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優秀傳統法律文化融入青少年法治教育研究

2024-12-30 00:00:00費天穎

青少年法治教育 2024年12期

摘要：中華優秀傳統法律文化是中華民族的重要傳統資源，蘊含契合現代法治精神的智慧和價值。將優秀傳統法律文化融入青少年法治教育，對于在全面依法治國的時代背景下落實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構筑中國式法治現代化具有重要現實意義。本文從優秀傳統法律文化的深邃智慧和當代價值出發，在青少年法治教育現狀的基礎上，從文化育人與教育目標的一致性，文化認同與法律遵守的相輔相成，歷史智慧與現代實踐的交融發展三方面論析優秀傳統法律文化與青少年法治教育的融合機理，在教學內容、課程設置、教學方法與手段、借鑒國外經驗幾方面提出創新路徑思考，以期探求優秀傳統法律文化融入青少年法治教育的有效實施路徑。

關鍵詞：優秀傳統法律文化；青少年法治教育；法治中國建設

引言

中華優秀傳統法律文化是中華民族在漫長歲月中孕育出來的寶貴財富，獨具中國特色的深刻智慧。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華法系源遠流長，中華優秀傳統法律文化蘊含豐富法治思想和深邃政治智慧，是中華文化的瑰寶。要積極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法律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賦予中華法治文明新的時代內涵，激發起蓬勃生機。”①這為優秀傳統法律文化的傳承與發揚提供了重要指引。青年一代作為強國建設、民族復興的重要力量，他們的健康成長和價值取向關乎國家未來發展。讓法治的種子在青少年的心中生根開花，促成其法治信仰的確立，是在全面依法治國背景下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時代要求。從某種意義上講，法律制度、法治意識與傳統資源、文化心理相生相契。①對青少年的法治教育也應關注本土資源，進而發揮文化慣性的無形力量。因此，本文旨在充分發掘優秀傳統法律文化中契合現代法治精神的智慧和價值的基礎上，探索如何將其融入青少年法治教育，以期加強青少年的法治素養，提升文化自信，進而在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進程中促進法治中國的建設。

一、優秀傳統法律文化的深邃智慧和當代價值

對傳統法律文化的發掘并不意味著歷史的倒退，相反，這是人類法治文明進步的過程中各民族法律文化多元化發展的應有之義。②從傳統法律文化中汲取營養和智慧，在革命、建設、改革的實踐中探索中國的法治道路，傳播中國的法治聲音，不僅有助于建設法治中國，亦能為世界法治建設提供中國智慧。

（一）優秀傳統法律文化中的思想精華

“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體現著中華民族的文化基因，是中華民族傳承和發展的根本和靈魂。③在中國式現代化建設進程中，應深耕我國的優秀傳統文化，對其進行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使其成為實現民族復興的精神支撐和力量源泉。優秀傳統法律文化作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其閃爍著的思想光輝也將照亮我國的法治現代化進程。

中華優秀傳統法律文化在中華文明的歷史畫卷中展開，蘊含著中華民族博大精深的法理經義，在數千年的發展演變中，融合了儒家、道家、法家等各派學說的思想內容，形成了豐富的法律理論和實踐成果。首先，中華傳統法律文化具有獨特的哲學基礎，其“天道觀”強調了法律與自然法則的一致性；“人道觀”強調人與人之間的和諧關系，以及個人行為應如何符合社會倫理和道德規范。這表明中國古代法律制度的構建使法律不僅是外在的強制力量，更是內在的道德規范和精神指導。在儒家關于法律的核心觀點中，“民為邦本”乃中華法律文化的出發點和精神內核，這一理念的落腳點便是強調維護人民利益。此外，儒家提倡“德主刑輔”“明德慎罰”，強調道德教化對于維護社會秩序、實現社會和諧的作用。孔子在《論語》中說“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也反映出其通過提高道德修養，限制訴訟使用進而達到社會和諧的理想狀態的目標追求。在法家的思想中，雖具有專制集權、君主不受法律約束的糟粕，但其所主張的“奉法強國”“法因時而變”“緣法而治”，以及要求法律的公開化、成文化等，都是在當下可以利用的歷史文化遺產。除此之外，貫穿整個中國古代法律史的律家精神，包括對立法的專深、執法的執著、司法的奉獻以及對律學教育和律學研究的敬業，也都是應得到傳承的精神傳統。總體而言，雖然我國傳統法律文化于封建社會中發展，存在一些與現代法治精神相背離的思想糟粕，但在批判性繼承中，仍可發掘許多契合現代法治精神的法治資源。

