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業振興背景下江蘇種業企業發展水平提升路徑

摘要：為探索種業振興背景下江蘇種業企業發展水平的提升路徑，基于面向江蘇省種業企業發展相關政策梳理、行業統計數據分析和重點企業線上線下專項調研等，系統分析并總結江蘇省種業企業發展的現狀與成效，識別種業振興背景下江蘇省種業企業發展存在的突出問題和面臨的主要困難，提出種業振興背景下進一步扶優做強江蘇省種業企業的政策建議。結果表明，江蘇省種業企業數量持續增加、經營狀況持續向好、創新能力穩步提升、政策配套日益完善、市場環境日益凈化等發展特征明顯，但也在規模企業發展、研發能力提升、經營降本增效、科企深度合作等方面存在一系列困難和問題。聚焦促進種業振興背景下種業企業高質量發展，應從以下幾個方面重點發力：持續推動種企兼并重組，推動全省現代種業集群式發展；整合各類涉農涉種資金項目，引導種業企業加大研發投入；持續深化種業科企合作，創新科企合作模式，著力提升種業企業商業化育種能力；進一步強化種業市場監管，持續凈化市場環境；加大部門協調聯動，強化政策集成應用。

關鍵詞：種業振興；種業企業；發展水平；提升；對策；江蘇

中圖分類號：F324""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1302（2024）22-0279-06

種業強則農業強，企業強則種業興。現代種業是科技密集型、資本密集型產業，聯結科技和資本、打通研發和市場，最佳的組織形式就是企業。做大做強種業，必須做優做強一批具備集成創新能力、適應市場需求的種業龍頭企業^［1］。中國共產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會議審議通過的《種業振興行動方案》，明確提出要實施種業企業扶優行動，加快構建商業化育種體系，著力打造一批優勢龍頭企業，逐步形成由領軍企業、特色企業、專業化平臺企業協同發展的種業振興企業集群。作為農業大省、種業大省，江蘇省長期持續深入推進種業體制改革，積極培育市場競爭主體，種業企業的發展環境不斷改善、科技創新能力不斷提升、市場競爭力持續增強，種業企業發展水平總體位居全國前列。盡管如此，對標國內種業企業發展先進省份和“走在前列”的要求，江蘇省種業企業發展仍有不少差距，種業企業發展結構、質量、效益和競爭力等均存在不足，優勢種業企業發展不平衡不充分，江蘇省種業科技資源豐富、種業科技創新能力強勁的優勢尚未有效轉化為種業企業做大做強的優勢，全省種業企業發展在體制機制方面依然存在一系列亟待改革的問題，亟須通過調查研究加以精準識別、系統解決。因此，本研究基于江蘇省種業企業行業統計數據和專項調查第一手資料，系統梳理分析當前江蘇省種業企業發展的基礎和現狀，深入剖析種業振興背景下江蘇省種業企業發展存在的突出問題和政策需求，在借鑒國內外典型經驗的基礎上提出新時期扶優做強江蘇省種業企業的政策建議。

1"江蘇省種業企業發展的現狀分析

1.1"種業企業數量結構

2016年國家品種審定制度改革，實行國家和省級品種審定綠色通道及聯合體試驗管理模式，降低了種業企業品種審定的門檻和難度，改變了2011年種業新政以來中小種業企業數量大幅下跌的趨勢，實現種業企業數量和品種審定數量持續快速增長。截至2021年底，全省共有持證種子企業154家，較2016年新增37家，企業數量實現6年增（圖1）。從地域分布上看，蘇南、蘇中、蘇北種企數量分別為42、24、91家，蘇北種業企業數量最多。從產業覆蓋類型來看，全省種業企業中經營常規水稻90家、小麥88家、玉米48家、蔬菜43家、雜交水稻31家、油菜27家、大豆19家，經營常規稻麥的種業企業數量占比最高。從規模企業發展來看，全省育繁推一體化企業7家，新三板上市企業4家，母公司主板上市企業1家。資產1億元以上的種業企業有16家，資產5 000萬～1億元的種業企業有17家，資產5 000萬元以下的種業企業有123家。2022年，江蘇省大華種業集團有限公司（簡稱大華種業）與江蘇明天種業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簡稱明天種業）入圍小麥國家強優勢陣型企業。在中國種業企業50強名單中，江蘇省共有7家種業企業入圍。

