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的演進脈絡與熱點主題

Evolution and hot topics of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 design transformation research

摘要：

文章以探尋中國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規律為出發點，選取近20年CNKI中的425篇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的期刊文獻，基于文獻計量的實證分析，從知識生產脈絡、知識生產主體、知識基礎、關鍵詞共現和時間線等維度，對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進行梳理分析。研究發現，20年來該領域發文量增長快速，知識生產主體之間尚未形成穩定的合作網絡;設計轉化中傳統服飾紋樣吉祥文化的物化表達、傳統服飾紋樣提取的方法革新、多學科融合驅動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創新發展是研究的熱點;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演化脈絡可分為三個階段，強調用戶體驗的交互設計、基于用戶情感的服務設計、設計轉化中的文化自信、共性到個性的心理需求轉變、“實用性”轉向“精神性”是該領域的研究趨勢。

關鍵詞：

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文獻計量;文獻特征;熱點主題;紋樣提取

中圖分類號：

TS101.8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0017003（2024）05期數0007起始頁碼09篇頁數

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4.05期數.002（篇序）

收稿日期：

20231205;

修回日期：

20240325

基金項目：

浙江省軟科學項目（2022C35054）;浙江省社會科學界聯合會研究課題項目（2022N68）;杭州市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課題項目（2023JD14）

作者簡介：

章瑞智（1979），男，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可持續設計的研究。

傳統服飾紋樣凝聚了中國古代人民的審美觀念和生活哲學，經過幾千年的發展，形成了獨特的民族特色和文化內涵，具有很強的藝術價值，是中華民族優秀的文化遺產［1］。中國傳統服飾紋樣具有獨特的視覺效果和藝術魅力，為現代設計提供了豐富的素材，被廣泛應用于現代設計和裝飾領域，是中國設計民族化的重要表現符號。隨著中國對文化產業重視程度的增加，包括傳統紋樣設計轉化在內的文化遺產保護、開發與利用得到了更多的關注和支持。20年來，學者們對傳統服飾紋樣的研究日益增長，并涵蓋了不同的領域，尤其在設計轉化研究領域的發文量增長快速，學者們從不同視角、學科探索了傳統服飾紋樣與現代設計語言融合、傳統服飾紋樣的數字化模擬和再造等。

目前，關于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的綜述研究還很有限，缺乏全景式的量化分析對相關研究文獻進行客觀的評價?；诖?，本研究以中國學術期刊全文數據庫（CNKI）中關于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的期刊文獻為樣本，采用文獻計量與內容分析的雙重視角，分析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的基本特征和發展規律，旨在從整體上把握該領域的理論趨勢，以期為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的理論深化、應用探索與可持續發展提供參考。

1" 研究設計

本研究采用CiteSpace可視化文獻圖譜工具和內容分析法分析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的文獻計量和內容特征。主要圍繞3個方面進行：1） 梳理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的文獻計量特征;2） 挖掘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熱點主題;3） 分析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的發展脈絡與趨勢。

本研究以CNKI為數據來源，采用高級檢索，設置“文獻類型”為期刊，以“主題”為檢索條件，設置檢索主題詞為“服飾”AND“紋樣”AND“設計”，檢索時間為建庫時間至2022年。共檢索到2 891篇期刊文獻，排除作品、書評、新聞報道等內容，通過人工閱讀排除內容不相關文獻后，共計425篇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文獻納入本研究（圖1）。

2" 20年來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的基本情況

2.1" 知識生產脈絡

出版物數量是衡量某個領域特定時期研究熱度的重要指標［2］。由圖2可見，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的發文量呈上升趨勢。2001年以后該領域才開始形成少量的研究成果，

2009年以后發文量持續增長，尤其是近5年發文量的快速增長表明該領域的研究熱度不斷提高，學者們對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的關注度持續增加。