（二）優秀傳統法律文化的時代價值

當今世界，我們已進入一個不再以西方為中心的多元化時代，世界舞臺需要有更寬廣的胸懷和更多樣的聲音。在要求科學技術走獨立自主的發展路線外，我們也不應忽視對于人文社科哲學之中國話語的展現方式。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言：“要加強對我國法治的原創性概念、判斷、范疇、理論的研究，加強中國特色法學學科體系、學術體系、話語體系建設。”①中國法學自主知識體系的建構基于對本土資源的挖掘，中國法治話語的聲音來源于中華優秀傳統法律文化。因此，我們需要積極弘揚和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法律文化，秉持“中國立場”和“中國視角”，立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建設的偉大實踐，同時充分吸收和借鑒世界優秀法治文明成果。②以此糾偏法律虛無主義，助力中國法學自主知識體系的建構和中國法治聲音的傳播，為提升文化自信和國家文化軟實力打下基礎。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現代化必然離不開法治，法治既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愿景，也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保障。對于現代化而言，世界上既不存在定于一尊的現代化模式，也不存在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現代化標準。在推進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過程中，法治現代化也并非只有一種模式、一條途徑。而中華優秀傳統法律文化在中華民族數千年的歷史發展中所具有的在國家治理方面的深刻經驗和獨特智慧，不僅為中國式法治現代化提供有益借鑒，也賦予中國式法治現代化建設深厚的民族文化底蘊，為推進法治現代化建設提供了豐沃的文化土壤，進而促使更契合中國國情的法治現代化道路的生成。中國古老法律智慧與現代法治理念的交融，能夠開辟中國法治建設發展的獨特道路。因此，中國式法治現代化建設，不僅要求我們借鑒域外法治經驗，更要求我們傳承好中華法治文明。

（三）優秀傳統法律文化的無形力量

文化傳統是一種深厚的歷史文化力量，潛伏于民眾的意識、心理中，通過一代代人的傳承無形地影響著當代人們的習慣、行為以及生活方式。章太炎曾精辟地指出，文化觀扎根于歷史，各國各族有其自身的歷史脈絡，文化各有特色，不像科學有統一標準。一種文化雖然可以吸收借取另一種文化的因子，但是該因子也必須適應本文化之特性，與本文化特性相左的外來文化因素，必難有效。③因而，我們在學習西方法治之余，需將目光回溯至本民族的歷史文化，發揮文化慣性的力量，以文化認同形成法治認同。

法律的權威并非建立在強制力之上，而是源自人們內心的真正認同。法治教育的目的也并非僅為學習者提供法律知識，而是要培養民眾的法治意識，令民眾真正認同、信仰法治。蘇力老師指出：“我們現在的法律制度的變遷往往是‘強制性的制度變遷’……由于與中國人的習慣背離較大或沒有系統的習慣、慣例的輔助，不易甚至根本不為人們所接受，不能成為他們的行動規范”。④因此，如果脫離了中國的本土文化，忽視文化心理的相生相契，那么民眾很難形成對該法治的深刻理解和真切認同。在中國傳統法律文化中，蘊藏著世世代代的人們對于公平、正義、規則以及契約精神等的追求，因而我們需要在普及和宣傳教育過程中挖掘符合本民族特性和契合法治精神的資源。這有助于加強人們對法治的普遍信仰和自覺遵循，從而收獲良好效果。而在認同的基礎上，可進一步發展為法治自信和文化自信。

二、青少年法治教育現狀與優秀傳統法律文化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深入開展法治宣傳教育，增強全民法治觀念。”①法治教育是推進依法治國的重要一環，而法治教育要從小抓起，尤其是對于正處在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養成階段的青少年來說，更要切實加強。然而審視現實發現，我國青少年法治教育的質量仍存在提升空間。

（一）青少年法治教育的現狀

法治教育對培養青少年法律素養、法治意識以及公民責任感等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新時代青少年法治教育立足“法治”這一目標，從法律知識灌輸轉變為 “法治知識、法治思維和法治能力”三位一體的培養，教育內容也從“德育為先”向“德法相濟”轉型，教育范式逐步擺脫單一化，邁向系統性發展。經過這一系列持續改進，青少年法治教育已然取得一些較為明顯的成效，但仍然面臨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比如，法治教育資源開發不足，青少年對法治的認識深度仍然不夠，法治文化建設有待加強等。以下，本文將針對法治教育資源開發面臨的問題進行闡述。

