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科學類博物館科學家精神傳播路徑探索

摘 要：科學家精神對青少年的成長、社會的發展及科技強國的建設具有重要意義。博物館擁有開展科學教育的實物與空間基礎，凝聚著科學家的榜樣力量和精神空間，在傳播科學家精神方面具備優勢。然而，博物館也面臨科學家資料梳理不到位、傳播形式不豐富、影響力不足、科學教育未能充分體現科學家精神等問題。因此，探索科學家精神傳播的路徑尤為重要，博物館應深入挖掘藏品和館史中的相關素材，并以科學家的工作為背景創設情境，引導學生進行實踐探究，并在此基礎上講述科學家的故事，完成科學精神的涵育，推動博物館文化的發展。國家自然博物館的“博物館的光輝 由你點亮”展教活動依據此路徑進行了實踐探索，為博物館更好地發揮自身教育職能，提升科學教育質量提供了參考。

關鍵詞：博物館；科學家精神；科學教育；博物館教育

中圖分類號：G52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8502（2024）04-0015-09

作者簡介：趙妍，國家自然博物館科普教育部館員；趙洪濤，國家自然博物館科普教育部主任。

2023年2月21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次集體學習時強調，要在教育“雙減”中做好科學教育加法，激發青少年好奇心、想象力、探求欲，培育具備科學家潛質、愿意獻身科學研究事業的青少年群體[1]。同年5月17日，教育部等十八部門聯合印發了《關于加強新時代中小學科學教育工作的意見》，提出“要‘請進來’‘走出去’雙向互動開展實踐活動”，提升科學教育質量[2]。按照該意見要求，中國科協、教育部聯合印發了《“科學家（精神）進校園行動”實施方案》。

科學教育是將科學知識與技能、科學精神、科學態度、科學價值觀等內化于受教育者已有的知識體系中的過程[3]，科學教育不僅在智育上，更應在德育上發揮潛移默化的作用，品德與能力并重，鑄魂育人，才能讓科學教育中傳遞出的科學知識、科學方法在更高的站位上呈現其價值和意義，培育出真正能夠服務于國家發展的科技創新人才，而這需要從精神層面尋求價值引領。根據《關于進一步弘揚科學家精神加強作風和學風建設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科學家精神是胸懷祖國、服務人民的愛國精神，勇攀高峰、敢為人先的創新精神，追求真理、嚴謹治學的求實精神，淡泊名利、潛心研究的奉獻精神，集智攻關、團結協作的協同精神，甘為人梯、獎掖后學的育人精神[4]。在宏觀政策的指導下，如何在中觀、微觀層面切實推進科學家精神的傳播，以培養青少年的社會責任意識，從而實現科學教育提質，是值得深入探討的。特別是借助博物館等社會教育機構優勢，探索出傳播科學家精神的模式路徑，對做好科學教育加法具有現實意義。

一、傳播科學家精神的重要意義

（一）科學家精神在青少年成長過程中起到核心作用

隨著教育改革的不斷推進，現階段的教育目標更加關注學生的核心素養，強調對學生正確價值觀、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的培養。而科學家精神可以成為支撐核心素養培育的價值觀基礎。首先，樹立科學家的榜樣力量對于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具有重要意義，有助于他們以穩固的精神內核應對挫折困難、消解不良情緒；其次，科學家精神的內化對學生個人品質的塑造具有重要作用，嚴謹求實、堅持不懈、質疑創新、團結協作等良好的品格對學生的終身學習和成長具有積極意義，能夠對青少年人生觀、價值觀的形成產生深遠影響。

（二）科學家精神對社會發展產生深遠影響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科學成就離不開精神支撐，科學家精神是科技工作者在長期科學實踐中積累的寶貴精神財富[5]。弘揚科學家精神對于營造積極向上的精神文化氛圍、應對和改善“內卷”及“躺平”現象、傳播社會正能量具有重要意義，這不僅有助于促進社會公眾對科學的熱愛、激發人們從事科學研究工作的意愿，而且有助于弘揚團結協作、無私奉獻的社會風氣，以科學研究、科學技術的進步和社會意識的形成促進社會發展。

（三）科學家精神在科技強國戰略中的關鍵地位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科學教育之目的，就是提升青少年的科學素質，呵護青少年的科學興趣，留住青少年的好奇心，造就一大批具備科學家潛質的青少年群體，服務于在本世紀中葉把我國建成世界科技強國的戰略目標[6]。面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以及全球新一輪科技革命的加速演進，將科學家精神融入科學教育，培養既有科學精神又兼具人文精神的科技創新人才，對實現為黨育人、為國育才宏偉目標具有重要意義[7]。

