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地區螭首碑的考古學觀察

摘 要：山西地區的歷代碑碣非常有名，但大多數學者關注的都是碑碣的碑文及其內容、書法等方面的價值，對碑碣本身形制關注甚少。文章從碑碣本身的形制角度對山西地區的螭首碑進行類型學分析，并試圖總結各個時代的特征及發展演變的軌跡。

關鍵詞：碑首；螭首碑；螭龍

DOI：10.20005/j.cnki.issn.1674-8697.2024.15.034

螭首碑又叫“龍首碑”，顧名思義即碑首雕刻龍紋的石碑，本文依從古代文獻記載將其統稱為螭首碑。碑碣本身從外部結構來看，主要包括碑首、碑身和碑座三部分，本文主要以《三晉石刻大全》為基礎，考察的是螭首碑碑首的形制變化特征，下面以時代為順序介紹山西地區現存的螭首碑情況。

1 魏晉南北朝時期

這一時期發現的螭首碑數量不是很多，均為弧形碑首，根據碑首形制的不同大致可以分為兩型。

A型：碑首外側有一圈陰刻線，在陰刻線外淺浮雕或線刻雙首螭龍，即龍首、龍身僅占碑首外側的一圈，龍頭位于碑首外側且朝下，雕刻比較簡單，一般為張嘴凸眼，有的還雕有龍須和龍耳，但均不見四肢，龍身即為弧形碑首外框。這種類型的螭首碑數量不多，根據形制的不同又可分為以下兩型：

Aa型，碑首內無碑額，整體來看龍首較小，而龍身很長，比例很不協調，有的還保留有穿，估計是受東漢暈首碑的影響較深。主要代表有北魏皇帝南巡之頌碑①、北魏霍揚石碑②等。

Ab型，碑首內有碑額，整體來看富有動感，更像是一條正在行走的龍，但龍首相較龍身來說依然較小，比例仍不協調，主要代表有東魏興和四年碑③、故城大云寺造像碑④。

B型：碑首浮雕雙螭首，龍首位于碑首外側，龍頭朝下，龍首、龍身刻劃細致，嘴、齒、耳、須、角、軀干、四肢、尾等都有細致的雕刻，且龍身一般用幾道深陰刻線來表現相互纏繞在一起的狀態。這種類型是主流造型，數量很多，根據有無碑額又可分為三個亞型：

Ba型，碑首無碑額。主要代表有現存永和縣文化局的造像碑（一）⑤、比丘智洛授敦煌太守宋清世供養佛造像碑⑥等。

Bb型，碑首有碑額，但碑額無固定形制。主要代表有比丘僧纂造釋迦多寶碑⑦、北齊造像碑⑧、北齊天保九年造像碑⑨。

Bc型，碑首有碑額，且碑額一般為圭形或弧首長方形。基本形制為張嘴露齒，且齒間有空隙，獠牙外凸，圓眼凸眉，眉一般呈“C”字形，其上有陰刻線，雙角直立，尾端向上卷起一小球，一般雙首之間可見6條龍腿，其中4條直立于龍首與碑額之間，且龍尾與其中一條龍腿纏繞，另外2條龍腿左右上舉，其下形成碑額。這一時期龍腿較纖細，龍爪一般為四爪，爪趾清晰，有的還有額外的裝飾，如杜善勝等合邑七十人造像碑⑩、北魏永安二年造像碑k、曹恪碑l、秦故河北郡守張府君之碑銘m、薛鳳規造像碑n、巨始光造像碑o、裴鴻碑p、石槽造像碑q、天堂主李思□造像碑r等。

此時期是螭首碑的形成階段，總體來說，A型是螭首碑的初創階段，尤其是Aa型有著明顯東漢暈首碑的痕跡，Ab型已經開始逐漸脫離暈首碑的形制，形成自己的風格了。B型已經是成熟的螭首碑了，從時間上來看，大部分A型碑都早于B型碑，但秦故河北郡守張府君之碑銘是目前發現最早的螭首碑，屬于后秦時期，已經是成熟的B型了。但這一時期的B型形制還不是很固定，碑額的位置和形狀以及螭龍的雕刻都不固定，四肢和尾巴有時雕刻不全，這種類型的龍首從側面看又瘦又長，但一般雙角都很長。

