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健康技術在緩解圍生期女性負性情緒中應用的研究進展

Research progress on application of digital health technology in relieving negative emotions among perinatal women

Keywords""" digital health technology； perinatal period； negative emotions； wearable devices； cognitive behavioral therapy； virtual reality； exposure therapy； review

摘要" 介紹移動應用程序、可穿戴設備、網絡認知行為療法、在線咨詢、虛擬現實暴露療法、機器學習等數字健康技術監測并解決圍生期女性負性情緒的方法，旨在為我國開展基于數字健康技術的圍生期女性負性情緒相關研究和實踐提供參考。

關鍵詞" 數字健康技術；圍生期；負性情緒；可穿戴設備；認知行為療法；虛擬現實；暴露療法；綜述

doi：10.12102/j.issn.1009-6493.2024.17.013

圍生期女性由于受到心理和生理激素等因素的影響，容易產生圍生期負性情緒[1]，主要包括抑郁、狀態焦慮、特質焦慮和分娩恐懼[2]。據統計，國外圍生期女性負性情緒發生率為13%～19%[3]，我國圍生期負性情緒的加權發生率為16.3%，且近10年呈顯著上升趨勢[4]。圍生期負性情緒不僅會影響妊娠結局，降低女性的生活質量[5]，還會對嬰幼兒的情緒、行為、智力、認知能力的發展帶來不良影響[6]，影響子代的生長發育及社會化過程[7?8]。心理疾病存在一定的隱匿性、自我封閉性，病人通常出于自我保護不愿到醫院接受面對面治療。相較于傳統醫療，數字健康技術可以克服時間、地點、健康狀況等方面的障礙，提供實時健康監測、在線咨詢及個性化支持等服務，更好地滿足圍生期女性在心理健康方面的需求，減輕負性情緒對其身心健康的影響。隨著我國生育政策的變化，圍生期心理健康成為我國孕產婦預防保健的重點之一。目前，我國關于圍生期女性心理健康支持尚處于起步階段。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學者們嘗試將數字健康技術應用到圍生期女性負性情緒的研究中，以提升干預效果。現將數字健康技術在圍生期女性負性情緒中的應用進行綜述，旨在為我國開展促進圍生期女性心理健康的相關研究和實踐提供參考。

1" 數字健康技術概述

數字健康技術是指開發和運用數字技術來提升健康和醫療保健的質量及效率[9]。數字健康技術以5G、大數據中心、人工智能、區塊鏈、云計算等新型基礎設施作為重要載體，包括但不限于移動應用程序、遠程監測設備、人工智能、虛擬現實等工具[10]。這些技術已在醫療護理領域得到廣泛應用，涵蓋慢性疾病管理、遠程醫療、延續性護理、心理精神健康、健康教育、疾病預防和流行病監測等多個領域[11]。在慢性病病人健康管理[12]、術后病人康復[13]、腫瘤病人心理支持[14]等多個方面獲得醫護人員和病人的一致好評。相較于傳統面對面的干預方法，通過數字健康技術進行干預具有方便快捷、省時高效、成本低、跨越地域障礙等優勢[15]，適用于老年慢性病病人、青少年、家庭照顧者、圍生期女性、存在心理精神疾病等人群。研究發現，孕婦普遍接受使用數字健康技術來獲取與醫療保健相關的資源，并且在出現負性情緒時，更傾向于通過遠程在線的方式來獲取專業治療和同伴心理支持[16]。同時，數字健康技術在女性圍生期常見的心理障礙（如抑郁、焦慮等）方面也有所應用。因此，數字健康技術的在圍生期女性負性情緒干預中具有良好的應用基礎。

