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科普圖書是一個重要的圖書品類,如何進一步拓展科普選題,是出版人應深入思考的問題,其中包括如何定位圖書和設定受眾。對科普圖書的定位,本質是對科普概念的選擇,而對概念的選擇決定了對受眾的設定。文章以數理邏輯學作品《這本書叫什么?——奇譎的邏輯謎題》為例,以時間為軸,回溯該書的出版及改版歷程,從歷史學的角度,分析科普圖書選題定位和受眾的變化,并闡釋其原因。《這本書叫什么?——奇譎的邏輯謎題》誕生于20世紀70年代末,此后出現了多個譯本。該書在80年代中期進入中國,上海譯文出版社、上海辭書出版社和新星出版社三家出版社先后出版了4個版本。文章從圖書選題內容、裝幀形式、市場表現等方面,比較前后4個版本的異同,從出版者的角度梳理該書受眾和市場定位的變化,進一步探究背后的文化因素,揭示該書中文版長盛不衰的原因。該書以數理邏輯為題材,在科學圖書領域并非現象級暢銷書,3家出版單位也非科普類圖書的主要出品方,但該書能行銷近40年而不輟,有其特殊性;就科普類圖書的選題方向而言,具有代表性。文章將該書的出版置于改革開放以來的時代背景下,結合這一時期較有代表性的科普叢書出版情況,指出文化潮流、科普概念的遷衍、“內容為王”這三大因素對科普圖書出版的決定作用和意義。最后,思考科普圖書出版的未來。
關鍵詞:科普圖書;出版;定位;受眾;《這本書叫什么?——奇譎的邏輯謎題》;數理邏輯
中圖分類號:G237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8883(2024)17-0229-05
《這本書叫什么?——奇譎的邏輯謎題》(What is the name of this book: the riddle of dracula and other logical puzzles)(下文簡稱《這本書》)誕生于20世紀70年代末,此后出現多個譯本,并于80年代中期進入中國。本文以《這本書》為例探究科普圖書的定位,有以下原因:首先,《這本書》在中國發(fā)行近40年,時間跨度很長;其次,該書前后經歷上海譯文出版社、上海辭書出版社、新星出版社三家出版社的多次改版,因此探究作品、讀者、出版者之間的關系具有可行性;最后,該書在中國的出版,恰逢改革開放,由其管窺近40年科普圖書及科普概念的變化,具有時代意義和未來指引意義。
《這本書》的作者為邏輯學者雷蒙德·斯穆里安,其博士畢業(yè)于普林斯頓大學,在印第安納大學任哲學教授。除《哥德爾不完全性定理》(1992)、《集合論與連續(xù)統問題》(1996)等邏輯學專著外,他還出版了一大批普及讀物,如《大道無言》(1977)、《福爾摩斯的象棋經》(1979)、《秘境中的艾麗絲》(1982)、《邏輯迷宮》(2009)等。《這本書》最初由美國Prentice-Hall出版公司于1978年推出,是斯穆里安普及作品中傳播最廣的一本,先后出現了意大利文、德文、俄文、日文等多個版本。
該書是一部非典型的數理邏輯題材作品,全書用200多道邏輯謎題和幾十則笑話或掌故回顧20世紀上半葉的邏輯學史,并最終指向哥德爾不完全性定理。作者用故事情節(jié)為邏輯論證搭建背景,并設計人物對話,以類似腦筋急轉彎的形式呈現出來。
1982年日文版推出,但該版只譯了原書的前兩章(一共4章)[1]。同年,武漢大學的校長、數學家齊民友在日本偶然看到此書,遂將其介紹到國內,由其友人——邏輯學者康宏逵翻譯。
(一)上海譯文出版社的首版和二版
1987年,上海譯文出版社推出《這本書》的首版,譯者康宏逵[2]。其作為哲學編輯室的圖書選題,由趙月瑟擔任責任編輯。形制為32開,平裝,內文單色印刷。封面構圖活潑,以變形的“問號”模擬出幾何圖形,整體設計接近習題集的形式,貼合大眾市場。1987年10月該書上市,1版1次的印數是12500冊。
1991年第三次印刷時,全書內容和開本保持原樣,封面的設計語言變化巨大。本文在此意義上將這一印次作為第二個中文版[3]。
