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金融與發展實驗室理事長李揚談超長期特別國債：中國要為債務增加做準備

5月19日，中國社會科學院原副院長、國家金融與發展實驗室理事長李揚在中國人民大學首屆深圳金融論壇暨深圳金融高等研究院成立儀式上，談及了中國的債務管理問題。他認為，當前這一輪超長期特別國債的發行是一個信號，但中國也需要更多的短債，需要能夠被金融機構接受、能夠為金融市場定標準的短債。

“有了這個長債，我的體會，短債不會太遠了，所以我們要為中國債務的增加這一點做準備。”李揚表示。

當天，李揚就為什么發債、債務的購買者結構以及債務的可持續性三個方面闡述了債務管理的要點。

李揚表示，大家對債務問題經常爭論不休，總覺得借錢不是好事。從宏觀經濟的運行來說，發債就是為了增加政府的支出，背后的原因是微觀經濟主體不支出，企業不支出、居民不支出，這造成在國民經濟平衡上出現一個巨大的需求缺口。

“如果私人部門的需求不足，這時候來彌合缺口的只能是政府，而政府恰恰在這個時候沒錢了。”李揚說。他認為，發債是一個必然的選擇，盡管大家對此也有不少質疑和擔心。

李揚續稱，本輪超長期特別國債的發行只是一個開端，未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平衡。國家金融與發展實驗室的研究數據顯示，中國政府部門杠桿率在最近兩年被動上升，給大家的感覺是風險提高了，因為代表國民經濟的分母下降太快，這也提醒大家，在經濟下行的情況下使用債務工具，要尤其當心。

關于債務的可持續性問題，李揚表示，債務問題是本世紀以來全世界都關注的問題。他說：“大家天天在說美國債務要崩潰，好像也沒有崩潰，它自己有運行規律，我們現在要討論的問題是，發（債）到什么程度。”

李揚解釋稱，債務管理的可持續性有微觀定義和宏觀定義。從微觀來講，假設你借了錢要生產、要創造財富，你創造的財富新增量超過債務歸還量，就可持續。從宏觀來講，一種是只要債務支付的利率水平低于經濟增長率，使得運用債務所產生的現金流能夠支撐利息償還，債務便具有可持續性；另一種是國民儲蓄對債務余額之比，其基本含義是對于國家而言，能用于支付利息的資產來自該國的國民儲蓄，因此該比率可以有效衡量該國債務的可持續性。

李揚同時表示，兩年前，他們結合國家資產負債表的數據算了一筆賬，發現自2012年開始，全社會付息額就超過了當年的儲蓄。他認為，社會上所謂“為銀行打工”的說法有一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