征的發展案例，部分城市也提出了建設物流樞紐經濟示范區的考慮［4］，但物流樞紐經濟區發展的內涵、功能和推進路徑仍不明確，政策著力點還不清晰，難以有效支撐政策文件提出的“國家物流樞紐經濟示范區”建設要求。本研究通過分析我國物流樞紐經濟發展歷程，明晰物流樞紐經濟、物流樞紐經濟區的概念，研究物流樞紐經濟區的系統構成、空間形態和組織模式，提出物流樞紐經濟區建設的推進路徑，為更好支撐物流樞紐、樞紐經濟區“十四五”末發展和“十五五”前期研究提供參考。

二、物流樞紐經濟區的理論內涵

（一）物流樞紐經濟發展歷程

1.交通樞紐帶動產業發展

（1）港口樞紐帶動臨港產業發展。改革開放后較長一段時期，我國對外貿易高速發展，沿海港口成為面向國際市場最為便利的通道節點，外向型產業特別是原材料和市場兩頭在外的加工產業，依托港口布局獲得了明顯的成本和效率優勢，大型沿海港口周邊形成了產業集中布局現象。臨港產業布局空間主要有兩種形態。一種是緊鄰港口的特定空間集中布局，不少城市設定臨港經濟開發區，直接吸引關聯產業落地布局。另一種是在港口合理經濟輻射范圍全面布局，依托港口條件，在港口城市全域以及臨近城市，圍繞各自資源特色和產業基礎，吸引外向型企業相對集中布局，成為港口樞紐經濟發展的最初形態。

（2）機場樞紐吸引臨空產業發展。近年來，我國產業不斷向價值鏈中高端邁進，高新技術產業加快發展，對于快速高效通達全國、便利連接全球的航空運輸網絡提出了更高要求，形成了高端產業圍繞機場集中布局的現象。不少樞紐機場周邊專門布局建設臨空經濟開發區，承載航空關聯型產業布局落地，并延伸發展航空小鎮、航空城等各種港產城融合發展的臨空功能區，形成航空樞紐經濟發展模式。

（3）其他交通樞紐吸引產業發展。公路場站、鐵路場站、高鐵樞紐等交通樞紐，也在帶動產業布局發展中發揮著重要作用，產業的布局往往出于便利獲得運輸條件的需要，而傾向于在這些交通樞紐周邊布局。一些城市在開展產業開發功能區建設時，也通常將具備公路、鐵路等條件作為布局的優先條件。但由于公路、鐵路線路延伸相對較為靈活，公路場站、鐵路場站等樞紐在引導產業布局中的作用表現并不明顯，樞紐經濟發展和輻射能級較弱。

2.物流樞紐帶動產業發展

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我國開始出現物流園區、物流中心等物流樞紐設施形態，盡管物流樞紐設施與交通樞紐設施在空間、功能、運作等方面具有關聯性和一定程度上的整體性，但物流樞紐與交通樞紐在發展側重上有著明顯的差異。物流樞紐設施因具備儲運兩種基本功能，形成了在產業組織時空兩個維度的組織化特征，特別是在儲存基礎上，形成了流通加工、分揀、配送、金融等方面的功能衍生和疊加，使得物流樞紐具有鮮明的供應鏈集成和服務特色。物流樞紐具有成本、效率、服務等多方面的產業服務優勢環境，從而為供應鏈帶來規模化、網絡化的組織價值。基于這種優勢條件，隨著我國物流樞紐設施的建設發展，出現了關聯產業圍繞物流園區、物流基地等物流樞紐設施集中布局現象。