這一版的封面改用深天藍底色,采用的設計元素是版畫風格的人物剪影,各種人臉組合,夸張、重疊,營造出奇詭的氛圍,與《愛麗絲漫游奇境記》神似。正如康宏逵所說,《這本書》受到出自數學家劉易斯·卡羅爾之手的《愛麗絲漫游奇境記》的影響——以邏輯的眼光來虛構科幻。此版的印數為6000冊。
(二)上海辭書出版社的第三版
第三個版本是2011年上海辭書社版[4]。該書是“辭海譯叢”第一批推出的四種圖書之一,筆者于彼時擔任該書責編。這一版依然使用康宏逵的譯本,書名照舊,內容略有調整。裝幀設計使用“辭海譯叢”的規(guī)制,小16開,軟精裝,單色印刷,封面使用黑、白、灰三色,風格接近學術類作品,以提高市場辨識度。《這本書》以紙團作為設計元素,模擬對“奇譎謎題”的迷思感,一定程度上參考了原版書的設計,并融入了自己的創(chuàng)意。該書首印5100冊,此后3年里加印3次,共計2萬冊。
(三)新星出版社的第四版
2021年10月,新星出版社推出了第四版[5]。這一版的封面使用黑、綠撞色,增加了腰封,整體設計頗具現代感和時尚感。
這一版更換了譯者,同時書名按照原版書名直譯,改為“這本書叫什么名字?——德古拉之謎和其他邏輯謎題”。內文仍為271題(其實英文原版是272題,康宏逵的譯本就有意避開了一題),內文標題使用專色。
20世紀80年代,《這本書》在上海譯文出版社誕生有其必然性。其時上海譯文出版社推出“二十世紀西方哲學譯叢”,和許多出版社一樣,介譯西方文史哲的經典之作,這類作品或是經典之作或是前沿之作。同時存在偶然性,在該叢書中承擔拉卡托斯的名作《證明與反駁——數學發(fā)現的邏輯》翻譯工作的邏輯學者康宏逵,向責任編輯推薦了齊民友發(fā)現的《這本書》,因此機緣巧合下,同一名編輯接受了該選題。1987年10月,《證明與反駁——數學發(fā)現的邏輯》與《這本書》同時出版。關于這段往事,筆者向《這本書》的初版責任編輯趙月瑟女士求證過。
從整體裝幀形式來看,首版時,上海譯文出版社并未將其列入學術書籍范疇,而是將其作為普適性較強的比較有趣的數理邏輯題集。參看上海譯文出版社同期推出的“二十世紀西方哲學譯叢”,同為邏輯學題材,蒯因的《從邏輯的觀點看》的首印數為7萬冊,拉卡托斯的《證明與反駁——數學發(fā)現的邏輯》的首印數為6.7萬冊,都遠高于《這本書》。以今天的眼光來看,其定位比較模糊,或可由此推斷,上海譯文出版社彼時對《這本書》的出版持相對保守的試探態(tài)度。
1991年,上海譯文出版社對《這本書》進行改版,主要是改換封面風格,首版封面上的變形問號變成了人物剪影,其調性從題集變?yōu)橛形膶W傾向的作品,強調了該書的情節(jié)性和故事性。
2010年,時任上海辭書出版社總編輯的潘濤嘗試延續(xù)其打造的“哲人石”品牌,繼續(xù)開發(fā)一套相近的中高端科普作品,試圖用跨學科、跨專業(yè)的視角解讀科學、歷史和文化。第一輯推出的圖書涉及考古、物理、數理邏輯、數學等學科,第三版《這本書》的定位也基于該意義而逐漸明確——并非單純的科普讀物,更看重學術內核。因此,特別邀請譯者康宏逵先生為新版撰寫了后記,這篇帶敘事性的學術文章意在解釋哥德爾不完全性定理,是康宏逵先生晚年公開發(fā)表的重要長文之一,也是《這本書》改版的重要變化。
2021年的第四版《這本書》改換了譯者,副書名也從“奇譎的邏輯謎題”改回“德古拉之謎和其他邏輯謎題”,重點落在“謎”上,一目了然的封面語言反映了該版的市場定位——時尚讀物。
從普及讀物到學術作品,再到時尚讀物,這是《這本書》在中國近40年定位的變化,其間出版方為《這本書》設定的受眾也發(fā)生了變化。首版,上海譯文出版社將其作為經典學術作品的補充,一本有趣的邏輯習題書,似不必設定受眾范圍,開卷有益。上海辭書出版社的第三版,為其設定了中高端科普作品的受眾范圍,包括大學生、中學生,以及受過良好教育的中青年讀者,希望該書成為這一群體工作、學習之余的知識消遣和進一步開闊視野、增長見聞的營養(yǎng)讀物。第四版則強調了時尚感,恢復了英文書名中的“德古拉”一詞。德古拉是布拉姆·斯托克1897年哥特式恐怖小說《德古拉》和短篇故事《德古拉的客人》中的吸血鬼,能通過變身成為狼人(康譯本中將其統一譯為“狼人”),也是顛覆傳統吸血鬼形象的改革性人物。在后世的虛構作品中,其經常出現,角色設定也有所改變。相較于初版誕生的年代,當前吸血鬼、狼人形象的德古拉對年輕受眾而言已不陌生,流行文化元素在此時被恢復,這一版對受眾群體的設定非常明確。