2" 不同形式的數字健康技術在圍生期女性負性情緒中的應用

2.1 移動應用程序

移動應用程序是指基于智能手機、平板電腦等移動設備的軟件應用，可為病人提供信息支持、健康管理、心理健康等服務，具有信息多樣、操作簡單、應用便捷等特點[17]。隨著智能移動終端的普及，在圍生期使用應用程序作為獲取相關健康信息的方式已被大眾接受[18]。移動健康應用程序作為傳統面對面的醫療輔助手段，一個主要優勢是可以增加與病人接觸的機會，以加強圍生期心理健康護理[19]。移動應用程序可為圍生期女性提供自我篩查功能，并提供與篩查癥狀相關的心理健康支持。Gordon等[20]設計的一款關于減輕妊娠壓力的移動應用程序，同時具備產后抑郁風險篩查、監測、預防自殺及輔助制定治療決策等多項功能。Dalton等[21]，設計了一款名為“健康嬰兒”的移動應用程序，專門為低文化水平的孕婦提供科學的信息，以促進孕婦圍生期的健康飲食、運動和放松；同時為孕婦提供有關放松冥想、減少焦慮的相關音頻，用于減輕焦慮和抑郁癥狀；此外，該移動應用程序還具有便捷訪問醫院、瀏覽社區保健服務等功能，可以在孕婦需要時提供幫助。有研究顯示，移動應用程序在預防圍生期女性負性情緒和緩解輕度癥狀方面效果顯著，具有可以在任意時間為孕婦提供服務、在特定領域進行干預、可融入內容豐富的多媒體資料以及社群討論區等眾多優點[22?24]。

2.2 可穿戴設備

可穿戴設備是指可以直接佩戴在身上并與智能手機或其他設備連接的電子設備，如智能手表、手環、眼鏡等，可以實時監測和收集用戶的生理指標，記錄飲食、運動、用藥等日常行為[25]。目前，可穿戴設備較多地應用于術后康復、慢性病管理、疾病監測等領域[26]，在心理健康發展中也呈現出積極的作用[27]。

可穿戴設備通過實時收集用戶心率、呼吸、運動、睡眠質量等與負性情緒相關的生理指標，遠程監測圍生期女性的情緒波動和行為改變情況，具有可穿戴性、可移動性、可交互性等特點[28]。Jessica等[29]進行了一項針對圍生期女性睡眠障礙與抑郁相關性的研究，通過智能手表記錄圍生期女性的睡眠狀況，結果顯示懷孕期間較晚的睡眠時間與產后2周的抑郁癥狀具有相關性。除了監測睡眠狀況，可穿戴設備也被用來監測使用者的心率變異性（heart rate variability，HRV），有研究顯示HRV可以反映孕婦所經歷的壓力水平[30]。Sarhaddi等[31]的研究結果也證明了在日常生活環境中，通過可穿戴設備對圍生期女性進行持續監測HRV的可能性，從而評估圍生期女性的壓力狀況。使用可穿戴設備監測圍生期女性的負性情緒是可行的，相較于使用移動應用程序，可穿戴設備的優點在于可以連續監測并采集客觀的數據信息，更加準確和智能化。未來在應用方面，可考慮將可穿戴設備和移動應用程序等結合，使用可穿戴設備采集生理指標，使用移動應用程序采集心理指標，提供更加全面的圍生期負性情緒監測技術。

2.3 網絡認知行為療法

網絡認知行為療法是一種基于認知行為療法的在線治療方法，通過互聯網平臺提供心理治療服務。網絡認知行為療法分為治療師指導式和自助式2種形式，治療內容包括認知重構、行為活動調整、自我監測等，旨在幫助病人改變他們的認知和行為模式，緩解或消除相關心理問題[32]。

網絡認知行為療法在圍生期女性負性情緒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圍生期的壓力、焦慮和抑郁等方面。Nishi等[33]通過調查網絡認知行為療法在預防妊娠晚期和產后3個月發生重度抑郁發作方面的有效性，發現網絡認知行為療法在預防產婦圍生期輕度抑郁方面發揮著一定的作用。相較于預防圍生期抑郁，網絡認知行為療法在緩解圍生期女性負性情緒方面發揮的效果更加顯著。Milgrom等[34]對43例產后抑郁病人進行隨機化分組，網絡認知行為療法組主要通過Mum Mood Booster軟件進行干預，干預包括6個模塊，每個模塊由文字、動畫、案例以及視頻教學組成，對照組常規治療。結果顯示，干預12周后，進行網絡認知行為療法干預的多數病人抑郁癥狀得到有效緩解，而接受常規治療的女性中只有少數病人抑郁癥狀得到緩解。此外，干預組86%的女性完成了所有的治療，并對干預表示滿意。Lau等[35]在關于對圍生期情感焦慮障礙的女性進行網絡認知行為療法干預的Meta分析中，進一步證明了治療師支持的網絡認知行為療法干預可以有效改善圍生期女性的壓力、焦慮和抑郁癥狀。

2.4 在線咨詢

在線咨詢是指通過互聯網技術，讓咨詢師和咨詢對象進行遠程溝通的一種咨詢方式[36]。在線咨詢可以包括文字、語音、視頻等多種溝通方式，具有便捷、靈活、隱私性高等優點[37]，允許病人在私密的環境中提供咨詢服務，從而減少因面對面咨詢可能出現的恥辱感和不依從性[38]。

