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虛構主義及其當代價值

【摘要】我們是否可以和孫悟空對話？可能世界是否真實存在？這些都是虛構主義中常見的問題。在哲學中，虛構被視為一種表現真理的方式，通過虛構，我們能夠超越現實的限制，探索更深層次的真相。而虛構主義則擴展了虛構的概念，提出了對現實的反思和重構。虛構主義認為現實并非固定不變的，而是由人們的知覺和觀念構建的。通過虛構主義，人們可以認識到現實世界的多樣性和主觀性。本文從哲學角度簡要探討了虛構與虛構主義的概念和觀點，以及虛構主義的當代價值。

【關鍵詞】虛構主義；虛構；現實；可能世界；當代價值

【中圖分類號】B8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8264（2024）33-0071-05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33.022

虛構主義對傳統的哲學觀念進行了批判，例如對物理實在論和知識的客觀性提出了質疑，并認為現實是由主體構建的主觀表象。現象學和存在主義思想的發展，進一步促進了虛構主義的發展。現象學強調主體的觀察與認識過程的重要性，而存在主義關注個體和存在的意義。虛構主義同時吸收了兩個流派的觀點，提出了對現實的解釋和重構。虛構主義認為，現實并非先驗和客觀存在的，而是由人們個體的認識和經驗所構造的，每一個人的思維、情感、文化背景影響大家對現實的理解。虛構主義認為意義和真實性不是獨立于人類的思維和語言之外，而是通過語言、符號和敘述來構建。所以在虛構主義的框架下，主體的觀察不再是客觀真實的反映，而是主體構建的虛構。人們可以通過符號和敘述來理解和表達對現實的感知，但是這種表達并非直接的反映現實本身。此外，虛構主義者認為現實是主觀和多樣的，每個人可以不斷創造屬于自己的現實。由于受到各種環境和因素的影響，虛構主義還認為人們對現實的認識和理解是有限的，虛構主義者呼吁人們要對現實世界保持懷疑，并提倡大家接受開放性的思維。

總之，虛構主義為人們提供了一種新的理解方式。它強調個體主義、主觀構造和文化多樣性，并對傳統哲學思想提出了批判。虛構主義啟示我們對現實的思考和解釋，促使人們去重新審視并重新構建自己的觀念和認知。

一、虛構主義的基本內容

（一）虛構意圖

人們將事實和虛構相區分，但是要說清二者之間到底有什么區別卻很不容易：說虛構不是事實，或者虛構不被表征為事實，或者虛構不是以作為事實的方式被表征的都不夠①。一張過期的時間表可能會傳達錯誤信息，因而不是事實，但它也不是虛構。要理解虛構是什么，人們可以分別從虛構的生產者或消費者的角度考慮，或者同時考慮雙方。虛構的消費者有可能犯錯：普通大眾有可能會錯把小說當成事實敘述，或者把事實的敘述當作小說。紀錄片可能會被當作一般的故事片，或者反過來，這些錯誤有一個有趣的特點，那就是它們絲毫不影響消費者對作品內容的把握。既然消費者可能會犯錯，那么大家就應該看看虛構的生產有什么特別之處。某個事物是不是虛構，取決于它是如何產生的，特別是取決于生產的目的和意圖。這就已經表明了虛構是如何被個體化的一個特征。

首先，虛構的意圖就是表達者想讓潛在的聽眾假裝相信某事是真實存在。如果一個作品從一系列有系統關聯的表達中產生出來，其中相當一部分表達產生于虛構意圖，而且它們頂多出于偶然而為真，那么它就屬于虛構作品，否則就不是。其次，虛構的意圖是反思現實與意義上的關系。虛構通過創造虛構的世界、角色和故事情節，幫助人們重新審視現實并思考其意義。虛構通過扭曲和變換事實，來引發人們對現實和認識的質疑。最后，虛構的意圖是拓展大家的思維和理解。虛構作品往往通過非現實的事物來進行表達，引發了人們的想象力。虛構為人們提供了不同的觀點、文化認識和知識體驗，能夠促進人們更好理解世界。

