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蘇區社會保障建設及其啟示

摘要：土地革命時期，中央蘇區實施了積極的社會保障建設，包括保障基礎性生產活動，完善基礎設施建設，豐富公共產品供給，關注特殊群體利益，涉及社會優撫、救助、福利和保險諸方面。中央蘇區社會保障建設的出發點是以人民為中心，指導方法為群眾路線，同時立足蘇區實際，借鑒時代先進經驗，健全制度和法律保障。中央蘇區社會保障建設帶給我們的啟示是：新時代保障和改善民生要堅持以人為本，豐富公共產品供給并加強制度與法治建設。

關鍵詞：中央蘇區；社會保障；社會建設

中圖分類號：K263;D23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6916（2024）23-0093-05

基金項目：本文系江西省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革命地帶：中共土地革命初期核心區域的地緣考察”（編號：21DJ22）、江西省高校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項目“中央蘇區時期毛澤東等領導人的調查統計史料收集、整理與研究”（編號：JD22009）的有關成果

The Construction of Social Security in the Central Revolutionary Base Area

and Its Inspirations

Li Wei1Kong Xiangrui2

（1. Research Center for the Revolutionary Spirit and Cultural Resources of the CPC; 2.Faculty of Mathematics and Computer Science，

Gannan Normal University， Ganzhou 341000）

Abstract： During the period of the Agrarian Revolutionary， the Central Revolutionary Base Area implemented active social security construction， including safeguarding basic productive activities， improving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enriching the supply of public goods， and paying attention to the interests of special groups， involving various aspects such as social preferential treatment， relief， welfare， and insurance. The starting point of social security construction in the Central Revolutionary Base Area was people-centered， with the guiding method being the mass line， at the same time， it was based on the actual situation of the base area and drew on advanced experience of the times， and improved the institutional and legal guarantees. The inspirations brought by the construction of social security in the Central Revolutionary Base Areaare as follows： In the new era， to ensure and improve people’s livelihood ， we must adhere to putting the people first， enrich the supply of public goods， and strengthen the construction of institutions and the rule of law. The inspirations brought by the construction of social security in the Central Revolutionary Base Area are as follows： in the new era， to ensure and improve people’s livelihood， we should adhere to putting people first， enrich the supply of public goods， and strengthen the construction of institutions and the rule of law.

Keywords： the Central Revolutionary Base Area; social security; social construction

為人民謀幸福是中國共產黨一貫的宗旨，中央蘇區盡管面臨著國民黨政府的封鎖與“圍剿”，黨和蘇維埃政府仍積極進行社會保障建設，改善民生、增進民眾福祉。毛澤東在中華蘇維埃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有關講話中明確指出：“應當深刻地注意群眾生活的問題”，從土地、勞動，柴米油鹽，到小孩讀書、修橋鋪路，即一切群眾生活上的問題都應認真對待［1］136，“黨的一切工作應當為著改善人民群眾的生活”［1］121。本文現就中央蘇區社會保障建設的主要內容、基本原則及現代啟示作一探討。

一、中央蘇區社會保障建設的主要內容

（一）做好公共產品供給工作，加強基礎設施建設

發展經濟是社會保障建設及提高民眾生活質量的基礎，中央蘇區的經濟政策“是進行一切可能的和必須的經濟方面的建設，……同時極力改良民眾的生活”［1］119。具體而言，一是發展基礎產業，為社會保障工作打好物質基礎。首先，優先發展農業，解決糧食和工業原料來源問題。伴隨著土地革命的深入開展，加之蘇維埃政府對農業生產的指導與支持，中央蘇區的農業進步明顯，各地糧食產量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如會昌縣糧食產量在1932年、1933年連續兩年遞增20%。其次，大力發展工業，各級蘇維埃政府投資興辦了大批工廠、企業，如中央被服廠、中央印刷廠、瑞金紡織廠等，同時各縣區鄉因地制宜發展中小型廠礦和手工業作坊，如樟腦廠、鍋爐廠、夏布廠、石灰廠等。工農業的發展為保障民生、改善群眾生產生活條件提供了物質基礎。

二是建設基礎設施，優先發展關系國計民生的交通、郵政等事業。為便利蘇區軍民出行，滿足蘇區經濟社會發展需要，黨和蘇區政府積極組織民眾修橋筑路、疏浚航道。如臨時中央政府內務人民委員部在1933年發出修理河道的第4號訓令和修理橋梁道路的第18號訓令，制定了在蘇區修筑22條干路及縣、區、鄉支路的具體規劃。紅色郵政事業伴隨著蘇區誕生而起步，臨時中央政府成立后建立中央郵政總局，加快建設、完善蘇區郵政系統。基礎水利設施如塘堰渠壩的修建也都取得很大的成績。