從受眾的無差別區(qū)分,到以知識水平設定,再到按年齡段劃分,受眾設定明確化、具象化,這反映了受眾對科普作品需求的變化,從全面吸收到學術加持,再到對科學的娛樂功能的追求。
《這本書》之所以能夠劃分不同的市場定位,在于其具有強大的支撐力。這種支撐力源于以下幾點:
(一)應文化潮流而生
《這本書》出版的時期,正是大量世界名作或前沿思想進入中國普通讀者視野的時期。1984年,“走向未來”叢書面世,涉及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多個學科。1987年前后,上海譯文出版社推出了“當代學術思潮譯叢”“二十世紀西方哲學譯叢”兩大系列。“當代學術思潮譯叢”涵蓋《從混沌到有序》(1987)、《熵:一種新的世界觀》(1987)、《系統、結構和經驗》(1987)等書。此時商務印書館的“漢譯世界名著”系列出版了《十六、十七世紀科學、技術和哲學史》(1985)等著作,1987年更是出版了科學史之父喬治·薩頓的重要作品《科學的生命》[6]。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的“哲人石”叢書誕生于1998年,發(fā)展至今,已成為高端科普讀物的代名詞[7]。跟隨“哲人石”的腳步,2010年上海辭書出版社啟動“辭海譯叢”,《這本書》入選。
從時間線索出發(fā),可以清楚地看到《這本書》若干版本的誕生,與思想類、科學類叢書的策劃、出版有著密切的關聯。
(二)科普概念的遷衍
“科普”4NyEKGkwRTtu9WzP+v16mQ==一詞來自19世紀30年代出現的“popular science”,卞毓麟將“科普”概括為以“科”為基礎、以“普”為目的的行為或活動,科普作品則是以作品形式表現的科普活動[8]。有學者將科普圖書定義為關于自然科學知識的通俗讀物、各類實用技術類圖書以及部分社會科學和人文學科方面的圖書[9]。吳智仁將科普書按表述內容分為知識普及類、科學人文類、科學文藝類三類[10];李永平則更為直接地使用“公眾理解科學”代替“科普”[11];也有學者從傳播學角度的“科學交流”考察科學家與人群的互動[12]。李大光在《中外科普創(chuàng)作比較研究階段性研究報告》中提出科普的含義,包含知識普及、公眾理解科學、科學文化、科學傳播等概念。這一概括包含了對科普概念動態(tài)的理解,科普的內涵、對象、立場有所不同,而其間的不同,是重心的變動和外延的擴大,因此筆者以“遷衍”進行概括。
20世紀60年代起,以《十萬個為什么》為代表的大型科普類圖書進入市場,至今具有典型的科普意義;70年代,科學出版社推出的《從一到無窮大——科學中的事實和臆測》《物理世界奇遇記》等作品,陪伴了一代人的成長;80年代中后期至90年代初,圍繞原子、宇宙、時空等前沿科學話題的硬核作品,以及聚焦思想性的科學類圖書,擴充了科普的內容,如以《時間簡史》為代表的“第一推動”叢書。