目前，在線咨詢在精神障礙領域應用較為廣泛，在圍生期負性情緒方面的應用主要集中于藥物管理[39]、心理支持[40]等方面。與需要通過面對面進行評估的疾病診斷不同，關于孕期和哺乳期間如何安全使用精神藥物的問題，往往可以通過在線咨詢的方式來解決。洛杉磯精神衛生中心進行了一項針對圍生期心理健康的在線咨詢試點項目[41]，由受過生殖精神病學和精神藥理學方面培訓的59名精神科醫生負責，結果顯示孕婦或哺乳期女性對藥物傷害胎兒或對嬰兒的擔憂顯著降低，圍生期女性因承擔母親角色的責任而產生的焦慮也有所改善。此外，在線咨詢師可以通過在線聊天、視頻會議等方式為圍生期女性提供心理支持，幫助她們緩解負性情緒，減輕焦慮和抑郁癥狀。Qiu等[40]將面對面咨詢和在線咨詢會議相結合，對圍生期女性進行心理干預，以驗證在線咨詢對我國農村到城市流動女性產后抑郁癥的預防效果。這說明了在圍生期負性情緒方面開展在線咨詢的必要性，同時也要求咨詢從業者需要具備圍生期精神藥物用藥方面的專業知識。

2.5 虛擬現實暴露療法

虛擬現實暴露療法是一種心理治療方法，它利用虛擬現實技術模擬現實環境，使病人可以在安全的環境下暴露于與其恐懼或創傷有關的場景，以達到對其恐懼或創傷的緩解和治療效果。有研究顯示，虛擬現實暴露療法能夠顯著減少不同心理問題癥狀的發生，如特定對象恐懼癥[42]、創傷后應激障礙[43]、場所恐懼癥、驚恐障礙[44]以及社交焦慮障礙[45]。

虛擬現實暴露療法在圍生期負性情緒方面的應用目前還處于初步探索階段，但已經顯示出一定的潛力。圍生期女性常常會面臨情緒問題，如焦慮、抑郁等，而虛擬現實暴露療法可以為這些女性提供一種安全、可控制和可重復的環境，在這種環境下，她們可以逐漸暴露于與其負性情緒有關的場景，以減少其特定癥狀的發生[46]。據統計，在美國約有32%女性的分娩方式是剖宮產[47]，且有研究發現接受剖宮產手術的女性發生圍生期負性情緒的可能性明顯增加[48]，這可能與術前焦慮有關。研究表明，在外科手術中，術前焦慮會明顯降低病人手術滿意度和術后恢復質量[49]。虛擬現實暴露療法有助于減輕剖宮產術前焦慮對孕婦所造成的影響，一項研究通過使用虛擬現實暴露療法治療與剖宮產手術相關的術前焦慮[50]，結果顯示，術前焦慮和術后滿意度均得到改善。除此之外，傳統的暴露療法可能需要大量的時間成本，且存在一定的風險，同時作為一種治療方案在干預時有25%的病人對此存在排斥心理；相比之下，虛擬現實暴露療法可以通過遠程醫療進行，具有方便、高效的特點，同時虛擬現實暴露療法更易被病人接受。有研究顯示，在比較2種治療方案的偏好時，70%的參與者表示更傾向于選擇虛擬現實暴露療法[51]。目前關于虛擬現實暴露療法對圍生期負性情緒的研究基礎有限，但現有的文獻證明虛擬現實暴露療法在治療剖宮產術前焦慮方面具有一定的作用。

2.6 機器學習

機器學習是一種讓計算機自動學習和改進算法的技術。它通過利用大量的數據和算法模型，使計算機能夠自動分析和識別數據中的模式和規律，從而實現對數據的預測、分類、聚類等任務[52]。機器學習技術可以廣泛應用于大數據分析、圖像識別、醫療診斷等領域，為人們提供更加高效、精準的數據分析和決策支持。

