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故事

自古以來，不論是神話傳說還是文人書寫，“山洞”從來都是濃墨重彩的一筆，它扮演著神秘且神圣的角色?！渡胶＝洝肺魍跄妇幼〉睦錾绞?、陶淵明《桃花源記》山洞背后的世外桃源等等，鐫刻映射著祖國大地上人與自然生生不息的生命力，云南省文山市平壩鎮沙子洞村半山腰上的“藥王洞”就是這種文化象征符號回歸自然生命具象化的深情一瞥。這一坐落于文山的“母親山”老君山山腳下的“藥王洞”別有一番景色，僅僅是站在洞口窺到里面的些許景象就能給人一見鐘情的吸引力，虔誠地感嘆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踏入洞內更是不由自主地讓人想象著她那美輪美奐的前世今生。

一

巖蜂洞顧名思義就是巖蜂居住的山洞，巖蜂，學名黑大蜜蜂，是蜜蜂體型中最大的一種，主要分布于我國西南地區偏僻幽遠的深山峽谷中。文山平壩鎮沙子洞村的巖蜂洞以一片脆生生的翠竹為屏障，想要一睹它的芳容須得先穿過50米的竹林，踏在竹葉鋪就而成的小徑之上，儼然有了褪去城市的喧囂，穿越時空與“竹林七賢”對話的隱逸灑脫之感，愈發地想要加快腳步早點揭開巖蜂洞的神秘面紗。

不一會兒，在路徑通幽處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高與寬均有百尺的圓形洞口，驚嘆于洞口之大的同時，還看到有從百尺高處山巖散落于腳下巖石上的蜂列子，果不其然，抬頭而望便是幾十窩碩大的蜂巢，眾所周知蜜蜂的性格很嬌氣，對居住環境要求很高，很顯然巖蜂洞給它們提供了得天獨厚的生存條件，千百年來在這里無拘無束地生長繁衍。當地的村民會在每年的9月到11月進行割蜜，享受著這一大自然的饋贈，但是他們都會像阿來《蘑菇圈》里的阿媽斯炯一樣給這群勤勞的大自然搬運工留足口糧，這不正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體現嗎？

巖蜂蜜具有愈合傷口等藥效，算得上巖蜂洞孕育出的一種寶物，在《神雕俠侶》中小龍女身染劇毒無法醫救，她跳下懸崖后由潭底冰窖來到無人幽谷，在此生活了十六年之久，并因經常食用潭中白魚和玉蜂蜂蜜而劇毒自解。由此可見，巖蜂蜜的獨到之處早已穿梭在民間的生活與文化之中。

驚嘆于巖蜂偉大之際，目之所及的是杜甫筆下“神斧天工筑溶洞，鐘乳倒立練神功。”的洞內景象，順著洞口到洞內的小路而下，頭頂“天花板”上倒掛著喀斯特地貌獨特的形狀各異的鐘乳石，在山巖水的滋養下日積月累形成節節高的“竹筍”模樣，與洞外的竹林相得益彰，想必孕育《西游記》中齊天大圣那樣神靈的地方就是如這樣的靈秀之地。

山洞的正中間矗立著一尊巨大的鐘乳石，周圍零星散落著其他四尊鐘乳石，仿佛五尊神明共同守護著整個山洞，根據村民的介紹，這一景象在當地被稱為“五鬼懷胎”。在民間傳說中“五鬼”指五瘟使者，是中國民間傳說中的瘟神。分別是春瘟張元伯、夏瘟劉元達、秋瘟趙公明、冬瘟鐘士季、總管中瘟史文業。他們是中國民間信奉的司瘟疫之神，每年一些寺廟都會拜五鬼，以求家畜平安，指的就是這個五鬼。寄托了中國勞動人民祛邪、避災、祈福的美好愿望。五鬼在道教傳說指的是五種惡龍，也被稱為“五瘟鬼”。它們是傳說中的黑鬼、赤鬼、黃鬼、白鬼和綠鬼。這五個鬼也是對應五個元素：金、木、水、火、土。可以看出巖蜂洞在當地老百姓生活中的重要性，它也被認為是孕育生命的風水寶地。不僅如此，當一群文人墨客來到洞中，看到巖洞深處，一個巨大的穹窿，仿佛孕育人類的子宮母體，他們被驚呆了，紛紛贊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以及人類誕生之初的生命奇跡。這是人類的想象力無法抵達到的頂端。

