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中小學教師數字素養發展進程及提升路徑

- 編者按 -

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教育大會上強調，要深入實施國家教育數字化戰略。在教育數字化轉型發展的今天，數字技術越來越成為驅動教育變革和創新的重要力量，而數字素養也被視為未來教師的核心素養之一。教師的數字素養不僅關涉自身發展，更關乎教育綜合改革的進一步深化與教育強國建設的支撐和推動。在此背景下，本刊策劃實施“教育數字化轉型背景下教師數字素養發展”專題，邀請北京師范大學教育技術學院李玉順教授從學理層面進行探討，邀請北京市海淀區教師進修學校張曉老師等從區域層面梳理經驗，還邀請北京市入選中小學人工智能教育基地的學校代表北京市第八中學和北京市海淀區中關村第三小學，從學校層面分享經驗。

伴隨素養導向的全過程育人變革趨勢以及數字轉型、智能升級發展進程，數字技術正全領域、全業務、全流程、全要素賦能教育過程，課程、課堂、學習、評價、治理及教師專業發展等核心要素都邁向了創新發展進程，教育正經歷躍升性、系統性變革。這一背景下，教師數字素養培育成為推動北京教育數字化轉型的關鍵因素[1]。本文旨在呈現中小學教師數字素養的概念發展，思考教師數字素養助力北京數字化發展的實踐邏輯，建言北京中小學教師數字素養提升策略，以期為智能技術賦能下的北京乃至全國教育數字化轉型實踐提供參考。

1.教師數字素養概念及其發展

人工智能的迭代發展與大語言模型的出現，開啟了信息技術賦能教育教學實踐創新進程。當前，在智能技術牽引下，數字技術正賦能教師課堂教學多層次應用，從多媒體教學，到課堂教學結構變革，到學科性工作支持課堂學習探究，再到精準教學促進教學全過程重構以加速課堂生態高層次發展，而智能技術賦能的教育創新帶來了人機協同的課堂育人新圖景，教師群體必然需要具備掌握技術工具并利用技術工具的能力來適應智能升級與學校發展的需要[2]，這一時代進程給具有融合數字技術應用能力的教師隊伍發展帶來了新的要求。

從實踐進程推進看，卓越教師隊伍建設是我國教育強國建設的重要保障，近十多年來，國家先后發布《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新時代基礎教育強師計劃》等政策文件，加速培養現代化教師。當前，中小學教師面臨著新課程改革引領的素養育人導向課堂生態變革以及教育數字轉型推動的數字技術促進教、學、管、評、研一體化躍升發展新格局，教育數字化正成為我國開辟教育發展新賽道和塑造教育發展新優勢的實踐共識。在此背景下，推進北京市中小學教師數字素養以應對時代發展要求成為題中之義。當前，課堂發展正邁向實現大規模、常態化、系統性變革的教育數字化轉型新階段，教育創新推動教師從利用信息技術優化課堂教學、轉變學習方式的信息技術應用能力[3]，轉變為尋求數字技術賦能、追尋教育高質量公平發展的數字素養與技能。

在教育數字化轉型實踐進程中，教師數字素養研究與實踐日益活躍。從國際比較的視野看，歐盟的《教育者數字素養框架》、西班牙的《教師通用數字素養框架》、奧地利的《教師數字素養框架》等都展現出了世界不同國家和國際組織對于數字經濟時代教師綜合能力素養的一種價值追求，主要關注數字化教學、數字內容創造、數字化交流協作、數字化安全與數字化評估[4]。我國在2022年亦發布了《教師數字素養》標準，該標準將教師數字素養框架細分為數字化意識、數字技術知識與技能、數字化應用、數字社會責任與專業發展五個維度，為我國中小學教師數字素養的理論探索與實踐路徑提供科學宏觀的指導支撐。綜上所述，教師數字素養是以數字技術為手段、以學生思維情感發展為目標，充分利用數字技術賦能教育教學全過程全場景的應用融合與生態重塑，最終能夠實現教育教學高質量、現代性發展的一種綜合能力素養。

2.教師數字素養發展助力北京教育數字化進程推進邏輯

從北京教育數字化轉型發展進程看，經過百所中小學數字校園實驗校、教育信息化融合“雙百行動”計劃以及當前正在推進的北京市中小學智慧校園示范校、北京市人工智能基地學校等發展，數字技術賦能教育話語邏輯正從系統、平臺、資源、工具走向模式、機制、創新、文化的發展階段，技術正成為教育教學實踐創新的內生性變量。當前，北京教育數字化轉型實踐正指向課堂教學邁向大規模、常態化變革發展階段，課堂教學生態建構中的結構化、系統性、深層次特征凸顯，具體含義如下。

“結構化”指的是數字技術支持教與學關系重構，突出體現在以學習活動為特征的進程結構生成，具有主動性、建構性、交互性和實踐性。課堂不再僅僅是教師講授知識的場所，而是學生主動參與、探究、實踐和創新的過程。在數字技術的支持下，教師從關注教學設計轉變為對學習活動的設計，教學進程圍繞系列精心設計的學習活動展開，促進學生主動學習，實現知識建構與素養提升。這不僅是對課堂形式的改變，更是對教學理念和教育目標的深層次重構，需要以教師面向數字素養的專業成長帶動課堂教學轉變與學生素養提升。

“系統性”指的是數字技術支持“課前、課中、課后”貫通性教學與“教-學-評”一體化，從教學的整體設計上進行系統性重構。數字技術融入課堂教學，通過實現多途徑數據記錄與采集、智能學情分析、個性化診斷與反饋、精準資源推送等，為實現貫通性教學和“教-學-評”一體化創造可行性。教師需要提升數字素養，在數字技術的助力下貫通性設計學習過程。同時，教學、學習和評價需要進行一體化、系統性設計，落實“以評促學”“以評促教”，避免教學內容與教學評價割裂。教師需要建構評價意識、評價手段、評價能力，將數字技術支持的課堂評價活動貫穿教學全過程，促進學生更有效地開展學習。