在圍生期女性負性情緒應用方面，機器學習可以通過對大量的臨床數據進行分析和挖掘，建立風險預測模型，為醫生提供輔助決策，以提高圍生期女性的生活質量和健康狀況。目前，一些研究已經開始探索機器學習在圍生期負性情緒方面的應用。Amit等[53]利用電子病歷數據，構建基于機器學習的預測模型，對產后抑郁癥實現了理想的預測能力。研究結果表明，將此模型納入產后抑郁癥篩查工作流程，可以提高篩查過程的準確性，使干預措施能夠及時進行，從而有助于改善孕婦和嬰兒的預后。也有學者利用來自圍生期女性社交媒體平臺上的信息預測產后抑郁癥，研究者從社交媒體上用戶發表的文本中提取語言特征，并使用多種機器學習技術將其分類為一般、抑郁和產后抑郁癥，結果顯示抑郁內容識別的準確率為91.7%，產后抑郁癥風險預測的準確率高達86.9%[54]。目前關于機器學習在產后抑郁癥的研究，雖然在重要變量和算法選擇方面存在差異，但隨著技術的不斷發展和數據的積累，機器學習在圍生期負性情緒方面的應用前景非常廣闊，有望為醫生提供更為精準的預測和干預方案。

3" 國內外應用現狀

根據文獻分析發現，數字健康技術在圍生期女性心理健康方面的應用已經得到廣泛關注和研究，但由于不同國家之間意識文化、基礎設施和醫療體系有所差異，應用與研究水平存在差距。移動應用程序、在線咨詢在全球應用較為廣泛，已在美國、澳大利亞等國家得到應用，如名為“Expectful”的平臺，專門為圍生期女性提供冥想和放松練習，幫助其減輕焦慮和壓力。近年來，我國大力推進數字化建設，此方面應用也逐漸成熟，為圍生期女性提供了更為便捷的在線咨詢平臺。此外，由于網絡認知行為療法、虛擬現實暴露療法技術前期成本較高，且需要專業人士進行指導，國內外相關研究處于探索階段。國外學者常使用Mum Mood Booster 軟件作為圍生期女性網絡認知行為療法的平臺，國內學者則主要通過微信、騰訊會議、釘釘等途徑進行，尚無規范且專業的圍生期女性網絡認知行為療法平臺。目前國外研究主要側重于虛擬現實暴露療法平臺建設、優化可穿戴技術、改進機器學習模型等方面。我國起步較晚，尚未形成有規模的跨區域、跨學科研究團隊，相關應用及研究較少。有待研究者加快推進數字健康技術在圍生期負性情緒方面的探索，加強國內外相關機構、研究團隊和技術企業之間的合作與交流，為圍生期女性提供更全面、個性化的支持和干預。

4" 存在的問題及展望

4.1 高質量研究較少，研究的深度及廣度有限

目前，數字健康技術在圍生期負性情緒中的研究局限之一是缺乏高質量的研究。現有相關研究多集中于產后抑郁癥領域，在其他圍生期負性情緒如焦慮、壓力、恐懼等的應用研究較少。有數據顯示圍生期焦慮的患病率與圍生期抑郁相似[55]，甚至有學者認為產后焦慮障礙可能比產后抑郁癥更常見[56]，但當前利用數字健康技術對圍生期焦慮進行干預的研究不多。這提示研究者應該加大對數字健康技術在圍生期負性情緒中的研究深度及廣度，時刻關注前沿動態，積極探索數字健康技術對其他病人乃至公眾的益處。此外，當前研究的干預方案存在異質性，且多數基于數字健康技術的干預措施由國外學者進行開發和測試，尚不清楚其在國內是否具有同樣的干預效果，臨床推廣受限。研究者應在相關研究的基礎上，進行具有創新性、可重復性的高質量研究，設計出適合我國圍生期女性的基于數字健康技術的干預方案。另外，目前多數研究的樣本量較小，納入對象的群體特征有限，且多為獨立的單點研究，未來研究者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積極開展大型、多中心的、高質量的隨機對照研究，為推動我國數字健康技術在圍生期女性負性情緒中的應用提供更可靠的數據支撐。

4.2 人性化和情感支持不足，對病人的自律性要求較高

數字健康技術可以跨越地域障礙，為圍生期女性提供便捷的干預方法，但由于缺乏面對面的互動和交流，在干預的過程中，孕婦可能會感到缺少人性化的關懷和情感支持。網絡化認知行為療法可以為孕婦提供文字、圖片、視頻等標準化的心理支持方案，但是這些形式缺少人與人、面對面之間的交流，治療師不能及時根據病人的反應做出反饋并調整方案，可能會使孕婦產生孤獨感和無助感。由于網絡化認知行為療法主要通過病人線上自主進行，需要確保病人具有較高的自律性。同樣，移動應用程序具有便捷、靈活、形式多樣等特點，可以為孕婦提供個性化的建議和支持，但依賴用戶自主使用，且對于嚴重的心理健康問題，移動應用程序可能無法提供足夠的支持和干預。研究者應探索多種數字健康技術的組合應用，如將網絡化認知行為療法和線上咨詢結合，為孕婦提供更加貼近的心理支持和情感關懷，使干預更加多維、全面。此外，為提高病人在使用數字健康技術時的積極性與自律性，研究者可與病人共同設立明確的目標與計劃，跟蹤并分析病人的數據與進展，及時提供個性化的反饋和建議，鼓勵病人堅持使用數字健康技術，從而提高干預效果。

