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節日文化符號的現代化轉譯產品設計研究

摘要：基于傳統節日文化的深刻文化內涵，探究中國傳統節日文化符號的現代化轉譯產品設計方法。從傳統節日文化與符號學關系入手，通過分析當前傳統節日文化在現代化轉譯中存在的問題，選擇合適的載體作為設計媒介，結合文化層次論與用戶研究梳理篩選代表性的節日符號，并通過符號學相關方法進行解讀，基于情感層次理論分層，將傳統節日文化轉譯到現代產品中。總結得出中國傳統節日文化符號在現代化的轉譯設計模型。有助于將傳統節日文化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自然融入現代生活，對中國傳統節日文化在當代的傳承延續與現代產品的創新發展具有雙重意義。

關鍵詞：傳統節日；符號學；文化轉譯；現代化生活；產品創新設計

中圖分類號：TB472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0069（2024）09-0081-04

Abstract：Based on the profound cultural connotation of traditional festival culture，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design methods of modern translation products of Chinese traditional festival cultural symbols. Starting from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raditional festival culture and semiotics， by analyzing the problems existing in the modern translation of traditional festival culture， selecting the appropriate carrier as the design medium， combing and screening the representative festival symbols in combination with the theory of cultural hierarchy and user research， and interpreting them through the relevant methods of semiotics， and translating the traditional festival culture into modern products based on the theory of emotional hierarchy. Summarize the modern translation design model of Chinese traditional festival cultural symbols. It is helpful to integrate traditional festival culture into modern life in a way of“moistening things silently”， and has dual significance for the inheritance and continuation of Chinese traditional festival culture in the contemporary era and the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modern products.

Keywords：Traditional festivals；Semiotics；Cultural translation；Modern life；Product innovation design

引言

中國傳統節日是我國傳統文化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具有深刻的文化內涵。近年來，將中國傳統節日文化元素融入現代產品設計中，結合現代產品設計語言進行表達，亦或整合傳統節日文化符號于現代產品設計中，進行產品設計再創造成為一種熱潮。而傳統節日文化在當代的傳播與人、人的生活方式、生活環境息息相關，由此，本文以智能生活產品作為設計載體，基于文化層次論、符號學、情感層次論等理論與方法，探索傳統節日文化的現代化轉譯產品設計方法，將文化由表及里轉譯到現代人生活中，補充傳統文化在當代設計研究的新內容，為智能生活產品設計開拓了更寬市場。

一、符號與中國傳統節日文化符號

（一）符號的定義

符號是一種簡化認識事物的方法，是信息交流的介質。人類用符號作為一種載體來交流信息并采取行動。符號學理論創始先驅索緒爾認為，符號可以分為“能指”與“所指”兩個主要功能[1]。“能指”代表符號的形式，用于表示具體的事物或抽象的語言概念符號，“所指”則代表符號的內容，即具體的事物或抽象的語言概念符號背后所蘊含的深層含義。符號的“能指”與“所指”二者不可分割，只有能指與所指二者相結合才構成一個完整的符號，前者指向物質層面可感受到的元素，后者則指向精神層面符號所折射的心理內涵。例如，在日常生活中提到“煙花爆竹”這一符號，人們第一反應會聯想到在傳統節日、重大慶典、婚禮、廟會等場合會燃放煙花爆竹來辭舊迎新，歡慶祝福，認為其是辭舊迎新的標志，也是喜慶情緒的表達。煙花爆竹這一具體事物即“能指”，辭舊迎新、喜慶吉祥等精神層面的美好寓意即“所指”，見圖1。通過對符號能指與所指的理解，能夠更清晰地解讀符號的語意。

美國哲學家皮爾斯則基于邏輯學等理論更深入地解釋了符號。他認為任何符號都是由媒介、對象、詮釋項3個關聯要素組成[2]。其中媒介關聯物是符號可感知的部分，相當于“能指”，解釋關聯物是符號在解釋者心中所產生的思想或意義，相當于“所指”，對象關聯物則是符號所代表的客觀事物，這點索緒爾并未強調。一個東西可以作為一個符號，其原因在于和所意指的對象具有一定關聯性的同時，還能傳遞出一定的意義來解釋這一對象。以中國龍為例，我們祖先曾將龍作為圖騰，龍本身是符號，龍的形象是媒介關聯物，龍指代的中華民族、炎黃子孫是對象關聯物，而龍所代表的祥瑞吉兆、高貴尊榮等吉祥寓意則是解釋關聯物，見圖2。