2 隋唐時期

這一時期社會比較穩定，經濟比較繁榮，加之佛教、道教比較盛行，所以這一時期的碑碣比較盛行，碑碣的形制也比較規范，根據碑首形制的不同可以分為以下三型。

A型：螭龍首位于碑首外側，龍頭朝下，龍身即為碑首弧面，張嘴露齒，齒間空隙較大，“人”字形鼻，圓眼凸眉，雙角直立較長，不見四肢及尾，碑首正中為一壸門龕，龕內雕一佛四菩薩。典型代表有王壁唐代造像碑s。

B型：碑首為三螭六龍，龍首位于碑首外側，龍頭朝下，張嘴露齒，齒間無空隙，獠牙外露，上顎上卷，圓眼凸出，眉毛向上翻卷，雙角直立較長，且尾端微上卷，須發向碑內側飄揚，且分為好幾撮，有明顯的龍頸，龍身用深浮雕的陰刻線來表現相互纏繞的狀態，滿飾魚鱗紋，龍首內側可見6條龍腿，其中4條直立于龍首與碑額之間，或相互交叉，龍尾與其中1條龍腿纏繞，或位于兩條龍腿之間，另有2條龍腿左右上舉托起火焰紋寶珠，寶珠或位于龍爪之中，或者位于龍爪之上、龍身之下，或位于龍爪之上、龍身之中，其下一般為圭形碑額或弧首方龕，龍爪關節分明，趾甲鋒利，一般龍腿的關節處有云紋裝飾。這一時期也開始出現透雕螭首碑。典型代表有大隋河東郡首山棲巖道場舍利塔碑t、晉祠之銘并序碑u等。

C型：碑首無碑額，龍首位于碑首外側，龍頭朝下，張嘴露齒，齒間空隙較大，獠牙外露，圓眼凸眉，雙角直立，龍須分為三小撮向內飛揚，龍身較細長，用陰刻線表現相互纏繞的狀態，且滿飾細小鱗紋，兩龍首間可見6條龍腿，其中4條龍腿直立于龍首旁，但比龍首短，龍尾與內側龍腿相互纏繞，另有2條龍腿左右上舉，兩爪共舉一人頭像，其下為一弧首方形碑額，碑額伸入碑身。額內雕一佛兩菩薩。典型代表是平順天臺庵石碑v，其時代或可晚至五代。

這一時期是螭首碑的大發展時期，而且這一時期的形制奠定了今后螭首碑的基本形制。其中A型沿襲魏晉南北朝時期的A型，數量較少，應該是A型在隋唐時期的進一步發展，慢慢都被B型所取代了。而C型是比較特殊的一種形制，目前也僅此一例，雖然其整體來看與B型比較相像，但碑首的碑額和寶珠部分很獨特，有可能是宗教信仰導致的差異。B型是這一時期的主流形制，螭首碑的形制也基本固定了，龍頭位于碑首外側朝下，龍身在碑首上側相互纏繞，四肢、龍尾、龍爪清晰可見，碑首中間是碑額。

3 宋金時期

繼續沿襲隋唐時期風格，但也有新的發展變化。整體雕刻風格上比隋唐時期更為寫實、拘謹，但缺少力量感。根據碑首螭龍形制可以分為以下四型。

A型：弧首碑上雕兩螭四龍，爬行狀，張嘴，上顎上卷，圓眼凸眉，龍腿較短，趴在碑首，龍身相互纏繞扭曲不太厲害，滿飾鱗紋，整體來說龍首較小，龍身較長，比例不甚協調。典型代表有玉皇廟碑w。

B型：碑首兩側浮雕雙首螭龍，龍首位于碑首外側，龍頭朝下，張嘴無齒，上下顎之間有一定空間，上顎較長并向外伸出，圓眼凸眉，長角，龍角之間的龍脊非常明顯，用細陰刻線表示的須發向上飄揚，龍身用深陰刻線表示相互纏繞的狀態，滿飾魚鱗紋，龍首內側可見6條龍腿，其中4條龍腿直立于龍首和碑額之間，向下卷的龍尾與其中一條龍腿相互纏繞，另有2條龍腿左右上舉托起一個火焰紋寶珠，龍爪細長，趾節分明，但與唐代相比，龍爪顯得虛弱無力，龍腿也較細長。碑額位于碑首中間、上舉的龍腿之下，一般呈圭形、六邊形或長方形。這一時期的碑首與碑身之間開始出現裝飾帶，而且碑首也開始出現方形弧首碑，即碑首有所增高。龍頭從側面看呈扁長方形，比隋唐時期更為明顯。典型代表有河中府萬泉縣新建后土圣母廟記碑x、源神廟碑y。