三是實行工農免費的基本教育制度。蘇區明確規定工農階級的子女享有免費接受教育的權利，1933年10月通過決議案，規定一切適齡兒童在17歲前都有免費接受義務教育的權利，并作為蘇區教育制度的基本原則予以落實。蘇區通過普及義務教育使廣大貧苦農民子弟得以入學，適齡青少年入學率較革命前有質的飛躍，據統計，江西、福建、廣東三省2 931個鄉共建列寧小學3 052所，入學人數89 710人。興國縣全縣學齡兒童20 969人，入學者12 806人［2］317。

四是發展普惠制的醫療衛生事業。通過普惠乃至免費的醫療衛生供給，保障廣大民眾的生命健康權利。毛澤東強調，“發動廣大群眾的衛生運動，減少疾病以至消滅疾病，是每個鄉蘇維埃的責任”［2］318。作為人民的政府，蘇區政府將發展醫療事業當作當然之責。1933年內務人民委員部頒布《衛生運動綱要》，要求蘇維埃政府注意解決工農群眾一切切身的痛苦問題，包括“污穢和疾病”［3］，故蘇區普遍設立了診療機構來提供公益性質的醫療服務，如要求“每個縣、區內務部都要辦一個公辦診療所，免費為工農群眾看病，不收掛號費，只收藥品費”［4］。以萬泰縣為例，當時各區均成立衛生委員會，在其指導下建立醫藥合作社和醫院，全縣共建藥業合作社7個，附設看病所5個，建立醫院1個。針對時疫與傳染病，蘇區要求以鄉蘇維埃政府為單位組織臨時治療站進行免費醫療，同時在全蘇區開展衛生防疫運動，創辦《健康報》《紅色衛生》等刊物普及醫療衛生、防疫知識。

蘇區同樣重視精神類公共產品的供給，如通過對群眾喜聞樂見的戲劇、民歌、舞蹈等藝術進行再創作和公演來豐富群眾精神世界，并明確要求各地成立文化委員會，組織形式多樣的群眾文化活動，在區鄉建設俱樂部等文體活動場所［5］584。據不完全統計，至1934年3月，蘇區共建立文化俱樂部1 970個，有固定會員93 000余人。豐富多彩的文化活動和文化教育，有助于倡導實施健康、科學的生活方式。

（二）開展多樣的社會保障活動，落實社會福利與優撫

社會福利與優撫工作是社會保障的重要環節，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成立后積極迅速地落實社會福利與優撫，健全、優厚的相關政策使蘇區干部群眾充分地共享革命勝利果實，消除了參加革命無法顧家等后顧之憂，促使蘇區軍民更為真誠地擁護新生政權，更加積極地投身革命事業之中［2］3，也體現了蘇區政府的服務宗旨和為民屬性。

一是落實工農福利，保障工農切身權益。無論是蘇區的廠礦工人、手工業工人，還是農業生產領域的雇工群體，蘇區皆要求切實維護其正當權利，落實其應得福利，并由《勞動法》等法律法令加以規范約束。如規定蘇區工人參加組織安排的集體活動，不論時間長短工資仍由原用工單位照發；工人又去參軍者，可預支3個月平均工資；用工過程中雇方須為工人免費提供住宿，“未建筑寄宿宿舍的每月由工廠津貼相當的房金”［5］140，并提供工作服［5］139。工人享有帶薪休假權利，蘇區政府明確規定無論任何性質的產業工人，持續工作半年以上即須享受至少兩個星期的全薪休假，從事有一定職業危害性質的工人的帶薪休假時間更長。且為保障工人安心休假，休假期工資須在休假前發給［5］137。工人或職員因故暫時喪失勞動能力者，由雇主保留其“工作地位”并照發“中等工資”［5］141，工人、雇員自愿提出解除勞動合同者，由雇主補發半個月中等工資，被雇主開除者則補發三個月中等工資［5］223。這些規定無疑具有進步性與時代超前性，也是蘇維埃政權性質的具體體現。