巖蜂洞面朝東方，早晨陽光從東邊照射進來，洞中的一切生命充分吸收著陽光，茁壯地成長。據當地村民介紹可知，如果天氣向好，早上八九點鐘的時候，陽光照射進來會形成一條筆直的光線，像生命線一樣穿過整個山洞直達巖壁，此時，數不清的燕子排列成行，逆光飛翔，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巖蜂洞還哺育著成百上千只洞燕即金絲燕，早上八九點鐘的時候，燕子們會順著光線撲面而來，形成一種“百鳥朝鳳”的奇觀，在山洞“天花板”上有多少洞燕窩不得而知，可以確定的是金絲燕筑巢于山洞中，也因筑巢于山洞的巖壁上，巖壁內部的礦物質會經燕窩與巖壁的接觸面或經巖壁的滴水，慢慢地滲透到燕窩內，相較于人工養殖的燕窩有很多礦物質是對人體有益的，相信這也是巖蜂洞給予人類的饋贈。

在巖蜂洞里，中間最大的鐘乳石上生長著各種植物，它的東面即朝向洞口的一面滿身是翠綠的藥材等綠色植被，遠觀好似披在女媧身上的仙裙，近看就是一顆璀璨的綠寶石，最為明顯的當數正面那株象征吉祥含義的萬年青，萬年青既是觀賞性植物，也具有清熱解毒的藥效，這是巖蜂洞孕育的又一寶物。我們面前的這株萬年青拔地而起，枝繁葉茂，直達云霄，從其可一人合抱的“腰身”和粗糙的樹干，可推知這株大樹壽命不止百年。相傳，在萬年青旁邊還有一株圣草，里面藏著一顆夜明珠，每到夜晚就會閃閃發光，置身洞中，閉眼凝神，你似乎能聽到來到洞中的人們在感嘆“仿佛置身于宇宙的星辰大海之中”。只可惜美好的意境很快就被戰亂打破，當一群國民黨士兵潰逃至此，他們來到沙子洞村，不是想著怎樣保護這一方寶地，而是在修筑工事時，第七師的一個連長來到洞中，覬覦夜明珠的美麗，于是將其據為己有，世風日下，明珠蒙塵，附近茂盛的山草隨之枯萎，只留下了現在洞中這一株萬年青孤獨地堅守著。

同時，這尊最大的鐘乳石上方正對著山洞“天花板”上的山泉口，當云南雨季來臨，噴涌的流水沖刷著它，日積月累，隨著碳酸鈣的增加，它越長越高?，F在抬頭看去，好似民間傳說中人間與天上神仙交流的通道，又好似嬰兒與母親相連的臍帶，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希望之感。

集日月天地之精華的巖蜂洞不再是簡單意義上的自然符號，而是一種 “神靈之物”。無論是流傳于當地百姓口中“五鬼懷胎”的山洞崇拜還是對巖蜂洞孕育的巖蜂、洞燕、萬年青、鐘乳石等等的贊美之詞，歸根結底都體現了當地人民對文山平壩鎮沙子洞村這一家園故土的崇拜與敬畏、對大自然形成的巖蜂洞無私恩賜的感激。

二

不同于其他地方藥王洞命名的緣由，文山市平壩鎮沙子洞村的藥王洞，是在全國第四屆中草藥普查專家來到此洞發現有幾十味野生中草藥后，由巖蜂洞更名為藥王洞，從一開始的命名就被賦予了官方的色彩，其實在民間關于老君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以及這一與老君山面對面的藥王洞所產生的傳說也是層出不窮的。站在山洞口舉目南望老君山，是水墨畫般的青山疊嶂，置身其中，會有內心被怡悅滋養升華的頓悟。有意思的是，老君山的由來與古平壩當地流傳的藥王傳說，太上老君散落仙丹的傳說，以及三娃、七仙女的愛情傳說息息相關。