C型：這一時期出現的新類型，在弧首碑上線刻雙龍紋，無明顯碑額，一般直接在碑首中間刻字，在題字兩側線刻雙龍紋，龍頭位于碑首內側，龍頭朝上，龍身先下后上，龍尾位于龍頭之上，龍身滿飾鱗紋。且碑首與碑身之間有一帶狀卷草紋裝飾。典型代表有敕賜大云寺牒z、大觀圣作之碑。

D型：這一時期出現的新類型，碑首呈弧首方形，碑額位于碑首中間，雙龍與碑身之間有一層裝飾帶，龍首位于碑首內側，緊貼碑額，龍頭朝上，長扁嘴，圓眼，用細陰刻線表示的龍須在龍頭上飄揚，龍身向上纏繞，也是用深陰刻線來表示纏繞的狀態，滿飾魚鱗紋，碑首上可見4條龍腿，其中2條龍腿位于龍頭下方，龍爪伸向碑額，另2條龍腿位于碑首上側，下肢直立于碑額正上方，伸出的龍爪似包裹一寶珠，龍爪相比唐代明顯軟弱無力。典型代表有重修段干木祠堂記。

這一時期的A型應該是隋唐時期A型的沿襲，也是這一類型最后的余音，元以后就不見這一類型了。B型是這一時期的主流類型，也是承襲隋唐時期的B型而來，碑首浮雕雙首螭龍，龍頭位于碑首外側朝下，與隋唐時期的B型相比，碑首與碑身之間開始出現了一層裝飾帶，碑首開始向高發展，由弧首向方形弧首演變，龍首呈扁長方形。C型是這一時期新出現的類型，碑首為線刻雙龍紋，這一類型為明清時期線刻雙龍首碑奠定了基礎。D型是碑首浮雕雙首螭龍，龍頭位于碑首內側朝上，是這一時期新出現的一種類型，應是在B型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另一種類型，這種類型的碑首多呈弧首方形。

4 元代

這一時期是多民族急速融合的時期，蒙古人粗獷豪放的風格在碑碣上也有體現，根據碑首形制的不同可以分為以下三型。

A型：弧形碑首線刻雙龍紋，碑額位于碑首中間，以碑額為界分別在其左右線刻龍紋，龍首位于碑首下側，龍身向上攀繞，滿飾魚鱗紋，龍腿向左右伸出，龍爪趾節鋒利。典型代表有創建葆真觀記碑、無題碑。

B型：基本沿襲宋金時期的B型，碑首雕雙首螭龍，龍首位于碑首外側，龍頭朝下，碑首與碑身之間一般會有一長條形裝飾帶dBAfyiX7UT1cTRuoxfbdzQ==或素面帶，龍嘴大張，上顎長于下顎，并上卷，圓眼凸眉，雙角直立，龍身用雙層透雕來表示相互纏繞的狀態，且滿飾鱗紋，雙龍首之間可見6條龍腿，其中4條直立于龍首與碑額之間，龍尾與其中一腿相互纏繞，另2條龍腿左右上舉托起一火焰紋寶珠，龍爪趾節分明，給人以鋒利的感覺。典型代表有重修媧皇廟碑、太上祖師天公玉皇廟碑記、大元敕賜重修鹽池神廟碑、靜滿村圣壽院記碑、大元國澤州高平縣舉義鄉話壁村翠屏山重修真澤行宮之記碑、元故御史中丞贈資政大夫中書右丞上護軍追封平陽郡公謚文靖徐公神道碑銘并序、重建潔惠侯廟記碑等。

C型：碑首雕雙首螭龍，龍首位于碑首中間的碑額兩側，龍身向上纏繞。這種類型的碑首和碑身之間一般有一長條形裝飾帶或素面帶，碑首也突破了弧首形，出現了長方形碑首或弧首方形碑首，根據螭首位置和形制的不同又可以分為兩個亞型：

Ca型，沿襲前一時期的D型，但碑首呈長方形，龍頭朝向碑額，扁長嘴大張，上顎向上內卷，圓眼，須發向后飄揚，龍身向上相互纏繞在一起，滿飾鱗紋，碑首中間為一靈位形碑額，碑額正上方的龍身中間為寶珠紋。典型代表有重修明應王廟之碑、敕賜朝列大夫同知晉寧路總管府事致仕靳府君碑、釋迦如來成道記碑、鄭琬墓志銘、重修萬壽宮記碑等。

