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德育育人生態的功能及實現

摘 要 隨著數字技術的迭代更新，大數據、云計算、5g技術迅猛發展。數字技術的發展煥發了德育的全新活力，賦予德育育人全新的生態。德育作為教育的重要形態，在數字技術賦能下，實現了德育主體間的協同、德育要素的融通、德育資源的共建共享。數字技術推動了德育范式的變革，從數字德育的系統化育人、精準化育人、場景化育人三個層面促進了數字德育育人生態的功能優化。在此過程中，要提升德育主體的數字素養，推動德育評價多元化發展，培育學生的數字倫理意識，以此助推數字德育育人生態的功能實現。

關鍵詞 數字技術；德育;育人生態；功能

作者簡介 楊珊珊，北京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潘建紅，北京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隨著大數據、5G等數字技術的崛起，社會環境整體發生變革，人類步入了由數字技術催生的數字化時代。數字技術在德育領域的應用，不僅推動德育方式和手段等發生深度變革，還重構了德育的發展生態，拓寬了德育的邊界。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育人的根本在于立德。”[1]德育作為教育的重要形態，在數字技術賦能下，煥發新的生機，迸發新的活力。

一、數字德育育人生態的意蘊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教育數字化是我國開辟教育發展新賽道和塑造教育發展新優勢的重要突破口。”[2]數字技術的發展和應用賦予了德育生態的全新視野，為德育內容的豐富性和德育活動方式的多元化開展提供了更為廣闊的空間。

（一）德育主體間的協同

隨著德育研究范式的轉換，德育主體經過了從單一主體向多元主體的演變，教育者和受教育者皆被視為德育的主體。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健全全員育人、全過程育人、全方位育人的體制機制”。[3]育人過程是一個相互聯系、不可分割的有機整體，“全員育人、全過程育人”意味著在德育實踐中多元主體之間要協同聯動才能更好地完成育人目標。通過數字技術賦能，德育主體間可以更好地互動，提升德育的效率和質量。要促進德育主體間的協同，德育各主體必然要基于共同的認知，形成共同的價值基礎，達成價值共識。共同的認知即各主體對德育對象和德育現象要有清晰、明確的了解和認識。數字化的核心在于信息的獲取、表達、存儲、傳輸、處理和傳遞，其中數據是核心要素。[4]利用大數據、云計算、情感分析技術等，可以抓取學生的思想變化、情感變化等情況，分析學生的行為偏好、思想偏好、價值取向等，反映和折射學生實際的思想和行為問題，形成基于學生基本學情的“數字畫像”。德育主體借助“數據畫像”呈現的數據、信息，了解學生的認知需求、情感需求和品德發展情況，消弭不同德育主體間由于信息差而產生的數字鴻溝，凝聚育人共識。同時，利用數字技術搭建數字德育平臺，暢通德育主體間溝通交流渠道，使德育主體間的交互性充分彰顯。通過深化不同德育主體間的交流與協作，促進德育主體的有機聯動，形成育人合力。

（二）德育要素的融通

就德育系統而言，德育要素包括德育過程中的教育者、受教育者、德育目的、德育內容、德育方法等。[5]各要素在德育過程中都發揮著重要作用，各要素之間的關系具有復雜性、交互性且處于動態變化中。要素之間的協同是不同主體間打破壁壘、分享資源、共同行動的過程，且各個要素之間存在著不同的高低層次。[6]這凸顯了德育要素間耦合的重要程度。如果不能整合德育要素，在德育實踐中就難以形成協同效應，甚至影響各要素作用的發揮，無法共同應對德育實踐中的挑戰。數字技術的發展能夠依據德育主體的需求，從德育目標、德育內容、德育方法、德育資源、德育場景等多個角度發力，有效促進德育要素間的融通，使各項要素最大限度地發揮整體功能，全方位、多維度形成教學合力，促進德育的高質量發展。例如，在主體要素中，以數字技術為依托，抓取學生的學情信息，形成德育主體間基于數據的共同認知，破除主體間的信息差壁壘，推動德育主體協同合作。在資源要素中，數字技術的崛起催生了視頻、音頻、圖像等多種形式的數字資源。通過大數據可以挖掘、整合、共享國內外時事、社會熱點等德育資源，實現以海量優質的德育資源填充德育內容。在場景要素中，利用AR、VR、MR等技術打破空間和時間的限制，構建虛擬德育場景，提升德育場景與德育實踐活動的適配度。

