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三省鄉村振興與農村電子商務耦合協調研究

摘" 要：文章通過2013—2022年黑龍江、吉林、遼寧三省的面板數據構建評價鄉村振興和農村電子商務的綜合指標體系，使用熵權法測算了東三省鄉村振興和農村電子商務綜合發展水平，對兩者之間的耦合協調程度進行了計算，并使用灰色關聯度分析法研究了影響兩者耦合協調的驅動因素。研究表明：東三省鄉村振興和農村電子商務水平逐年提高，同時兩者耦合協調度也呈上升趨勢。東三省鄉村振興與農村電子商務耦合協調度存在著區間差異，吉林省耦合協調水平明顯落后于另外兩省。農村物流水平是影響鄉村振興與農村電子商務耦合協調發展的主要驅動因素。基于此，文章提出了相關建議，以推進鄉村振興與農村電子商務深度融合。

" 關鍵詞：鄉村振興；農村電子商務；耦合協調研究；灰色關聯度模型

" 中圖分類號：F724.6" " 文獻標志碼：A" " DOI：10.13714/j.cnki.1002-3100.2024.24.004

Abstract： This paper uses the panel dada from the three provinces of Heilongjiang， Jilin， and Liaoning between 2013 and 2022 and constructs a comprehensive index system to assess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rural e-commerce. The entropy weight method is used to calculate the overall development levels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rural e-commerce in the three provinces， and the degree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between the two is calculated. The Grey Relational Analysis is then used to study the driving factors affecting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between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rural e-commerce. The research indicates that the levels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rural e-commerce in the three provinces have been increasing year by year， and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between the two is also on the rise. There are interval differences in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rural e-commerce in the three provinces， with Jilin province significantly lagging behind the other two provinces. The level of rural logistics is identified as the main driving factor influencing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velopment between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rural e-commerce. Based on this， the article proposes relevant suggestions to promote the deep integration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rural e-commerce.

Key words： rural revitalization; rural e-commerce; coupling coordination research; grey correlation degree model

收稿日期：2024-04-27

作者簡介：張" 芳（1970—），女，遼寧阜新人，遼寧工程技術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副教授，博士，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供應鏈管理；楊" 瀛（1999—），男，重慶萬州人，遼寧工程技術大學工商管理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供應鏈管理。

引文格式：張芳，楊瀛. 東三省鄉村振興與農村電子商務耦合協調研究[J]. 物流科技，2024，47（24）：16-21.

0" 引" 言

自改革開放以來，與我國經濟、城市化進程的快速發展相比，我國廣大農村地區的發展步伐滯后，存在著“一條腿長，一條腿短”的問題[1]。為解決這一問題，黨的十九大報告首次提出了“鄉村振興”戰略，旨在推動鄉村地區的經濟發展和農村居民生活質量的改善。與此同時，互聯網和電子商務的興起為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提供了新的途徑和機遇。2018年中共中央 國務院發布了《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指出要構建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體系，推動新型基于互聯網的農業產業模式發展，實施電子商務進農村，促進農村流通現代化[2]。

東三省指的是我國東北地區的遼寧、吉林、黑龍江三省，是我國重要的農業地區。這三省的糧食產量約占全國總產量的四分之一，其中商品糧占據了全國總量的三分之一。在全國糧食調出總量中，東三省承擔了40%以上的任務，大豆產量更是超過了全國總產量的50%。值得一提的是，在2010—2022年期間，東北三省共增加了8 001.5萬噸的糧食產量，對全國糧食增產的貢獻率達到了76.9%[3]。這充分證明了東三省作為國家最為穩固、可靠和堅實的“大糧倉”的重要性。同時國家對東三省“三農”問題也高度重視，2012年，國務院批復了東北振興“十二五”規劃。其中提到“東北地區要以保障國家糧食安全為首要目標，鞏固發展現代農業。改善農村生產生活條件，建設富裕美好新農村。”2023年中央政治局審議了《關于進一步推動新時代東北全面振興取得新突破若干政策措施的意見》，其中提到“要發展現代化大農業，提高糧食綜合生產能力，加強糧食穩產保供”。可見東三省是我國的重要農業地區，對于保護我國糧食安全，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加快建設農業現代化強國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農村電子商務對促進鄉村振興究竟有多大的推進作用呢？本文在此背景下對東三省鄉村振興和農村電子商務的耦合協調關系進行了研究。

