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點異質

《草木、石頭、塵埃和天空》，一篇不到萬字的小說，委實寫不出什么“創作談”。現在讀大家的創作談，真是一種特殊文體的美文與麗章。小說好，創作談也是一篇篇的好，這證明了當下文學的豐碩與旺茂。只是這種好，因為哪都好，就自己淹沒了自己的這好與那好。小說的人物、故事、情節、細節、思想、結構與敘述等，還有現實主義永葆青春的美，今天這樣說，久遠的以前也是這樣說。明天和后天，大約依是這樣說。于是總是聽和總是讀，就覺得當下的文學雖然哪都好，許也還是缺一點不那么好的藝術異質讓人說不好。

藝術有異質，并可以讓人說不好，文學才會向前才會真的好。

緣于總是這樣想，于是就想寫出些有異質不夠好的小說來。哪怕那些異質是出現在最不該懷疑、最被所有作家供奉、崇敬的“小說真實”上。有了這不一樣的——哪怕是最為風險、最易被人輕輕一用力，就可推翻倒地的“真實”上，也還是很想去思考，很想提筆去試試。說到底，我們終歸都是一些因為偏執而熱愛文學的人，想大家都會理解、包容這種固執、偏執的嘗試心。

會理解、包容在這種嘗試中去尋找異質而導致寫作的失敗和努力。

因為短篇是最易被同行的師友接受和讀到的，就想試試寫出一些短篇來。完全不求什么成功和經典，只求讀到這些小說的讀者和朋友，看完小說說出“奇怪”兩個字，那也就是最慰心的褒獎了。于是就寫了《草木、石頭、塵埃和天空》，想法是集中一段時間專心于短篇，寫出十篇、十余篇甚或更多的各種短篇的“奇怪”來。《草木、石頭、塵埃和天空》，只是這想法中的第一篇。剛剛第一篇，現在談什么都未免太早、都還沒有規矩和樣貌，倒不妨試著多寫幾篇再談論，也許會更有寫作與談論、爭吵上的瞄靶物，更能說出一點文學上的張三李四來。

深深地感謝《湖南文學》的同仁們，為這篇小說提供了一個“說些什么”的可能與機會。

責任編輯：易清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