1.2"種業企業經營狀況

由圖2可知，2021年江蘇省種子企業銷售總額58.80億元，同比增長21.54%，排名全國第七，但與山東、河南等傳統農業大省和種業大省差距十分明顯。其中，商品種子銷售總額同比增長23.83%，代制（繁）種子銷售總額同比增長14.08%。常規水稻、小麥、玉米等種子銷售總額同比分別增長20.95%、23.48%、60.42%。2021年全省種業企業實現利潤總額3.73億元、凈利潤3.54億元，均較2020年增加近1億元。其中，全年種子銷售收入排名前十的企業依次為大華種業、明天種業、江蘇神農大豐種業科技有限公司、江蘇中江種業股份有限公司、江蘇紅旗種業股份有限公司、江蘇金土地種業有限公司（簡稱金土地種業）、江蘇省方強種子有限責任公司、江蘇天豐種業有限公司、江蘇省高科種業科技有限公司、坂田種苗（蘇州）有限公司等。

1.3"種業企業科技創新

2021年，全省種業企業科研總投入2.61億元，同比增長8.91%，其中企業自主科研投入2.59億元。具備研發投入行為的種業企業共有108家，其中研發投入超過1 000萬元的企業僅有7家，研發投入低于100萬元的種業企業多達65家，說明江蘇省具備研發投入行為的種業企業雖然數量較多，但絕大多數種業企業研發投入水平較低，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近年來，江蘇省持續深化種業管理體制改革創新，引導種業育種創新資源、人才、技術向企業聚集，先后涌現出科教企共同出資共建育種產業研究院、種業企業委托科教單位育種、種業企業與育種科教單位共同承擔和組織實施政府設立的育種科技計劃項目、科教單位育種專家和團隊帶著資源、技術入股種業企業開展育種研發等多種產學研合作模式，江蘇省種業企業育種研發能力得到顯著增強。金土地種業通過合資、合作等方式與南京農業大學、江蘇里下河地區農業科學研究所建立產學研聯盟，明天種業采取不固定合作團隊、不固定合作品種，與江蘇省內外多家科研院校合作，選擇優質品種，通過購買的方式實現科企聯合。江蘇省實施142個種業振興“揭榜掛帥”項目，鼓勵企業申報，聯合省內科教單位開展協同攻關。2021年，江蘇省省審品種數量共計180個，其中種業企業省審品種數量77個，占比為42.78%。

1.4"種業企業政策支持

2011年《國務院關于加快推進現代農作物種業發展的意見》的印發，開啟了加快推進產學研融合、建立商業化育種體系的序幕，隨后制定實施的《全國現代農作物種業發展規劃（2012—2020年）》《關于深化種業體制改革提高創新能力的意見》《關于開展種業科研成果機構與科研人員權益比例試點工作的通知》《種業振興行動方案》等政策文件，修訂實施的《種子法》《科技成果轉化法》《植物新品種保護條例》等法律法規，尤其是中共江蘇省委員會、江蘇省人民政府聯合印發的《關于深化科技體制機制改革推動高質量發展若干政策》均對促進育種資源、人才、技術從科教單位向企業流動，建設由育繁推一體化種業企業牽頭的商業化育種體系等提出了明確的政策要求，做出了明確的法律規定，極大地釋放了科技人員兼職兼薪、創新創業的積極性，涉農科教單位人才、平臺和資源向種業企業有序流動速度加快^［2］，種業企業商業化育種能力持續增強。在江蘇省科學技術廳、江蘇省農業農村廳的指導下，江蘇省農業科學院集結由52個科研團隊及企業共同組建的6個創新聯合體，圍繞“政府引導、企業出題、多方出資、科企共研、企業驗收、成果共享”的鏈條，探索并走出一條目標明確、任務具體、產學研深度融合、能長期穩定合作的協同創新之路。

