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對青少年教育的影響：SWOT分析研究

王澤平 張慶偉

摘要：元宇宙具有沉浸性、智能化的特征。在國家政策、資本投入等多方努力下，元宇宙在未來必然會對教育產生巨大影響，但元宇宙作為新興事物，其所帶來的劣勢與威脅也不容小覷。青少年是祖國的未來、民族的希望，教育問題是青少年成長過程中的重要課題。基于元宇宙對青少年發展影響進行SWOT分析，以期為青少年未來元宇宙教育學習提供研究材料。

關鍵詞：元宇宙；區塊鏈；青少年；教育

引言

元宇宙是由信息技術建構生成的、孿生現實又超越現實的虛擬世界。從技術層面看，元宇宙可以視為多元技術整合而成的“下一代互聯網應用和社會形態，基于擴展現實技術和數字孿生實現時空拓展性，基于AI和物聯網實現虛擬人、自然人和機器人的人機融生性，基于區塊鏈、Web3.0、數字藏品（NFT）等實現經濟增值性”[1]，深刻影響著人類的生產生活方式、認知方式以及知識的傳承與教育方式。元宇宙為新興事物，現存對青少年的研究與元宇宙相結合方面的研究甚少，基于元宇宙對青少年發展影響進行SWOT分析，有利于補充青少年方面的相關研究，更好地促進當代青少年蓬勃發展。

1. S（優勢）分析

1.1 元宇宙技術革新老式教育自學體系

大富科技旗下的一家子公司大富網絡研發了Para Craft平臺，是青少年“元宇宙實驗室”，它為青少年提供了一個借助人工智能來提高其綜合素養的學習實踐平臺。截至目前，正在逐步對接全國中小學的樣本課程。元宇宙技術能夠即時、準確地捕捉到青少年的學習信息并加以儲存，依托大數據搜尋與青少年所學習的相關知識的擴充點，為青少年學習提供更多、更廣泛的知識。公司基于Para Craft上開發的《虛擬校園》，以城市為單位，計劃將中國21萬所中小學搬到互聯網上，形成基于個人作品的多人在線3D社區[2]。根據3D社區，青少年之間可以進行學習交流，擴充自己的知識面，并提高對于更多知識渴求的積極性。

1.2 元宇宙技術推動理論與實踐的有機結合

元宇宙能夠在數字技術聚合的多元基礎上形成逼真的多元化可互動的虛擬情境，依托沉浸式交互技術，不僅能夠重現實際生活中的種種真實場景，而且受教育者能夠根據自己的興趣點設定、選擇所營造的虛擬教育場景。元宇宙可以形成“一種人為優化的、可控的自覺環境，對于主體的認知、情感和行為具有激發、促進和調控功能”[3]。在山東濰坊青州市云門山回民學校里有一個“元宇宙”學習體驗中心，在體驗中心里青少年學生在老師的指導下制作水火箭，并身臨其境感受火箭發射的全過程[4]。在特定的教學場景中，化抽象的教育內容為具體而生動的場景，受教育者的積極性可以被充分調動起來，使其能夠深入教育內容，沉浸式的情境體驗能加深其理解，使其能夠在情境中將理論與實踐緊密結合。

2. W（劣勢）分析

2.1 元宇宙技術教育成本高

大量的經費支持、廣闊的場地、硬件設施到位是必不可少的條件。運用元宇宙技術進行教育，其環節中所用的各個單件產品的成本相比傳統教育模式的多媒體設備都有所增加。在電商平臺上，有元宇宙教育的配件、元宇宙教育盲盒等熱銷，還有一些VR設備，現在紛紛與元宇宙扯上邊，標注為VR元宇宙設備。商家稱“至于價格，我們VR學習內容涵蓋1～9年級英語、中學物理化學生物仿真實驗、VR科普、游學等內容，根據內容選擇不同，每個VR設備4000元至7000元不等[5]”。元宇宙的很多硬件設施還在技術發展過程中，尚未發展成熟，與此同時相關設施也遠未普及，以VR設備為例，單價為4000元到7000元不等，這個價格對于許多貧困家庭來說是難以負擔的。即使青少年家庭滿足所有必要條件，技術的實際發展也不一定能夠達到令人滿意的教育效果。

2.2 青少年的價值觀易受影響

元宇宙在教育中的正常運行需要大量的數據作為支撐，“大數據作為一項技術是具有意識形態性的”[6]。元宇宙借助“全維沉浸性”建構價值觀教育環境，元宇宙依托強大推薦算法生成的“過濾氣泡”會根據用戶平時的興趣和情感傾向，過濾掉不符合用戶價值取向的異質信息[7]。由于青少年學生的價值觀尚未確立，而元宇宙教育又使其學習的內容與其價值觀不斷同質化，限制了用戶未來價值觀塑造的諸多可能性。一旦青少年學生的初始價值觀不正，便很難再糾正過來。