在現代產品設計中，傳統文化通常需經由產品這一客觀事物的承載來傳遞其深刻內涵，由此可見，產品處于對象關聯物這一角色，既支撐了文化符號中的媒介項，即可被感知的“能指”，同時也詮釋了文化符號的解釋項，即背后蘊含的“所指”。因此，皮爾斯符號學作為相對開放的理論思路，更適用于現代產品設計。

（二）中國傳統節日文化符號

對傳統節日文化符號相關概念進行解析，能夠幫助我們對其形成更深刻的認識。傳統節日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一脈，是千百年來人民共同積累創造的結果。傳統節日文化信息交流的活動過程，即是節日文化符號形成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當人們通過感官接收到某種節日信號，再經由大腦處理后會形成一個直觀形態，即為傳統節日文化的指示符號。由此可知，中國傳統節日符號就是用一種文化事物做代表，并在相應的背景之中具有一定的象征意義[3]。

例如，在元宵節這一中國傳統節日中，湯圓已經從一種普通的食物逐漸演變為具有一定象征意義的節日文化符號。在符號解釋的視角下，“湯圓”蘊涵著“合家幸福、團圓美好”的豐富所指意義，成為人們對美好生活向往的一個指示符號。因此，傳統節日文化若要轉譯到當代，首先還需找到能該節日代表性的指示符號，作為轉譯設計之源。

二、中國傳統節日文化符號在現代化轉譯中存在的問題

從傳統節日文化符號的轉譯現狀來看，還存在以下問題：

（一）傳統節日符號在當代的文化認同感不足

文化認同是指對人們之間或個人同群體之間的共同文化的確認[4]。中國傳統節日實際上就是以文化認同為基礎形成的，是我們民族幾千年來生活文化精粹的集中體現。但如今西方節日在資本的運作下不斷沖擊和侵蝕著我們的傳統節日，很多節日文化都只流于形式，大眾群體對我們的傳統節日認知度與認同感在逐漸下降。若提到端午節，群體記憶里會有吃粽子、看龍舟的模糊印象，但談到圣誕節卻能對其活動習俗說得頭頭是道。且就目前的設計實踐來看，很多都是在節日符號本身上做設計，但在人們對符號的認同問題上關注地較少。

（二）傳統節日的階段特性與文化持續傳承需求間的矛盾關系

中國傳統節日之所以稱為“節”，是因為將不斷流動的時間劃分出了一個個重要而特殊的節點。所謂節日，正是標明這些“節點”的特殊日子[4]。在這些特殊的日子里，人們會進行一系列的節俗活動，其包含著豐富的精神文化內涵，但由于節日具有階段性特征，一年中只有短暫的幾天進行相應的節日活動，節日過后，其豐富的精神文化對人們的影響逐漸減弱，難以達到傳統節日文化長久發展的目的。結合傳統節日文化相關產品的設計現狀來看，大部分通常只基于節日本身特性進行設計，過于特色化，導致產品通常只有節日期間才會被想起與使用，并未考慮到節日文化的持續傳承需求。

（三）片面符號化轉譯導致產品形式與功能的失衡

談到節日符號，人們通常只關注其能指，即節日文化的符號形式，而對于其背后的所指意義重視程度較低，但實際上，無論是哪一個節日，其符號形式應該都具有深刻的所指文化內涵，并且這種深刻內涵與人們是緊密相連的。再觀當今文化消費語境下的相關產品設計，同樣有不少在節日文化符號在當代化的轉譯過程中，過于強調符號的外在表征而弱化了內涵意義與功能，或過于注重功能而只進行了簡單的文化貼面，片面化轉譯節日文化符號，從而導致了產品形式與功能的失衡。

（四）傳統節日文化與用戶、產品脫節體現出轉譯的有效性不夠

產品是為人而設計的，傳統節日文化的傳播也離不開文化受眾群體。以往傳統節日文化轉譯到現代，通常是文化到產品之間的單向信息傳遞，這往往會忽略或弱化受眾的物質與精神需求，從而導致轉譯難以產生共鳴和回應，其產生的結果是大眾只能單一的接收傳統節日文化所傳達的涵義與視覺效果，導致產品與用戶、市場脫節。產品是否成功，轉譯是否有效，還需交由用戶與市場來決定。一方面，融合節日文化符號的產品并不一定就是消費者需要的產品，另一方面，盲目復制消費者青睞的產品未必有助于節日文化的正確傳播。