首先，法治教育的師資資源不足。當前，青少年法治教育教師在數量和質量上都存在一定程度的匱乏。只有少數學校配備了法治教育專職教師，許多學校缺乏受過專業教育和培訓的法治教育教師，用班主任、思政課老師等代替進行法治教育，這將導致法治教育的質量和效果低下和不足。其次，法治教育的實踐資源開發不夠。目前，法治教育仍以傳統的課堂講授、灌輸式的教育方式為主，各類法治教育實踐活動，如去法治實踐基地進行體驗式教育、組織開展模擬法庭等涉及有限，導致法治教育實效性欠佳。最后，在文化資源挖掘方面仍不夠充分。法治文化的傳播和教育是青少年法治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但當前不論是在法治文化建設還是在多樣化的法律文化資源的發掘和運用方面都相對不足，影響了法治教育的吸引力和感染力。

（二）傳統法律文化在青少年法治教育中的“失語”現象

近年來，我國大力提倡傳承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提出要把我國歷史文化和國情教育擺在青少年教育的突出位置，讓青少年更多領略中華文明的博大精深。①個人的文化認同感來源于對自己所屬文化的記憶和理解，而青少年時期正是文化認同感和民族認同感形成的重要階段。在當前的語文、藝術以及德育等課程中，正通過浩如煙海的文學典籍、古代傳統藝術、仁義禮智信等道德理念，對學生潛移默化地進行著傳統文化的教育。然而，伴隨科學技術的日益發展和信息渠道的豐富多元，現有的教學內容對我國傳統文化的繼承與發展形成了一定挑戰。當代青少年身處開放的文化和網絡環境，接收到的文化信息繁雜且難以辨別真偽，因而難免影響其對傳統文化的認知。經過調查發現，雖然傳統文化的重要性被學生廣泛認可，但在實際的學校教育中，仍然踐行不足，學習方式受限，缺乏資源的有效整合與開發，使青少年對傳統文化普遍存在態度上雖然認同，但認識深度較為欠缺的問題。

究其原因，是優秀傳統法律文化作為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青少年的法治教育中存在某種“失語”現象，即在當前的青少年法治教育中，對優秀傳統法律文化的挖掘和開發還不夠充分，才導致了青少年對傳統法律文化的認知和理解存在缺失。首先，當下法治教育內容普遍注重現代法律知識的傳授，而對傳統法律文化的涉及較少，即使有所涉及，所采用的教育方式也過于單一，缺乏吸引力和趣味性。其次，學校和社會對優秀傳統法律文化的重視不夠，在教育資源配置、課程設置等方面，缺少關注和投入，致其在青少年法治教育中處于邊緣化地位。最后，由于歷史因素影響，青少年自身也對傳統法律文化的認知存在偏差和誤解，忽視了其蘊含的法治思想和智慧。

（三）優秀傳統法律文化與青少年法治教育的融合機理

優秀傳統法律文化蘊含豐富多元的內容，展現出中華文明的突出特性，在青少年法治教育中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和實踐價值。本文將從以下三個方面來論析優秀傳統法律文化與青少年法治教育的融合點，助力優秀傳統法律文化綻放跨越時代的生命力，助力青少年法治教育的進一步發展。

第一，文化育人與教育目標的一致性。中華民族有著悠久的德法合治治理傳統，強調不但要通過法律手段約束行為、制裁違法，更要通過道德示范，引導和教化百姓向善、守禮、自省。②從周初的“明德慎罰”，到兩漢時期的“德主刑輔”，再到唐代的“德禮為政教之本，刑罰為政教之用”，都強調德與法的互補性和共治性。以德化民的思想是治理中國古代社會的重要手段，道德強調通過內在的自我約束和修養，以柔性的力量，令民眾自覺形成規范，維持社會的秩序與和諧。中國優秀傳統法律文化也深受儒家思想的影響，《論語》多處強調“誠信”，如“言必信，行必果”“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等，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對個人層面的要求具有高度契合性。開展青少年法治教育的終極目標是通過健全法治人格進而促進青少年自身的全面自由發展，進而推動社會進步。因此，通過在青少年法治教育中融入中華優秀傳統法律文化的道德、誠信、正義、良善等要素，發揮文化育人的力量，有助于青少年理解法律背后的深層含義，形成道德自律與外在法律遵守的統一，成長為德才兼備的時代新人，實現自身的全面發展。

