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西周時期,就有了人口登記制度和管理人員。
“司民,掌登萬民之數。自生齒以上皆書于版。辨其中國與其都鄙及其郊野,異其男女,歲登下其死生……”這是《周禮·秋官司寇》中的記載。
意思是說,由司民負責全國人口登記,自長了牙的孩子開始都要載入版籍;要注明他們是居住在都城、采邑或者郊野,并區分男女性別;每年還要登記死亡和出生人數。另外,每三年要把民數報告給司寇。司寇會在冬月祭祀司民之日,將民數報告給君主。君主行拜禮后接受并收藏于天府。
《通典卷第七·食貨七》中提及:“周公相成王,致理刑措,人口千三百七十萬四千九百二十三,此周之極盛也。”這也證明了在西周初期既已設立人口登記制度。
周宣王的“既喪南國之師,乃料民于太原”是中國古代有明確記載的最早的人口調查。公元前789年,在與姜戎的千畝之戰中遭遇慘敗后,周宣王為增補兵力,在今甘肅鎮原一帶進行了“料民”活動,即人口統計。這次人口統計為西周的土地和稅收變革奠定了基礎。
早在兩千六百多年前,“華夏第一相”管仲為了研究、判斷國家的基本國情,就提出了非常全面、系統、深入的統計分析綱要。他在《管子·九守》中提出,“以天下之目視,則無不見也;以天下之耳聽,則無不聞也;以天下之心慮,則無不知也。”
意思就是君主站在天下人的角度觀察,就沒有看不清的事物;站在天下人的角度傾聽,就沒有聽不到的聲音;站在天下人的角度思考,就沒有不理解的事情。
在管仲看來,能夠集中天下人的聰明智慧于一體,才會有是非曲直的明辨力,就不會被蒙蔽。于是,他在開展國情研究時提出,制訂計劃和策略,需要有數據上的支撐,否則是不可能制訂成功的。也就是《管子·七法》所提到的“不明于計數而欲舉大事,猶無舟楫而欲經于水險也。”
《管子·問》就是管仲擬定的國情調查提綱,所列問題共69項,都是有關基本國情國力的調查項目,可謂極其詳細。這些調查項目主要是數量指標,同時輔之以品質指標,體現出調查研究中數字和情況相結合的特點。
之后的《管子·八觀》統計內容更加全面。
《管子·八觀》前四觀主要涉及饑飽、貧富、侈儉、虛實等經濟領域的客觀現實情況,后四觀則主要是對民、臣和上意的主觀狀態進行調查,并跟據統計分析對一個國家的治亂、強弱、存亡做出判斷。
在“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時期,《孟子·滕文公上》提到的“劃分田地經緯界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應用統計學進行田畝調查的萌芽或雛形。但是,由于當時百姓沒有土地所有權,這還不是真正的以土地私有制為前提的“田畝調查”。
《左傳·魯宣公十五年》中記載的“公田之法,十足其一;今又履其余畝,復十取一”,正是春秋后期魯國的田畝情況。
當時,隨著人口的增加,牛耕和鐵農具的普及,魯國生產力水平大幅提高,“井田”外的荒地開始得到開墾,“私田”數量急劇擴張。
此外,由于戰爭頻發,導致各諸侯國軍費大增,財政十分緊張。
為了開辟新財源,魯宣公十五年開始推行土地私有制,實行“初稅畝”,即無論私田公田一律按田地畝數征稅。
“初稅畝”的出現,標志著土地私有的合法化和中國古代“履畝而稅”稅收制度的形成。這也是中國統計史上的第一次田畝調查。
點評:數據驅動管理,古今相通。不論是政府執政為民,還是企業運營管理,首先要了解“民情”,而了解“民情”就要進行調查統計分析。因為只有以精準的數據為基礎,才能科學決策。
編輯/車玉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