2.2" 知識生產主體

共現分析是以定量方法分析各種來源信息中共同出現的內容，以揭示信息的內容關聯和特征項所隱含的寓意［3］，如多篇文獻之間共同出現的關鍵詞、作者、機構等都屬于共現分析的研究范疇。節點大小表示出現的頻次，節點連線粗細表示關系的緊密度［4］。

本研究繪制了2001—2022年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文獻的知識生產主體共現圖譜（圖3、圖4），展現了作者之間、機構之間的相互合作情況。由圖3可見，發文量最多的作者為黃健華（4篇）、吳紅梅（4篇），表明其在該領域研究成果多。黃健華和吳紅梅、徐利平和馬雨清、王心悅和葉洪光形成了較為穩定的合作關系，但多數學者尚未形成穩定的研究合作關系。

由圖4可見，發文量最多的機構為桂林理工大學（16篇）、廣西藝術學院（16篇）;從連線分析，江西服裝學院、內蒙古師范大學、云南藝術學院、常熟理工學院、青島大學與多個機構存在合作關系。結果顯示，部分研究機構形成了密切的學術合作網絡，但多數機構之間沒有形成穩定的合作關系。

2.3" 知識基礎

文獻被引用頻率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文獻的價值和在研究領域的基礎作用［5］，下載量則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該文獻所受關注度。至2022年，425篇文獻中被引用共有320篇，占文獻總量的75.3%，最高被引頻次45次。通過文獻被引用頻次前10統計（表1）可以了解到，學者采用符號學等跨學科理論進行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同時也比較關注傳統服飾紋樣文化基因的提取、表達和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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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關鍵詞共現圖譜與時間線圖譜

關鍵詞共現是指多篇文獻中共同出現的主題或關鍵詞［6］。關鍵詞節點越大表示出現的頻次越高，研究熱度越強［7］。關鍵詞之間的節點連線表現了關鍵詞之間共現的強度，連線越多，強度越大，節點之間的遠近可以反映主題內容的親疏關系［8］。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的關鍵詞共現圖譜

（圖5）主要圍繞紋樣、應用、服飾紋樣、創新設計、服裝設計、文創產品、包裝設計等關鍵詞形成節點網絡。

關鍵詞時間線圖譜可用于分析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的研究趨勢，通過圖譜可以看出某個領域主題研究的時間跨度。本研究繪制了關鍵詞時間線圖譜（圖6），分析顯示：2008年之前，以傳統服飾紋樣的平面設計、元素運用等基礎應用為主要研究方向;2009—2016年出現了文化內涵、創新、再設計、服裝、絲巾、包裝等關鍵詞，研究方向主要聚焦于傳統服飾紋樣的創新設計，并深入探索其在不同物化載體中的表達;2016年以后出現用戶需求、情感價值、形狀文法等不同學科的關鍵詞，表明研究方向從傳統設計轉化轉向多學科驅動傳統服飾紋樣創新轉化。

3" 20年來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的發展脈絡

3.1" 第一階段（2001—2008年）

2000年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國際文化合作與交流對于傳統文化帶來了前所未有挑戰和發展機遇，使得更多人開始關注傳統文化的保護和利用。由圖6可見，這個階段關鍵詞分布較少，連線稀疏，節點數量很少，未能形成明顯的聚類關系。服飾圖案、藝術特征兩個關鍵詞有一定的聚集性，結合出現的平面設計、平面化、構成元素等關鍵詞，表明這個階段以傳統服飾紋樣特征與應用原理為主要研究方向。

3.2" 第二階段（2009—2016年）

這個階段黨和國家更加重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保護與傳承。2011年，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加強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的意見》，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高度重視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圍繞傳承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作出一系列重大決策部署，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開始被廣泛關注，越來越多學者對傳統服飾紋樣的應用進行探索。這個階段的關鍵詞密集度高，節點數量和連線比較密集，形成了較多的聚類標簽，如應用、創新、服飾設計、包裝設計、絲巾設計、現代設計、再設計、文化內涵等。研究主要方向為：利用現代設計探索傳統服飾紋樣應用、基于物化載體探索傳統服飾紋樣的設計轉化、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的文化內涵表達等。這些研究方向突顯了其在傳承與創新中的重要價值，對推動傳統服飾紋樣的設計轉化走向成熟起到了重要作用。