根據文山市平壩鎮三七溯源館中的記錄可知，傳說七仙女中的七妹在人間游玩時，與古平壩的凡人男子三娃相戀后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玉帝知道后認為破壞了仙凡兩界的規則，挑戰了神仙的權威，在責令七妹返回天界無果后，便派天兵把三娃打傷帶回了天上，與此同時，還命令把連通天地的大山捅垮，大山便散落在方圓50多公里的范圍形成了一片群山。為了救三娃，七妹打翻了太上老君的仙丹葫蘆，將無數仙丹散落在群山里，七妹自己也口含仙丹化身為三七，藏于土中，太上老君踏遍群山，山頂被踩禿了也沒有找到七妹，原因是當地村民搭建棚子將化身為三七的七妹遮蓋起來了，被太上老君踩禿的地方后來就叫作老君山，也被當地人民稱為文山的“母親山”，足以說明它在當地老百姓心中的地位是何等的神圣高大，它在斗轉星移與滄海桑田中一直滋養、哺育、守護著平壩鎮乃至文山。

藥王洞在當地村民中被認為是藥王和三七姑娘定情的地方，傳說他們就是在中間最大的鐘乳石前的大石板上舉行的定情儀式，這也與三娃和七仙女的愛情故事不謀而合。《山海經》中有關炎帝后裔的神話，多把人的生命與植物生命相通。炎帝也被尊為神農氏，成為發明農耕、嘗百草的祖先神。炎帝后裔，少數死后或化為飛鳥，絕大多數化為草木，均轉化了生命形態，延續生命。在炎帝后裔神話中，人死之后，生命形態可以轉化為其他生物，特別是植物，也就是說，人的生命與植物是相通的。無論七仙女還是三七姑娘，都在《山海經》里能看到她們幻化為三七的影子。說不定，炎帝曾經也嘗過這里的草藥，也曾經在這里有一段美好的愛情傳說故事呢。

文山市平壩鎮是“南國神草”三七的發源地，被譽為“三七花開的地方”，而沙子洞村的藥王洞是藥王和三七姑娘定情之地，三七在此生根發芽，綿延生長是愛情的延續和絕唱，正因為這片愛情土地的純潔，所以才能造就出圣潔的三七，因為有被抓到天上的三娃落下的眼淚，有連通天地的大山被捅垮后散落到人間的泥土、充滿靈性的七妹真身，還有太上老君遺落的仙丹，所以此處的水土才能長出聞名遐邇的三七。

關于三七的傳說歷來有很多，有意指其年限必須是在土地中生長三至七年才能藥用，故稱“田三七”的傳說；還有因為一名叫“三七”的牧童發現其藥效從而以牧童名字三七命名的傳說等等。在這些傳說中，數藥王洞誕生的藥王與三七姑娘定情的傳說最為生動形象。

藥王洞誕生的三七傳說不斷傳播開去，許多游客慕名而來，站在洞口可以清晰地看到被游客和村民踏出的左右兩條小路，左邊平緩右邊陡峭，分別圍繞著中間平整的大石板兩邊延伸開去，兩條小徑均能抵達山洞的最深處?？吹竭@樣的景象，仿佛回放了當年藥王和三七姑娘的定情畫面，或許他們相遇在一個平凡的日子里而后定情于此，自由戀愛從來都是愛情的贊歌，自古以來都是如此，《詩經·國風·鄭風》就贊嘆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被蛟S采風之人當時也是想象著藥王和三七姑娘定情這一幕才寫下了這樣的美好詩篇。他們的愛情是可歌可泣的，同時他們也有著醫者圣心的偉大情懷，想必定情后藥王便踏上了為百姓尋藥救人之路，三七姑娘便留下來種植草藥守望家園。眼光向下，可以看見山洞中隨處可見的草藥，巖白菜、秋海棠、蕁麻、五味子等等，這些可以認為是地理條件的得天獨厚才生長出的物產豐富的草藥，亦可以看作是藥王送給三七姑娘的定情禮物。