二、博物館傳播科學家精神的優勢

（一）博物館擁有開展科學教育的實物與空間基礎

博物館擁有充足的實物與空間基礎，是開展科學教育的堅實社會陣地。博物館大量的藏品蘊含著多維度的信息，不僅包括藏品本身的屬性，還有蘊含其中的科學知識與原理、研究所用的科學方法及呈現的價值意義等。科學教育所倡導的探究式學習強調“做中學”，鼓勵學生主動參與、動手動腦、積極體驗，經歷科學探究的過程。這成為博物館對青少年進行科學教育的基礎，對于青少年體驗科學研究的過程并形成嚴謹求實、勇于創新的精神具有重要意義。除展示空間能夠完成博物館的教育職能外，如今大多數博物館還配備了專門的探究教室和實驗室等教學空間，由專職教育人員開發課程和配套的教學用具來完成科學教育。

（二）博物館凝聚著科學家的榜樣力量和精神空間

博物館是科學家工作的場所，這里傳頌著科研工作者在其崗位上恪守奉獻的故事，凝聚著他們淡泊名利、守正創新的理念、態度和價值觀，這些情感和意識等內在思想活動抽象成為博物館的精神空間。對于青少年而言，一方面，博物館的科學家能夠成為榜樣力量，為青少年的成長樹立正確的方向；另一方面，青少年也能夠通過體驗真實的情境，了解科學家的研究內容與過程，感受博物館濃郁的科學氛圍和研究底蘊，從而產生啟迪和共鳴，切實領悟科學家精神。這有利于青少年改變對科研工作困難枯燥的刻板印象，激發其從事科學研究工作的意愿，形成為理想事業作出貢獻的價值觀。

三、博物館傳播科學家精神的困境

（一）對科學家資料梳理不到位

科學家的學術成長資料因其獨特價值，對弘揚科學家精神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8]。目前，有些博物館對建館以來的科技工作者及其工作成果和故事，以及蘊含其中的科學家精神不夠重視；或者對自有科學家的文獻資料缺乏整理和使用，沒有設立專門的資料室及專職人員對本館發展過程中所形成的精神進行梳理；或者不能系統地把握科學家精神的歷史傳承和時代內涵，未能深入地挖掘科學家事跡背后的歷史規律、精神氣質等內容；或者在對科學家資料的收藏、保存、研究、展示和開發利用等環節上，各方各自為政，缺乏統一的協同機制來推動科學家資料博物館化的進程[8]，從而導致具有博物館特色的代表性傳播內容的流失。

（二）傳播形式不夠豐富，傳播影響力不足

目前，博物館傳播科學家精神的形式仍較為單一，通常通過宣講的方式向公眾講述科學家的故事。以語言表述的形式進行宣傳，很難在博物館的眾多活動中成為觀眾關注的焦點，這會使傳播效果大打折扣。以此方式對科學家的故事進行羅列式呈現，也會導致學生把科學家神圣化，讓學生覺得科學事業遙不可及[9]。單一的傳播形式一方面未能充分發揮博物館的實物與展教空間優勢，沒能通過創設情境來引發觀眾共情；另一方面未能發揮博物館的精神空間優勢，沒能將科學家致力于收藏、研究、教育工作的精神和情懷寄托于博物館的內容中，形成榜樣力量，使得科學家精神傳播的影響力不足。

（三）科學教育未能充分體現科學家精神

當前，博物館在科學教育活動中開設了越來越多的科學探究類和實驗類課程，注重培養學生的科學思維和科學技能。然而，在科學教育實施過程中未能充分體現科學家精神，從而導致傳播力度不足，主要表現為：一是對展品背后蘊含的科學家精神挖掘不夠，忽略了藏品研究的歷史背景、科學家的研究過程及其研究態度等；二是科學教育活動的設計缺乏精神層面的培育目標和要素，未能體現科學工作的要義以及科學家克己奉公、無私奉獻的品格，錯失了博物館傳播科學家精神的良好契機。有學者認為，科技場館的科普工作存在過度強調科學要素而忽略人文精神的傾向，這在一定程度上導致了科學與人文要素的傳播斷層[10]。

四、科學家精神傳播路徑探索

博物館應根據自身特色和展覽內容，充分發揮本館藏品、展品、設施、空間等資源優勢，以科學家精神為引領開展系列科學教育活動。如圖1所示，路徑設計為：重視挖掘本館科學家資源，整理提煉本館發展過程中科學家的故事與精神內容，作為傳播科學家精神的基本素材；隨后以科學家的工作場景創設情境，引導學生開展實踐探究，模擬科學家工作，隨之回歸講述科學家故事，傳承科學家精神；進而以科學家精神為主題，融入博物館自身的歷史與特色開展主題活動，推動博物館文化發展。通過這一路徑將科學與文化相結合，將智育與德育相結合，將有形的展品與無形的科學家精神相結合，形成具有博物館特色的科學家精神的傳播。

