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文言文試題分析及教學啟示

［摘要］粗略剖析江蘇省中考文言文試題命題現(xiàn)狀，并以2023年浙江省各地中考文言文試題為樣本進行對比，探尋文言文命題的積極意義，思考由此得出的教學啟示，進一步改進日常的文言文教學，培養(yǎng)學生的語文核心素養(yǎng)。

［關鍵詞］中考文言文命題；浙江；江蘇

［作者簡介］周宇佳（1993），女，江蘇省無錫市河埒中學，一級教師，從事中學語文教學研究。

［中圖分類號］G633.3""""""""""""""" ［文獻標志碼］A

《義務教育課程方案（2022年版）》明確要求，教育教學要聚焦中國學生發(fā)展核心素養(yǎng)，培養(yǎng)學生適應未來發(fā)展的正確價值觀、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對于考試評價，則強調“體現(xiàn)正確的學業(yè)質量觀，明確核心素養(yǎng)發(fā)展水平與具體表現(xiàn)，注重對價值體認與踐行、知識綜合運用、問題解決等表現(xiàn)的考查”［1］。文言文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文字載體，蘊含著古人的智慧、品格和修養(yǎng)。文言文閱讀都是中考的必考題。傳統(tǒng)文言文試題的出題形式以識記為主，試題間的關聯(lián)性弱。浙江省近年來的文言文試題已然發(fā)生了變革，強調情境運用，遵循讀者意識，其實質是指向語文核心素養(yǎng)。

一、江蘇省中考文言文命題現(xiàn)狀

（一）試題內容

江蘇卷文言文閱讀的試題命制基本分為解釋字詞、斷句、翻譯、文意理解（如表1所示）。就內容而言，江蘇卷以詞義為考查點，以文言文斷句和句子翻譯作為主線，重點考查內容理解。文言字詞是文言文學習的基礎，是開啟文言文閱讀的鑰匙，字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整體觀之，江蘇卷文言文試題的內容上重“言”輕“文”，文言文的章法之美、思維之美難以彰顯。

（二）試題形式

江蘇中考卷整體命題形式偏傳統(tǒng)。以2023年中考卷命題為例，只有連云港卷在文言文閱讀部分設置了一個“創(chuàng)造之美與文明之光”主題的古詩文閱讀課的情境。其他地市的命題皆是傳統(tǒng)模式，其中，常州卷、鎮(zhèn)江卷、淮安卷是課內與課外文言文對比閱讀，宿遷卷、徐州卷、南京卷、鹽城卷是古詩文的群文閱讀。就解釋詞義一項來看，常州卷、南通卷、鎮(zhèn)江卷、泰州卷、揚州卷、連云港卷、淮安卷、鹽城卷是解釋加點詞。無錫卷、徐州卷、南京卷、蘇州卷是詞義選擇題。宿遷卷是在表格內提供方法指引，讓學生解釋加點字。其中，無錫、泰州還以選擇題的形式考查了虛詞的用法，難度適中，偏重于考生的文言文基礎知識積累。句子翻譯作為必考題，題型出現(xiàn)了變化。連云港卷將翻譯題改成了一道信息篩選和概括題，實則仍然考查對文意的理解，但不拘泥于字字落實。這一改變打破了對翻譯句子的固有印象，不再那么死板或僵化，似乎將翻譯與文本內容理解相融合了。文意理解部分，南京卷設置了一道題讓學生對古代散發(fā)名帖與現(xiàn)代群發(fā)短信進行思考，比較異同，這一題型能加深學生對中華文化的領悟和理解。總覽得見，江蘇卷的試題形式較保守，但仍能窺見一些創(chuàng)新。

二、浙江省中考文言文試題分析

《義務教育課程方案（2022年版）》倡導基于情境的探究性、開放性、綜合性試題，意味著在題型設計、評價標準等方面，都要充分展示學生在語文學習過程中的能力、方法，在形成結論的過程中考查其知識結構化、綜合化的思維品質。考查思維過程的語文命題，需引導學生圍繞探究任務在文本材料中理解、分析、歸納、總結，學生閱讀、解題的過程也暗含了學習的過程。浙江中考卷中的文言文閱讀試題的變化始于2019年，或建構情境，或群文探究，將文言與生活實際相結合，在學生的思維拓展、審美鑒賞、文化傳承方面更為有益。

（一）試題內容

與江蘇卷不同，浙江卷文言文試題的考查側重點在“文”，最明顯的區(qū)別就是浙江卷中沒有翻譯題，其考查的核心知識點是詞義和文本理解。在文本理解的基礎上，進行思維的拓展延伸，開放性試題包容度高，與生活聯(lián)系密切（如表2所示）。2023年的金華卷和麗水卷還巧妙地結合了名著。

（二）試題形式

浙江卷幾乎都采用了情境化命題（如表3所示），或任務式的板塊情境，或主題式的貫穿大情境，這些情境貼合考生的生活，引導學生在情境中成為學習者、實踐者，消除了考生對文言文閱讀的畏難情緒。

1.在日常生活情境中解決問題

杭州卷選取了與“觀潮”相關的一篇文言短文和詩《長憶觀潮》，杭州的考生對“錢塘江觀潮”肯定很熟悉，這一情境將考生帶入了日常生活中，綜合考查生活實際中的語言實踐運用能力。第一題以選擇的形式考查對詩歌和文言文的內容理解，第二題考查了文言文中一個句子的寫作手法，第三題以表格加批注的形式考查對文言詞句的理解，第四題考查“弄潮兒”的人物形象，第五題帶入杭州亞運會的會徽，探究其以“潮涌”命名的原因。五道題目的難度呈梯度遞增，切實地讓考生體會到語言文字在日常生活中的運用。