第二，文化認同與法律遵守的相輔相成。人的認識、思維的定勢存于一個人的群體中，形成了對某一種文化現象一致認可，并反映到人的行為中，就成為文化認同，①文化認同為法律的遵守提供了堅實的基礎。作為心理過程，文化認同包含了從認知到行動再到反饋的邏輯進路，因此人們會更傾向于接受和遵守與他們的文化價值觀相一致的法律規范。而遵守法律不僅僅是對規則的遵循，也是對社會文化的一種肯定，有助于加深個體對文化的認同感。中華優秀傳統法律文化作為融入中華民族基因和血脈的文化傳統，在構建青少年的文化認同上具有天然優勢。在所有過往經歷的總和鑄就一個人類個體的現在，青少年在其成長的關鍵階段所接受的教育，對其以后的人生都具有深刻影響。因此，將中華優秀傳統法律文化融入青少年法治教育，更容易讓青少年理解和遵守法律，形成法治認同，反過來也有利于促進其對傳統文化的理解和認知，加強文化自信。文化認同與法律遵守互促共進，在青少年教育和培養中共同形成良性循環、和諧發展。

第三，歷史智慧與現代實踐的交融發展。作為民族精神的根脈和歷史智慧的結晶，優秀傳統文化并非是封閉僵化的，而是開放動態，具有活力的。傳統文化既需要薪火相傳、代代守護，也需要在現代社會的實踐需求中與時俱進、開拓創新，激活其內在的強大生命力。2024年，青少年法治教育工作會議在華東政法大學成功召開，會議指出，青少年法治教育已經從教育系統普法工作中的一個方面逐步上升為全面依法治國總體戰略布局中的重要組成部分。②因而應通過把優秀傳統法律文化與青少年法治教育相融合，在深刻認知和更新的基礎上，立足實際教育進程對其進行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為傳統文化在現代社會煥發新的活力提供廣闊的空間，使之成為推動社會進步和文化繁榮的不竭動力。在此過程中，也有助于增強青少年法治教育的生動性和實效性。

三、優秀傳統法律文化融入青少年法治教育的創新路徑

青少年是祖國的未來、民族的希望，也是法治建設的接班人。同時，中華優秀傳統法律文化為今天的青少年法治教育提供著來自歷史長河的豐厚滋養。因此，發揮優秀傳統法律文化在青少年法治教育中的價值，不僅需要深入探索實施路徑，還需要助其更好融入青少年法治教育的過程中。

（一）教學內容與課程設置的創新

教學內容是教學活動的核心，是實現教學目標的基礎，課程設置涉及內容和結構等多方面，其對于實現教學目標、促進學生全面發展以及提高教學質量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第一，增加實踐教學的比重。首先，法律本身具有實踐品格，如果學生只是以課本為中心，被嚴格束縛在課堂之中，未能充分地開展法治實踐，那么學生對法律知識的掌握就不能有效促進自身法治意識、法治思維的形成。因此，將優秀傳統法律文化有效融入青少年法治教育中，需要實現知識與實踐的有效結合，如通過去法治教育實踐基地開展模擬法庭活動、舉辦以傳統法律文化為主題的校園法治文化節等方式，幫助青少年體驗和感悟，進而加深對法治的理解。其次，文化的精神實質需要以一定的物質形式表現出來，比如傳統法律文化符號可寄托于器物、建筑、服飾、文書等可視的物化形態。①因此，在實踐中讓學生觸碰與優秀傳統法律文化相關的物質實體，使其從法律文化的外在表現中領悟其雋永的精神內涵，于潛移默化之中影響學生對于傳統法律文化和法治的認知具有重要作用。

第二，注重跨學科融合。當下，基礎研究、知識創造都呈現出越來越頻繁的跨學科交叉趨勢。而法治教育作為青少年健康成長過程中的關鍵環節，其內容本身就涵蓋了法學、歷史、哲學、社會學、心理學等多個學科。因此，在優秀傳統法律文化中融入青少年法治教育實踐，課程設置應當打破學科壁壘，注重不同學科知識的融合與交織。例如，將法律知識與歷史案例相結合，幫助學生深入理解法律背后的歷史淵源和文化背景，加深其對不同時代背景下的法律文化的認知；將中國古代道家哲學引入法治教育中，引導學生從更高思想維度思考法治的意義。還可以鼓勵師生跨越學科界限，進行知識探索和創新實踐。在多學科的交匯點上發現問題、思考問題，有助于實現道德教育資源與法治教育資源的有機融合，培養德法兼修、具有更為全面的綜合素質的時代青年。

（二）教學方法與手段的改善

教學方法是指在師生主體間交往過程中，針對教師和學生共同面對的教學內容的所有有利于實現教學目的的方法和手段。②教學方法直接影響學生對知識的理解和掌握，因此在青少年法治教育中，教學方法的創新尤為關鍵。

