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扎根理論的銀發群體就醫數字鴻溝分析

摘 要：發展數字健康是推進數字中國建設的重要一環。銀發群體作為健康領域的“需方”和數字領域的“弱者”，其就醫數字鴻溝問題值得重視。研究采用扎根理論對老年人的數字化就醫行為進行質性分析，結合NVivo12Plus軟件構建銀發群體就醫數字鴻溝治理分析框架。研究發現，“三級數字鴻溝”貫穿銀發群體數字化就醫始終，且多種因素交錯影響就醫數字鴻溝的形成；應以群體需求為核心，探索人文導向的數字化就醫路徑，促進醫療服務公平可及。

關鍵詞：銀發群體；就醫數字鴻溝；扎根理論；多元共治

Analysis of the Digital Divide in Healthcare Access for

the Silver Hair Group Based on Grounded Theory

Hu Yang Geng Jinjuan

（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Shan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Taiyuan，030006）

Abstract：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health is a crucial part of advancing the construction of a digital China.The silver hair group，as the “demand side” in health and the “weaker side” in the digital field，faces significant issues related to the digital divide in healthcare access.This study employs grounded theory to qualitatively analyze the digital healthcare behaviors of the elderly，using NVivo12Plus software to construct an analysis framework for addressing the digital divide in healthcare access for the silver hair group.The research finds that a “three-tiered digital divide” runs through the entire digital healthcare experience of the silver hair group，with various factors intertwining to influence the formation of this divide.The study suggests that healthcare digitalization paths should be explored with a focus on the group’s needs，promoting a human-centered approach to digital healthcare and ensuring equitable access to healthcare services.

Key words：silver hair group;digital divide in healthcare access;grounded theory;multi-stakeholder governance

一、問題的提出

《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指出，要加強各領域數字化智能化水平。^［1］數字化程度提高使現代信息技術與衛生服務深度融合，改變了傳統就醫方式，然而就醫方式無紙化、智能化的發展走向似乎并未考慮到“老齡化”與“數字化”并行的時代特性與銀發群體的特殊性。《第53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以下簡稱《報告》）顯示，截至2023年12月，我國非網民①規模為3.17億人，使用技能缺乏、文化程度限制、年齡因素和設備不足是非網民不上網的主要原因。從年齡因素來看，60歲及以上銀發群體②是非網民的主要成員，占總體比例的39.8%。^［2］現實中大多數老年人面對醫院里的智能設備和數字就醫系統可謂“心有余而力不足”。傳統就醫方式的改變甚至對某些老年人的心理健康和社會融入產生負面影響，銀發群體深陷就醫“數字鴻溝”。健康中國建設過程中每一個公民的基本醫療服務需求都應被尊重，提升老年人數字化就醫素養及技術獲取效率以及幫助老年人更好地掌握與運用數字化就醫方式有利于促進其身心健康狀況的改善與醫療服務效率的提高。由此，在我國老齡化進程加速和數字技術高速發展的背景下，探討銀發群體就醫數字鴻溝問題，以及老齡社會治理與數字鴻溝治理思路，有利于為銀發群體提供更友好、更便捷的適老化就醫服務，讓他們真正享受到就醫方式數字化發展之紅利，提高“數字幸福感”。

二、文獻回顧

學界關于銀發群體與就醫數字鴻溝的研究重點聚焦于以下三方面：第一，何為銀發群體所面臨的數字鴻溝；第二，銀發群體數字化就醫現狀如何，數字化就醫方式的改變對其產生何種影響；第三，怎樣應對銀發群體所面臨的就醫數字鴻溝。

（一）國內外研究現狀

1.銀發數字鴻溝內涵的相關研究

托夫勒（1991）最早提出“數字鴻溝”的概念，即在信息時代擁有信息工具使用能力的人與那些未曾擁有者之間的差距，具體指使用信息通信技術所需要的能力差異 （Van Deursen，2015）。數字鴻溝本質上是一種機會不平等（楊碧云，2023），以年齡劃分，銀發數字鴻溝是指老年人與年輕一代人在信息獲取與使用上存在的差距（楊佩潔，2022）。陸杰華（2021）依托“接入溝”“技能溝”“知識溝”理論構建老年數字鴻溝治理分析框架，如表1所示。

2.銀發群體數字化就醫現狀相關研究

針對數字化背景下銀發群體的就醫現狀，一些研究呈現出針鋒相對的特點。劉杰（2021）認為數字化醫療的使用極大促進了銀發群體醫療服務的獲取，減輕了收入不平等對醫療保健獲取的負面影響差距。然而邵旸等（2022）發現大多數銀發群體因就醫數字鴻溝而深陷懼怕使用線上就醫方式、數字就醫信息利用率低等困境。