1" 文獻綜述

鄉村振興與農村電子商務之間存在內在耦合性[4]，具有時間、空間、資源耦合效應[5]。這種耦合關系體現在兩者之間是相互促進、緊密聯系的。首先，農村電子商務為農民提供了一個更加廣闊的市場平臺，能夠使農產品更快、更便捷地流入市場，增加農民收入，促進農村經濟發展[6-7]。其次，農村電商解決了農產品流通難題，傳統的農產品銷售存在信息匱乏、交通不便的情況，使得農產品難以流通。而農村電子商務通過互聯網解決了信息匱乏問題，提高了農產品流通效率[8-10]。再次，農村電商發展促進了農村數字化建設。農村電子商務以數字化、網絡化為基礎，而農村數字化建設不僅促進了電子商務的發展，還為鄉村振興提供了數字化基礎[11]。最后，農村電子商務還將農業從生產領域拓展到了加工和銷售領域，促進了鄉村地區產業結構優化和產業融合[12-13]。總的來說，農村電子商務的政策扶持、基礎設施投資和生產要素供給為鄉村振興提供了必要支持[14]。同時，鄉村振興戰略也為農村電子商務的發展提供了政策、環境和人才支持[15]。這兩者之間相互促進、協調發展，共同推動著鄉村經濟的繁榮和農村社會的進步。

通過對相關文獻的梳理發現，鄉村振興與農村電子商務的耦合協調研究成果已經十分豐富。然而在研究對象上，大部分學者只聚焦于長江經濟帶、長三角地區、東部沿海省份等經濟發達地區，較少關注東三省這一重要的農業地區。且在研究內容上，僅是討論鄉村振興與農村電商是否存在相互依存、相互促進的關系，較少對兩者間進行量化分析來進行驗證。鑒于此，本文通過東三省2013—2022年的相關數據構建評價鄉村振興和農村電子商務的綜合指標，并運用熵權法來測算東三省鄉村振興和農村電商的綜合發展程度，研究二者之間的耦合協調程度。希望以此為東三省鄉村振興與農村電商的協調發展提出相關建議，從而早日實現鄉村振興戰略。

2" 研究設計

2.1" 子系統綜合發展水平

首先對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以消除量綱和數量級的影響。

[Xij=xij-minxijmaxxij-minxij+0.01]（正向指標）

[Xij=maxxij-xijmaxxij-minxij+0.01]（負向指標）

公式中i代表指標年份，j代表具體第幾個指標，[xij]表示第j個指標的原始數據。[maxxij]和[minxij]分別表示[xij]的最大值與最小值。最后對標準化后的數值+0.01是為了防止后續計算出現無效值，而對數據進行的平移。

計算指標占比[Pij]：

[Pij=Xiji=20132022Xij]。

[Pij]表示第i年j指標占全體年數j指標之和的比重，由于本文數據時間范圍為2013—2022年，因此i的選值為2013～2022。

計算熵值[ej]：

[ej=-1lnm*i=20132022Pij*lnPij]。

熵值[ej]代表該指標在系統中的混亂程度。熵值越大，其在系統中的重要程度越低。其中m為縱坐標所有樣本的數量，本文共有黑龍江、吉林、遼寧三個省份，時間從2013—2022年共10年，所以m的值為二者的乘積30。

最后計算各個指標權重[wj]。

[wj=1-ejj=1nej]

子系統綜合發展水平：

[Ui=j=1nXij*wj]。

將各個指標標準化后的數據與權重相乘，可得到反映各個指標水平的加權矩陣。再將同一年加權矩陣的值相加，可得子系統的綜合發展水平。其中[U1]代表鄉村振興的綜合發展水平，[U2]代表農村電子商務的綜合發展水平。當[U1gt;U2]時，代表鄉村振興的發展超過了農村電子商務，稱為鄉村領先階段。當[U1lt;U2]時，代表農村電商的水平超過了鄉村振興，稱為電商領先階段。

2.2" 耦合協調度研究

2.2.1" 計算耦合度C

[C=U1*U2U1+U222]

其中[U1]是鄉村振興綜合發展指數，[U2]是農村電子商務綜合發展指數。[C∈（0，1]]，當[C=1]，即[U1=U2]時，表明兩個子系統達到了完全耦合，二者相互依賴程度較高。反之當[C]值較低時，則表明兩個子系統間緊密聯系程度較低。

2.2.2" 計算耦合協調度[E]

[E=C*αU1+βU2]

使用耦合度[C]評價指標時存在一個問題，當子系統的綜合發展水平都處于低水平時，會出現耦合度虛高的情況。因此需要計算二者的耦合協調度[E]，這可以體現出二者是高水平的耦合還是低水平的耦合。

其中[α、β]是兩個子系統的協調系數，[α、β]之和等于1。由于鄉村振興和農村電子商務兩個子系統具有相同的地位，因此選取[α=β=0.5]。耦合協調度[E∈（0，1]]，當[E]值越大時表明兩個子系統的協調性越好。關于耦合協調度等級的劃分目前已經比較成熟，本文參考梁雯等[16]的研究將耦合協調度劃分為10個標準，具體見表1。