藥王洞可以說是愛情傳說的圣地，承載著每一個來到這里的游客的愛情夢，在這里撫摸的每一塊石頭，窺見的每一味藥材都能夠讓人產生愛情的共鳴，這時候如果興致來了，一嗓子吼出心愛的人名字也未嘗不可，唱上一兩句山歌也是極好的，通過陣陣回聲抵達我們靈魂的凈土，足以抵抗這個快節奏生活步調里那些歲月的荒蕪，這個時候藥王洞就不只是為人們提供治病的良藥之地，更是療愈精神世界的棲息之所。

藥王洞的魅力無論任何時候在三七傳說的面紗下都顯得愈發多姿多彩，云南的天氣不僅有諺語“四季如春，一雨入冬”的特色，還具有明顯的旱季和雨季之分的特點，旱季的時候，藥王洞中保持著干爽的環境，外地游客可以在洞中游玩拍照體驗探險之旅，在無人機的加持下進行拍攝可以全方位記錄洞中全貌，雨季主要集中在七八月份，這時候的藥王洞“天花板”就會出現山泉水的噴涌，形成李白筆下“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壯闊景象，所以無論旱季還是雨季都是值得來藥王洞旅游的好時機。

三

從大自然生態系統里的巖蜂洞到社會生態系統里的藥王洞，文山市平壩鎮沙子洞村半山腰上這一煢煢孑立的“山洞”承載著古老而又神圣、傳奇而又現實的象征意義與生命意義。它像一個文化符號見證著文山平壩鎮當地的山鄉新變，也預示著未來發展道路的欣欣向榮。余秋雨先生的《仰望長安》里的大唐長安有一份充足的自信，從不擔心外來文明會把自己淹沒。說得更準確一點，長安對這個問題連想也沒有想過。就像一個美麗的山谷，絕不會防范每天有成群的鳥雀蝴蝶從山外飛來，也不會警惕陌生的野花異草在隨風搖曳。如果警惕了、防范了，它就不再美麗了。而今的藥王洞又何嘗不是空杯心態，有著吞吐天地、包容萬物之格局，洞中那價值連城的野生草藥，翩翩起舞的洞燕、高聳挺拔的鐘乳石等等代表著的就是屬于它的非凡氣度。

21世紀的今天，在與沙子洞村淳樸的各族村民交談中，一行人在洞中用腳步細數著無數的奇珍異寶時，我們仿佛置身于歷史的萬花筒中，體驗著自然景觀遺產留下來的繽紛世界。不由得想到對于山洞的認知，古老的先民們的智慧早已超越柏拉圖《理想國》中“洞穴隱喻”的囚徒們，先秦的《詩經·大雅·洞酌》寫道：“洞酌彼行潦，挹彼注茲，可以餴饎，豈弟君子，民之父母?！边@不僅僅是一首贊歌，更是他們刀耕火種生活方式下融入血液里對山洞文化的認同。

金庸筆下《神雕俠侶》中的古墓、《倚天屠龍記》中的昆侖山山谷和光明頂密道、《笑傲江湖》中的西湖地牢、《射雕英雄傳》中的牛家村密室等等一系列為俠客文化服務的山洞符號在這里的藥王洞都能夠找到影子，或許，游客們穿上古裝，置身洞中，便能體驗穿越劇的快感。相信影視公司亦會被藥王洞這樣天然的武俠片取景之地所折服。

藥王洞的符號意義早已不再是單薄的草藥之洞，也不拘泥于書本化的傳說之中，它在新時代鄉村發展的現代化進程中的現實價值早已被看到，從草藥勘察專家對它的探索并命名為藥王洞就可以窺見一二，它的魅力之所在應該再上一層樓被更多的世人看到，看——當然要用眼睛。這雙眼睛不是犀利的和深刻的，而應是悲憫的和慈良的，還可能是天真的、清澈的和無邪的。就像當地的村民提及藥王洞眼睛里流露出的自豪與悲憫，他們想要與不遠萬里來到此處的游客分享這一份當地的百寶洞，同時也希望游客能夠珍惜它的來之不易，保護它的可再生發展。當地百姓早已與藥王洞共融共生，藥王洞正如具有“五鬼懷胎”功能的母親給村民提供草藥和避難場所，村民又默默守護著這一自然遺產。

