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旅游景區評選助力區域旅游發展

吳婧歡 何昭麗 王培杰 蔡依佳 潘宬玚 趙清華

紅色旅游是我國特有的一種旅游活動，即將參觀、體驗、學習和教育融為一體，具有社會、經濟、文化和生態等多種意義。文章采用2010—2019年我國275個地級市的面板數據，借助于“紅色旅游5A級景區”評選的“準自然實驗”，構建雙重差分模型評估紅色旅游5A級景區評選對區域發展效率的影響效應。結果表明：紅色旅游景區的評選對區域旅游發展效率有顯著的影響，即紅色旅游5A級景區的建設有利于區域旅游發展效率的提高。

紅色旅游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主題旅游活動，在社會、文化、生態和經濟等方面發揮重要作用，學術界也對此從經濟學、政治學、社會學等不同角度對紅色旅游進行了探索，產生了十分豐富的理論成果。目前，全國已有300多處紅色旅游經典景區，20多處紅色旅游5A級景區。紅色旅游景區的評選如何影響當地旅游發展效率的問題值得文章進一步探索。

目前學術界對該問題缺乏研究，且大多研究是通過定性方式進行的，少有學者從定量的角度對這一問題進行過研究。而對于這一問題的研究有利于從實證的角度分析出紅色旅游景區評選對區域旅游發展效率的“凈效應”，得出紅色旅游在區域旅游發展中的實際意義，豐富紅色旅游研究的理論基礎，指導紅色旅游的健康發展。

基于此，文章借助“紅色旅游5A級景區”評選的“準自然實驗”，利用2010—2019年我國275個地市級的面板數據，采用雙重差分法實證紅色旅游5A級景區評選對區域旅游發展的影響效應。

文獻回顧

改革開放以來，隨著我國旅游業的不斷發展，紅色旅游也得到了進一步的發展，并由傳統的政治教育模式轉化為市場經營模式，成為具有社會、政治、經濟和文化等多重功能的特殊載體。紅色旅游的蓬勃發展，使得學術界對其也進行了大量的研究，產生了豐富的成果。

針對紅色旅游的概念，很多學者都提出了自己的見解，但核心內涵基本與2004年12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和國務院辦公廳聯合印發的《二○○四——二○一○年全國紅色旅游發展規劃綱要》所定義的概念相一致，即“紅色旅游，主要是指以黨領導人民進行革命斗爭和社會建設時形成的遺址遺跡和地點標志為載體，以其所蘊涵的偉大革命和愛國主義精神為內涵，從而讓旅游者能夠進行深度體驗和學習感悟黨的歷史，緬懷先烈的專項旅游活動”。它包含了觀賞性、教育性和政治性，不僅具有強大的政治、經濟和文化功能，而且具有社會生態功能，是一種特色旅游活動。

紅色旅游發展至今，全國各地都已建成紅色旅游景區，學者們對于紅色旅游景區的分布特征也展開了研究，高楠、唐鴻等研究了中國紅色旅游經典景區的網絡關注度及其影響因素，結果表明2011—2019年我國紅色旅游經典景區的網絡關注度呈持續上升的趨勢，且季節性差異明顯，表現出“M”型變化形態。

在紅色旅游的社會作用方面，左冰對井岡山景區的游客進行了調查，采用結構方程模型探討了紅色旅游與政黨認同，發現紅色旅游通過增進游客對黨的情感和認知而間接促進人們對黨和國家的認同。劉潤佳、婁在鳳等探討了紅色旅游對國家認同的影響，認為紅色旅游通過紅色旅游情感正向促進了游客對國家的認同。

對于紅色旅游的開發，尹曉穎等認為要“紅色搭臺，綠色唱戲”，通過“紅”與“綠”旅游資源的整合，提高旅游產品質量，產生市場疊加效應，從而提高區域旅游經濟的整體效益。對于紅色旅游的經濟效應，粟娟認為紅色旅游在促進革命老區經濟發展、區域經濟協調發展、少數民族地區經濟發展，以及在對老少邊窮地區的經濟發展等方面具有促進作用。

綜上，國內對于紅色旅游的研究成果較為豐富，但大多涉及紅色旅游內涵、影響因素、社會作用和教育價值等方面。相關經濟發展效應的研究缺乏實證案例，現有研究也主要是定性描述。因此，未來需要采用定量方法來對紅色旅游景區評選對區域發展效率的影響效果進行實證研究。

實驗設計

模型設定。雙重差分模型（DID）是一種專門用來分析某項政策實施后能產生多大效果的計量分析方法，其核心思想是對變量進行兩次差分，即先對處理組進行政策實施前后的差分，后對控制組進行政策實施前后的差分，最后比較處理組的前后差異和控制組前后差異之間的差異，從而得出某項政策的凈效果。

各地紅色旅游經典景區和5A級景區的設立在時間上面存在著差異，選擇對象上存在隨機性，這一特征就使得紅色旅游經典景區和5A級景區具有“準自然實驗”的性質。

因此，文章采用雙重差分法來檢驗紅色旅游景區評選對區域旅游發展效率的影響。先進行了紅色旅游5A級景區評選的地級市作為實驗組，將其余地級市作為對照組，再控制其他相關影響因素，最后將紅色旅游5A級景區評選前后實驗組和對照組的旅游發展效率進行對比，從而得出紅色旅游5A級景區對區域旅游發展效率的影響效果。