3. O（機會）分析

3.1 國家政策支持

2023年10月，工業和信息化部辦公廳、教育部辦公廳、文化和旅游部辦公廳、國務院國資委辦公廳、廣電總局辦公廳聯合印發《元宇宙產業創新發展三年行動計劃（2023－2025年）》，此次發展方針具有標桿性意義[8]。在此之前，中央紀委國家監委以及各地政府也曾發布關于元宇宙的相關政策措施：2021年12月，中央紀委國家監委網站發布文章《深度關注｜元宇宙如何改寫人類社會生活》[9]；2022年7月，《上海市培育“元宇宙”新賽道行動方案（2022-2025年）》制定了2025年元宇宙產業規模達3500億元的目標[10]。顯而易見，國家層面積極接納元宇宙并推動其與當代經濟發展相結合，地方政府也看到元宇宙的優點，積極出臺相關的扶持政策，全國由上而下地統籌元宇宙發展。由此可知，全國上下一條心，各級政策的出臺為元宇宙技術發展提供政策支撐，元宇宙技術的全面實現并非遙不可及。

3.2 各方資本匯入

推動生產效率提升，推動商業模式轉換的元宇宙技術，其發展必然離不開資本。隨著元宇宙概念的提出和發展，微軟、百度、騰訊等國內外許多科技巨頭預判未來局勢，將大量資金投入元宇宙技術，在市場激烈競爭和政府宏觀調控的局面之下，推動元宇宙技術及其IP衍生產品不斷發展。不同來源資本的匯入，使元宇宙技術狂潮更加熱烈，吸引更多企業的資本匯入，從而擴大了元宇宙技術的輻射面和影響力。各大企業為了爭取元宇宙技術的先機，勢必加快元宇宙技術的各方面發展以及其與實際生活的結合應用。

2022年，中國青年報社聯合多家機構打造的23個可視化協同創新實驗室為青年追夢圓夢助力[11]。同年5月，中國青年報社、中國國際青年交流中心和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共同推出了“數字新青年云分享”活動，包括青春宇宙、數字新青年、云展播等內容[12]。各方資本在競爭之下，為元宇宙技術與教育的結合提供了可能，并且為兩者相結合的實際應用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動能。

4. T（威脅）分析

4.1 資本威脅

在元宇宙剛剛興起的時候，人們看到元宇宙帶來的巨大好處，各方資本紛紛投入元宇宙領域。在資本的追逐下，元宇宙嘗試改造傳統的教育方式，至今未見成效，資本為了獲利會將投資轉向獲利較多的方面，而教育領域資金的斷供不可避免地對參與改革的被教育者產生了消極的影響。2022年2月，Facebook母公司Mate美股開盤后股價暴跌，收盤時，Mate股價已跌超26%。市值下降了超過2370億美元。據Meta發布的2021年第四季度財報顯示，Meta元宇宙業務“現實實驗室”部門在2021年營業虧損超100億美元，約636億元人民幣[13]。當資本在元宇宙中難以獲利持續虧損，人們越來越發現元宇宙的負面效應時，很難確保還會有源源不斷的資金注入元宇宙教育中，一旦元宇宙教育領域缺少資金支持，許多研究便無法開展。

4.2 健康威脅

由于發病具有延時性和潛在性，青少年學生的視力問題往往容易被人們所忽視。國家衛健委數據顯示，2022年全國兒童青少年總體近視率為53.6%，其中6歲兒童為14.5%，小學生為36%，初中生為71.6%，高中生為81%[14]。青少年學生的近視率高與網課學習有一定的聯系。之前受疫情影響，線上授課成為主要的教育形式，在線上授課的過程中，許多青少年學生借助設備的分屏投機取巧，在上網課的過程中玩游戲，而家長監督不到位就出現網課變網癮的情況。

元宇宙作為網課的加強版，AR、VR以及MR等技術使青少年學生更容易沉浸于元宇宙之中，從而導致使用元宇宙的時間過長。此外，元宇宙的腦機接口或AR等模式，使家長看不到青少年學生所沉浸的內容，對于青少年學生的監管存在一定的滯后性。長時間沉浸于元宇宙中的青少年學生容易出現視力疲勞、視力減弱等健康問題。