3.主動培育發展樞紐經濟

以產業與物流樞紐設施協同布局發展為基礎，我國不少地區應用這種規律，主動培育樞紐、營造發展環境、促進產業集聚，形成樞紐經濟發展范式。通過建設樞紐設施，打造通道網絡組織中樞，營造低成本、高效率的產業運行環境，夯實物流樞紐經濟發展的物流基礎條件。在樞紐設施和網絡運行環境基礎上，引導特定產業集聚發展，圍繞樞紐布局承載經濟發展的功能區，利用樞紐網絡擴張條件和集成性服務環境，創新產業模式業態，形成了主動發展樞紐經濟的模式。在我國綜合交通運輸體系日益完善時期，產業組織的比較優勢并不來源于有無交通通道和樞紐條件，而更多依托于產業運行的物流成本效率條件，以及系統高效的供應鏈服務條件，以物流樞紐吸引產業布局的效果更為明顯，樞紐經濟發展體現出更顯著的時代特征。

（二）物流樞紐經濟區的概念

1.物流樞紐經濟的概念

樞紐經濟是物流樞紐經濟區概念的基礎，近十年是樞紐經濟概念提出的主要時期，相關研究往往將樞紐經濟和物流樞紐經濟一并分析。與樞紐經濟相比，物流樞紐經濟更強調從物流供應鏈角度營造產業聚集發展環境。

汪鳴認為樞紐經濟是借助經濟要素資源聚集平臺對商流、物流、資金流、信息流、客流等進行集聚、擴散、疏導而形成的規模化產業發展模式，具有高度的供應鏈、產業鏈、產業集群化組織特征［5］。高傳華認為樞紐經濟是一種以綜合交通樞紐為依托，通過整合要素資源，發展樞紐產業，繼而形成樞紐城市功能的經濟模式［6］。宮銀峰認為樞紐經濟是以交通樞紐作為經濟要素資源的主要集疏平臺，通過樞紐與產業相互作用、互動反饋而形成的特色經濟［7］。趙偉偉認為樞紐經濟是以“樞紐”為框架，以集聚和擴散為特征，以相關樞紐為中心建設和重構產品和生產要素的供應鏈、產業鏈和產業集群等的發展模式［8］。賀興東和汪鳴認為樞紐經濟是依托交通樞紐、物流樞紐、產業樞紐等重要資源要素集聚載體，以聚流、引流、駐流和輻射為特征，通過技術變革、制度創新、組織更新，優化區域經濟要素的時空配置，重塑產業空間分工體系和供應鏈服務體系，精準配置交通、物流等基礎設施網絡，全面提升區域經濟運行質量效率的一種新的經濟態［9］。魏娟認為樞紐經濟通過點—軸—網布局從城市到區域發展，樞紐與樞紐城市形成的網絡集中共享公共基礎設施、集中交易降低交易成本，形成系統規模報酬遞增、具有正外部性、結構穩定的空間自組織系統［10］。

綜上，物流樞紐經濟是在良好的產業鏈供應鏈組織環境和高效率、低成本的物流網絡輻射環境下，借助物流樞紐平臺對要素資源進行集聚、整合、擴散而形成的一種經濟發展形態。物流樞紐經濟以改善樞紐關聯的要素供給結構和質量為發展途徑、以打造產業集群形成產業生態系統為發展目的、以發展高質量的規模經濟為最終目標，物流樞紐經濟是先發地區經濟發展的重要動能，也是后發地區實現趕超發展的有效手段。

2.物流樞紐經濟區的概念

物流樞紐經濟區是利用物流樞紐條件，承載有關制造業、商貿業等產業布局發展的核心空間載體，是區域重要的物流供應鏈組織平臺，具有規模化、集群化組織特征。與既有的經濟技術開發區、高新技術開發區等經濟開發功能區類似，物流樞紐經濟區是城市重要的產業功能區，但與傳統經濟開發功能區主要依賴要素條件、國際化功能、高新技術產業聚集等的發展路徑形成鮮明的差異，物流樞紐經濟區發展優勢更多來源于物流樞紐帶來的供應鏈組織能力，進而形成產業布局和集群化發展競爭力。