江蘇省相繼設立商業化育種能力建設和農業重大品種創制攻關等種業專項，創設省級種業投資基金等，扶持“育繁推一體化”種業企業發展。2021年，江蘇省啟動實施種業振興“揭榜掛帥”項目，建立以目標成果為導向的支持方式，支持省內涉農科教單位、企業圍繞種質資源優異功能基因挖掘及生物育種核心技術和糧油作物、園藝作物、畜禽、水產等核心種源，開展產學研聯合攻關，共立項研究項目142個，省財政安排補助資金預算5.08億元，當年下達啟動資金1.18億元，充分發揮財政資金的杠桿作用，引導種業企業和社會資本加大投入，調動科教單位和種業企業開展種業創新的積極性。

1.5"種業企業市場環境

為強化種業知識產權保護，嚴厲打擊套牌侵權、制售假劣等違法行為，江蘇省持續加強種業市場監管，重點開展強化品種權保護宣傳力度、加強農作物品種監管、強化種子質量檢測能力建設、加強種子基地監管、加強企業監督檢查、強化電商渠道種子經營行為監管等11項重點任務，推動江蘇省種業市場環境不斷凈化。總體上看，全省制售假劣、“TM”商標等套牌侵權違法行為大幅減少，假種子問題得到有效遏制，種子質量顯著提升，假劣種子案件數量居全國較低水平，重大種子生產事故顯著減少，種業發展市場環境大為改善。江蘇省“寧麥13”“淮麥33”“蘇翠1號”“金粳818”“揚輻麥4號”“南粳9108”等植物新品種權侵權案件先后成為2019—2022年全國發布的典型案件，彰顯了江蘇省種業市場監管的強大力度。

2"江蘇省種業企業發展存在的問題

2.1"規模企業發展不足

種業企業多、小、散現象突出，整體實力較弱。全省接近95%的種業企業注冊資本在3 000萬元及以下，注冊資本超過3 000萬元的規模種業企業數量較少。注冊資本1億元以上的種業企業有8家，3 000萬～1億元的有35家。全國總資產超過2億元的種業企業有205家，江蘇省僅有8家，排名全國第十，數量少于湖南、山東、安徽等全國種業大省。

2.2"研發能力依然不強

與全國的情況一致，江蘇省具備研發能力的種業企業數量較少、研發投入能力和水平較低，這些都決定了江蘇省種業企業科技創新能力整體偏低。不少種業企業認為，一個優良品種的培育和一個育繁推一體化企業的成長均具有周期長、投資大、風險高等突出特點，是否進行研發投入以及研發投入水平的高低不僅與種業企業自身經營規模大小密切相關，還與種業企業能否獲取優良品種所有權、經營權和收益權等外部環境有關。

中國種子協會的調研結果顯示，蔬菜種業企業的研發投入行為往往只在年銷售收入超過 8 000 萬元以上才有可能發生^［3］。而水稻、小麥等大田作物種業企業的研發投入行為則需要更大的經營規模來支撐品種研發。即當種業企業銷售收入、經營規模沒有達到較高水平時，種業企業既不具備研發投入的動機，也無法進行研發投入的行為。從外部環境看，江蘇省種業科教單位數量眾多，公共財政支持的育種研發能力和品種產出能力長期位居全國先進行列。江蘇省全省種業企業向省內農業科教單位委托育種、協議育種和購買品種的渠道十分便捷，加之研發投入大、周期長、風險大等特點，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種業企業研發投入的積極性。據統計，全省規模種業企業科研投入占本企業包裝商品種子的銷售比重為7.75%，低于全國8.85%的平均水平。江蘇省商品種子銷售前5名、前10名企業科研投入占比分別為5.77%、5.60%，遠低于全國8.10%、8.38%的平均水平。2021年全省種業企業品種審定數量、品種保護授權數量占比僅分別為42.78%、31.87%，遠遠低于全國平均水平。