3.3" 第三階段（2017—2022年）

這個階段呈現出新的發展點，研究成果數量快速增長。通過關鍵詞時間線圖譜中的創新設計、文創產品、旅游產品、中國元素、交互設計、人工智能、形狀文法、元素提取、情感價值、用戶需求等關鍵詞演變可以看出，這個階段更注重創新物化載體（文創產品、旅游產品）、探索新興技術（交互設計、人工智能、形狀文法、元素提?。?、重視用戶需求設計（情感價值、用戶需求）等領域的探索，這恰恰與中國推動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發展及科技與藝術融合的導向相契合。

4" 20年來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的熱點主題

4.1" 設計轉化中傳統服飾紋樣吉祥文化的物化表達

傳統服飾紋樣是特定時期人們的風俗習慣、宗教信仰、價值觀在傳統文化中的反映。因此，傳統服飾紋樣是一種文化符號，具有獨特的視覺特點和象征意義，在設計轉化中應該尊重和保留這些特征，使紋樣在傳達文化信息時更加準確和生動。

中國傳統服飾紋樣按主題可以分為人物紋樣（嬰戲紋、和合二仙等）、動物紋樣（龍蟒、鳳凰等）、植物紋樣（牡丹、蓮花等）、幾何紋樣（云紋、回紋）、字符紋樣（福字紋、喜字紋）。不同的紋樣分別有不同的寓意，如龍紋代表權威和力量，蓮花紋代表純潔和高雅，云紋象征著吉祥如意，福字紋代表福氣。這些紋樣總體上是人們對未來的期盼和祝福，這種文化內涵可以稱為吉祥文化。“圖必有意，意必吉祥”是大眾對傳統紋樣的普遍認知，吉祥文化是傳統紋樣寓意的集中體現，也是傳統紋樣的主要文化特質。吉祥文化的紋樣起始于商、周時期，發展于唐、宋時期，鼎盛于明、清時期，主要應用于建筑、陶瓷、刺繡等媒介中［9］。吉祥文化具有滿足人類補償心理和審美心理兩個社會功能［10］。補償心理是一種由于主客觀因素的限制，個體的既定目標無法實現時，主動尋求“虛擬性滿足”或“替代性滿足”的一種心理適應機制［11］。正因為人類對現實世界存在著不完美和不滿足感，從而利用吉祥文化彌補內心的遺憾。

設計轉化是在理解傳統文化內涵的基礎上的再創造，并以現代設計美學觀念對傳統文化的象征符號進行提煉、加工、運用的過程，最終以設計媒介傳達文化內涵。傳統服飾紋樣的設計轉化在很大程度上是對吉祥文化的物化表達，這是因為很多傳統服飾紋樣都富含吉祥意涵，如服飾紋樣中常見的“龍鳳呈祥”“花開富貴”等都寓意著吉祥。因此，將這些傳統服飾紋樣進行設計轉化，應用到陶瓷創作、文創產品開發、服飾設計等方面，可以形象具體地對吉祥文化進行物化表達。如劉宗明等［12］提取湘西苗族銀飾文化基因，將提取的基因進行轉移、再設計，設計出帶有湘西苗族銀飾文化基因的文創產品;金少萍［13］認為民族文化不是孤立靜止的，而是流動發展的，白族扎染文化與現代旅游文化融合可以更好地體現文化魅力;王衛靜等［14］通過簡化、分解等方法提取明代瓔珞紋樣初始形狀，采用形狀文法生產性規則和衍生性規則，在保留原有文化特征的基礎上生成新的紋樣設計方案并運用于女式圍巾設計;鄧麗等［15］認為文化基因是文化傳遞最基本單位，通過對涼山彝族服飾文化基因的提取、分離、合成、重構等手段，更有利于傳統文化的傳承與發揚（表2）。將傳統服飾紋樣進行創新性轉化并應用到物化載體中，不僅能夠豐富現代設計的文化內涵，還能夠促進傳統文化的傳承和發展，增強文化自信，從而推動傳統文化在現代社會中的創新和繁榮。