二是在戰爭環境的影響下紅軍和軍烈屬亦享受較高水平的社會福利和優撫。蘇區政府規定紅軍服役期間本人及家屬的工農業生產活動免稅，家屬由國家供房者免租居住，購物享有國有商店5%的減價優待和優先購買權，同時在土地分配和耕種上亦享受補助和代耕優待。傷殘軍人的優撫工作更為到位，其本人可自愿入住國立殘廢院，并由蘇區政府供給生活費，不愿入住者則由有關縣級蘇維埃政府根據當地生活水平按年發放終身優恤費，并規定最低標準為每年不少于50銀元。犧牲烈士除直接給予烈屬撫恤金外還全面照顧烈屬生活，即其父母妻子由蘇區政府持續發放津貼，未成年子、女、弟、妹進入專設的革命紀念學校學習，由蘇區承擔生活費至18周歲，畢業后由政府介紹職業［6］596。蘇區提取優質土地普遍設立紅軍公田，確保在役紅軍因故未能及時分配土地者在其退伍后有田可耕。初步建立士兵退休制度，規定“在紅軍服務5年以上，年齡滿45歲者，可退職休養，國家補助其終身生活，本人不愿退伍，繼續服務者，應得特別優待”［6］595。

（三）實施社會救濟，嘗試建立社會保險制度

中央蘇區各地蘇維埃自成立起即關注社會弱勢群體，在提高其政治、社會地位的同時，設立專門機構開展社會救濟工作，以提高其生存、生活質量。如江西省蘇維埃頒布《蘇維埃臨時組織法》，要求在各級蘇維埃執行委員會下設立勞動保險及失業救濟委員會，負責失業工人救濟和困難群眾救助事宜。對單純經濟條件差的貧困群體的救濟，主要手段為減免稅收；對老弱病殘、鰥寡孤獨及喪失勞動力者的救濟則為直接納入社會救助范疇進行義務救助。1931年11月出臺的《關于經濟政策的決議案》規定：“蘇維埃政府應豁免紅軍戰士、工人、鄉村與城市貧苦群眾家庭的納稅，如遇意外災害，更應豁免或酌量減輕一切稅額。”《土地法》亦規定：“老弱殘廢以及孤寡，不能自己勞動，而且沒有家屬可依靠的人，應由蘇維埃政府實行社會救濟。”［5］459

在政府救濟的同時，蘇區還動員群眾建立各類自救組織進行互幫互助，廣泛建立起政府救濟與民間救濟并行的模式。其中革命互濟會在蘇區救濟活動中的作用和影響較大，通過對困難群眾和軍烈屬的救助，彰顯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新風范，體現著蘇區煥然一新的社會風氣。在民眾的支持和參與下，蘇區互濟會普遍迅速建立，據1933年對江西蘇區10個縣的調查，共有互濟會員256 271人，其中興國縣長岡鄉僅余極少數符合條件者未入會［7］。黨曾對贛西南互濟會的工作予以肯定，稱“贛西南互濟會普遍建立了，也有部分的成績，……互濟會能夠切實地擔任了群眾的救濟，有計劃地維持困難群眾的生活，舉行群眾慰問等”［8］，所反映的情況和成就實際上也是中央蘇區整體社會保障工作的一個縮影。

蘇區還注重做好水旱、戰爭等自然和人為災害的臨時救濟工作，嘗試實施社會保險制度。如在雇傭關系中嘗試建立雇主為雇員購買社會保險的制度，即要求雇主方按工資比例額外支付金額為該職工的社會保險。《勞動法》規定，“由雇主相應付的工資之外，支付全部工資額10%至15%的數目作為社會保險之基金”［5］143，該基金不得再向被保險人征收。另外，蘇區對失業保險、生育保險制度等都進行了明確的設計。各項救濟活動及社會保險的開展既提高了蘇區工農的生活水平，又體現了中國共產黨真心實意為群眾謀利益的根本宗旨，很多制度理念在當時都具有超前性。

二、中央蘇區在社會保障建設方面堅持的基本原則

（一）堅持人民至上的政治立場，用群眾路線解決民生問題

立黨為公、執政為民是中國共產黨的一貫宗旨，為人民謀幸福始終是黨一切工作的出發點和歸宿。土地革命的目的即是為了人民的幸福，蘇區內部的建設活動當然圍繞這一主線，并因之分為蘇區的發展完善和民眾生活水平的提高兩大基本內容，即使是新中國成立后的社會主義建設時期，我國經濟關系中最主要的兩項內容仍是國家建設和人民生活［9］。在民眾生活領域，首先，蘇維埃政府始終代表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以人為本關注民生，從群眾最關心的事情入手，堅持群眾路線解決民生問題。在深入群眾、深入實際的過程中制定工作任務與目標，使相關保障措施真正符合人民群眾的意愿。其次，尊重人民群眾的主體地位并發揮其主體作用，民眾既是社會保障建設的受益者，又是建設福利社會的主體，各項保障措施的原則為民有民享，蘇區通過引導民眾將內心對幸福生活的向往外化為解決自身生活問題的不竭動力，充分調動群眾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在具體實施過程中注重發揮人民的首創精神，尊重其創新實踐，通過貫徹群眾路線和人民至上理念，為蘇區社會保障建設打下了堅實的群眾基礎。