三、物流樞紐經濟區的功能結構

（一）物流樞紐經濟區的系統構成

物流樞紐經濟區是由具有特定發展關系的復雜系統構成的產業功能區，從構成來看，包括物流樞紐體系、經濟產業體系，以及支撐和實現樞紐經濟發展的政策支撐體系（如圖1所示）。

1.物流樞紐體系

物流樞紐體系是物流樞紐經濟區的發展基礎，其中物流樞紐設施是樞紐經濟區的物流基礎設施載體，各種在樞紐內和依托樞紐平臺開展業務的物流企業是樞紐經濟區的物流和供應鏈業務運行主體，運輸、倉儲、供應鏈等服務是樞紐經濟區實現對外輻射的主要功能板塊。

2.經濟產業體系

經濟產業體系是指樞紐自身的物流產業之外，依托樞紐實現存量提升、增量發展的各類制造業、商貿業，以及圍繞主要產業運行提供金融、信息等其他服務的各類關聯產業，既包括具有清晰和明確樞紐指向的產業，如圍繞航空物流樞紐的臨空產業等，還包括公共性特征較為明顯的產業，如內陸地區城市的陸港樞紐對全市幾乎所有產業都有公共服務集成關系。

3.政策支撐體系

樞紐政策體系是各地所形成的依托樞紐發展經濟的政策綜合，包括樞紐發展政策、產業布局政策、融合發展政策等。

（二）物流樞紐經濟區的空間形態

1.物流樞紐空間

物流樞紐空間是指各類物流設施邊界內的發展空間，是樞紐經濟區發展的核心驅動載體，樞紐空間內一般包括物流樞紐有關功能區，涵蓋運輸、倉儲、裝卸搬運、包裝、分揀、流通加工、配送、物流信息處理等具體功能。從產業角度看，物流樞紐空間內集聚物流產業，以及融合發展的流通產業，如流通加工業，既可視為物流業，也可視為樞紐經濟發展的關聯產業。

2.產業集中布局空間

產業集中布局空間是指圍繞物流樞紐，在周邊集中布局的產業發展功能區空間，如臨港經濟區、臨空經濟區等。依托樞紐所形成的特定物流服務網絡和產業組織條件，布局關聯產業發展空間，是樞紐經濟區重要的產業布局方式，其依據是企業可以便利獲得就近物流服務。如圍繞港口物流樞紐，布局需要開展大宗物資進出組織的產業；如圍繞航空物流樞紐，布局需要快速開展供應鏈組織的臨空產業等。

3.輻射服務產業空間

輻射服務產業空間是指納入樞紐服務范圍的產業布局空間，特別是與樞紐所形成的平臺化業態緊密關聯的產業布局空間，這一空間通常包括樞紐所在城市及周邊區域。物流樞紐服務的對象不僅在樞紐周邊的產業發展功能區，也包括依托樞紐開展供應鏈集成組織的城市、周邊城市區域內的制造業、商貿業，其供應鏈集成平臺就是物流樞紐，其產業組織體系也離不開物流樞紐，從廣義角度看，這些產業布局的空間，也可以視為樞紐經濟區發展的產業空間。

4.關聯城鎮體系空間

由于樞紐經濟的發展呈現大量要素聚集特征，這種要素既包括產業設施資源也包括人力資源等，從而圍繞人口的集聚，派生形成關聯的生活性服務產業，以及承載人口集聚的城鎮體系。特別是港口、機場、場站等交通物流樞紐設施通常布局于城市邊緣地區，距離城市中心較遠，往往需要在樞紐周邊配套建設城鎮體系，如不少城市發展航空城、臨港新城等，這些城鎮體系均為樞紐經濟區的組成部分。

（三）物流樞紐經濟區的產業組織模式

1.產業供應鏈組織模式

產業供應鏈組織模式是指樞紐以現代物流作為組織中樞，營造良好的基礎設施環境和低成本、高效率物流網絡輻射環境，吸引產業鏈上下游企業在樞紐經濟區及周邊協同布局，實現物流業與關聯產業開展全程供應鏈協調合作的發展模式。該模式強調物流企業與供應商、制造商、分銷商、零售商的協同與合作，推動物流與產品設計、采購、生產、銷售、服務等各個環節的深度嵌入和高效協同，最終實現供應鏈全鏈條的成本降低、效率提升和效益實現。