（二）假裝、想象和假裝相信

我們可以假裝是一頭大象或假裝擦窗戶，但是不能想象或假裝相信是一頭大象或擦窗戶（但我能想象或假裝相信我是一頭大象或者我正在擦窗戶）。我們可以想象一頭大象，但是不能假裝或假裝相信一頭大象②。這是因為什么呢？

首先，假裝是指故意表現出一種并非真實的行為。當我們在假裝的時候，我們是出于某種目的來扮演一些角色。假裝是為了一些目的，可能是為了欺騙他人或者獲得好處。例如，一個演員在舞臺上扮演一個虛構的人物，他們會假裝成為這個角色，以便觀眾能夠理解他們的表演。假裝是一種外在的行為表現，與內心的想法沒有直接聯系。

其次，想象是指通過心理活動來構建一個不存在或者虛構的事物或事件。當人們在想象的時候，可以自由發揮不受任何限制來進行創造和構思。想象是一種思維活動，它可以幫助人們探索可能性，發揮想象力。例如，作家在寫小說時，他們會通過想象來創造人物、構建故事情節。想象能夠激發人們的思考，開啟人類獨創的世界。

最后，假裝相信是在認知層面上表現出對某種信仰或者觀點的假裝。當我們假裝相信的時候，可能并不是真正的認同某些觀點，之所選擇假裝相信是出于某種目的或者需要。這種行為可能是為了符合社會規范、避免沖突，或者獲得利益。

（三）虛構的不同類型

提到虛構，人們通常會想到小說或者神話故事，虛構之間是否有分類呢？③首先，現實虛構是指那些以現實生活為背景的虛構作品。這類作品往往會把現實世界中的人物、經歷、事件進行描寫或者創造一個與現實生活相似但并非真實的世界。現實虛構給大家提供了一個不同的方式去思考問題，它可以通過夸張、隱喻嘲諷等方式來表達對現實世界的不滿和批評。一個現實虛構的例子是電影《大逃殺》，故事發生在一個被分為貧困地區和富裕地區的未來世界。為了控制和娛樂，在城市中心舉辦了一場殘酷的游戲，每個地區派兩個青年去參加活動，他們在龐大的競技場中進行生存和競爭，最后只能生存一個。這部電影雖然是虛構的，但是電影揭示了社會不公和人性的黑暗，反映了現實社會中的問題。這部電影不僅能夠娛樂觀眾，還能引發人們對社會問題的思考。

其次想象虛構是指創造和構建一個純粹在于想象力中的故事，與真實的世界或現實無關。在想象虛構中，作者或故事創作者可以自由的創造角色或發展情節，不受現實的約束。這種創作方式可以通過文字、電影、音樂等形式展示，目的是愉悅觀眾，激發人們的想象力并帶領他們進入一個全新的世界。例如電影《時空穿越者》是一個想象虛構的電影例子。故事講述一位艾米的年輕女子在實驗中獲得了穿越能力。她通過穿越看到了未來社會的進步并且人類生活發生了巨大變化，她發現穿越給自己帶來了災難性的影響，導致時空錯亂。最終她放棄了超能力，并回歸到正常生活。這部電影通過艾米麗的冒險和體驗，探討了時間、命運和人類意志的力量。讓觀眾思考人類存在的意義和正確認識時間的重要性。

二、虛構世界與可能世界

（一）模態邏輯中的可能世界

早在萊布尼茨時代，哲學家就認為：說一個事實在所有可能世界成立，有助于解釋什么叫作一個事實是必然的。當克里普克借它為模態邏輯給出了模型論的語義學之時，這個非形式的想法在1963年也就獲得了一定的技術確定性④。這里的核心想法就是，把絕對的真（或假）概念用相對的真（或假）代替，所謂相對的真就是在（或相對于）某個可能世界的真。相對于現實世界，“奧斯汀是德克薩斯州的首府”是真的。有些命題，像數學真理，在任何世界都是真的，因而是必然真的；而它們的否定在任何世界都不是真的，因而是必然假的。