（一）整理提煉科學家故事與精神內容

首先，博物館應重視對自身發展過程中的歷史資料進行梳理，特別是對本館的科學家故事進行收集，并按照《意見》明確的科學家精神的內容框架進行提煉，突出他們在各自崗位不遺余力、潛心鉆研、創造價值的事跡，作為本館館史重要的主題板塊，既能塑造榜樣力量，成為博物館傳播科學家精神的第一手素材，又能在不斷的傳頌過程中形成博物館的精神文化，指導博物館的發展方向。例如，國家自然博物館于建館70周年之際，在微信公眾平臺開辟了“崢嶸志”欄目，紀念本館老一輩學者、專家，介紹各行各業才氣不凡的前輩，記錄平凡但品格高貴的博物館人。

其次，博物館在挖掘展品多維度信息時，還應把與科學家研究過程有關的內容進行提煉。在整理過程中將科學家精神層面的內容予以顯性化表達，幫助觀眾走進科學家的精神世界，產生情感共鳴；同時，也把這些信息與展品的其他多元化信息一起充實成有故事、有靈魂、有生命的傳播內容，改變學生對科學家及科學研究“高高在上”的刻板印象。

（二）傳承科學家精神

1. 創設情境——科學家工作場景

觀眾閱讀科學家的生平事跡往往會感到枯燥，這是由于傳播者沒有給觀眾創設情境體驗，導致在精神維度上難以引起他們的共鳴。博物館可從收集到的關于科學家的資料中整理出他們的工作場景信息，在展覽活動中予以適當復刻，創設利于學生探究科學活動的情境。科學職業期望指學生想象自己在科學領域可能扮演的角色，以及通過擁有的相關科學資源來感知科學職業是否可實現[9]，因此內容情境的創設在科學教育活動中尤為重要。一方面，情境創設包括環境布設，例如通過研究材料、研究工具、文獻資料等為學生營造科學工作的氛圍，幫助學生代入科學家的角色；另一方面，情境創設還需與研究內容相結合，創設活動的“問題”或“任務”情境。科學家的研究工作往往是攻克那些還未解決的難題，或探索未知的科學內容和原理等，而我們普及的科學知識、科學方法等通常是給出既定的、現成的理論，沒有讓學生親身體驗探索發現的過程，不能激發學生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學生只負責機械化的記憶，并不關心知識的來源和產生過程，就會造成其主動性發揮不足。因此，博物館需要通過創設解決問題或完成任務等情境鼓勵學生從未知的事物中發現規律、構建秩序。

另外，科學家通常依靠積累和沉淀大量的知識、方法才能完成科學研究任務，而這些往往是學生尚未具備的。因此，博物館在創設情境時還要考慮學生的年齡特征及知識儲備，適當進行內容簡化，讓學生盡可能在創設的環境中自主完成問題或任務，從而獲得對科學家工作的體驗感。

2.實踐探究——模擬科學家工作

在設計內容、創設情境后，博物館應引導學生開展科學實踐，完成科學任務或解決科學問題。研究表明，博物館應引導觀眾參加科學探究實踐，親身體驗科學家的探究過程，以及科學家對自然、社會、人、物等之間關系的處理，通過直接經驗感悟科學家精神[11]。在此環節中，博物館工作人員應注重發揮學生的主體性，發揮組織和引導作用。當學生缺乏基礎的專業知識或參考資料時，博物館工作人員要針對性地對學生進行科學知識的鋪墊、科學方法的指導、精神態度的鼓勵，支持學生完成科學探索，培養學生在實踐過程中形成科學思維。

學生動手實踐的過程是模擬或演繹科學家進行科學工作的過程。在實際的研究工作中可能會出現缺乏資料、研究結果有爭議等現象，這些問題也應在學生參與的實踐中合理體現出來，讓他們理解科學并不是一成不變的，會隨著證據的不斷充實而不斷被修正，并隨著技術手段的更新而進一步發展。