“深層次”指的是數字技術賦能下的教育教學深度變革，指向學生深度學習和核心素養發展，目標是讓學生在主動學習、知識遷移運用中發展認知領域、人際領域和自我領域三個方面的素養。教師需要提升自身的數字素養，以便更好地利用數字技術創造人機協同的育人環境，促進學生深度學習，實現素養育人的教育教學目標。通過數據驅動的學習分析工具，教師能夠精準地把握學生的學習狀態，從而提供更加個性化的教學支持；借助增強互動體驗的技術，如虛擬現實和增強現實等，可顯著提升學生的學習投入度和情感體驗；通過在線協作平臺的使用，可以促進學生之間的合作學習，加強他們的團隊協作能力和溝通技巧。

3.面向數字化的北京中小學教師數字素養提升策略途徑

面向數字化的北京中小學教師數字素養提升，需要綜合考慮技術迭代升級、教育發展變遷、學生學習變革與教師發展的真實需要。

第一，更新觀念，建立數字時代教師專業發展新思維。教師培訓是促進教師專業發展的一種有效途徑，是教師教育的重要內容[5]。應該將教師數字素養發展貫穿在教師專業成長的全過程，包括職前培養和職后培養。同時，應加大跨部門合作，改變科研、教研、培訓教師專業發展等多部門、離散性發展方式，建構教師專業發展新體系，克服教師發展中理論轉化為實踐能力難、教師專業發展個性化需要滿足難等問題，激發教師內生性的數字素養提升意愿。在這一進程中，因為知識生成和進化過程呈現出問題驅動、群智協同、生產與傳播同程、過程非線性等新特征[6]，知識的更新和增長速度遠遠超過權威認證的速度而更多地投入到動態應用實踐進程中[7]，要以變革性學習理論創新教師專業發展模式。

第二，積極實踐，建構包容數字素養提升的教師專業發展新模式。面向教師數字素養發展需求，中小學教師需要在實踐中體驗、研究、創造、反思，不斷學習新的理論性知識，并通過行動轉化來生產新的實踐性知識。為此，應開創數字時代教師變革性專業發展新范式，該范式具有四個特征，包括多域協同、行動生成、場景伴隨、精準賦能。其一，“多域協同”指的是教師數字素養發展外部環境建構。面對復雜的教育問題，單一主體難以應對，需要多方投入與協同創新。故而強化政府引導、教研引領、多方參與、事企合作的運行機制，鼓勵更多社會力量參與教育公共服務體系建設。其二，“行動生成”指的是教師教學中開展基于設計的行動研究，在行動實踐中建構起數字素養。在真實的教育情境中，要以解決教師實踐中遇到的真實問題為目標，以專家和教師的協作為基礎，跨域協同、群智共生，助力教師經歷反復循環迭代的設計、實施、觀察、反思的行動過程；其三，“場景伴隨”指的是將教師的專業發展活動嵌入到真實且具體的教學場景之中，如通過課例研究、校本研修以及校際交流等方式進行，有效彌合理論與實踐之間的鴻溝。此外，教師們還能相互分享經驗、共同探討，形成持續學習和改進的文化氛圍。其四，“精準賦能”指的是建立明確的評價標準和指標，用于評估教師的專業能力和發展水平，精準挖掘教師發展中的薄弱點與重難點。通過任務關聯、情景鏈接性的問卷調查及系統留痕學習行為數據動態調優研訓進程，使教師數字素養發展過程能夠精準貼合教師實際情況和發展需求。

第三，評價助力，建立常態化規模化中小學教師數字素養測評機制。為教師數字素養發展提供反思性的專業發展服務。定期評估教師群體的數字素養，采用多種評估工具和方法，如自我評估、同行評審、學生反饋和課堂觀察，評估內容涵蓋教師對數字工具掌握程度、數字教學設計能力、學生學習數據分析能力以及數字倫理和安全意識，以全面了解教師數字技術應用的表現；提供個性化的反饋和支持，形成教師的數字素養大數據平臺，定期收集教師數字化技術應用數據，分析教師的數字素養現狀，為每位教師提供個性化的反饋報告，明確其在數字素養方面的優勢和提升空間，提供相應的發展建議，智能推薦適合教師需求的數字素養教研內容，實現教師數字素養的個性化發展。

參考文獻：

[1]周劉波，張夢瑤，張成豪.數字化轉型背景下教師數字素養培育：時代價值、現實困境與突破路徑[J].中國電化教育，2023，（10）：98-105.

[2]李玉順，付蘇豪，安欣.數字經濟時代學生數字素養的培育——時代價值、理論建構與實踐進路[J].中國電化教育，2023，（09）：27-33.

[3]吳砥，桂徐君，周馳，等.教師數字素養：內涵、標準與評價[J].電化教育研究，2023，44（08）：108-114+128.

[4]閆廣芬，劉麗.教師數字素養及其培育路徑研究——基于歐盟七個教師數字素養框架的比較分析[J].比較教育研究，2022，44（03）：10-18.

[5]朱旭東，宋萑.論教師培訓的核心要素[J].教師教育研究，2013，25（03）：1-8.

[6]陳麗，逯行，鄭勤華.“互聯網+教育”的知識觀：知識回歸與知識進化[J].中國遠程教育， 2019（07），10-18.

[7]顧小清，郝祥軍.從人工智能重塑的知識觀看未來教育[J].教育研究，43（09），138-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