Cb型，這一時期新出現的一種類型，碑首與碑身之間有一素面長條形，碑首呈弧首梯形，中間為一長方形碑額，龍首位于碑額左右兩側，龍頭朝下，張嘴咬住碑首與碑身之間的素面長條形，鼻須繞鼻子向下垂至龍嘴之下，凸鼻，圓眼凸眉，頭上一角直立，用細陰刻線表示的濃密龍須向上飄揚，龍身向上相互纏繞在一起，滿飾鱗紋，龍脊突出，龍頭外側可見一條龍腿，另有一條龍腿位于碑額正上方，且與尾相互纏繞，左右相連共捧一顆寶珠，龍爪的趾節清晰鋒利。典型代表有大元議政大夫浙西道宣慰使兼行工部事渾源孫公先生塋碑、孫氏宗族世譜碑。

這一時期，A型繼續沿襲宋金時期的C型，數量有所增加，線刻龍紋的形象也更加多樣。B型仍是主流類型，數量較多，沿襲上一時期的B型，龍首位于碑首外側且朝下，龍身向上相互纏繞。C型是宋金時期D型的延續，數量較多，有逐漸取代B型的趨勢，龍尾位于碑首內側，多為方形弧首碑。

5 明清時期

明清時期遺留下來的碑碣數量更多，但根據碑首形制的不同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兩型。

A型：碑首浮雕雙螭首。根據螭首形制的不同又可分為以下兩型：

Aa型，龍頭位于碑首外側，龍頭朝下，龍嘴微張咬住碑身，獠牙明顯，雙眼圓凸，毛發向上聳立，比較稀疏，龍身向上相互纏繞，滿飾鱗紋，云紋龍尾。兩龍首間可見4條龍腿，其中2條直立于龍首與碑額之間，且龍尾與其相互纏繞，另2條位于碑額上方，共舉一火焰形寶珠。碑額位于碑首正中，呈方形。典型代表有蘭州府知府栗烜碑。

Ab型，龍頭位于碑首中間碑額的斜上方，為雙龍戲珠形，龍嘴微張，似在咬住碑額的雙角，雙眼圓凸，如意鼻，毛發向后飄揚，鼻須向前伸為碑額上方分界線，寶珠位于兩龍頭上方中間。龍身向上相互纏繞在一起，滿飾鱗紋。碑首與碑身之間有一長條形云紋帶，一龍腿踩在其上。典型代表有朝議大夫栗國華及夫人合葬墓碑。

這種類型發展到清末，還出現了一種半浮雕的雙龍碑。如修職郎高天煥暨李馮徐張氏墓碑，碑首留有邊框整體下挖，正中下方為一長方形碑額，上方為雙龍戲珠，外飾云紋。

B型：碑首線刻雙龍，這種類型一般碑首和碑身無明顯分界，且其四周都有一圈裝飾帶。根據螭首形制的不同又可分為以下兩型：

Ba型，龍頭位于碑首下方內側。碑首中間為碑額，或為長方形，或為花卉形，兩側分別為單龍戲珠，周圍裝飾云紋，龍嘴大張，口吐舌頭，刻劃模糊，細頸，龍身細長向上翻卷，四肢纖細，軟弱無力。典型代表有重修碑記。

Bb型，龍頭位于碑首上方內側。碑首中間為碑額，一般為長方形，兩側分別為兩條龍，龍嘴大張，圓眼，毛發飄揚，龍角聳立，龍身向下彎曲纏繞，一般呈“S”形，滿飾鱗紋，間飾云紋。典型代表有重修關王祠碑。

這一時期，元以前作為主流形制的螭首位于碑首外側的碑碣數量較少，取而代之的是螭首位于碑首內側的碑碣形制。總體來看，這一時期的碑碣形制主要分為兩大類型，即浮雕和線刻螭首碑。其中Aa型是元代B型的延續，即螭首位于碑首外側。Ab型則是這一時期的主流形制，承襲元代的Ca型。但相比之前螭首雕刻明顯繁縟粗糙，裝飾增多，完全沒有龍的威猛雄風，且碑首與碑身之間基本都有一條長條形裝飾帶。而B型延續元代的A型而來，發展到這一時期也逐漸成為另外一種主流形制，基本可與Ab型分庭抗禮，這一形制一直延續至今，只是雕刻更為簡略。