2.產業集群組織模式

產業集群組織模式是指相互獨立的企業依據專業化分工與協作，在物流樞紐經濟區空間范圍內高度集聚的發展模式。該模式推動集群內企業獲取產業集聚的正外部性，降低企業承擔的各項成本，共享物流樞紐經濟區構建的良好基礎設施環境和產業服務環境，促進技術創新與知識溢出，提高要素資源的時空配置效率，形成外部規模經濟效應，從而帶來集群化的比較優勢。

3.產業平臺組織模式

產業平臺組織模式是指樞紐經濟區依托物聯網、大數據、云計算、區塊鏈等新興信息技術所構建的一種交易空間，實現參與平臺企業之間的交易撮合和資源共享，最大程度降低要素資源流動的交易成本，最終形成一個以平臺為連接體由眾多產業類型、發展規模不同的企業所組成的企業聯盟發展模式。該模式推動平臺上優勢互補的企業之間開展業務合作，促進要素資源的合理流動，形成合力，并通過創新融合形成平臺競爭力，吸引更多不同類型、不同規模的企業進駐。

四、物流樞紐經濟區建設的推進路徑

（一）優化國家物流樞紐經濟區發展空間

1.優化國家物流樞紐經濟區核心空間布局

由于依托樞紐所培育的增量產業與樞紐在運作上具有緊密的關聯性，產業開發的核心動力也源于樞紐服務條件，因此在布局關系上，應突出國家物流樞紐空間、產業集中承載空間的一體化布局結構。如依托港口物流樞紐，布局臨港產業發展功能區；依托空港物流樞紐，布局臨空產業集中發展功能區；依托陸港物流樞紐，布局內陸開放型產業發展功能區等。樞紐經濟區的空間規模，由樞紐空間、產業集中承載區空間共同構成。一方面，應按照城市物流頂層網絡業務、供應鏈業務的操作需要，合理確定國家物流樞紐空間規模。另一方面，不能泛泛將城市整體產業發展需要，作為確定樞紐經濟區空間的依據，應按照依托物流樞紐培育緊密關聯產業體系的構成和總體潛力規模，確定樞紐經濟產業集中承載區規模。

2.拓展樞紐經濟區都市圈、城市群輻射空間

依托國家物流樞紐的干支倉配和供應鏈服務網絡，樞紐經濟區輻射范圍將向都市圈、城市群延伸，其輻射空間主要是指與樞紐經濟區產業有上下游配套聯系的產業區域，輻射空間與樞紐經濟區關聯產業空間區別主要在于空間上位置距離，輻射空間更體現樞紐經濟對周邊地區的輻射效應。如部分生產服務型國家物流樞紐周邊形成了汽車產業集聚區為樞紐經濟區范圍，而在周邊市、縣等區域中形成了圍繞汽車核心生產企業的零部件等上下游產業聚集，這些都屬于樞紐經濟區在都市圈、城市群的輻射空間范圍；再如依托空港型、陸港型國家物流樞紐打造的進口商品物流集散、交易區域屬于樞紐經濟區發展空間，而通過樞紐向周邊城市進行進口商品分撥，打造的進口商品城市商店等則屬于輻射空間范圍。

3.拓展樞紐經濟區沿通道經濟軸帶輻射空間

依托重要交通走廊形成的戰略通道發展帶，是樞紐經濟區沿通道經濟軸帶發展空間的主要承載區域，我國目前形成了國家層面的長江經濟帶、黃河流域、西部陸海新通道等戰略通道，各個經濟區也形成了區域內部的通道經濟走廊。在通道經濟走廊中多以供應鏈相互銜接和產業鏈分工配置為布局導向，沿通道經濟軸帶發展空間是比都市圈、城市群輻射空間對外服務輻射范圍更廣的區域，體現樞紐經濟與通道經濟結合發展的特征。如西部陸海新通道中，重慶、成都等核心城市的國家物流樞紐對通道上其他城市輻射的產業空間范圍，屬于沿通道經濟軸帶的發展空間。

