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一切都是混沌的。
襁褓中,我的目光總是被飄動(dòng)的樹葉和移動(dòng)的人群吸引。那些一閃而過的絢麗色彩,光怪陸離,幻境一樣,漂浮在我的腦海。
幼兒園里,趴在一張橫鋪在體育館地面的紙上涂鴉——我的褲子沾滿了顏料,臉上色彩斑斕。我記得顏料粘稠的觸感。后來,又被家長(zhǎng)送進(jìn)畫室,要求先畫輪廓,再描邊……我看著里面的人兒在條條框框的黑線里面掙扎,而色彩是唯一的救贖之道。
與其勾勒花瓣的每一條紋路,我更愿意用炫目的色彩去描繪握花女人的姿態(tài),和一身黑紗外突兀卻神秘的赤色。
靈感猶如波濤洶涌的海浪沖擊著我。
色彩吸引著我的目光,顏料跳動(dòng)著,粘稠地親吻著紙張,線條和色塊在舞動(dòng),順著我的手指爬進(jìn)畫里,成為旖旎多姿的圖畫。
我去了海邊。霧氣朦朧如紗。沙子早已被大海吞噬,礁石取而代之,棱角鋒利冰冷,懷抱著一次次沖擊自己的巨浪。
聲音壯闊而宏偉,好像色彩的相撞。
海鷗掉進(jìn)水里,猶如鯨落在演奏著一首陳詞濫調(diào)的重生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