2.3"經營成本持續高啟

2021年江蘇省種業企業銷售利潤總額為2.79億元，排名全國第九，遠低于山東、安徽、河南等省（圖3）。與銷售收入全國排名第七的水平相比，全省種業企業年銷售利潤排名全國第九，說明江蘇省種業企業經營成本相對較高，規模經營效益尚未充分顯現。

在制種基地建設方面，受政府征地和三農政策調整的影響，江蘇省種業企業制種基地區域不集中、位置不穩定、被侵占現象時有發生，企業要么選擇不自建育種制種基地，而選擇流轉租用農民土地，或找其他社會化服務主體代為制種；要么將基地選在外地，制種基地管理運行成本較高。在種業企業產業融合發展方面，跨國種業集團往往以種業為核心向農化、醫藥產業方面拓展，或以農化、醫藥產業為核心，向種業方面進行拓展，能夠實現更大空間上的產業融合發展，獲得較強的市場競爭力。但江蘇省種業企業與其他產業融合、實現種業產業全產業鏈融合方面剛剛起步，尚未形成規模經營模式。江蘇省種子企業基本處于種子初加工和包裝銷售環節，種業企業缺少與農化等其他產業的有機探索融合，導致江蘇省種業企業市場競爭力較弱，主營作物利潤偏低。在用工方面，種業企業播種或收獲季節需要大量的短期勞動力，一般按照勞務費用結算。目前稅收政策是每月超過800元的勞務費需要繳納20%的所得稅，而勞動力的日均工資一般150元，企業在用工季節需要繳納大量的稅收，負擔很重。此外，制種保險理賠率低，一旦發生制種自然災害，種業企業將會承擔重大損失。

2.4"科企合作較松散

當前，江蘇省80%以上的育種科技、人才和平臺資源分布在高校院所，種業企業育種能力較弱。扶持企業逐步成為商業化育種創新主體，最現實的途徑就是通過科企合作，推進資源、人才、技術向企業有序流動，與企業具有的資本、管理和市場等優勢要素相結合。但受公共科教單位體制內待遇優、福利保障好等因素的影響，加之近年來國家科技成果權益改革規定包括育種在內的創新團隊收益分配比例不得低于50%，導致科技人才和資源向企業流動的積極性大為降低，科企深度融合和實質合作的難度越來越大^［4-6］。現階段，江蘇省科企合作要么停留在聯合申請項目階段，要么停留在企業向科教單位購買品種階段，距離建立起由企業牽頭、科教單位參與、多元主體珠聯璧合的種業科技創新聯合體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2.5"政策支持仍需強化

第一，制（繁）種保險剛剛起步，多數品種尚未納入政策性保險。種業涉及種子資源保護、研發育種、制種繁種、種子加工、推廣銷售等環節，投入大、環節多、周期長、技術要求高，極易受到自然氣候條件、市場、技術等不可控因素的影響，亟待建立健全種業風險分散機制^［7］。2012年江蘇省明確把農作物、種畜禽、水產等種子種苗生產保險列入政策性農險，近年來逐步落實將水稻制（繁）種、小麥制（繁）種納入中央財政補助范圍。目前，全省制種保險仍處于初期階段，尚未建立與種業發展特點、種業發展重點任務、制種主體保障需求相適應的保險體系。