3.銀發群體就醫數字鴻溝彌合路徑的相關研究

為幫助銀發群體更好地應對數字化就醫在數字鴻溝背景下造成的困境，趙予（2022）指出智能化醫療服務技術要“適老”，提高便捷性。比如視聽結合、提升方言識別功能、優化界面布局等服務（景奕煒、魏志成，2024）。王強芬（2023）提出當前最重要的是構建人性化的智能醫療社會支持生態圈，與此同時建立多部門聯動機制迫在眉睫（劉一、康洪君，2023）。

（二）研究評述

綜上，已有文獻重點探究了銀發數字鴻溝內涵，為深層次研究銀發群體的就醫數字鴻溝相關問題奠定了基礎，但對老年人數字化就醫行為及數字鴻溝領域研究較少。此外，當前研究更多聚焦于“增益說”，且已有研究多以定量方式測度老年人數字化就醫的滿意度等方面，少有針對老年人個體的質性研究。

因此，研究將以“年齡因素”為參考點，首先界定并發展銀發就醫數字鴻溝內涵，即：老年人與年輕人在獲取和使用數字醫療服務過程中存在的有如難以使用數字化就醫方式、不愿學習新方式或有學習意愿但求助無門、數字素養欠缺等問題以及老年人依靠智能化方式獲取醫療資源改善健康狀況的能力差別。其次，更新研究視角，以數字鴻溝為切入點，借鑒前人所總結的“三級數字鴻溝理論”^［3］，對銀發群體數字化就醫現狀、滿意度以及影響其使用數字化就醫方式的因素進行剖析，提出就醫數字鴻溝治理的關系框架。最后，將深度訪談法與案例分析法相結合，運用扎根理論對山西省太原市具有典型意義的案例展開質性研究，在微觀視角下發掘老年個體當前的數字化就醫現狀與困境，并提出對策。

三、研究設計與研究方法

本文采取深度訪談與案例分析相結合的方法，針對銀發群體目標設計半結構式訪談提綱并進行訪談，此外借助NVivo12Plus軟件對訪談資料進行整理與編碼分析。

（一）分析方法

研究依托扎根理論采取質性研究的方法分析當前銀發數字鴻溝背景下老年人的數字化就醫現狀與困境。運用扎根理論通常包含四個步驟：首先對信息進行編碼，將信息歸入盡可能多的概念類別，為每個概念類別尋找屬性。然后，對概念類別進行劃分和關系連結比較；之后，對初步提出的理論進行概述，確定理論的內涵和外延，并不斷優化現有理論，使其更加完善。最后，提煉理論，逐層描述現有信息、概念范疇等內涵及關系。總之，扎根理論強調對資料、理論（陳向明，2000）及其關系的全面把握，“編碼”是重中之重。

（二）訪談設計

研究以山西省太原市50歲及以上老年人為研究對象，基于對既有研究的梳理和相關內容的借鑒，設計半結構化訪談提綱，對受訪老年人進行深度訪談。提綱主要包括受訪者基本信息和訪談內容兩個部分。

（三）樣本選擇

據太原市人民政府公布的人口分布數據顯示，截至 2022 年末，太原市六城區常住人口數量排序為：小店區（142.84萬人）、萬柏林區（97.70萬人）、杏花嶺區（79.22萬人）、迎澤區（59.54萬人）、尖草坪區（53.73萬人）、晉源區（32.80萬人）。受制于時間及人力限制，訪談集中對常住人口最多與最少的小店區、萬柏林區及晉源區展開調研，并根據太原市“全國示范性老年友好型社區”名單，最終選定小店區平陽路街道親賢社區、萬柏林區小井峪街道藍山社區以及晉源區義井街道綠地社區。

通過對以上三個社區的老年人進行訪談，并進行綜合分析和整理歸類，在此基礎上形成抽取概念的語料庫；整合篩選出10份訪談結果并整理為案例，選取8個案例作為分析基礎（表2，案例序號1-8），其余2個案例（表2，案例序號9-10）用于理論飽和度檢驗。

（四）編碼分析過程

1.開放式編碼

開放式編碼作為一級編碼，是將收集到的資料進行拆分、解構、對比分析，并將零散的初始意象概念化。本文將深度訪談原始資料進行轉錄精簡，整理建立語料庫后，提取得到147條語句和46條初始概念（應對文件數與參考點數不足2的資料進行剔除，但考慮到訪問對象數量較少，應切實考慮到老年人需求，故不予剔除）。根據類似、因果等關系將初始概念聚類成范疇，使用字母 C加數字1—14唯一標識范疇，使用字母 a加數字（百位數、十位數數字對應范疇，個位數數字表示序號）唯一標識初始概念，最終抽象出46個初始概念和14個范疇，見表3。