20世紀90年代,科學文化類圖書出現,科普的目標已經不局限于傳播科學知識,觸角延伸至科學史、科學倫理、科學家傳記、博物學、科學與社會的關系、科學社會學等方面[13]。90年代末,以“哲人石”為代表,出現了一系列被稱為“大科普”的科學文化類圖書,如上海科技出版社的“科學大師佳作系列”、三聯書店的“科學人文叢書”、吉林人民出版社的“三思文庫”等作品。其中,“哲人石”以科普名著、科技名家傳記、科學思潮三個系列為支撐,記述百年間發(fā)生的重大科學事件,以及活躍在這些重大事件中的科學家,嘗試從深厚的人文背景尋覓科學思想的源頭,詮釋科學對人類的意義,探究科學家的內心世界。這一系列圖書極大地豐富了科學的內涵和外延[14]。與“哲人石”同期迸發(fā)的,是學術界的科學文化思潮以及關于科學人文主義的討論。第三版《這本書》的誕生,也是在科學人文精神召喚下的選擇。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推出過兩個新知文庫,新知之新,并非前沿科技之新,而是視野和視角之新。2007年的選題立足于科學性和文化味,柔軟的文化與科學的內核,在歷史的大背景下互相成就,雖非嚴格科學知識意義上的選題,但做了科學傳播的實際工作。
從第一版的哲學或科普的不確定性,到第二版的向社科屬性傾斜,再到第三版的被科學人文思潮擁抱,以及第四版的堅決市場化,《這本書》在中國的歷史,折射了中國科普圖書近40年的變化與發(fā)展。
(三)永久的生命力:“內容為王”
不同時代對科普的定義不盡相同,都能在《這本書》里找到表達形式,其內容的積淀給予作品源源不斷的生命力。《這本書》是一部真正的“大家寫小書”之作。作者雷蒙德·斯穆里安本身是數理邏輯的專家,代表作有《哥德爾不完全性定理》(1992)、《集合論與連續(xù)統問題》(1996)等。據斯穆里安自述,為了寫《這本書》,為了編這些邏輯謎題,至少積累十余年之久。這是一部取法《愛麗絲漫游奇境記》,向數學家劉易斯·卡羅爾致敬的作品。數學家齊民友先生和邏輯學家康宏逵先生的慧眼和譯筆,成就了它的中文版。
《這本書》在中國出版的40年,是隨著科學定義的變化而不斷發(fā)展的40年。一方面,其40年的歷程,豐富了科學和科普的內涵;另一方面,折射出讀者對科普的接受度和認知度的提高,向科普書的作者和出版人提出了更高要求。科學史之父喬治·薩頓談科學:“我們必須使科學人文主義化,最好是說明科學與人類其他活動的多種多樣的關系——科學與我們人類本性的關系。”[15]科學與人文結合的道路、跨越學科的出版道路,必定是精彩的道路。
該書由易而難,層層深入,后半部分確實有艱深難解之處。筆者期待有一個譯本,能從學理上、學術史上對全書緊緊圍繞的哥德爾不完全性定理進行介紹和表達,在康譯本的基礎上為哥德爾的這條定理寫一篇小傳。這是筆者對本書的期待,但同時提示科普作品,在闡釋“知其然”和“知其所以然”時,要注重兩者的連貫性和完整度。建立“其然”和“其所以然”之間的緊密聯系,讓科普圖書走得更遠。
對出版人來說,這本小書的撰寫模式、形式和內核都具有重要的啟發(fā)意義。作為出版人和科普讀者,我們期待與更多多元化的作品邂逅。
自1982年齊民友教授向國內推薦《這本書》及至中文版面世,該書在中國的命運有特殊性和歷史必然性,上海譯文出版社、上海辭書出版社、新星出版社3家出版機構都并非主要的科普類圖書出版方,其中文版權的更迭也說明了這點,但在3家出版社的版權變化之下,該書在市場立足近40年。同時,《這本書》的出版恰恰映現了科普類圖書近40年的變化與發(fā)展,在大科普概念下,該書的生命力得到了不斷的發(fā)掘,在這一點上,《這本書》具有代表性。
本文嘗試將《這本書》的出版歷程放在改革開放以來40多年的時代背景下,綜合這一時期內較有代表性的科普叢書出版情況進行分析,發(fā)現文化的潮流、科普概念從科學普及到科學文化和科學傳播的遷衍,以及本身內容的豐滿,共同決定了《這本書》在中國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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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吳慧,編輯,編輯中心副主任,研究方向:科學史、科學文化。陳文彪,副編審,出版科主任,研究方向:圖書印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