首先，第一種觀點認為，可能世界可以被理解為虛擬的現實。這也就意味著雖然可能世界存在，但是卻與我們的實際世界不同。在這種理解下，可能世界可能會包含一系列現實世界的元素，也會存在一些現實世界沒有的事物。通過探索可能世界，人們可以更好地理解并分析現實世界中各種情況和概念。這種觀點強調了可能世界的虛擬性與現實世界的連續性。

另一種觀點認為，可能世界與我們的現實世界是平行存在的，可能世界是一種實在的存在。在這種理解下，可能世界與現實世界是相互獨立的實體，兩個世界之間沒有相對應的聯系。也可以說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獨特的規律，一個定理在一個世界是真在另一個世界可能是假。通過研究可能世界，可以探索現實世界以外的可能性，并對現實世界有著更全面的認識。但是，無論是將可能世界看作是虛擬的現實，還是與現實世界平行存在的實體，模態邏輯中的可能世界都具有一些共同的特點。首先，可能世界被認定為是一個獨立的整體，而不是某一個世界依附于另外一個世界，每一個世界都有它們內在的邏輯和規律。其次，可能世界是以一種或多種特定因素或條件來定義的，這些因素或條件可以是與現實世界不同的任何屬性、事件或概念。最后，可能世界的存在可以幫助人們思考和討論關于可能性、必然性或不可能性等問題，可以幫助人類更好地理解虛構和推理等問題。

（二）可能世界的虛構主義

什么是可能世界的虛構主義？虛構主義者會說“福爾摩斯是個偵探”，他們通常會選定大衛·路易斯講的那個故事，即被稱作“模態實在論”的那個故事：可能世界都是真實的事物，是一個個極大時空城。其中，有一個是我們居住的，我們稱之為現實世界。這表明我們的世界和其他所有世界之間存在著一種視角性差異而不是形而上學上的差異：所有可能的可能世界都是同等真實的，盡管只有一個是特殊的，因為我們住在其中。關于可能世界的虛構主義者并不是關于模態的虛構主義者：前者認為某些模態思想，比如“關于可能存在會說話的驢”這一思想，是字面的而不僅僅是虛構的真的。但是，他們希望擁有通過使用可能世界這個概念來獲得諸如擴展模態思維、研究模態現象等好處，而避免付出本體論的代價：相信可能世界是現實的。

一種觀點認為可能世界不是客觀存在的實體，而純粹是人類思維的產物。可能世界不是與現實世界平行，也不存在任何可以對應于可能世界的獨立本體。可能世界之所以存在，完全是由于人類的思維能力。如果沒有人類以及人類思維的構造，可能世界這個概念也不會存在。他們認為在人類出現以前并沒有可能世界，在人類思維活動之外也不存在可能世界這種實體。因此，可能世界是一種概念性構造，是人類對現實生活的一種想象，而不是一個有自主生存的領域，不能把可能世界視為客觀存在。

第二種觀點認為可能世界不具有本體論的地位。首先，可能世界的存在完全依賴于人類的思維。人們通過思考來構思不同的情節和人物。然而，可能世界并不是真實存在的，而是人們基于對現實世界的思考和判斷所創造的。其次，可能世界并沒有獨立存在的本體。例如，大家可以設想一個可能世界中的情景，但其實不是在描述一個真實存在的實體。相反，只是通過自己的思維來創造一個特定的情境。所以可能世界是無法獨立存在的，而是依賴于人們的思維過程。再次，可能世界的虛構性質也意味著它沒有確定的真值。在可能世界中，所表達的命題和陳述不具有確定的真假值，而是完全取決于構造這個可能世界的思維主體。同樣的情形在不同的可能世界中可能有不同的真值，因此無法簡單地將可能世界的命題與現實世界中的事實相對應。最后一種觀點認為可能世界不能解釋必然真理。由于可能世界不是客觀存在的，因此可能世界的虛構性質不能解釋現實世界的數學、邏輯等必然真理。由于這些真理不依賴于特定的可能世界，所以在可能世界中不能解釋一系列必然真理。