基于以上問題可知，想實現傳統節日文化在現代的轉譯再生，達到傳統節日文化持續性傳承的目的，首先，不能只著眼于符號本身的創新設計，更要注重選擇具有代表性的節日指示符號，并對其進行充分解讀，以構建新時代大眾對節日符號的文化認同，使延續了幾千年的傳統節日文化在今天能夠繼續活躍。

其次，融入生活的文化是傳承文化的最好方式。在轉譯過程中應注意選擇合適的媒介載體，把節日中核心要傳達的意義與符號的能指，經過現代化轉譯充分融入人們的生活中，潛移默化地影響人，滋養人，讓傳統節日在新時代生活中落地生根。

此外，作為設計工作者，必須對如何將節日符號的能指與所指真正統一結合起來加以重視，使節日文化符號成為一種不可分割的、完整的、有機的符號，而不是一個空洞的、缺乏實際內涵的、實際上也不能稱之為符號的符號。轉譯過程中需注意將節日文化符號的符號形式與背后的精神文化內涵兩個方面予以統盤考慮，使承載文化的產品其形式、功能與內涵三者達到相互融洽的狀態。

在傳統節日文化轉譯產品設計的過程中，還需充分了解受眾群體的特征，弄清用戶的喜好與需求。作為節日文化的吸收者，不同年齡階段的大眾群體具有不同的行為和心理特征，需要進行充分調研，迎合不同大眾群體對產品外觀、功能、互動操作的需求，同時將大眾群體的生理、心理和行為特征與符號主體、符號媒介、符號關聯緊密且有效地結合，方能達到傳統節日文化在當代轉譯的有效性。

三、傳統節日文化符號現代化轉譯設計載體的選擇

想達到傳統節日文化的有效轉譯，選擇合適的媒介載體是重點之一，而生活中的智能產品就可作為傳統節日文化在當代轉譯的重要媒介。該類載體是人們日常生活中常接觸到的物品，其以生活化需求為導向。將傳統節日文化融入其中成為生活的一部分，能夠讓大眾更好地感受與理解到產品本身功能之外的文化內涵。

傳統節日文化同時也能為生活產品創新提供靈感源泉。如今在“國潮熱”背景下，不少品牌將中國傳統文化元素融入到現代生活產品的設計中，在產品設計上也刮起了一股“中國風”。傳統節日文化擁有豐富的符號素材，也可作為產品創新設計發展的方向之一，為產品創新提供了源源不斷的設計靈感。

融合傳統節日文化的生活產品，如清潔小家電、廚房小家電等，其從日常生活產品的使用出發，通過應用設計思維來解決人們不斷遞進的變化和生活需求的同時，也能讓人們從生活中的產品獲得持續的文化熏陶，二者相輔相成。

四、傳統節日文化符號現代化轉譯設計方法探究

（一）文化轉譯的概念

“轉譯”一詞源于語言學領域，本義是指一種文字通過媒介語被翻譯為另一種文字的特殊翻譯行為[5]。“文化轉譯”其原意指文化原本之義會隨著文化傳播的過程逐漸流失，但同時會產生新的含義。在設計中的文化轉譯主要指的是傳統文化到現代媒介形式的轉化過程，即傳統文化的媒介轉譯[6]。它基于現代媒介，包含了從原有的文化系統中對傳統文化進行信息提取、意向加工、重組排列后融入到新系統中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所面臨的首要問題就是如何將傳統文化帶入現代語境，以大眾所喜愛的生動有趣的方式進行轉換，以供人解讀與欣賞，并且讓人們感受到其獨特的文化價值。

本文所界定的文化轉譯是以智能生活產品為符號媒介，通過不同維度對傳統節日文化符號進行系統化的解析，并研究用戶對文化符號的感知偏好、日常生活方式與產品使用習慣，有目標地提取、加工傳統節日文化符號，解碼、編碼用戶交互行為，挖掘、演繹傳統節日文化精神和情感，將傳統節日文化符號所包含的文化要素與產品設計語言相聯結，使節日文化自然融入在智能生活產品設計中，實現傳統節日文化的現代化轉譯。