3.回歸講述——講述科學家故事

在學生完成實踐探究后，傳播科學家精神的關鍵在于回歸情境創設的源頭，向學生講述科學家從事科學探索和研究的故事，將課程蘊含的精神教育凸顯出來，讓學生領悟到自己動手實踐的過程與科學家探索發現的過程有相似之處。在情感態度上，引導學生對科學家精神產生共鳴，從而對科學家心生敬佩之情，在科學家事跡的影響下逐步形成嚴謹求實、鍥而不舍的研究態度。在價值觀上，鼓勵并提升學生從事科學職業的意愿，成長為像科學家一樣有理想、肯擔當、愿意創造價值推動社會發展的科技人才。通過這一環節，科學教育將情境體驗、動手實踐與科學家故事有機融合在一起，有利于科學家精神在觀念上被理解，在行為上被落實與傳承。

（三）推動博物館文化發展

通過以科學家精神為主題的系列科學教育活動的集成，博物館可進一步開展以科學家精神為主題的展覽與大型活動，吸引學校學生及社會公眾廣泛參與，并逐步形成博物館科學教育的風格。科學教育作為傳承科學知識、提升科學素養的重要途徑，無法回避對文化的深入探究[9]。與館史相結合的文化輸出往往在弘揚科學家精神的同時，能夠進一步體現博物館的價值意義，推動博物館文化發展。

五、“博物館的光輝 由你點亮”實踐案例分析

“博物館的光輝 由你點亮”展教活動是國家自然博物館自主研發的科學家精神主題宣教活動。該活動以博物館自有的科學家為依托，按照博物館的標本收藏、科學研究、展覽教育三個領域進行內容劃分，將博物館的工作職能、科學家的故事與實踐探究活動相結合，通過流動展板、互動教具和體驗活動引導學生在動手過程中模擬科學家工作的情境，例如標本的分類與鑒定、化石的裝架與研究、展覽的策劃與創設等，在體驗博物館工作的過程中傳承老一輩博物館人的科學家精神。

根據上述科學家精神教育活動的路徑，博物館創設的具體實踐過程如下。

（一）整理提煉科學家故事與精神內容

實踐過程的第一步即對國家自然博物館發展歷程中的圖文資料進行總結、歸納和提煉，將那些為博物館發展作出貢獻的老一輩工作者及其事跡整理成文，包括楊思諒先生采集蟹類標本，充實了早期博物館的無脊椎動物庫房；楊鐘健先生克服困難、不斷探索，研究裝架起第一具祿豐龍的骨架；陳紹煋先生廣泛征集植物標本，設計制作了新中國最早的植物展等等，正是他們支撐起博物館數十年來的前進與發展。活動將博物館的標本收藏、科學研究和展覽教育工作的開展過程和方式與從事相應工作的科學家的故事結合起來，生成傳播內容，并運用繪圖技術制作主題展板，作為傳播科學家精神活動的基礎材料。

（二）傳承科學家精神

1 .創設情境——科學家工作場景

根據整理的本館科學家的工作內容完成情境創設。作為展教活動，國家自然博物館充分考慮了觀眾對參與性、互動性的需求，同時兼顧了科學教育“做中學”的要求，充分調動參與者的主動性，引導觀眾在動手實踐中體驗博物館工作。活動根據國家自然博物館的標本收藏、科學研究和展覽教育三個職能板塊創設情境，并根據科學家的實際工作內容，設計了三組互動體驗，包括標本的分類與鑒定、化石的研究與拼裝、展覽的策劃與布置。同時，在一定程度上將科學家探索未知問題的過程予以模擬并還原。例如，在模擬楊鐘健先生拼裝許氏祿豐龍的情境中，活動會根據學生的年齡特征予以簡化，只使用零散的恐龍前肢骨骼化石教具，請學生參考實物及文獻資料完成拼裝。

2.實踐探究——模擬科學家工作

創設情境后，國家自然博物館的工作人員會引導學生開展各主題下的探究活動，通過動手實踐去解決未知的問題或完成相應的任務，親身體驗博物館的工作。工作人員在這一過程中會逐步為學生補充相應的知識內容和研究方法作為參考資料，例如在拼裝恐龍前肢骨骼結構的過程中，他們會提供現生爬行動物前肢骨骼模型，向學生傳遞“將今論古”的方法，并引導學生對比分析、解決問題，幫助學生在應用過程中掌握科學知識，習得科學方法，形成科學思維。

3.回歸講述——講述科學家故事

最后，將學生的體驗工作與博物館老一輩工作者的故事相結合，解釋學生探究的過程即模擬或重現科學家做研究的過程，從而傳承和弘揚科學家精神。例如，楊鐘健先生多方收集資料，克服困難并潛心鉆研，裝架并命名了許氏祿豐龍。許氏祿豐龍是第一具由中國人自己發現、發掘、研究和裝架的恐龍化石，而學生所完成的骨骼拼裝環節就是科學研究工作的一部分，通過對這一聯動的解釋，有助于學生與科學家站在一起，實現其情感態度與價值觀念的升華。