4.2" 傳統服飾紋樣提取的方法革新

20年來，在傳統服飾紋樣的設計轉化中，紋樣元素的提取方法有了很大的革新。圖形分解提取法是常用的提取方法，近年來還出現了計算機輔助提取法、語義分析提取法等新方法。

4.2.1" 圖形解構提取法

圖形解構就是把原圖形拆解還原成為每個局部的基本單元［16］。傳統服飾紋樣的圖形分解提取法需要依托設計師長期的經驗積累，通過形態、色彩分析，分解提取紋樣元素的過程。圖形分解分為具象圖形分解和抽象圖形分解，表現形式為單元素分解、多元素分解、規則分解、自由分解［17］。趙敏婷等［18］通過對秦繡十二生肖產品中的石榴紋樣比較分析，提取石榴紋樣的圖形和色彩，從而生成紋樣基本圖形;鄭清璇等［19］通過對唐朝服飾上寶花紋的整體圖案、花瓣圖案和色彩進行分析，歸納了寶花紋的藝術特征、文化內涵，并根據女裝設計的特點進行紋樣元素的提?。ū?）。圖形解構提取法可以依托設計師豐富的經驗進行紋樣的解構，具有靈活多變和突出個性的優點，但當設計師存在經驗不足、模式化傾向時，容易出現圖形解構的誤差。

4.2.2" 計算機輔助提取法

計算機輔助提取法是運用計算機科學和人工智能的新型紋樣元素提取方法。侯小剛等［20］通過融合形態學連通域標記和CV模型（MCC-CV），提出了一種傳統服飾紋樣元素自動分割方法。詹秦川等［21］使用Canny算子提取牡丹花形態邊界，通過層次結構的定量分析和像素處理的定性分析，完成牡丹花紋樣元素提取。計算機科學和人工智能目前正在逐漸改變人們提取和理解傳統紋樣關鍵元素的方式，隨著深度學習和其他高級機器學習技術的日益成熟，這種趨勢更加顯著。除了提高提取紋樣元素的效率，人工智能算法能夠發現人們可能忽視的紋樣元素，并且通過不斷學習適應更復雜的紋樣元素提取過程，但計算機算法目前還無法深度理解傳統服飾紋樣的傳統文化內涵，當出現文化誤解時容易導致提取準確性降低。

4.2.3" 語義分析提取法

語義分析提取法是新近出現的紋樣元素提取法，挖掘紋樣的語義特征，將具有主觀意象的紋樣特征轉換為語義詞匯。肖華亮等［22］運用符號學原理解析苗族銀飾紋樣，從語義、語構、語用、語境進行解析，歸納出苗族銀飾元素的素材和知識，以期為設計師開發苗族文創產品提供素材。江汝南等［23］以瑤族服飾紋樣為研究對象，提煉出16對語義詞匯，通過對游客的調查，得到“鮮艷、歷史、獨特、簡約”4個能夠反映紋樣文化內涵的語義詞匯。傳統服飾紋樣作為一種視覺符號，具有獨特的象征意義和文化內涵，通過語義分析可以深入挖掘其背后的文化信息和歷史價值，更好地理解和解釋紋樣的文化意義，而非僅僅關注其視覺特征。目前，語義分析提取法還處于不斷完善過程中，在一些復雜紋樣的提取中，還面臨著文化差異、語義繁復、技術局限、主觀性強等多重挑戰。