（二）構建傳統節日文化符號現代化轉譯產品設計模型

將傳統節日文化轉譯到現代生活產品中，其過程有3個關鍵之處，首先是如何篩選出一個或多個具有代表性的節日文化符號，這是實現文化傳遞的基礎；其次是如何解讀傳統節日文化符號在當代的意義與內涵，使用戶對文化產生情感認同與價值共鳴，這是實現文化傳遞的核心；再次是如何將傳統節日文化自然而然、由淺入深、由表及里地轉譯到現代生活產品設計中，這是實現傳統節日文化現代化傳遞的關鍵。

因此，筆者構建了一個傳統節日文化符號的現代化轉譯設計模型，闡述傳統節日文化通過智能生活產品這一媒介的承載，最終傳遞給用戶的過程與階段，以及其中涉及的方法與因素，見圖3。

1.梳理與篩選代表性節日文化符號

中國傳統節日擁有多樣的慶賀方式與豐富的民俗事項，其作為符號的集合體，具備一整套的符號系統。透過這些符號，人們可以感知到節日所蘊含的強烈氣氛與其背后所產生的豐富象征意義。將節日文化符號進行一定的分類有助于系統地分析與解讀節日相關文化。

將傳統節日文化進行現代化轉譯，可基于某一具體節日，通過“收集——梳理——篩選”這一流程確定代表性的節日文化指示符號，見圖4。

先通過桌面調研與田野調查等方法廣泛收集節日文化資源，再從文化層次的角度厘清物質—行為—精神3個層次蘊含的節日符號與文化。進一步可針對目標用戶群體，通過問卷、量表、用戶訪談等定量與定性研究相結合的方式對這一節日文化進行相關調研，探索目標用戶對傳統節日文化符號的認知度與用戶文化需求，了解文化符號在新時代的變化，篩選出有代表性的節日文化指示符號，待設計師與用戶進行進一步的評估與篩選。在用戶研究的過程中，可以根據用戶的生活方式與環境確定具體的設計載體作為傳統節日文化符號轉譯的媒介。

2.解讀節日文化符號在當代的意義與內涵

基于符號學相關理論方法，可從語意、語構、語用、語境4個維度深度解讀傳統節日文化符號，為產品創新設計提供了豐富的文化基礎。

（1）從語意維度進行解讀，即解讀傳統節日文化符號的顯性語意（外在表征）與隱性語意（隱性內涵）。

顯性語意主要指文化符號的外在形態，即符號的能指，如色彩、紋飾、圖樣、外觀、造型、材質等。隱性語意則是文化符號在特定日期或特定環境下所產生的，不同于本義的新內涵，是符號所蘊含的精神層面的文化要素，其包含了符號背后的文化信息、象征意義、風俗習慣、民間典故等，即符號的所指。充分解讀了節日文化符號的語意能更有效地將文化基因轉譯到產品中。

（2）從語構維度進行解讀，則是研究節日文化符號的本體結構與外在表現，并闡述符號各要素之間的構成關系。

考量節日文化符號構成可以從其個體尺度、位置比例、空間布局、細節程度、立體維度等方面進行。當所面對的節日文化符號具有多個要素時，更要研究其各要素之間的結構關聯，為產品形態設計做準備。

（3）從語用維度進行解讀，則是研究節日文化符號與產品目標使用者之間的關系。

在這一維度，不僅要研究節日文化符號在當時的使用方式和方法，還需通過用戶研究相關方法了解現代用戶的文化背景特征，以及用戶在載體產品使用過程中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模式，捕捉用戶痛點。在符號與用戶間基于語用構建新的連接關系，使用戶在新時代也能深刻體驗節日文化氣息，達到節日文化符號在新時代下的語用方式更新。

（4）從語境維度進行解讀，即研究節日文化符號在當時的使用情境與當代用戶現時的使用環境。

研究文化符號在當時的使用情境并解讀背后蘊含的社會觀念、民俗文化等，對載體產品的設計上有一定的借鑒意義。此外，節日文化符號在現時語境下進行使用也需要與用戶的生活環境相適應，可以通過建立用戶模型、接觸點地圖、用戶旅程地圖等方法，分析載體產品的交互語境與用戶使用情景，將節日文化符號自然而然地融入現代生活環境中。