5. 對策分析

5.1 完善規則，確保安全

由于是新興事物，元宇宙中還存在不合規、不合理的行為，并且元宇宙的多種技術都需要大量數據以及算法的支撐，唯有監管與法制雙管齊下，方可優化元宇宙教育環境，確保網絡意識形態的安全。

一方面，國家應積極主動探索新型監管方式，構建以政府為主導的扁平化多維監管結構，保證大數據來源的合理化以及算法的透明化與公開化。與此同時，算法需要受到社會倫理價值的規范，將主流價值導向寫入教育元宇宙算法的底層邏輯中，做到用主流價值導向駕馭算法，從而提高教育元宇宙對青少年的政治引導能力。

另一方面，虛擬的作用是反哺現實而不是打破現實，現實生活中的法律法規應同樣適用于元宇宙領域，不應因打破空間和時間的界限而背離法律。例如，元宇宙所使用的技術如數據倫理、算法倫理等也應遵守法律法規，不得違背。要運用好區塊鏈技術，通過植入我國法律構建一個互聯互通、安全可信的元宇宙。要不斷發揮并強化法律法規在教育元宇宙系統中的約束作用，為保證網絡意識形態安全提供基礎，使青少年在使用教育元宇宙時沒有后顧之憂。

5.2 靶向聚力，共謀發展

國家與企業共同努力加快技術研發為教育元宇宙落地助力。目前，我國元宇宙產業尚處于起步階段，各部門紛紛出臺政策助力元宇宙的發展。地方科技巨頭應深入研究國家層面首次頒布的關于元宇宙產業的發展方針《元宇宙產業創新發展三年行動計劃（2023－2025年）》[8]，以及各地方政府關于元宇宙的支持政策，根據自身存在的問題和薄弱點主動改進，并積極向國家元宇宙的發展方針靠攏，抓住國家與地方政府的政策機遇。

此外，企業應與高校合作，廣泛探尋元宇宙方面的科技人才，并加大對元宇宙方面人才的培養和資金的定向支持，降低元宇宙技術的使用成本，致力于加強實體與虛擬的融合，提高元宇宙各方面技術的發展，尤其是數字孿生技術。數字孿生技術有預見性，但是預見缺少主動性，可以通過技術研發提高數字孿生技術的主動性，自動預警青少年在元宇宙中的危險行為。國家也應發揮“看得見的手”的宏觀調控作用，積極探尋政府與元宇宙企業之間合理的合作模式，推動元宇宙方面產業、技術、人才和市場的良性競爭。厚植元宇宙多方面的技術優勢，助推元宇宙與青少年教育的深度耦合，為元宇宙教育發展營造良好的環境。

5.3 家校合作謀合力

教師與家長都是青少年學習過程中不可缺少的要素之一，兩方合作能產生事半功倍的效果。一方面，元宇宙時代，教師要樹立正確的認識，知曉元宇宙技術在課堂教學中的地位和作用，敢于接受新興事物。教師應該優化自己的知識結構和技術水平，循序漸進了解元宇宙各項技術，基本掌握數字孿生、人工智能、大數據等基礎技術的原理和實際應用。與此同時，教師應該知曉元宇宙的“智能化”以及“沉浸式體驗”，分析其與課堂教學可以產生勾連的環節，根據自己對元宇宙技術的掌握，將教育因素融入元宇宙，推動教育教學模式的變革。教師要用辯證的、發展的思維與視野，對元宇宙與元宇宙的課堂教學有一個準確的認知，審時度勢，順勢而為。元宇宙作為高度智能并與現實世界耦合共生的數字模擬空間，不僅為教育教學模式變革創新提供可能，也為學生成長隱藏著相應的發展機遇。

另一方面，家庭應加強監管。教育元宇宙打破了傳統教育的單一時空，家長應該在引用教育元宇宙時，提前對青少年進行元宇宙啟蒙教育，制定使用元宇宙的相關規則，如時間限制、應用限制、使用內容限制等。同時，家長也應該定期與青少年進行溝通，了解青少年的現實狀況和心理狀態，避免青少年因為沉浸式學習或迷惑于元宇宙中的幻想難以自拔而損害身心健康，通過加強家庭方面對青少年使用元宇宙的監管，提高青少年使用元宇宙的規范性。

結語

通過SWOT分析可知，元宇宙對青少年的發展存在優勢與劣勢、機會與威脅復雜交織的局面。元宇宙技術要在未來教育方面成為現實，必然要借助于強大的技術以及嚴格的法律規章。因此，既要對元宇宙融入教育方面保持高度敏感，又要加強對青少年教育的關注度，為維護青少年健康成長成才筑牢“防火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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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王澤平，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張慶偉，博士研究生，副教授，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與近現代科學技術、中國近現代科技思想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