2.主軸編碼

主軸編碼是在開放性編碼之后，根據典范模型實現資料重新組合的過程（陳向明，1999）。研究通過對開放式編碼階段得到的 14個范疇（副范疇）歸納形成5個主范疇，見表4。

3.選擇性編碼

選擇性編碼即核心編碼，是對主范疇進行歸納和整合，凝結為更具連接性的核心范疇。通過對核心范疇進行梳理可知：銀發群體的自身因素，數字化醫療發展現狀及問題以及外部環境因素三者之間互相影響，并且三者都與銀發群體對數字化就醫的滿意度有顯著的關聯關系。此外，內生因素即個體因素（A1）、數字化醫療服務發展現狀即技術層面（A2）、外界影響即環境因素（A3）都對完善數字化就醫服務發展建議（A5）有直接影響，由此進一步以“三級數字鴻溝理論”為指引構建分析框架，如圖1所示。

4.飽和度檢驗

為檢驗表3現有概念和副范疇是否達到理論飽和，本文將提前預留2份案例進行編碼，共得到25個節點。結果表明，并未有新概念、副范疇關系和主范疇類屬出現，即通過檢驗。

四、研究結果：銀發群體就醫數字鴻溝成因探析

本文依托“三級數字鴻溝理論”對訪談資料進行分析確定研究范疇，研究所得結果與老年數字鴻溝治理分析框架相契合。下面，文章將從銀發群體就醫數字鴻溝形成原因方面對研究結果進行深入分析。

（一）個體因素與環境因素致使接入溝“隱性”存在

銀發群體就醫數字鴻溝的接入溝即為老年人在數字化就醫領域有無信息技術的差異。據《報告》顯示，2023年我國網民規模持續擴大，網絡普及率增至77.5%，較2022年12月提升1.9個百分點；其中，網民中使用手機上網的比例為99.9%，且以年齡標準進行劃分，50歲及以上網民群體占比已提升至全體網民的32.5%，互聯網進一步向中老年群體滲透，可見我國智能設備的持有率已顯著提高。然而，硬件持有率提高并不能代表接入鴻溝不存在。依據調查結果可知，受訪老年人雖持有手機等電子設備，但使用頻率較低且少與數字醫療服務相關，且本研究主要對城鎮居民進行調查，農村地區接入情況尚未可知；參考《報告》結果，農村地區非網民占比為51.8%，高于城鎮地區3.5個百分點，可見農村地區接入溝情況更加不容樂觀。因此，本文認為接入溝“隱性”存在于老年人與數字化就醫服務之間，應大力進行智能化就醫技術普及與引導，提高老年人數字醫療服務認知度。

（二）技術因素與個體因素加劇使用溝“顯性化”呈現

銀發群體就醫數字鴻溝的使用溝即為老年人“入網”后，在使用數字化就醫方式、使用技能及使用程度等方面的差距。^［4］2023年3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進一步完善醫療衛生服務體系的意見》，強調發揮信息技術支撐作用，發展“互聯網+醫療健康”，建設面向醫療領域的智能平臺，助力增強醫療衛生優質服務的供給能力。促進非網民上網的首要因素是方便獲取專業信息，如醫療健康信息。銀發群體作為醫療服務與健康信息獲取需求最強烈的人群之一，卻處于相對弱勢的地位。就銀發群體個人層面而言，50%以上的老年人因年老或疾病，在數字化就醫過程中存在視力或聽力障礙，致使其難以獲取信息。部分老年人表示自己線上就醫熟練度低，以至于不敢或不愿使用數字化就醫平臺，擔心因誤觸、求助難等原因影響就醫，給自己和他人造成麻煩，有部分老年人表示對線上就醫信息安全與否仍存疑慮。由此可見，技術的發展為大多數人帶來便利，但對于老年人來說無形之中增加了社會參與難度。

（三）個體因素與環境因素使得知識溝日益凸顯

銀發群體就醫數字鴻溝的知識溝即指老年人就醫信息資源豐富程度的差距，傳播技能、數字化就醫知識信息儲備、社交范圍等均為影響知識溝形成的重要因素。事實上，“環境因素”即周圍人對數字化醫療服務技術的掌握程度會間接影響銀發群體對數字化醫療服務的接受度與滿意度，周圍人群對數字化就醫方式的使用情況與學習意愿會對銀發群體的數字化就醫知識、技能的獲取等方面產生正相關作用。可惜的是，近60%訪談對象的周邊人群對智能化、數字化醫療操作熟練度也較低，對銀發群體的帶動作用較小，多數老年人還是依靠家人（特別是子代、孫代）獲取相關信息，這也對“數字化反哺”提出進一步要求。超過40%的老年人認為在線醫療平臺操作困難，缺乏專業指導和幫助，希望國家政策可以支持引導，大眾媒體進行宣傳。盡管早在2021年教育部已發布文件針對老年群體就近開展智能技術教育培訓作出安排；然而據調查顯示，目前可為老年群體提供數字化培訓的社區仍然很少，有關數字知識的宣傳也很難見到?？傊?，老年人并非不愿意接受新鮮事物及數字化就醫的知識，而是因為缺乏引導和學習的機會和場所，從而對智能設備和應用程序望而卻步。