（二）立足蘇區實際，借鑒時代先進經驗

解決中國的一切問題必須立足中國國情。發展中國的社會保障事業，提高中國人民的生活質量，需要依托中國舞臺。中央蘇區無論是在土地革命過程中發動民眾“打土豪、分田地”，還是借助群眾喜聞樂見的戲劇歌舞形式開展文藝宣傳，都注重發動群眾，與當時當地的實際情況相適應和結合而展開。但是立足當時蘇區實際并非閉門造車，蘇區積極主動地借鑒了同時代的先進經驗，如許多福利政策的制定和制度的設計，就是借鑒吸收蘇聯相關制度、法律內容和條款的結果。蘇區普遍開展的合作化運動，建立的系列生產、消費、信用合作社，建立的股份制運作模式，耕牛、農具的共享和互助，都既是對中國傳統互助文化的繼承和發展，又是對當時國際流行的現代合作運動和集資理念的借鑒和運用。

（三）以制度建設和法律完善為保障

為構建社會保障和民生建設的制度框架，蘇區政府首先建立了相應的機構，完善了各級蘇維埃在社會保障中的職能，同時配套以相關法律法規，形成完備的制度先行的法律法規體系，以做到社會保障工作有法可依、有章可循。如1931年頒布《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大綱》，即為蘇區社會保障事業的總綱領。勞動工人的權利保護有《勞動法》《勞動保護法》等專門法律，文化教育方面則制訂了《教育行政綱要》《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小學制度暫行條例》《師范學校簡章》等系列法規，醫療衛生領域有《防疫條例》《蘇維埃暫行防疫條例》《衛生運動綱要》《衛生員工作大綱》《關于預防傳染病問題》等法規、指示，如紅軍優撫工作亦有《中國工農紅軍優待條例》《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人民委員會關于優待紅軍家屬的決定》和《紅軍撫恤條例》等法規確保其規范高效地執行。從1930年至1934年，中央蘇區制定和頒布的法律、法令、法規達130部以上，以法律的神圣莊嚴保障人民群眾各項權益的落實。

三、中央蘇區社會保障建設的啟示

中央蘇區時期的許多社會保障措施，雖然制定出了規劃和詳細的細則，體現了黨和蘇維埃政府加強社會保障工作乃至建設福利型社會的構想，然而由于內部因素和外部環境的局限，許多舉措并未真正展開和全面落實，但卻為我們留下了寶貴的思想啟迪，已施行的發展社會保障事業的措施則對黨和政府在新時代厚植民生保障具有重要的借鑒作用。

（一）以人為本，社會保障建設“道不遠人”

加強社會保障建設，首先面對的即是“普惠性、基礎性、兜底性”的民生建設。一是要進一步關懷弱勢群體。土地革命期間所依靠的無產階級和貧雇農階層，以其個體而言多屬當時社會的弱勢群體階層，土地革命的宏觀政策一定程度上也可稱之為替弱勢群體謀利益，為其爭取生存、發展的權利。當今社會，弱勢群體雖所占比例不大，但在一定程度上依然存在。經過史無前例的脫貧攻堅之戰，在消滅了絕對貧困以后，共同富裕道路上的弱勢群體相對貧困問題凸顯，故仍需將解決弱勢群體在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道路上不掉隊的問題繼續抓好抓實。二是解決民生共性難題，想群眾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關系民眾衣食住行的基本問題并非單純屬于社會經濟現象和范疇，而是國家實現長治久安、人民實現安居樂業的關鍵。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革命者以“民生多艱”來喚醒民眾參加革命，從政治高度推進民生和社會保障建設，中央蘇區為我們開啟了一個良好的先例。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吹響了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號角，歷史所遺留的“老大難”“硬骨頭”較多地集中在民生領域，這就需要我們堅持中央蘇區民生建設的基本原則，借鑒其成功經驗，在經濟社會發展的同時進一步呼應、關注、改善民生。三是保障充分就業，實現高質量就業。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人有恒業，方能有恒心。一個人有了就業，就容易安定；一個家庭有一人就業，就增加一分穩定的力量”，可知保充分就業對于中國的發展與穩定具有重要意義。黨歷來重視充分就業問題，中央蘇區時期一度因“反富農”政策出現部分雇農和手工業工人失業現象，蘇區政府隨即加以糾正與解決。當前，實現充分和高質量就業，對提高勞動者幸福指數，調控行業收入和民眾收入水平差異都具有重要作用。