3.構建傳統節日文化符號產品設計因子庫

通過對節日文化符號進行多維度解析，并將信息進行梳理整合，可以從中提取顯性與隱性因子，從而構建設計因子庫，為后期的產品設計提供設計素材。

（1）產品色彩因子庫

色彩是最直觀的典型視覺符號。對節日文化符號進行語意解讀后，可以通過PS、AI等專業設計軟件采集、提取代表性的色彩因子，并基于現代人審美特征進行一定的調整，構建色彩因子庫，使之在符號本身色彩特征的基礎上更適應現代化審美需求。

（2）產品形態因子庫

產品外觀形態設計可包括整體外觀、局部細節、使用材質等方面。外觀可以基于符號的語構解讀，結合設計需求并針對節日文化符號的造型特點，通過掃描、手動摹繪等方法，對其整體或局部外輪廓進行相應的概括提取與設計優化。此外，可借助打散、重組、解構、聯想、重構等手法，提取節日文化符號的造型、結構等作為局部設計細節，優化產品設計表現，并對符號所使用或相關材質進行梳理，共同構成形態設計因子庫，延續節日文化符號的造型特點。

（3）產品功能因子庫

節日文化符號除了有形的、可被觀察到的色彩、形態、材質等顯性部分，也包括了無形的、能體驗到的，如符號的具體功能、使用方式、操作流程等隱性部分。基于語用維度的分析可建立產品功能因子庫。這些內容雖無法直接應用于生活產品的設計之中，但其作為設計元素的間接來源，可經過一定的轉化，形成產品中獨具亮點的功能，實現節日文化符號在產品中的深層次再現。

（4）產品內涵因子庫

隱性因子覆蓋于可視的顯性因子之下，反映出顯性因子背后所傳達出的深層內涵。可從節日文化符號隱性語意與語境維度的解讀內容中充分提取與挖掘非可視化的文化內涵、意象象征、感性語義等因子，構建內涵因子庫。將隱性因子通過載體產品加以可視化的展現，由此完成信息傳遞，可以提高產品的文化附加價值與認知度，并從更深角度對傳統節日文化進行普及并推廣。

4.將節日文化符號轉譯至智能生活產品中

傳統節日文化凝聚著中華民族豐富的情感，可以借助情感層次理論將傳統節日文化轉譯到產品中，使傳統節日充分融入進生活。唐納德·諾曼將情感分為本能、行為和反思這3個層次[7]。

（1）節日情感本能層

在智能生活產品設計中，節日情感的本能層次主要體現于產品外在的具體表象上，可以從上一步對傳統節日文化符號進行語意維度解讀后構建的色彩、形態因子庫中，選擇合適的設計因子融入產品之中。

（2）節日情感行為層

情感設計的行為層次主要則體現在產品的使用操作體驗上，需充分考慮目標用戶的使用行為與習慣，根據符號的語用維度解讀，將節日符號的儀式活動、手工技藝基于現代生活方式進行再設計后融入產品的使用操作中。

（3）節日情感反思層

而反思層則主要體現在產品所傳達的情感敘事中，從用戶接觸產品到使用，直至使用結束，用戶可獲得對節日文化體驗的記憶和情感反饋，且在生活產品的日常使用中能夠不斷加深對文化的體驗與反思。

智能生活產品如今也有不少通過App來控制使用，對于產品所帶有的界面軟件設計，也可通過這一方法，將節日文化符號分層融入到視覺、交互動效等設計中。

通過情感層次理論的介入，可以實現產品的美學、使用與象征價值，同時也能深化用戶對節日文化符號的多層次情感體驗與認知，最終達到傳承與發揚傳統節日文化的目的。

結語

本文通過構建傳統節日文化現代化轉譯設計模型，探索了節日文化符號轉譯到現代生活產品中的方法與路徑。模型基于符號學、設計學等多學科理論知識與方法，提出轉譯路徑中的3個重點，即通過定量與定性研究相結合篩選符合用戶感知的代表性符號，從不同維度解讀符號并建立設計因子庫，從本能、情感、反思三層次由淺入深分層轉譯至產品，為傳統節日文化在新時代發展與產品設計創新提供了一定的參考。在此次探索過程中，對具體節日文化的層次結構、具體目標用戶群體的文化需求、產品類型與表現方式等因素對節日文化轉譯至現代產品設計中的影響尚未進行深入研究，這將是下一步研究工作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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