（三）虛構算子

說福爾摩斯有腎是否忠實于原著故事？書上從來沒有明確說過這件事情。無可置疑的是，根據故事，福爾摩斯是一個人。而人都是有腎的也是毫無疑問的。這兩個前提不能保證，故事里福爾摩斯有腎。但是，相信它也是合情合理的。根據故事，情況如何有可能會超出故事的文本字面所說的內容。但也有可能比文本的字面內容更少；如果某句是在反諷，或者只是記錄人物的對話，那么它對于事物應該怎么才能算忠實于故事也沒有多少限制⑤。

虛構算子的提出者是20世紀語言學家、邏輯學家阿爾費雷德·塔斯基。他在1944年的著作《簡介到語義學》中首次系統提出了這個概念。他認為，虛構的句子真實世界的句子存在本質不同，不能簡單地混為一談。所以為了清楚表達虛構性內容，需要一個特殊的算子“F”來標記其虛構性。通常用一個“F”加上括號來表示，如“F（）”。這樣使用可以將虛構性句子與真實世界的句子明確區分開來。例如： F（夏洛克·福爾摩斯住在倫敦貝克街221B號）這個句子使用了虛構算子“F”“表明夏洛克·福爾摩斯住在倫敦貝克街221B號”這一內容是虛構的，不屬于真實世界的敘述。這樣使用虛構算子可以避免將虛擬世界和真實世界混淆，避免造成麻煩。這種方式明確了虛構性句子所指的對象或事物不屬于我們的現實世界，而是作者虛構的一個可能世界。通過添加虛構算子，人們可以在語言層面就區分虛構性內容和真實性內容，避免產生理解上的偏差。虛構算子的提出對語言學和邏輯學都有重要的影響。它不僅推動了可能世界語義學的發展，也促進了人們對虛構作品的進一步思考。在現代虛構作品的分析和解讀中，虛構算子依然仍然發揮著重要作用。

三、虛構主義的實在論與反實在論

（一）虛構主義實在論的理論依據

人們都知道小說、科幻電影、文學作品是一種虛構的創造，那么虛構主義實在論為什么認為虛構作品與現實生活有著密切的聯系并且相互作用，有哪些理論依據呢？首先，虛構主義實在論認為語言具有構建性。它認為語言并非只是用來描述現實的工具，人們可以通過語言構建出一個獨立于現實的虛構世界，例如夢境國度。人們在這個獨立的“虛構世界”中可以創造出不同的情節、人物形象、社會制度，從而可以形成一個具有內在邏輯和完整性的虛構世界。這種虛構世界雖然和現實世界有所不同，但是它具有自己獨立的形式實在性，這種獨立的世界可以被人們理解和感知。

其次虛構主義實在論認為人們的參與是虛構作品與現實世界有聯系的重要條件之一。人們只有讀這些虛構作品參與進來，才能進一步理解和感知虛構作品，才能體會到虛構作品的魅力。人們可以通過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參與到虛構作品中，為虛構世界添加新的故事情節。虛構作品的實在性就在于讀者可以參與和理解，這樣虛構世界的實在性才能夠建立。

此外，虛構主義實在論認為歷史具有構建性。它認為歷史并非客觀存在的事實，而是通過人們的敘述和解釋構建出來的。歷史構建性意味著，人們可以通過不同的敘述方式來打造一個獨立的虛構世界，從而形成不同的歷史現實。虛構作品也是一種類似的歷史構建，可以通過語言構建一個全新的虛構世界，成為一種獨立的歷史構建。最后虛構主義實在論認為虛構藝術具有獨立性⑥。它認為虛構藝術作品具有獨立于現實世界的價值，這些作品可以通過自己的形式和內容來表達獨特的觀點。藝術作品所表達的不僅是現實世界的真實性，更是一種獨立存在的形式。

綜上所述，虛構主義實在論的理論依據可以歸納為語言的構建性、人們的參與、歷史的構建性和虛構藝術品的獨立性。它認為虛構作品具有自己的形式和實在性，與現實世界無本質區別。虛構主義實在論的出現，可以幫助人們重新審視虛構作品的價值。