（二）推進樞紐經濟區產業聚集發展

1.打造樞紐經濟區供應鏈組織平臺

圍繞樞紐經濟區制造業、商貿業等主要產業，分類打造供應鏈組織平臺。通過完善樞紐集疏運通道網絡，對接國際國內大通道體系，加快樞紐內物流及供應鏈服務企業嵌入主導產業供應鏈，提供社會化制造業供應鏈平臺服務，提升制造業運作效率、降低運行成本。強化商貿業供應鏈平臺銜接生產和消費，服務區域現代流通體系建設的中樞組織作用，推進線上線下商貿物流資源匯集，依托平臺便利化開展各類商貿物流和消費、生產融合的新業態新模式。整合大宗物資集中采購、存儲、中轉、商貿流通等需求和設施資源，打造服務區域產業運行和國家重要物資保供的大宗物資供應鏈平臺，拓展綜合服務功能，完善線上線下融合的大宗物資供應鏈服務體系。

2.構建樞紐經濟區特色產業體系

圍繞現代物流產業、制造和商貿業、服務業等產業，構建樞紐經濟區特色產業體系。把握物流布局中存在的政策扶持效應強、集聚速度快、集聚穩定性差的特點，加快形成具有黏性的物流產業服務能力，提高物流干支倉配和供應鏈服務供給質量，形成樞紐經濟區具備區域輻射優勢和供需雙側緊密銜接的現代物流產業。依托樞紐經濟區物流服務條件改善，推動樞紐關聯制造業、商貿業向區域集聚，形成良好的物流樞紐、物流供應鏈服務和制造業、商貿業的協同聯動關系，打造樞紐經濟區具備優勢特色的制造和商貿產業體系。樞紐經濟區形成以物流業、制造業、商貿業互為支撐的產業體系，成為城市內重要的產業板塊和人口聚集地，兼具客貨運功能的樞紐、具備大容量就業吸納能力的樞紐經濟區產業對生活性服務業集聚產生較強的加成效應，成為不斷吸納城市內和都市圈、城市群人口的城市功能區，實現樞紐經濟區樞紐、產業和城市融合一體發展。

3.培育樞紐經濟區產業創新生態

樞紐經濟區的產業生態系統通過經濟系統中的各個產業實體要素以及與運行環境要素之間的組合優化，推動區內資金流、信息流、物流、人才流和技術流等的輸入與輸出循環暢通。樞紐經濟區產業生態內各產業門類、各要素、各企業發展依賴創新水平高的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等現代信息技術的支撐，推動技術創新、產品創新、業態創新、模式創新、品牌創新和體制機制創新，培育新質生產力，實現更大范圍的自身產業更迭演進和區域網絡輻射帶動。

（三）培育物流與產業融合創新項目

1.發展物流與制造業融合創新項目

主要依托生產服務型、港口型、陸港型、空港型等國家物流樞紐，培育對物流供應鏈服務需求高的產業項目，強化物流樞紐對項目落地的干支線物流要求支撐，營造適合產業運行的低成本、高效率供應鏈運行環境，推動融合創新項目落地物流樞紐經濟區。如內陸城市依托陸港樞紐發展電子信息產業，需要依托中歐班列國際干線鐵路通道條件，提高產業布局在內陸地區的供應鏈成本低和效率高的優勢。

2.發展物流與商貿業融合創新項目

主要依托商貿服務型、空港型、陸港型、邊境口岸型等國家物流樞紐，培育對國際商貿、國內商貿、口岸貿易、貿易平臺需求高的融合項目，強化物流樞紐的國際國內商品流通組織功能，發揮提振國內消費市場潛力功能，提升對重要大宗農產品等產品價格制定、價格監控、渠道整合等能力。推動實體網絡、渠道網絡精準對接，培育線上貿易平臺、線下展示、物流網絡協同支撐的發展新模式。