2.在文學體驗情境中積極探索

嘉興卷設置探究活動的情境是進行詩文的群文閱讀，以“閱文知人”—“悟詩識人”—“詩文頌人”三個任務難度層層推進。任務一中的表格涵蓋了篩選信息、文本概括、字詞解釋三個方面的內容，其中，字詞解釋以“我的學習批注”呈現(xiàn)，并且加入了考生日常的口語表述，這種命題形式讓考生在輕松的心態(tài)下逐步破解難題。第二題詞類活用現(xiàn)象的課內知識遷移，體現(xiàn)了文言知識的應用價值。第三題為學校微信公眾號完成視頻腳本創(chuàng)作的情境，貼近考生的生活，作為有效助推劑實現(xiàn)了試題與生活的有機融合。第四題為“文人風骨”專欄寫一段話介紹文中主要人物，并給了一段介紹范仲淹的推介詞。這樣的形式看似是考驗寫作能力，實則考查人物形象，考生需要在理解人物形象、識得文人風骨后，方能寫出符合要求的推介詞。四道試題難度逐級提升，從閱讀積累上升到領悟分析，考生的邏輯思維、寫作能力、對中國古代文人風骨的理解都得到了提升。

3.在學科認知情境中開拓思維

臺州卷設置的是傳記閱讀路徑梳理，閱讀錦囊提示了傳記是記述人物生平事跡的作品。閱讀時可以從傳主經歷、細節(jié)描寫、他人評價等角度品析傳主形象，把握作者情感。從學科本位出發(fā)，學生了解了傳記的文體特點和閱讀方法，再去做題更能得心應手。第一題根據(jù)提示解釋加點詞，以表格的形式提示了方法，將試題與應用結合。第三題梳理經歷，考查的核心知識是文本概括，但在傳記的情境中，學生就不會無從入手。第五題將陳涉與傳主關聯(lián)，考查的是人物形象。這一對比閱讀，既兼顧了課內知識，又給了學生答題的方向，從事件、語言去體會傳主甘愿歸隱的情懷。

三、試題分析對教學的啟示

（一）轉變識記領會為主的傳統(tǒng)教學模式

傳統(tǒng)的文言文教學大多注重教會學生識記文言字詞含義、句子翻譯的能力，讓學生思考領悟作者要表達的文人情懷與道德品行，未將其與現(xiàn)實生活相聯(lián)系，未考慮學生能否真正理解。文言文的傳統(tǒng)教學模式使得學生害怕文言文，下意識地認為自己不能讀懂不會做題，產生排斥。

“教師要具備一種人文的情懷，對這個世界、山水，包括自己有一種關懷的情懷，甚至對一條魚、一棵草、一朵花都能帶著欣賞的眼光，有了這么一種情趣或者是趣味，教師才能跟古人對話，才有資格跟一首好詩，一篇好的文章對話。”［2］文言文都是博大精深、源遠流長的，教師具備了這種情懷，才能把古詩文教得更好。

教師要讓學生對文言文保持學習的興趣，經典文言篇目可以誦讀，山水小品文可以鑒賞，寓言故事可以分組講演，在學生愿意去讀的前提下，再進行“讀懂”“讀好”的教學。

（二）創(chuàng)設多樣化情境激發(fā)學生的學習興趣

《普通高中語文課標標準（2017年版）》指出：“語言建構與運用是指學生在豐富的語言實踐中，通過主動的積累、梳理和整合，逐步掌握祖國語言文字特點及其運用規(guī)律，形成個體語言經驗，發(fā)展在具體語言情境中正確有效地運用祖國語言文字進行交流溝通的能力。”

為拉近學生和文言之間的距離，滿足學生的好奇心和求知欲，教師教學時應注意情境的創(chuàng)設。如《〈世說新語〉二則》可以通過課本劇的形式讓學生進行表演，在準備時盡可能地注意一些細節(jié)。學生一定會在預習時結合工具書梳理文意，也會注意到文中謙辭和敬辭的使用。再如八年級上冊第三單元的山水小品文單元，可以進行跨學科教學，結合課本插圖或山水畫作，帶領學生在提升審美的同時解讀文本。總之，在情境中探索的過程就是學生運用知識的過程。在創(chuàng)設的情境之中，通過任務驅動引導學生有效地學習和積累文言知識。

（三）立足文言文中的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和文學

《義務教育課程方案（2022年版）》中指出，注重理解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蘊含的核心思想理念、中華人文精神和傳統(tǒng)美德，表達自己作為中華民族優(yōu)秀一員的歸屬感和自豪感。文言文的最終落點是文化的傳承與反思。文化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魂，文言文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體現(xiàn)，蘊含著源遠流長的中華民族精神。文言文中所傳達的中國古代仁人賢士的思想，是我們在今天要延續(xù)和傳承的。如范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情懷，孔子“博學而篤志，切問而近思”的仁心，《禮記》中大同社會的美好暢想，《陋室銘》《愛蓮說》中的君子德行，這些才是中學生文言文學習的主要意義。

文言文教學任重道遠，我們既要清醒地認識到文言文異于現(xiàn)代文，又要捍衛(wèi)其文本個性［3］。 在教學和命題中，突出學生的主體地位，為有效提升學生的語文核心素養(yǎng)助力。

［參" 考" 文" 獻］

［1］章新其.追求素養(yǎng)命題，引領教學改進——素養(yǎng)立意語文命題的浙江探索［J］.語文建設，2023（13）.

［2］王榮生.文言文教學教什么［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105.

［3］沈華.中考文言文命題的問題、導向和對教學的啟示［J］.中學語文教學參考，202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