4.3" 多學科融合驅動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創新發展

單一學科已經無法為跨領域復雜問題提供完善可行的解決方案，也無法滿足社會發展的需求。多學科交叉融合研究已成為當前設計發展方向，這種交叉不僅是設計學本身，更多的包含行為學、腦科學、心理學、生理學等多學科的交叉融合，從而使設計發揮解決問題的最大限度。在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領域中，新理論、新技術、新材料的融入，促進了該領域的創新發展。

4.3.1" 新方法融入設計轉化

符號學、形狀文法、TRIZ理論、鏡射原理等理論豐富了傳統服飾紋樣的設計轉化理論內涵。楊蓓等［24］結合設計學與符號學對彝族繡圖形進行符號學思維推演，挖掘了彝繡的圖案結構、紋樣題材、構圖格局等元素，并建立解讀模型與設計流程。楊靜［25］基于TRIZ理論的通用工程參數對布藝紀念品的矛盾沖突進行描述，確定沖突類型，找到合適的發明原理實現布藝紀念品的創新設計。王曉等［26］通過鏡射原理剖析唐代織錦紋樣的構圖特征和設計方法，總結出以圖案推演形成大圖案的不同視覺設計方法，為傳統紋樣創新應用提供設計參考。通過引入新的理論和方法，豐富了傳統服飾紋樣的設計轉化理論內涵，為傳統紋樣的創新設計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法。這種跨學科的研究方法對于推動傳統服飾紋樣設計的創新和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

4.3.2" 新技術融入設計轉化

將眼動儀、計算機等技術運用到傳統服飾紋樣的設計轉化中，可以精準高效地提升設計轉化的效率。李丹丹等［27］通過眼動追蹤實驗結合主觀問卷評價，獲得被試者的眼動數據和主觀評分，從而篩選出符合當代青年審美喜好的臺灣高山族織錦菱形紋樣。賈鳳霞等［28］采用影光型準規則斑圖方法，借助計算機獲得了造型獨特、具有影光視覺效果的新型準規則斑圖，將服裝款式設計與所獲影光型準規則斑圖結合，重構出可充分表達設計主題的服裝紋樣。新技術的融入為傳統服飾紋樣的設計轉化提供了新的工具，有助于提高設計轉化的效率和效果。這些技術的應用不僅能夠促進傳統紋樣的創新設計，還有助于保護和傳承傳統文化，同時也有利于將傳統文化創新地開發利用，滿足現代社會的需求。

4.3.3" 新材料融入設計轉化

隨著體驗經濟時代的到來，新材料介入產品設計能為受眾帶來獨特的體驗，同時能符合節能減排的環保要求。張瑜等［29］將光感變色材料用于新疆旅游產品，讓消費者在室內外陽光強弱的變化下體驗圖案中花紋色彩的變化，使新疆旅游文化產品向人文化、綠色化、個性化方向發展。井浩淼［30］采用藍印花布的獨特象征性和裝飾性，將藍印花布引入室內設計與之進行嫁接，為中國當代室內設計師們在后現代設計思潮影響下的設計觀念變革提供了新的啟示。張嫻［31］將湖湘特有材質元素的文化理念、傳統工藝、現代技術與創意設計思維有機結合，并通過將湖湘傳統文化內涵和地域特色融入創意設計中，可以提升湖湘地方產品的文化附加值和審美風尚。新材料的引入有助于豐富傳統服飾紋樣設計的表達和應用，增加了設計的體驗性和變化性。同時，新材料的應用也有助于提升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的低碳和可持續性，從而提高設計的價值和吸引力。

5" 結" 語

本研究對篩選的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文獻數據進行圖譜繪制，從文獻計量學的角度對該研究領域進行分析，結合內容分析法歸納總結其研究的熱點、脈絡、趨勢，結論如下：