2.3" 灰色關聯度分析

鄉村振興與農村電子商務構成了一個復雜的系統，其中各種因素相互影響。為了進一步探討它們之間耦合協調度的影響機理，本文運用灰色關聯度模型分析了兩個系統中具體指標對耦合協調度影響的優劣程度。具體的計算公式如下。

首先對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

[xij=yijyi1i=0，1，2，…，m;j=1，2，…，n]。

定義灰色關聯系數：

[ξik=miniminkx0k-xik+ρmaximaxkx0k-xikx0k-xik+ρmaximaxkx0k-xik]。

其中：[ξik]是第i個比較數列與參考數列在第k個時刻的關聯系數；[ρ∈（0，1]]為分辨系數，常取[ρ=0.5]，用于削弱最大絕對差數值太大引起的失真影響，提高關聯系數之間的差異顯著性；[miniminkx0k-xik]為兩級最小差，[maximaxkx0k-xik]為兩級最大差。

計算灰色關聯度：

[ri=1nk=1nξiki=1，2，…，m]。

灰色關聯度[ri]越大，則第i個比較序列在整體上與參考序列越接近，表明兩個系統之間的關聯程度更高。

通過灰色關聯度模型的應用，可以更好地揭示鄉村振興與農村電子商務之間的內在聯系和相互影響，為二者協調發展提供理論支持和決策參考。

2.4" 指標體系構建

關于鄉村振興指標體系的構建，本文參考張挺等[17]的研究，考慮到數據的易獲得性和準確性。選擇了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這五個維度，共計20個三級指標來進行衡量。具體指標如表2所示。

關于農村電子商務指標體系的構建，學界尚未形成統一的標準。已有研究多是基于自身的研究領域[18-20]來構建農村電子商務指標。指標的選擇相對混亂，未能系統、綜合地反映出農村電子商務的水平。本文考慮從電子商務的“四流”角度出發，即物流、商流、信息流和資金流四個維度，共計19個指標來對農村電子商務的綜合水平進行評價，能較為系統地反映農村電商的真實水平。具體指標如表3所示。

2.5" 數據來源

本文使用國家統計局數據庫、中國經濟網數據庫以及各省份統計年鑒作為數據來源，數據準確度堅實可靠。選擇黑龍江、吉林、遼寧三個省份的數據作為樣本進行研究，研究時間范圍覆蓋2013—2022年。

3" 實證分析

3.1" 東三省鄉村振興發展測算結果

在上述數據收集和處理的基礎上，利用構建的鄉村振興和農村電子商務發展指標體系，得到了東三省2013—2022年鄉村振興發展和農村電子商務發展指數的變化趨勢。具體趨勢見圖1和圖2。

從鄉村振興綜合指數的三省均值來看，東三省鄉村振興發展水平隨時間呈上升趨勢，從2013年的0.274上升到2022年的0.593，增幅為116.42%，年平均增長率為8.02%。從農村電子商務綜合指數的三省均值來看，東三省農村電商發展水平有著較快的增長趨勢，總體均值由2013年的0.232上升到2022年的0.505，增幅為117.67%，年平均增長率為8.09%

從細部特征來看，東三省鄉村振興和農村電子商務水平存在著明顯的地區差異。在2022年鄉村振興指數方面，黑龍江省的水平最高，這與其擁有較好的農業資源和較高的農業科技密不可分。緊隨其后的是遼寧省，最低為吉林省。然而，在鄉村振興綜合水平指數的增長幅度方面，吉林省的增長幅度最高，達177％。黑龍江省次之，增長了118％。最后為遼寧省，增長了79%。然后，從2022年農村電子商務指數來看，遼寧省居于第一，為0.812。這與遼寧省作為東北門戶，是東北地區的物流集散中心，作為老工業基地擁有較好的城市化率，以及電子商務發展基礎較好密不可分。其次是黑龍江省，為0.449，最后仍是吉林省，僅為0.254。從增長幅度來看東三省農村電子商務水平都有顯著發展，其中吉林省增長幅度高達247％，遼寧省增長了138％，黑龍江省增長了38％。

3.2" 耦合度及耦合協調度分析

根據上文公式計算出東三省鄉村振興與農村電子商務的耦合度C和耦合協調度E，如圖3、圖4和表4所示。

根據圖3，東三省鄉村振興與農村電子商務的耦合度C均在0.9以上，達到較高水平。表明東三省鄉村振興和農村電子商務之間相互影響的作用較強，處于高度耦合階段。

就東三省整體而言，2013—2022年東三省鄉村振興與農村電子商務耦合協調度E呈現上升趨勢。耦合協調度均值從2013年瀕臨失調的0.487上升到了2022年中級協調的0.725。增幅為48.8%，年平均增長4.05%。同時三省的耦合協調度都得到了絕對的提升，表明東三省鄉村振興與農村電子商務呈現相互促進的態勢。