第二，政府支持資金分散，效應有限。為加快現代種業發展，江蘇省人民政府先后出臺了系列文件，完善種業支持政策體系和各項扶持措施。2012年，江蘇省財政在全國率先設立8 000萬元的省級現代種業產業引導資金，實行“一次申報立項、分年組織實施、資金滾動扶持、考核優勝劣汰”的管理模式，持續支持種業企業開展自主創新，提升核心競爭力。2013年以財政資金為主帶動社會資本投入，牽頭設立國內第1家省級種業專業投資基金，種業基金采取股權投資方式，支持農作物種業骨干型企業和成長型企業提升發展水平。但從種業企業的反饋結果看，政府財政對種業發展支持的實際效果并不顯著，對解決企業資金困難的作用也不突出^［8-10］。

第三，土地要素制約種業產業發展。隨著南繁作物類型的增加及生物育種技術的快速普及，現有南繁科研用地的性質、面積等難以滿足南繁需求，用地的穩定性也成為制約發展的關鍵因素。且種業企業普遍反映投資農業獲取設施用地和建設用地指標困難，土地流轉行為不規范、流轉期限短、租賃糾紛不斷，用地難等問題普遍。根據現有政策規定，全省建設用地指標實行總量控制，每年不超過5%建設用地能夠用于農業發展領域。種業發展不僅需要配套的倉庫、場地及管理用房等，栽培模式的創新發展和智能化設施裝備的廣泛應用也需要硬化部分土地，但設施農用地供給存在指標不足、管理彈性不夠等問題，嚴重制約種業發展。

2.6"侵權案件時有發生

調研結果顯示，企業反映最多的就是品種侵權現象。如鎮江市鎮研種業有限公司研發的辣椒品種巨無霸剛剛上市，山東、安徽等省市場上就已有改名換姓的巨無霸品種出現，擠占了品種權人的市場份額。江蘇省常規稻麥有種植大戶自留種沖擊種子企業的銷售量，還有白皮袋、散裝種子等侵權方式，嚴重損害了品種權人的利益。但品種權保護普遍存在取證難、維權時間長、維權成本高、賠償額低等問題，嚴重影響了企業的原始創新投入和研發布局的積極性。

3"提升江蘇省種業企業發展水平的政策建議

3.1"推動種企兼并重組，構筑高端產業集群

第一，發布江蘇省種業陣型企業名單。綜合考慮種業企業的科研能力、資產實力、市場規模、發展潛力等，對重點品種、重點領域、重點環節分別遴選，劃定江蘇省“破難題”陣型企業、“補短板”陣型企業和“強優勢”陣型企業名單，鼓勵和支持陣型企業開展省內種業企業的兼并重組。第二，依托江蘇現代種業科技集團有限公司開展橫向整合。依托江蘇省種業集團建設，開展面向省內種業企業的收購和兼并重組，形成1+N的江蘇省現代種業企業“航空母艦”發展格局。第三，推動種業與農化產業緊密融合。借鑒跨國種業集團的經驗，鼓勵江蘇省頭部種業企業向前后端延伸產業鏈條，構建集品種選育、繁種制種、農作物生產、農產品加工和銷售的全產業鏈。

3.2 "整合各類資金項目，引導企業加大投入

強化企業種業技術創新主體地位，關鍵就是讓企業成為研發投入的主體，這既需要企業自身意識到創新的極端重要性，也需要政府資金、項目和政策的引導。第一，加大省財政資金支持引導。強化江蘇省現代種業創業投資基金向優勢種業企業的傾斜支持力度，加大種業創新關鍵卡脖子技術和種源向企業的投入支持力度，同時要求企業按照一定比例進行資金配套，引導企業成為研發投入的主體。第二，強化金融支持引導。鼓勵中國農業銀行江蘇分行、江蘇銀行等持續降低貸款條件，實行優惠利率，加大向種業企業投放種子收購、研發投入、品種權購買等貸款。引導農業保險機構進一步完善制（繁）種保險產品，滿足制種企業各類風險保險保障需求^［8］。第三，注重基建投入支持。搶抓中央和省啟動新一輪基礎設施建設投入支持的重大機遇，加大對種業企業制繁種基地、加工與流通等基礎設施建設的支持力度。支持陣型企業牽頭創建國家和省級種子基地、現代種業產業園等項目建設。