（三）推動博物館文化發展

作為自然科學領域的科學家，老一輩博物館工作者不僅帶動了博物館的發展，也促進了新中國成立初期我國自然科學的飛速發展。作為具有傳播與教育功能的博物館，理應讓科學家精神伴隨著博物館的建設與發展弘揚出去。以“博物館的光輝 由你點亮”為主題的博物館宣教活動，旨在讓觀眾通過了解博物館的工作和發展歷程，深化理解博物館今天的輝煌發展源自老一輩博物館人兢兢業業的工作。同時此活動旨在激發活動參與者對博物館、對科學研究的興趣和好奇心，鼓勵參與者特別是青少年投身博物館事業，將傳播科學家精神的使命融入日常的體驗與實踐之中，形成博物館特有的文化風格，進一步推動博物館自身的發展。

六、總結與反思

自然科學類博物館能夠激發青少年的好奇心、想象力和探求欲，是培育具備科學家潛質、愿意獻身科學事業的青少年群體的重要社會陣地。在當前我國建設科技強國的戰略需求這一背景下，博物館應進一步挖掘藏品信息，利用展示空間和科研、科普資源，開展具有博物館特色的科學教育活動，在科學教育活動中注重將科學家精神與科學探究內容相融合，并形成博物館文化特色。

（一）將科學家精神與科學探究內容相融合

將科學家精神以人物故事為主要載體進行口頭傳遞這一方式往往難以落到實處，而科學探究活動若沒有科學家精神為引領，又會缺失靈魂和內核。因此，在博物館開展的科學教育活動中，應充分發揮博物館自身優勢，嘗試將兩者進行有機融合。科學家故事和科學探究活動的結合改變了以往宣講活動的單一模式，以體驗的方式幫助青少年降低了潛意識中從事科學職業的門檻，修正了對科學家高高在上的刻板印象；將情境創設與科學家故事相結合，重演或模擬科學家探索和研究的過程，創設科學家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情境，演繹科學家工作過程中的故事，有助于青少年切身體驗科學家克服困難、求真務實、勇于創新、團結協作的精神，從而在情感上產生共鳴，幫助他們形成有理想、敢擔當、能吃苦、肯奮斗的情感、態度和價值觀。該模式有效解決了博物館在傳播科學家精神過程中資料梳理不到位、傳播形式不豐富、內容體現不充分等問題。

（二）形成博物館文化特色

在開展科學教育的同時，博物館還應關注自身的文化屬性，將科學精神與文化底蘊結合起來。匯集建館以來致力于博物館發展的科技工作者的信息，凝聚他們推動祖國科研事業發展的精神，從而營造博物館特有的人文文化脈絡。此舉旨在豐富博物館的內涵，拓展其外延，逐步形成科學與文化融合傳播、相促相長的態勢。

充分利用博物館獨特的平臺弘揚科學家精神，既是公民對接受科學文化熏陶的高度期待與國家發展對提升公民科學文化素質、塑造科技創新文化氛圍等需求的高度融合，也是博物館行業在自身發展過程中，自覺衍生出的重要社會功能[8]。未來，隨著博物館之城的建設，各級各類博物館之間相互聯動、以點帶面，傳播科學家精神的氛圍將會通過博物館群體蔓延至全社會，博物館必將在培養新時代青少年以及推動社會正能量方面盡到應盡之職，發揮應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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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loring the Path of Spreading the Spirit of Scientists at Natural Science Museums

ZHAO Yan， ZHAO Hong-tao

（National Natural History Museum of China）

Abstract： The spirit of scientists is essential to the growth of young people， the development of society，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a strong nation i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s have the strength in spreading the spirit of scientists， as they own physical and spatial bases for conducting science education， gathering the exemplary and spiritual power of scientists. However， museums also face problems such as inadequate organization of scientific materials， lack of diverse forms of dissemination， insufficient influence， and less reflection of the spirit of scientists in science education. Therefore， it is particularly important to explore the path of spreading the spirit of scientists. In this regard， museums should delve into their collections and relevant materials in history， and create scenarios based on the work of scientists to guide students in practical exploration. On this basis， they should tell the stories of scientists， complete the cultivation of scientific spirit， and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museum culture. The exhibition and teaching activity themed on \"Light up the Radiance of Museums with Your Fingers\" at the National Natural History Museum of China has had some new exploration on this path， which can provide reference for museums to better play their educational functions and improve the quality of science education.

Keywords： Museum; The Spirit of Scientists; Science Education; Museum Educ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