6 總結

魏晉南北朝是螭首碑初創時期，隋唐至宋金時期是其發展繁榮時期，元代是轉折時期，明清則是其高峰時期。

魏晉南北朝時期的A型比較原始，還可見東漢暈首碑的痕跡，螭龍僅雕刻在碑首上陰刻線外，還沒有占據整個碑首。這一類型雖然數量比較少，但是歷經隋唐一直到宋金時期仍然存在，宋金以后這一類型就逐漸消失了。而B型則是螭首碑的主流形制，但這一時期的碑額形狀和龍首特征還不太固定。

隋唐時期，螭首碑的形制已經相對比較固定，即B型一般為三螭六龍，龍首位于碑首外側，龍頭朝下，龍身向上纏繞，四肢、龍尾、龍爪清晰可見，碑額位于碑首中間。這一時期碑首從側面看基本呈扁方形，整體來看螭龍剛勁有力，很有氣勢。這一時期的C型僅此一例，可能與當時人們的宗教信仰有關。

宋金時期，B型依然是螭首碑的主流形制，與隋唐時期相比，龍首更加扁長，碑首形制開始出現方形弧首，且碑首與碑身之間開始出現一條裝飾帶，整體來看螭龍開始變得纖細，尤其是爪趾變得軟弱無力。但這種形制在這一時期也有新的發展，即D型，龍首開始出現在碑首中間碑額兩側。另外這一時期螭首碑開始出現了新的形制，即C型，線刻龍紋。

發展至元代，B型仍是主流形制，但在宋金時期D型基礎上發展而來的C型開始逐漸增多，并有成為這一類型主要形制的發展趨勢，這一時期螭首雕刻比較粗獷豪放，碑首有繼續加高的趨勢。在宋金時期C型基礎上發展而來的A型也逐漸增多，發展成一種新的主流形制。

明清時期，浮雕螭首和線刻螭首都已經是主流形制了，前者又以螭首位于碑首中間的形制數量為多。

綜上所述，山西地區螭首碑最早出現在北魏，歷經唐宋元，一直延續至明清，雖然形制發生了很大變化，但在碑首雕刻雙龍這一基本特征始終沒變，總體來說經歷了一個由簡單到復雜的過程。

注釋

①靳生禾，謝鴻喜.北魏《皇帝南巡之頌》碑考察報告[J].山西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4（2）：14-28.

②張曉劍.北魏《密云太守霍揚之碑》考釋[J].文物世界，2019（2）：12-15.

③山西古建博物館碑廊展廳。

④李樹生.三晉石刻大全：長治市武鄉縣卷[M].太原：三晉出版社，2013：14.

⑤楊年玉.三晉石刻大全：臨汾市永和縣卷[M].太原：三晉出版社，2015：5.

⑥山西古建博物館碑廊展廳。

⑦山西博物院佛風遺韻展廳。

⑧高劍峰，劉澤民.三晉石刻大全：臨汾市安澤縣卷[M].太原：三晉出版社，2012：9.

⑨常書銘.三晉石刻大全：晉城市高平市卷[M].太原：三晉出版社，2011：7-8.

⑩胡春濤.山西造像碑及其風格脈絡[J].文物世界，2017（3）：29-34.

k劉連香.美國波士頓美術館藏北魏永安二年造像碑考[J].考古與文物，2017（2）：94-100.

l山西省古建博物館碑廊展廳。

m張培蓮.三晉石刻大全：運城市鹽湖區卷[M].太原：三晉出版社，2011：1.

n周錚.北魏薛鳳規造像碑考[J].文物，1990（8）：58-65.

o周錚.西魏巨始光造像碑考釋[J].中國歷史博物館館刊，1985（7）：90-94.

p裴建民，何沁學，趙英然.文化遺產豐厚的裴氏碑刻[J].文物世界，2016（4）：48-51.

q高劍峰.三晉石刻大全：臨汾市安澤縣卷[M].太原：三晉出版社，2012：7.

r杜云天.三晉石刻大全：長治市沁源縣卷[M].太原：三晉出版社，2011：15.

s車國梁.三晉石刻大全：晉城市沁水縣卷[M].太原：三晉出版社，2012：12.

t永濟市博物館展廳。

u晉祠博物館唐碑亭。

v申樹森.三晉石刻大全：長治市平順縣卷[M].太原：三晉出版社，2013：11.

w王麗.三晉石刻大全：晉城市澤州縣卷[M].太原：三晉出版社，2012：32.

x山西博物院展廳。

y源神廟碑廊。

z張培蓮.三晉石刻大全：運城市鹽湖區卷[M].太原：三晉出版社，2011：34.

張培蓮.三晉石刻大全：運城市鹽湖區卷[M].太原：三晉出版社，20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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