第一，教學方式要使思考性與趣味性并存。思考性強調學生的主動參與和深入思考，能夠培養學生的批判性思維和解決問題的能力；趣味性則注重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和積極性，使學生在愉悅的氛圍中學習，從而提高學習效率。游戲教育是一種將游戲元素和機制引入教學過程中的方法，旨在提高學生的學習興趣、參與度和效果。因此在青少年法治教育中，教師可以通過游戲教學的方式，如將游戲元素貫穿于教學的全過程，通過抓住學生的需求，設置合理的規則和反饋機制，引導學生由淺入深思考，降低其在學習過程中對于優秀傳統法律文化的接受成本。還可以將整堂課以游戲化的方式呈現，提升互動性，給予學生主動思考的空間，讓學生在游戲過程中充分體驗到蘊藏于其中的傳統法律文化魅力，從而有效地將優秀傳統法律文化融入自身行為與認知之中，實現游戲的愉悅性與教育的育人性兩相結合。

第二，善用數字化技術。技術的蓬勃發展催生了教育改革的新范式，相對于單一的傳統法治教育方式，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信息技術的出現為青少年法治教育提供了全新的平臺和工具，使法治教育得以青少年學生更為喜聞樂見的方式呈現，進而增強法治教育的親和力和可接受性。因此，在優秀傳統法律文化融入青少年法治教育的進程中，采用“AI+法治教育”模式，構建虛擬的法治教育環境，突破時空的限制，回溯至某一歷史時期的法治相關場景中，讓學生在模擬的環境中進行角色扮演和互動體驗，并結合現代法治精神思考傳統法治，不僅可以彌補單純灌輸式教學的不足，還能夠加深學生對法律知識的理解和對法治精神的感悟。另外大數據分析學生行為和反饋，也有助于教師調整教學策略，加強教育效果。

（三）借鑒國外經驗開拓國際化視野

我國青少年法治教育不能完全照搬其他國家的方法和經驗，但也不能關起門來搞建設。讓優秀傳統法律文化融入青少年法治教育，在立足本國實際的前提下，可以借鑒國外法治教育經驗，開闊視野和思路，從而完善法治教育規劃和實施路徑。

第一，學習國外法治教育的有益經驗。美國、德國、日本等國家在長期的青少年法治教育實踐中取得了豐富的經驗，其中美國的法治教育注重以學生為本，鼓勵社區資源參與學校法治教育，設立專業機構對法治教育進行資金扶持，主動營造教學氛圍，切實做到“活學活用”；德國在青少年法治教育體系中，通過設立法治專業教師與青年教育工作者示范教學培訓班，培養大量能夠對青少年進行有效法治教育的優秀師資力量，使其法治教育經驗能在各種教育類型中進行復制、移植和傳遞；①日本法教育在關注學生知識的獲得之外，更注重其技能的掌握與價值觀的形成，并且通過建立網站整合相關資源，輔之以影像視頻等多種形式的法治教學素材，提高學生學習法教育的興趣，促進青少年法教育務實而高效地開展。②因此，在我國優秀傳統法律文化與青少年法治教育融合過程中，汲取他國有益經驗，可以采取以學生為中心，多方協作、聯合開發的方式將優秀傳統法律文化融入青少年法治教育的資源，并在政策和經費上予以支持的同時，對法治教育專業師資進行培養，持續提升青少年法治教育實效。

第二，加強國際交流與合作，構建開放包容的法治教育環境。在全球化的時代，各國之間的聯系愈加緊密，各美其美，美美與共，文化的交流互鑒促成新的智慧。將中國的優秀傳統法律文化融入青少年法治教育，并不意味著擯棄與他國法律文化的交流學習機會。通過與國外學校和研究機構建立合作關系，開展師生交流、國際研討會等活動，可以使教師和學生在多元化的學習資源和平臺中，接觸到國際上最新的法治教育觀念和成果。這樣不但有助于他們理解各國法律文化的差異，還能在尊重差異的基礎上，幫助學生形成獨立的法治觀念。交流合作是一個相互的過程，在此過程中，我們也在講述中國法治故事，傳播中國法治的聲音，可以增強青少年的民族自信心和國家自豪感。為優秀傳統法律文化融入青少年法治教育營造一個良好的國際交流環境，對提升我國法治教育的質量和水平，促進我國法治建設的現代化進程將大有裨益。

結語

綜上所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承載著中華民族波瀾壯闊的發展歷史，是中華民族最為深刻的群體記憶、價值認同和情感歸屬。優秀傳統法律文化作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法治中國建設進程中閃爍著深刻智慧，并在青少年法治教育中具有重要價值。因而，發掘青少年法治教育與優秀傳統法律文化的融合機理，并對融入的創新路徑進行探索，改善優秀傳統法律文化在青少年法治教育中的“失語”現狀，對于增強青少年對中華文化的認同感，促進其對法治的認同，提升自身法治素養，以及推動全面依法治國，加快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建設具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