1） 從文獻的基本特征看，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自2001年以后發文量增長迅速，學術界對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領域的相關研究關注度越來越高，更多的學者及研究機構從各自不同的學科背景出發，對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進行了不同程度的探索，并積累了一定數量的研究成果。多數學者為獨立研究，這說明當前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研究缺乏協同研究，需要形成更多學術研究團隊和核心研究學者群體。

2） 從研究的熱點主題看，傳統服飾紋樣的設計轉化研究形成了傳統服飾紋樣的設計轉化是對吉祥文化的物化表達、紋樣提取方法改進提高了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效率、多學科融合驅動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創新發展三方面的研究熱點。

3） 從研究的脈絡演變看，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演化脈絡大致分成2001—2008年、2009—2016年、2017—2022年三個階段，多學科融合驅動現代設計的不斷創新并形成了新的發展趨勢。如傳統服飾紋樣的交互設計使用戶獲得更好的使用體驗;基于用戶情感體驗的傳統服飾紋樣服務設計成為新興研究方向;對傳統服飾紋樣的“中國元素”提煉與創新，體現了設計轉化中的文化自信;傳統服飾紋樣設計轉化經歷了從共性到個性心理需求的轉變，設計從“實用性”轉向“精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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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olution and hot topics of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 design transformation research

ZHANG Chi， WANG Xiangrong

ZHANG Ruizhi， LI Shiting， JIANG Li

（School of Cultural Creativity and Media， Hangzhou Normal University， Hangzhou 311121， China）

Abstract：

Traditional Chinese clothing patterns are an important part of excellent cultural heritage of China， with unique visual effects and artistic charm， providing abundant materials for modern design. They are widely used in the field of modern design and decoration， and are an important symbol of the nationalization of Chinese design. Over the past 20 years， scholars have conducted increasing research on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s and explored the integration of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s with modern design languages from different perspectives and different disciplinary backgrounds， as well as the digital simulation and reconstruction of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s. At present， there is a lack of comprehensive quantitative analysis to objectively evaluate relevant research literature on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 design transformation， and there is an urgent need to grasp the theoretical trends in this field as a whole.

This paper selected 425 journal articles on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 design transformation research from CNKI in the past 20 years. Based on the CiteSpace software and content analysis method， the research laws of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 design transformation in China were sorted and analyzed from the dimensions of knowledge production context， knowledge production subject， knowledge foundation， keyword co-occurrence， and timeline. This paper adopted a dual perspective of bibliometrics and content analysis to clarify the research laws of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 design transformation from the dimensions of time and space， in order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oretical deepening， application exploration，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 this field.

Three major conclusions were drawn. First， from the basic characteristics of the literature， the number of publications on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 design transformation has increased rapidly since 2001. Scholars have paid increasing attention to related research in the field of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 design transformation. More scholars and research institutions have explored the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 design transformation to varying degrees from different disciplinary backgrounds and accumulated a certain number of research results. However， most of the scholars conduct independent research， indicating a lack of collaborative research on the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 design transformation. Therefore， it is necessary to form more academic research teams and core research scholar groups. Secon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ot research topics， the research on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 design transformation has formed three research hotspots： materialized expression of auspicious culture in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 design transformation， innovation of methods for extracting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s， and interdisciplinary integration driving the innovative development of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 design transformation. Thir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search evolution， the evolution of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 design transformation can be roughly divided into three stages： 2001-2008， 2009-2016， and 2017-2022. The integration of multiple disciplines drives the continuous innovation of modern design and forms new development trends. For example， the interactive design of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s provides users with a better user experience;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 service design based on user emotional experience has become an emerging research direction; the extraction and innovation of “Chinese elements” in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s reflect cultural confidence in design transformation; the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 design transformation has gone through a change from commonality to individual psychological needs， with design shifting from practicality to spirituality.

Key words：

traditional clothing patterns; design transformation; bibliometrics; literature features; hot topics; pattern extra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