基于此，參照劉瑞明等學者的做法，建立如下雙重差分基礎模型：

（2）

在上述模型中，是被解釋變量，表示區域旅游發展效率指標，下標i和t分別代表第i個城市和第t年。文章設置了和兩個虛擬變量，為實驗組虛擬變量，表示某地區是否評選紅色旅游5A級景區，若是則賦值為1，否則賦值為0，反映的是實驗組和對照組本身的差異。為實驗期虛擬變量，表示評選為紅色旅游5A級景區的年份，若年份在實施紅色旅游5A級景區評選活動之后，賦值為1，否則賦值為0，反映的是時間對實驗組和對照組的影響。代表時間固定效應，代表地區固定效應，是影響區域旅游發展效率的一系列控制變量，是隨機擾動項，為核心解釋變量，即政策虛擬變量與時間虛擬變量的交互項*，其系數的估計值度量了紅色旅游5A級景區對地區旅游發展效率所產生的凈效應。

變量選取。被解釋變量，文章的被解釋變量為區域旅游發展效率，反映一個地區旅游活動的投入與產出比率。參照楊麗等學者的做法，文章將第三產業從業人數、固定資產投資作為投入指標，將旅游綜合收入、旅游接待人次作為產出指標，借助DEA模型計算區域旅游發展效率，具體的計算和檢驗過程限于篇幅沒有報告。

核心解釋變量，文章的核心解釋變量為，即*，若=0，則說明某地在實驗初始年份沒有被評紅色旅游5A級景區；若=1，則說明某地在實驗初始年份被評紅色旅游5A級景區。

控制變量。為了控制其他因素對區域旅游發展效率的影響，文章主要借鑒了劉瑞明、何芙蓉、李光勤等學者的做法，聯系實際情況選取一系列變量作為控制變量。具體控制變量主要包括以下幾類：交通通達性。文章選用人均道路面積作為交通通達性的代理變量；政策作用。文章選用人均財政收入作為政策作用的代理變量；經濟發展水平。文章采用人均GDP的對數來表示某地經濟發展水平。旅游需求水平。文章采用地區人口密度來衡量地區旅游需求水平。

數據來源。文章將利用2010—2019年我國275個地級市面板數據來評估紅色旅游5A級景區評選對區域旅游發展效率的影響，所使用的原始數據主要來自《中國城市統計年鑒》《中國文化和旅游統計年鑒》、各省統計局的《統計年鑒》。考慮到數據的可獲得性和完整性，文章剔除了原始數據大量缺失的部分地級市樣本，對缺失值較少的地級市樣本采用線性插值法進行處理。

實證分析

DEA模型結果分析。運用DEAP2.1軟件對各地級市旅游發展效率（TFP）、純技術效率（PTE）、規模效率（SE）進行測算，結果如下：

由表1可知，綜合各個地級市TFP及其分解情況，可知黃山市、張家界市、麗江市等地區TFP較為有效，說明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同時達到較好的狀態，資源結構配置較為合理。從TFP值較低的地級市來看，巴彥淖爾市、烏蘭察布市、白城市等地區由于地理位置偏僻，紅色旅游資源尚未大力開發，造成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低下。

平行趨勢檢驗。采用雙重差分法的一個前提假設就是如果某一項政策沒有實施，那么實驗組和對照組的發展趨勢應該是一樣的，并不存在政策實施前的系統性差異。文章平行趨勢檢驗具體結果如圖1所示。

-1表示政策實施前1年，0表示政策實施當年，1表示政策實施后1年，以此類推。由圖可知，實驗前，實驗組和對照組的區域旅游發展效率（即效應水平）基本完全一致（time為0兩點幾乎重合），說明在政策實施前，實驗組和對照組具有相同的走勢，因此可以通過平行趨勢檢驗。

基準回歸結果分析。本小節主要探討是否為紅色旅游5A級景區對區域旅游發展效率的影響，以評選為紅色旅游5A級景區的地級市為實驗組，其余地級市為對照組進行面板雙重差分回歸分析，具體分析結果如表2所示。

表中的被解釋變量為區域旅游發展效率，根據回歸結果顯示核心解釋變量did對區域旅游發展效率在5%的水平上顯著，這表明紅色旅游5A級景區的創建對區域旅游發展效率的提升有顯著的影響。

安慰劑檢驗。為了排除非政策因素對研究結果的影響，避免研究對象因提前得知政策將要實施這一信號而產生了主觀上的變化，從而導致“政策效應”存在誤差。文章進安慰劑檢驗具體結果如圖2所示。

從核密度圖來看，點大多都分布在橫軸0點的左右，可以認為雙重差分模型的結果是穩健的，不存在政策效應的誤差。

通過借助“紅色旅游5A級景區”評選的“準自然實驗”，利用2010—2019年我國275個地市級的面板數據，采用雙重差分方法研究了紅色旅游5A級景區建設對區域旅游發展效率的影響，得出紅色旅游景區的評選對區域旅游發展效率有顯著的影響，即紅色旅游5A級景區的建設有利于區域旅游發展效率的提高。這表明紅色旅游景區的發展要靠提升景區質量和優化當地產業結構來吸引更多的游客，帶動區域旅游經濟發展，最終實現旅游發展效率的提高。

文章的研究結論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政府要繼續大力實施紅色旅游5A級景區建設這一政策，聯合高校研究人員制定更加合理的評選標準，在全國300多處經典景區的基礎上遴選出更多的紅色旅游5A級景區。政府要出臺針對評選后的紅色旅游5A級景區的動態監督考核機制，以提高景區質量；景區管理層要加強景區規劃建設，積極開發與當地旅游資源相匹配的旅游產品，探索可持續發展的景區經營模式，為區域旅游發展效率的提高做出相應貢獻。

基金項目：2023年度江蘇省省級重點（國家級）大學生創新創業訓練計劃項目“紅色旅游景區評選與區域旅游發展效率——基于雙重差分模型的實證分析”（202310327013Z）。

（作者單位：南京財經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