（三）德育資源的共建共享

德育資源的內容豐富且廣泛，是實現德育目標、充實德育內容、提升德育實效的重要因素。大數據、5g、云計算等數字技術在德育領域的深度應用，使得德育資源的開發和獲取更為便捷，從而推進德育資源的全過程、全領域共建共享，實現德育資源的最大化利用。德育資源類型豐富，既包括傳統德育資源，也包括現代德育資源。在德育資源的開發方面，一方面，可以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德育典故以圖像、音頻、視頻、動畫等多種形式呈現出來；同時還可以借助虛擬仿真技術，實現經典德育場景的情景再現，賦予傳統德育資源全新的活力，實現德育資源的創新性開發。另一方面，借助大數據、互聯網可以系統搜集、挖掘社會熱點，整合德育理論研究前沿成果，了解德育領域的最新實踐探索，結合學生品德發展情況，多元優化德育內容，開展創新性教學方案設計和教學活動安排，做到因時而進、因勢而新。在德育資源的共享分配中，大數據信息搜集、機器學習、認知網絡分析等技術的應用，教師可以廣泛收集和精確分析學生的實際需求，精準選擇適宜的德育資源，提升德育目標和學生個體需求的供需匹配度。同時，借助區塊鏈技術建立德育資源數據庫，搭建德育數字資源平臺，最大限度地實現地區間德育資源的共享，打破空間限制和時間限制，推動跨課堂、跨學校、跨區域德育資源的共享流轉、集中管理、實時監測，破除區域間教學壁壘。

二、數字德育育人生態的功能優化

數字技術驅動德育育人實效提升不僅僅是數字技術在德育中的簡單應用，而且也推動了德育范式的變革。

（一）數字德育的系統化育人

學生品德的形成受到多種因素影響，是在社會大環境、家庭小環境和學校教育環境共同作用下交互形成的。數字技術有機嵌入德育過程，能夠實現系統化育人，保證不同學段、不同年齡學生教學的有序銜接和系統融合，達到學生德育需求和德育內容的適配，完成學生德育目標與社會期望的有機統一。依據系統論，德育系統是生態的、有機聯動的整體，在尊重學生個性化差異和多元化類別的前提下強調系統性。通過數字技術賦能，德育以培養學生道德品質為前提，突出學生的主體地位，發揮教師的主導作用，以優質的教學資源豐富德育內容，搭建線上教學平臺和智慧課堂，構筑全景化、多維度、交互性、沉浸式的德育環境，充分依據教學成效的精準評價和反饋，優化教學模式，最終合力達成德育目標，推動德育育人要素的有效銜接，形成德育育人長效機制，完成德育目標、方式、內容、環境和評價的統一。

（二）數字德育的精準化育人

在德育育人方式維度，數字技術的應用能夠建立以學生為中心的精準育人模式。通過數字技術賦能，推動德育的個性化開展、精準化實施。數字技術嵌入德育，實現對德育對象的精準把握、教學方案的精準定制以及德育輔導的精準實施。例如，借助智能化的數據挖掘及機器學習算法、情感分析技術等，對學生的實際道德發展水平進行信息收集和數據分析，對不同年齡、不同學段的學生精準定位，摸清學生的行為特征、思想動態和學習興趣，描繪反映學生個性特征的學習者畫像，實現對學生思想動態的可視化分析和精準化記錄。在教學方案設計環節，通過對學生的人格成長需求進行挖掘和匹配，研判學生對德育課程的接受程度，結合學生品德發展規律和年齡特征，明確德育課程開展的難點、重點任務，圍繞學生多樣化、差異化的需求和對德育課程的接受度，設計有針對性的、個性化的教學方案。在教學輔導精準實施中，依托大數據、智能教育系統對學生課堂實施多角度的跟蹤監測，對教學成效實行動態分析，搜集、整理德育課堂的教學數據，并進行系統全面的分析，最終形成基于數據的過程性、智能性和綜合性的德育學情報告，依據報告反映的學生存在的問題及薄弱環節，教師可以及時開展精準化輔導，更為有效地培養人、塑造人。