民間文化已經賦予了藥王洞太多的傳奇色彩，但是它堅守著初心，望著這一光禿禿的洞口，旁邊沒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跡，亦沒有題字，我感到十分慶幸。就像霸氣的武皇留下一塊“無字碑”任人評說，不是說它不精彩，我想，看到這天生奇洞，無論是古代書法家王羲之，抑或現代書法家啟功先生路過，恐怕都會為藥王洞這別開生面的奇觀駐足，勾起題筆的欲望，只是，他們不會像那些到處刻下“某某某到此一游”的手癢君四處留痕，這就是我們所說的“道行不同”了吧。此處不留名，自有留名處。唐代張繼隨口吟出的《楓橋夜泊》：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偣惨簿?8個字，卻讓姑蘇之寒山寺，被稱為“因為一首詩而火了一千年的寺廟”。想必不久的將來，隨著現代化發展，藥王洞這方寶地，一定會有更多的游客紛至沓來，無須名家為其增花添火，也無須名家大儒題簽，它的美麗同樣會被千人流傳、萬人頌揚。

《世說新語》里王孝伯說，做名士不必真的有才，只需要做出來一副無事閑散的樣子，酒往死里喝，能背《離騷》，就可以了。但是這樣的名士肯定會羞愧到不敢踏入藥王洞中的，因為這片圣潔且溫柔的地方孕育誕生的一切都是真善美的，給人一種“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博大情懷。王陽明看到朱熹注疏程伊川的一句話：“眾物必有表里精粗，一草一木，皆涵至理。”即西漢·戴圣《禮記·大學》中所說的“格物致知”。王陽明便開始格竹，徹底失敗后繼而選擇在山洞研究心學，那么是否有像這樣品德高尚的先賢來過這里的藥王洞中格過草木呢？我祈愿當地各族村民中的赤腳醫生和各地前來的藥物專家們均來此處踐行，當他們虔誠地繼承了藥王和三七姑娘當初救死扶傷的品德并且發揚光大，從開始村民有病痛到藥王洞采摘治療再到而今已被納入中國藥物普查基地，藥王洞就會向世人奉獻出它更多的滋養，讓那些受傷的身體和心靈都被治愈，從此天下再無病痛，那一天，我們會說：這是一個多么美好的世界！滄海桑田，藏在大山深處的藥王洞，見證著在文山市這個多民族聚居的寨子——沙子洞村人民的幸福生活，并將“詩意棲居”的理想帶給洞外更多的人。

莽天地之間，杲杲日頭下，從半山腰的藥王洞俯瞰下面的沙子洞村，寨子就如同一處世外桃源，棲居在這里的人們大抵是比鐘南山下的王維多了一份真正的隱居之美，如果非得尋找參照物，莫過于北宋和靖先生林逋“梅妻鶴子”般的愜意與東晉靖節先生陶淵明的田園牧歌般的閑適。寨子里生活著不同的民族，家家戶戶門前都修通了寬敞的馬路，都種植了觀賞性花草，在老君山綠美青山的懷抱中，他們共同守護著家園故土，守護著半山腰上的藥王洞，旁邊還有一所小學校，我想那是村子和藥王洞守望者希望的代表，足以能夠面對月照秋澗的未來審視！

王子猷說：“吾本乘興而行，興盡而返，何必見戴？”我認為藥王洞之旅，卻是讓人流連忘返的！這一遺落在文山市三七之鄉平壩鎮沙子洞村的明珠——藥王洞，值得每一位文人墨客、旅游達人前往一睹芳容！

【作者簡介】曹芮，昆明學院2023級中國語言文學專業碩士研究生，四川省西昌市作家協會會員，昆明電影電視藝術家協會會員，在《當代精美詩歌選》《中國當代文學作品精選》《民族時報》等刊物上發表過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