4.3 干預研究較少

由于數字健康技術在圍生期負性情緒中的研究尚處于探索階段，相關干預研究較少，且內容尚不全面。現有關于機器學習的研究主要聚焦于通過分析孕婦的健康信息和行為模式，預測和識別圍生期負性情緒，而很少應用此預測技術進行預防性干預。此外，通過機器學習進行預測的效果依賴于數據的質量和可靠性，可能存在數據偏差或錯誤的情況，現有干預措施的效果也需要進一步驗證。同樣，可穿戴技術可以持續監測使用者的睡眠、心率變異性和身體活動等相關生物學信息，幫助病人更好地了解自身健康狀態，提升自我管理能力，也可為醫護人員提供病人的生理指標，具有用于生物反饋干預的潛力。有研究證明，生物反饋干預可有效提高圍生期的心理健康，但目前利用可穿戴技術進行預防保健以及干預的研究較少，且尚不清楚如何經濟、有效地利用可穿戴設備所提供的數據信息[57]。未來可將可穿戴技術的數據整合到圍生期預防保健當中，對數字健康技術在圍生期女性負性情緒中的應用這一領域進行積極探索，研究和開發針對不同個體、情境的干預方案，為臨床提供更加全面、精準、有效的干預。

4.4 電子信息缺乏統一標準，數據之間的互聯互通有限

數字健康技術的發展還面臨著醫療電子信息不統一的問題。由于缺乏國家統一的政策法規、技術標準和數據標準，不同的數據平臺之間難以實現信息的共享和互聯互通[58]。大多數關于數字健康技術的研究使用的應用程序和算法為研究團隊專門設計，收集和分析數據信息的標準存在差異，且臨床醫生和病人之間數據共享也存在障礙，限制了數據的應用和價值。因此，研究制定全國統一的政策或標準迫在眉睫。2020年，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在發布的《關于加強全民健康信息標準化體系建設的意見》文件中指出，加快推進新興信息技術應用標準化建設，應聚焦多學科聯合，在臨床專家、信息專家的協同下，推進專科術語集和數據字段的建立，加強全民健康信息數據庫標準化建設，促進數據互聯互通和數據溯源。此外，目前多數研究中使用的網絡化認知行為療法和虛擬現實暴露療法平臺，由于成本較大和技術層面問題并不一定向公眾開放，使數據共享以及數字健康技術發展進一步受阻。今后研究者應該進一步開展有關數字健康技術的研究，研發病人和臨床醫生之間可以互聯互通的應用程序和設備，建立統一的數據共享平臺，提高數據的交流和應用效率。

4.5 病人隱私安全存在風險，相關制度有待完善

保證病人隱私安全已成為數字健康技術應用必須解決的問題之一。在使用數字健康技術時，病人常質疑健康數據和隱私的安全性[59]。基于數字健康技術的干預通常需要采集孕產婦的個人敏感信息，例如身體狀況、心理狀態等。如果這些信息被不法分子竊取或泄露，將對孕產婦的隱私權和健康安全造成極大的威脅。這提示研究者應注意完善信息防護技術，可以采取多種隱私保護模式，例如數據加密、訪問限制、匿名瀏覽等[60]。除技術上的革新，在對病人個人隱私進行公開與共享時，也應充分尊重病人的意愿，取得病人的知情同意。此外，還應完善相關法律與制度，建立嚴格的數據信息保護機制，加強對敏感信息的安全監管，確保病人隱私安全不受侵犯。

5" 小結

數字健康技術在圍生期女性負性情緒干預中展示出巨大潛力。現有研究顯示，不同形式的基于數字健康技術的干預方法均可有效改善圍生期女性負性情緒，對提高其生活質量及心理健康水平有積極效益。但目前國外研究正在探索階段，尚不夠全面、成熟；國內相關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需要研究者積極探索加大研究的深度與廣度，對圍生期各種突出的心理健康問題進行更全面的研究，不斷促進國內數字健康技術與圍生期心理保健的良好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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