（三）數字德育的場景化育人

學生品德的形成過程是認知內化、取向生成到實踐外化不斷深入的過程，僅僅依靠理論講授、說服教育很難使學生達到入腦潤心的效果，需要在一定的道德場景中，強化學生的道德實踐，使其經歷從理念轉變、認知內化、情感認同到實踐外化的過程，最終提升學生的品德修養。數字技術應用于德育領域所產生的效果，很大程度上改變了傳統德育環境的意義塑造。教師通過依托虛擬現實（VR）、增強現實（AR）、混合現實（MR）等技術，創設虛擬德育場景，構建虛擬時空，擴展德育空間，為德育實踐提供新的場域。例如，教師通過創設虛擬道德情景，模擬社會角色，推動課堂教學與具體生活情境的有機聯動，讓學生身臨其境感受道德沖突，提升學生代入感和參與感，增強學生道德判斷力。一定意義上，借助數字技術工具創設的立體化、具身沉浸式虛擬道德情景打破了傳統德育單向式說教、平面化敘事的教學模式，讓學生在虛擬道德情景中提升道德認知，增強情感認同，磨煉道德意志，堅定道德行為，達到品德培養過程中“知、情、意、行”的統一。

三、數字德育育人生態的功能實現

數字化時代，要實現德育育人的長效發展，必然要立足現實，提升德育主體的數字素養，推動德育評價多元化發展，培育學生的數字倫理意識，以此助推數字德育育人生態的功能實現。

（一）提升德育主體的數字素養

2022年11月30日，《教育部關于發布〈教師數字素養〉教育行業標準的通知》明確了教師數字素養的定義，即“教師適當利用數字技術獲取、加工、使用、管理和評價數字信息和資源，發現、分析和解決教育教學問題，優化、創新和變革教育教學活動而具有的意識、能力和責任”。數字化時代，德育的內容和范式都發生了轉變，德育主體需要轉變思想觀念，增強數字意識，不斷提升自身的數字素養和技能。首先，德育主體要堅持正確的數字技術觀，辯證看待數字技術的利弊，適應數字技術帶來的挑戰，轉變傳統思維方式，樹立人機協作理念，對數字技術賦能德育既不排斥，也不陷入“唯技術論”的窠臼。其次，德育主體要樹立終身學習的理念，主動學習數字技術的相關理論、知識，熟練掌握使用智能設備的實踐操作技能，推動數字技術更好地融入德育。最后，要加大對德育主體數字技能的培訓力度，提升教師熟練使用數字技術開展教學的能力，將數字技術的優勢和潛能轉化為德育的動能，提升育人實效。

（二）推動德育評價多元化發展

數字化時代，在德育評價中，通過大數據分析技術、人工智能算法模型等手段精準完成德育評價，推動德育評價要素從一元走向多元，優化德育評價模式。例如，通過利用不同類型的計算設備和算法模型，采集分析與學生思想品德發展相關的數據，除了課后作業、平時測評以及期中、期末成績外，還包括學生在課堂上的情感變化、思維方式、學習態度以及學生的思想動態、心理健康等。依托大數據、算法分析等技術，可以跟蹤、監測教師的教學行為和學生的課堂表現，精準反映德育課程的育人效果，為德育評價提供數據支撐，彰顯德育課程的學科性質和育人功能，進而促使教師針對教學評價及時調整學生的學習計劃，改進教學方案，提高教學質量。

（三）培育學生的數字倫理意識

數字化時代，在強調技術賦能重要性的同時，如果數字技術使用不當，也容易陷入技術異化的窠臼，造成人的主體性地位喪失，隱私泄露，算法歧視，虛擬交往加速交往主體疏離等一系列問題。面對數字技術可能引發的新挑戰，首先，要推動數字技術發展，實現技術迭代更新，減少因數字技術漏洞引發的社會問題。其次，要堅持以人為本的價值理念，加強數字倫理方面的教學，培養學生正確的數字價值觀，使學生自覺遵守數字道德規范，踐行數字空間行為準則。再次，培育學生的數字倫理意識，塑造學生健全的人格和獨立的精神，增強學生的數字權利意識，提升學生的數字道德認知和數字責任感，實現數字化時代下每個人自由而全面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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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曹政.高校德育協同創新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3：139.

責任編輯︱劉 潔

*本文系教育部2022年度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研究專項重大課題攻關項目“高校思政課數字化建設與育人效果提升研究”（22JDSZKZ03）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