3.發展物流與農業融合創新項目

主要依托商貿服務型、港口型、陸港型、邊境口岸型等國家物流樞紐，服務區域農產品流通、農業生產以及進口農產品相關產業鏈條，發揮樞紐平臺供應鏈和流通組織功能，提供專業化冷鏈物流功能，促進農產品價值增值、銷售市場范圍擴張，培育物流與農業全產業鏈融合創新項目。

（四）優化樞紐經濟區建設發展環境

1.強化土地和數據要素保障

圍繞物流樞紐經濟區產業落地發展，在符合國土空間規劃和用途管制要求前提下，調整完善產業用地政策，創新使用方式，推動不同產業用地類型合理轉換，探索增加為融合創新項目建設提供支撐的混合產業用地供給。針對以商貿平臺、制造業平臺型項目為核心的樞紐經濟區發展，強化物流、產業運行數據資源整合和安全保護，探索建立統一規范的數據管理制度，提高數據質量和規范性；推動物流樞紐經濟區所在城市發改、交通、商務、工信、海關等政府部門間數據合理開放共享，建立支持產業發展的公共數據使用機制。

2.完善推進體制機制

各城市物流樞紐經濟區建設，是涉及城市物流和產業融合發展、培育構建城市現代產業體系的重要任務，需要強化主要領導負責制度，統籌物流樞紐建設、物流樞紐經濟區發展、融合創新項目培育中的各項政策協調和支持訴求，推動樞紐經濟區建設落實落地。物流樞紐經濟區建設在物流發展方面涉及發改、商務、交通等部門，在制造業、商貿業產業發展方面涉及發改、商務、工信、自然資源、規劃等部門，融合創新項目推進中對各部門在項目落地時序、核心產業發展和物流環境配套方面的協同要求較高，需要在樞紐所在城市統籌領導下，建立部門協同的常態化機制。

3.做好金融支持配套

統籌國家層面各類資金支持來源，推動以物流樞紐經濟區為范圍的各類相關資金渠道整合，包括國家物流樞紐、冷鏈物流設施、綜合貨運樞紐、商貿流通設施等方面的資金。強化樞紐經濟區社會化金融服務支持，拓寬融資渠道，放寬投資準入，鼓勵社會資本通過特許經營等方式參與樞紐經濟區設施建設和產業運行。建立政府投資平臺與市場企業共同開發、市場主體主導運作的樞紐經濟區建設運營模式，支持市場主體通過發行公司債券、非金融企業債務融資工具、企業債券和上市等多種方式拓寬融資渠道。引導商業銀行加大對樞紐經濟區項目和相關企業的信貸支持，優先對信用記錄好、市場競爭力強的企業提供信貸支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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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Construction and Development Strategies of

Logistics Hub Economic Area

LU Yue

（Institute of Comprehensive Transportation， Academy of Macroeconomic Research， National Development and Reform Commission，Beijing 100038）

Abstract：In recent years， the layout and construction of national logistics hubs have been continuously advancing in depth.Various regions have actively explored relying on logistics hubs to promote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The construction of logistics hub economic areas has gradually evolved from policy guidance to local proactive planning.The logistics hub economic area is a new type of urban industrial functional zone， with supply chain organization as its comparative advantage.It ha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deep integration of logistics and industry，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hub industries and cities， strong comprehensive driving and radiation effects.Furthermore， it is an important carrier platform for developing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At present， there is relatively little research and exploration on the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aspects of the construction and development of logistics hub economic areas.This research proposes ideas and suggestions for the construction and development of logistics hub economic areas from three aspects： theoretical connotation， functional structure， and promotion path， for reference at the research and practical levels.

Keywords： national logistics hub; hub economy; logistics hub economic area;supply chain organiz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