嵊泗素描

我們乘坐漁船向小島進發。嵊泗列島地處浙江東海之濱，由大大小小480多個島嶼組成。釣魚得坐當地漁民的船去一個很遠的小島上垂釣。金色的陽光灑在碧波萬頃的海面上，漁船“突突突”地鳴響著，在海面上犁出一圈圈優美的浪花，乘風破浪，一往無前。漁船越向前，蔚藍色的海面越顯寬廣遼闊，水天相連，光影變幻，云霧繚繞，大有“一片汪洋都不見，知向誰邊”的寫意。不一會兒，矗立在大海中的小島朦朦朧朧地現出身影。船老大告訴我們，就在前面這小島上釣魚。

下船后，我們每人取了一根細長的魚竿，抓點魚餌，就分散開去，各自在島的四周或坐或立放長線垂釣。臨風憑海，望藍天白云，看海水起落，海風呼呼，海浪滾滾，海鷗翱翔，倒也是一種享受。這才明白，所謂的釣魚，其實是放飛心情。

一個六十歲開外的漁民操著半生不熟的寧波普通話跟我們說：“你們今天來，天氣蠻好的，風平浪靜，不過，無風還會有三尺浪，那是海水下面的涌在作怪，這力道大得很吶。要是碰上有風的日子，或是遇上臺風，那海水掀起的浪頭，足足有幾丈高，漁船根本無法出海。現如今，這附近已沒有魚可捕了，要到老遠老遠的公海上去捕，一個來回就是十天半月，有時會更長，家里人都記掛得很吶。不過現在不比從前，科學發達了，條件也好了，不會有什么意外。我兒子他們昨天剛剛出海去呢。”

老人的話很實在。海洋生活遠不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生活那么平靜安寧富有詩意，而是充滿了種種危險，夾雜著海難的悲傷和收獲的欣喜。這些靠打魚為生，以舟楫為家的漁民都有深切的體會。

眼前的老人臉黝黑黝黑的，敞露的胸脯也是黝黑黝黑的，那是經年的海風吹曬、日照雨淋留下的歲月痕跡。老人的話語中透出一種自豪與喜悅。隨著社會的發展，謀生的領域寬闊了，人們漸漸脫離了在這片海里謀生的日子。

同伴問老人：“現在捕魚還用網捕？”

“哈哈，那是過去的事了，現在都采用機器船進行現代化捕撈。漁業生產隊也改制成漁業捕撈公司，這幾年收入蠻好的，生活也提高了，一年一個樣。你看，那一片房子都是漁民新蓋的。”

我們隨老人手指的方向望去，遠遠的一排排白色的二層樓房正沐浴在秋陽中。其實我們在出發前的島上，就已經看到過了。一家一院，挺舒暢的，有濃郁的浙江民居的風格，不再是以往漁村給人留下的那破舊凄涼的印象。

是夜，我徜徉在嵊泗的街頭。暮色中，一條條商業街上華燈初上，各色霓虹燈也漸次閃爍，流光溢彩。一群群人在商場里進進出出，熙熙攘攘，顯示著島上民生的繁華與興旺。若不是海風吹來濃濃的海腥味，你不會覺得自己置身在東海之濱的一個海島上，一如漫步在大都市里繁華的步行街。

徐廷華：中國散文學會會員、江蘇省作家協會會員、江蘇省雜文學會會員。

編輯 沈不言 786559681@qq.com

自我價值的認可是自律的基礎，因為當一個人覺得自己很有價值時，就會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來照顧自己。自律是自我照顧，自我珍惜，而不是自暴自棄。

——M.斯科特·派克（美國作家、醫學博士、心理治療大師，代表作有《少有人走的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