（二）“厚生維和”，繼續豐富公共產品供給

為使民眾真正切實感受到“幼有所育、學有所教、勞有所得、病有所醫、老有所養、住有所居、弱有所扶”，需要繼續豐富公共產品的福利供給。一是繼續擴大基礎性公共產品供給，既包括基礎設施建設、基礎性生產和生活服務產業發展，科教文衛設施及配套產業供給，又包括與民生休戚相關的外部生產生活資料的供給；既包括提高物質生活水平的產業，又包括提供精神生活的產業，如文化產業等。二是以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為指導，更好地貫徹綠色發展和人民健康理念。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良好生態環境是最公平的公共產品，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經濟要發展，健康要上去，人民的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都離不開健康”。良好生態環境和人民健康的供給越來越成為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支撐，也成為國家、民族堅實競爭力的重要標志。三是進一步豐富相關政治產品供給。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提出：“拓寬人民群眾反映意見和建議的渠道，著力推進基層直接民主制度化、規范化、程序化”，用科學民主形式保證人民群眾在民生保障建設中的主體地位，積極探索新時代社會主義民生政治更好的實現形式。四是強化公共產品和服務的多元化供給。依法適度有序地開放教育、醫療、文化等市場，合理有效放寬相關市場準入，促進形成公共服務多元供給體系改革，減少“外部不經濟行為”，降低交易成本，以不斷豐富和進步的福利供給護航由小康社會向幸福社會的過渡。

（三）汲取歷史經驗教訓，加強制度和法治建設

土地革命期間，蘇維埃政府借鑒了許多蘇聯乃至西方社會的先進理念，如累進稅制等。關于社會保障、福利型國家建設，西方政府和學者做了長期的探討，積累的經驗、教訓皆可為我所辯證使用。西方私有制下“拔一毛利天下而不為”的特性，使其社會保障活動和福利國家建設具有先天缺陷，如易陷入公共產品供給困難，社會發展中階層分化嚴重和結構性失業的困境等，我國所具有的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制度優勢和以公有制為主體的經濟制度優勢使我們發展社會保障事業更為得心應手。西方所謂“福利國家”在發展社會保障事業中一般采取的“高稅收、高支出、高福利”模式，容易陷入“難以為繼”的陷阱。我們在厚植社會保障的過程中，更要時刻關注經濟發展和社會公正協調并進，尋求經濟效率和社會公正間的平衡之路，辯證借鑒西方福利國家福利服務與管理的方式方法，同時加強法制和制度建設，無論是教育制度、醫療衛生制度等表層制度，還是分配制度等核心制度，在科學設計、民主論證的基礎上進行優化、完善，健全相關法律法規，量化實施標準，以制度和法治為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保障體系保駕護航。

毛澤東在其《講堂錄》中稱張載所講的“為生民立道”乃“相生相養相維相治之道也”［10］，我們在繼續做好社會保障建設工作之時回望中央蘇區時期的做法與成效，要以史為鑒并繼承前輩之志，使社會保障建設成為新時代進一步實現民生“生、養、維、治”的重要路徑。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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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陳榮華，何友良.中央蘇區史略［M］.上海：上海社會科學學院出版社，1992：163.

［8］江西省檔案館，中共江西省委黨史教研室.中央革命根據地史料選編：上冊［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2：417.

［9］高長武.1956年周恩來、朱德對《論十大關系》的闡釋和發揮［J］.黨的文獻，2007（3）：20-21，87.

［10］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中共湖南省委《毛澤東早期文稿》編輯組.毛澤東早期文稿［M］.長沙：湖南出版社，1990：591.

作者簡介：李巍（1987—），男，漢族，河南南陽人，歷史學博士，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贛南師范大學中國共產黨革命精神與文化資源研究中心講師，研究方向為區域社會史、蘇區革命史。

孔祥瑞（1987—），女，漢族，河南信陽人，贛南師范大學數學與計算機科學學院助教、輔導員，研究方向為大學思政教育。

（責任編輯：馮小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