如果將三個省份拆開來看，雖然東三省的耦合協調度都呈現上升趨勢，但是東三省內部之間的耦合協調度省份差異明顯。黑龍江省、吉林省、遼寧省的耦合協調度分別從2013年的0.544，0.343，0.576變動至2022年的0.742，0.604，0.828，增幅分別為37%，76%，43%。其中遼寧省的耦合協調度最高，在2021年就達到了良好協調，領先優勢顯著；黑龍江省邁入了中級協調階段；而吉林省雖然增幅較大，有著不小的進步，但仍處于初步協調階段，與其他兩省相比還存在一定差距。

3.3" 灰色關聯度分析

分別對東三省各省鄉村振興與農村電子商務耦合協調驅動因素進行灰色關聯度分析，求得耦合協調度驅動因素的三省均值并排序。介于篇幅，本文選取了關聯度最高的前15項進行具體分析，如表5所示。

前五項驅動因素的灰色關聯度均達到了0.9以上。表明這5項因素對鄉村振興和農村電商的耦合協調發展有著顯著的影響。其中，民用載貨汽車擁有量與兩大系統間耦合協調度的關聯度最高，表明物流因素在促進東三省鄉村振興和農村電商耦合協調方面發展起到了重要作用。因此，要想提高鄉村振興和農村電子商務的耦合協調度，可以從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入手。改善鄉村交通狀況、爭取實現鄉村物流網絡全覆蓋，以提升鄉村的物流水平。

在耦合協調度驅動因素的前5項中有4項因素屬于鄉村振興系統，表明要想促進兩個系統間協調發展，必須切實提高鄉村振興水平。對此要促進農村產業現代化，實現產業興旺，提高鄉村生態環境治理水平，以提升農村生活質量和發展潛力。

在前15項驅動因素中，涵蓋了鄉村振興和農村電子商務兩大系統的各個二級指標。唯獨所屬于農村電子商務商流的驅動因素未進入前15名。這表明隨著互聯網的發展，電子商務線上交易使得商品貿易活動迅速增加。進一步提升商流水平對促進兩大系統間的耦合協調發展的邊際效用較小。

4" 結論和建議

本文通過構建東三省鄉村振興和農村電子商務綜合發展指標，通過熵權法測算了兩個系統的發展水平。通過耦合協調模型，計算了東三省區域2013—2022年鄉村振興與農村電子商務耦合協調情況。結果顯示：首先，東三省鄉村振興和農村電子商務綜合發展水平呈現逐年上升的態勢，特別是農村電子商務水平。這與近幾年來國家鼓勵發展數字經濟、推動農村地區數字化基礎設施建設密不可分。其次，東三省鄉村振興和農村電子商務耦合協調情況近幾年都達到了協調階段，表明兩個子系統進入相互促進發展階段。但需要注意的是，東三省鄉村振興和農村電子商務的耦合協調程度存在較為明顯的區間差異。其中吉林省兩系統的耦合協調度明顯落后于另外兩省。最后，對東三省鄉村振興和農村電子商務耦合協調度影響較大的驅動因素是其鄉村物流水平，電子商務商流對兩系統的耦合協調發展貢獻較小。

針對上述結果，本文提出以下建議作為參考。首先，政府應加大對農村電子商務的政策支持力度，鼓勵和推動農村電子商務的發展。例如，加強對農民和鄉村創業者的培訓，提升他們對電子商務的理解。引進電商企業進鄉村，對農村電商企業給予相應補貼和稅收減免。同時提升基礎設施建設，加強對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的投入，爭取實現農村網絡全覆蓋，改善農民的網絡環境。改善農村交通狀況，使得農產品更好地走出去，提升農產品的流通效率。其次，加強農村電商企業間的行業交流與合作，促進資源共享和優勢互補，形成產業鏈協同發展。鄉村發展特色農業，打造一鎮一品，加強農產品供應鏈管理，為農村電商提供安全可靠的產品供應和良好的購物體驗，以提升鄉村整個農村電商行業的競爭力。同時加大對農村電商行業的金融支持力度，幫助解決資金壓力，以提升其發展能力。最后，農戶們需要提高農產品質量管理，引導農民在電商平臺上銷售優質的農產品，以提升農產品的品牌認識度和市場競爭力。鼓勵農村居民參與農村電商創業，提供創業資金和服務支持，幫助他們解決創業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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