（二）虛構主義反實在論理論依據

虛構主義反實在論是一種與虛構主義實在論對立的理論，實在論認為虛構世界具有實在性并且與現實世界有著密切的聯系，而反實在論認為虛構世界是完全虛構的。

在這種觀點下虛構作品被看作是一種虛構的實體，是人們使用語言和想象力構建的世界。根據虛構主義反實在論者的觀點，虛構世界中的事物和現象只存在于故事作品中，并沒有獨立的實在性。虛構主義反實在論的理論依據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臘時期的詭辯論學派。詭辯論學派認為，真理是主觀的，而不是客觀存在的。這種觀點被虛構主義者所認可，認為真理是由人類的語言和概念構造的。因此反實在論認為，人類的語言和概念構成了人們對世界的認識和描述，而不是直接反映出真實存在的事物。此外反實在論主義者還可以通過虛構虛構算子來進行反駁，虛構主義者的反對可以集中在以下幾點。

首先，反實在論主義者認為語言具有構建性。虛構主義認為語言是一種主觀構建的符號系統，每個人都能表達自己獨特的想法。反實在論認為語言不是客觀真實的直接反映，而是一種主觀虛構的表達，因此虛構作品只有一種語言虛構的產物而不是客觀實在的。

其次，反實在論主義者還可以證明虛構算子是可以疊加的⑦。例如可以把兩個完全不同的小說放在一起，例如根據《安娜·卡列尼娜》和《包法利夫人》兩個故事來創造一個全新的故事，根據故事以后說法是正確的，安娜和艾瑪都存在而且有某種關系，比如她們其中一個比另一個更聰明。這樣的做法會讓人們產生懷疑，虛構算子的重復疊加增加了虛構世界的不穩定性和不確定性，同時也讓觀眾懷疑了故事的真實性。

最后，反實在論主義者認為文學作品具有虛構性，虛構主義強調作品的虛構性和想象力，認為我們每一個人都能在虛構世界中表達自己的想法，因此虛構作品不是對客觀現實的準確描述，而是人們對現實的重新構建和加工，以此達到藝術的目的。最后反實在論認為虛構作品具有開放性，在虛構世界中人們可以根據自己的想象來打造屬于自己的世界，此外人們在面對虛構作品時因為各種原因理解可能各不相同，賦予作品不同的意義。因此，反實在論認為虛構作品不是客觀存在的事物，而是人類語言創造的。

四、虛構主義的現實價值和理論缺陷

（一）虛構主義的現實價值

首先，虛構主義可以幫助人們構建理想世界和價值觀念。虛構作品可以為大家提供一個理想的世界和角色模型，在閱讀和理解虛構作品時可以帶入角色，可以幫助人們重新審視和構建自己的價值觀和道德觀。在虛構世界人們可以反思自己的行為和觀念，從而探索更高尚的人生價值。例如通過觀察和思考虛構世界，可以幫助人們打造一個和諧社會，在這個社會里人們相互尊重，不只是追求物質利益，而是更加注重精神和情感的發展。

其次，虛構主義可以幫助人們提供娛樂與逃避現實的機會。現如今，在經濟高速發展的時代下人們過度追求物質利益，導致一部分人精神世界十分空虛。而虛構世界具有愉悅性，可以幫助人們暫時逃離現實世界的壓力和困擾，從而獲得放松和休息的機會。例如在工作之余人們可以打游戲和看科幻電影。此外，虛構作品還可以幫助人們拓展審美視野，幫助人們發現生活中的美，并培養欣賞美的能力。

再次，虛構主義揭示了某些概念的虛構性質。例如，時間、空間、道德等概念。對于這些概念是否客觀存在具有實在性一直存在爭議，而虛構主義認為這些概念不是客觀存在的，而是人類創造的概念。這種觀點與傳統哲學思想有著很大的，從而促進人們進一步思考哲學問題。