五、銀發群體就醫數字鴻溝治理路徑探索

本文認為銀發數字鴻溝下老年人數字化就醫難、看病難現象的緩解，需引入參與式治理理念，構建政府、社會、家庭和個人等主體的多元共治體系，加快完善數字化就醫體系。^［5］

（一）國家層面：頂層設計，規范指引

頂層制度建設是完善銀發群體數字鴻溝治理體系的重要基礎。暢通數字化就醫頂層設計通路需以銀發群體需求為主導，同時要加強監管，杜絕外部數字歧視。首先，要加快健全《老年人權益保障法》等相關法律文件，從法律層面糾正社會對老年人的數字歧視，使老年人的醫療服務資源獲取更有保障。沒有完善、嚴格的法治保障就無法促進相關政策落地實施，搭建數字化就醫通路也就無從談起。另外，要加強專業人員保障工作以及智能化平臺維護工作，形成通路，提高數字化就醫的人性化、便捷化程度。暢通數字化就醫路徑要從“管物”與“管人”兩方面入手，優化數字化就醫平臺設計，建立老年人關懷頁面，并增設志愿者專崗，提高人員專業度與耐心。

（二）個人層面：主動融入，轉變觀念

彌合銀發群體就醫數字鴻溝的出發點和落腳點是銀發群體自身，要讓老年人擁有主動權，心甘情愿邁出“舒適區”，跨越鴻溝。老年人要主動轉變觀念，多與同齡人、周圍群體進行探討，不僅能夠交流學習新方式，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促進新型數字化鄰里關系的構建，盡可能減少因“知識溝”帶來的不便與數字排斥。^［6］鼓勵老年人融入數字化進程的同時也要時刻提防老年人數字沉迷，要鼓勵老年人做健康、理性的“網民”。當然，是否選擇數字化就醫，歸根結底要看老年人自己。老年人也有“斷聯”的權利，這就對線下傳統就醫模式提出更高要求，如何縮短排隊時間、提高醫院問診效率也需科學思考。

（三）家庭層面：數字反哺，關系再造

據調查顯示，老年人最重要的數字化就醫學習與求助對象即為老年人的子代和孫輩。然而，在經濟迅猛發展的同時，大多數“子代”需承擔起養家的責任，奔波于工作與社交活動之間，家庭互動減少，居家時間被擠占，進而無暇關注家庭中老年人的數字化就醫需求；老年人也深知“子代”奔波不易，更難以開口求助，反而使得最親近的關系陷入數字鴻溝之中?！皩O輩”也因異地求學、社交等原因與老年人聚少離多，難以回應老年人的數字化需求。因此，本文認為，應呼吁“子代”“孫代”回歸家庭，促進“數字反哺”。

（四）社會層面：宣傳引導，硬件支持

社區與醫院是老年人交流互動、獲取數字化就醫知識的重要場所。社區可將線下家庭數字醫療互動式教學多加宣傳，開設家庭反哺教育日，鼓勵親子角色置換，多進行入戶探訪，以家庭、社區為課堂，對銀發群體數字化就醫知識的掌握程度進行“考核”，并對優秀反哺家庭進行獎勵與形象推廣，解決老年人“數字空巢”的問題，促進數字時代中國親子的情感互動和關系重建。此外，社區、醫院應主動為銀發群體營造數字化就醫學習環境，引導老年人主動學習數字化就醫相關知識，包括基本的互聯網使用知識、智能手機的操作方法等，以提高自身的數字素養和信息獲取能力。當然，人工掛號、問診通道也需保障暢通，不可“一刀切”，要充分考慮老年人個體需要，以最貼近老年人生活方式的形式便捷老年人問診之路，要充分利用 5G 網絡、AI等現代化技術從硬件方面彌合接入溝；不斷創新、開發更具人性化的適老化數字就醫平臺，從技術端彌合使用溝，解決老年人不敢用、不會用的問題。^［7］

注釋：

①網民指截至調查前過去半年內使用過互聯網的6周歲及以上我國居民；非網民即指過去半年內未使用過互聯網的6周歲及以上的我國居民。

②《2021銀發經濟洞察報告》將銀發群體定義為年齡超過50歲的人群。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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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杜鵬，韓文婷.數字包容的老齡社會：內涵、意義與實現路徑［J］.北京行政學院學報，2023（2）：40-47.

［6］冉曉醒，胡宏偉.城鄉差異、數字鴻溝與老年健康不平等［J］.人口學刊，2022，44（3）：4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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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郭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