3.3"深化種業科企合作，提升商業化育種能力

第一，組建一批種業創新聯合體。研究制定江蘇省種業創新聯合體建設指導意見，明確種業創新聯合體的建設標準、支持政策和考核要求等。按照企業重大突破性品種創制、卡脖子技術攻關等現實需求，推動成立和認定一批由省內種業企業牽頭、相關高校院所支撐、各創新主體相互協同的創新聯合體，并加大政策和項目資金支持力度。第二，進一步明確科教單位和企業的分工。深入貫徹落實中央關于深化種業科技體制改革的決策部署，逐步剝離農業科教單位商業化育種職能，引導商業化育種資源向企業流動，讓企業成為商業化育種創新鏈和產業鏈的“鏈長”。第三，營造科企合作良好的氛圍。選樹科企合作典型，及時總結經驗并進行宣傳，協助申請國家和省相關政策支持。加大種業科技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力度，在植物新品種權價值評估、質押融資和“走出去”等方面提供專業化的優質服務。第四，促進種業科企創新聯合體“走出去”。充分發揮種業企業市場主體優勢，借力向“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輸出江蘇省品種和技術，提升江蘇省種業企業國際競爭力，并服務于國家外交大局。

3.4"強化種業市場監管，持續凈化市場環境

第一，強化市場監管執法。持續開展種業市場監管行動，完善農業農村、市場監督、公安、法院等相關部門聯查聯辦重大案件的工作機制和信息共享機制，對侵犯品種權行為實現零容忍，發現一起查處一起、通報一起。第二，提高省級品種審定標準。組織開展綠色通道、聯合體試驗和引種備案等回頭看，對弄虛作假和借殼生蛋的情況一律取消資格。盡快建立實質性派生品種制度，擴大知識產權保護范圍，遏制種業創新低水平重復，營造有利于激勵原始創新的法制環境。第三，充分發揮江蘇種子協會作用。堅持企業失信教育懲戒制度，保持對信用企業的跟蹤監督，拓寬信用評價結果的應用渠道，以信用評價為導向助力企業合作。組織宣貫培訓《種子法》《江蘇省種子條例》和新修改的種業規章，推動尊重知識產權的行業文化建設，提高企業知法、懂法、用法的能力。籌劃舉辦江蘇省種子大會，為會員單位搭建合作平臺，開啟交流窗口，展示最新成果，匯聚各方優勢，助力企業發展^［9］。第四，時刻維護國家種業安全。開展海南全島封關運作對江蘇省種業安全影響的評估研究，特別是通過全球動植物種質資源中轉基地引進國外優質種質資源，以及對南繁育種基地生物安全的影響。結合江蘇省省情，制定外商投資江蘇省種業的負面清單和種業安全審查辦法，提出種業安全、科技安全、產業安全、糧食安全和國家安全風險應對預案，營造江蘇省種業企業安全發展環境。

3.5"加大部門協調聯動，強化政策集成應用

第一，制定發布扶優種企政策清單。梳理江蘇省各單位、各部門與種業企業相關支持政策的清單和內容，制定并發布江蘇省扶優種企政策清單目錄，供省內種業企業以及打算來蘇投資種業的央企和相關領域頭部企業選擇和爭取政策支持，減少信息搜尋成本。第二，強化政策集成應用。探索開展各部門聯合支持種業企業發展試點行動，在試點企業打造政策集成應用的試驗田，打通政策集成應用的堵點、痛點和難點，為其他領域的政策集成應用提供工作基礎。第三，強化監測評估與考核激勵。制定江蘇省種業企業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做好主要種業企業市場運行和科技創新監測評價，對各項指標實現情況進行分析，查找薄弱環節的問題原因，及時研究解決方案，為政策實時調整、優化提供依據。同時，將監測評估結果作為政策和資金傾斜的重要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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