最后，虛構主義可以幫助人們更好地理解社會科學的研究對象和方法。社會科學研究的對象往往是人類行為和思維，這些行為和思維都受到文化和社會環境的影響。虛構主義鼓勵研究者反思自身的研究立場和假設，并對自身的研究方法進行批判性的審視。這有助于人們識別和解釋研究中的潛在偏見和局限性，從而提高研究結果的可靠性和有效性。此外，虛構主義還為大家提供了一種新的研究方法，即通過虛構作品來研究社會和文化現象。例如，通過小說和電影來研究社會和文化現象，可以更加深入地理解人類行為和思維的本質。

（二）虛構主義的理論缺陷

一方面，虛構主義能夠激發想象力、重構現實、探索多種觀點、批判社會局限、提供新的思考框架、幫助理解復雜性、促進反思和創造力、推動社會進步與變革、拓寬視野、鼓勵思維的自由與創新。但是另一方面，虛構主義的理論也存在一定的缺陷，不斷受到人們的質疑。

首先，一些哲學家認為虛構主義的真實性存在一定的問題。虛構主義對真實性的否定是對現實世界的一種錯誤認識。虛構主義強調現實是由主觀構建的結果，但是其他學派認為這種觀點忽略了現實的客觀存在。雖然我們的認知和理解會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但是我們現實世界是客觀實在的是無法否認的，虛構主義未能對真實世界做出合理的解釋。與此同時，大部分虛構作品仍然是基于現實世界的，作者通常會用現實中的事件作為創作的基礎。雖然虛構作品可以超越現實世界的限制，但它們仍然需要依賴于一定程度上的客觀性來創作虛構作品。

其次，一些哲學家認為虛構主義缺乏科學實證。反對者認為虛構主義的理論多依據于觀察和解釋，缺乏一定的科學驗證很難讓人們信服。

例如，對于虛構世界的構建，缺乏可量化、可行的研究方法和大量的實驗。雖然虛構主義也為人們提供了一種新的思考框架，但是虛構主義的理論基礎相對薄弱，難以獲得大部分人的認可。與此同時，虛構主義的理論無法解釋現實世界的復雜性，雖然虛構主義認為現實世界是由人類想象和創造的，但這并不能解釋現實世界的復雜性和多樣性。由于虛構主義在一定程度上缺乏科學實證，虛構主義只能把現實世界中的現象和事物簡單地歸因于人類的想象和創造。

最后，反對者認為虛構主義忽視了現實世界的重要性。虛構主義過度強調虛構世界的獨立性，導致對現實世界出現了一定的忽略。現實世界承載著各種文化和歷史，只從虛構世界中去創造很難獲得優秀成果。虛構作品常常將現實世界放在次要位置，以虛構的情節來吸引觀眾。這種偏離現實的特點在一定程度上迎合了讀者的需要，提供了逃避世界的可能性。然而，這種逃避現實的傾向也可能使人們過度沉浸于虛構的世界中，忽視了現實世界中真實的問題和挑戰。

注釋：

①賽恩斯伯里著，萬美文譯：《虛構與虛構主義》，華夏出版社2015年版，第5頁。

②賽恩斯伯里著，萬美文譯：《虛構與虛構主義》，華夏出版社2015年版，第13頁。

③賽恩斯伯里著，萬美文譯：《虛構與虛構主義》，華夏出版社2015年版，第24頁。

④賽恩斯伯里著，萬美文譯：《虛構與虛構主義》，華夏出版社2015年版，第82頁。

⑤賽恩斯伯里著，萬美文譯：《虛構與虛構主義》，華夏出版社2015年版，第89頁。

⑥賽恩斯伯里著，萬美文譯：《虛構與虛構主義》，華夏出版社2015年版，第38頁。

⑦賽恩斯伯里著，萬美文譯：《虛構與虛構主義》，華夏出版社2015年版，第144頁。

參考文獻：

[1]賽恩斯伯里.虛構與虛構主義[M].萬美文譯.北京：華夏出版社，2015.

[2]蕢益民.形而上學中的虛構主義[J].世界哲學，2007，（05）.

[3]黃俊維.懷疑論者何以處世[J].福建論壇（人文社會科學版），201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