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Research on the cultural coupling of the recent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andits characteristics of modeling arts
摘要:
近代津派旗袍的發展面臨斷代與流失。文章采用實地調研與文獻研究等方法,對津派旗袍的文化價值、審美心理、造型結構與藝術特征等多個維度進行分析與總結,闡述了津派旗袍的文化耦合性及其造型藝術特征研究的必要性。研究表明:近代津派旗袍打破了服飾流行自上而下、自宮廷貴族向平民傳播的固有模式,呈現自下而上流行的新范式。其造型藝術特征中的雜糅性和開放性既是古典存續、中西雜糅的時代縮影,更是中國女性個性解放、求新求異的含蓄表達。研究成果以期為后續學者對津派旗袍文化屬性的研究與造型藝術的創新設計發展提供一定的理論參考。
關鍵詞:
津派旗袍;服裝變遷;文化耦合;造型結構;裝飾特征;藝術特征
中圖分類號:
TS941.717.87
文獻標志碼:
B
文章編號: 10017003(2024)05期數0126起始頁碼08篇頁數
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4.05期數.016(篇序)
收稿日期:
20231101;
修回日期:
20240403
基金項目:
天津市教委社會科學重大立項項目(2021JWZD35)
作者簡介:
莊冬冬(1981),男,副教授,主要從事時尚設計與服飾文化創新設計的研究。通信作者:孫捷,教授,博導,jsun@tongji.edu.cn。
旗袍是一種極具中國特色的傳統華服,一度被譽為中國女性之國服。旗袍不僅是中國服飾審美的重要載體,更是中國民族精神的文化符號。旗袍一詞作為服裝的稱謂最早出版在1919年的《雪宧繡譜圖說》中,是中國最早的刺繡理論專著。其“繡備”(繡之具)一章有語“繃有三:大繃舊用以繡旗袍之邊,故謂之邊繃”,可以看出“旗袍”一詞出現的年代為民國時期。20世紀20—40年代,是近代女裝大變革時期,也是原始旗袍向近代旗袍演變的關鍵時期。在原始旗袍向近代旗袍轉化的過程中,“海派旗袍”體系逐步確立且為學界和業界所認可,與之相對的“京派旗袍”也應運而生。天津以其特殊的環境和人文習俗,形成了津派旗袍的特色和風格。“津派”與“京派”同出一脈,但較之更為時尚摩登,可以稱之為北方旗袍的代表之一。2009年,津派旗袍被正式納入天津市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以確立其重要地位,其文化屬性和當代價值可見一斑。筆者通過梳理關于津派旗袍相關研究發現,目前該領域的研究多集中于以天津近代服飾為切入點,對津派旗袍的服裝造型和細節特征進行審美探析或以傳統活化的視角將津派旗袍與當代設計創作相結合。卞向陽[1]對旗袍流行的起源進行了分析,并探究了其背后的文化內涵和美學價值,但并未對其形制等進行細致的解讀;包銘新[2]則對旗袍進行了時間點的劃分,分析了清末旗女之袍與民國旗袍的差異;莊立新[3]則通過比較20世紀初各個時期“海派旗袍”的典型款式,分析了“海派旗袍”的造型、結構、工藝裝飾等因素的源流與變遷。然而對于近代津派旗袍的文化耦合性及其藝術特征的研究卻較少,故本文以津派旗袍為載體,從文化耦合性入手,分析其成因、造型結構與裝飾特征,結合實地走訪與文獻搜集整理,梳理近代津派旗袍的文化耦合與藝術特征,為后續學者對津派旗袍文化屬性的研究及其藝術特征的創新發展提供一定的理論參考。
1" 津派旗袍概述
天津地處九河下梢、渤海之濱,南北貫通地域文化與九國租界的西洋文化,共同成就了中國近代歷史上北方最為繁華的“畿輔首邑”[4]。作為洋務運動的核心重鎮,又是“女學振興之起點”,天津在思想解放、民族產業、文化教育、政治變革、對外交流、社會生活等眾多方面都領全國之先,這也使得當時天津女性所穿著的新樣式服裝始終處在時尚的前沿[5]。20世紀20年代,天津的女性解放思潮在更廣泛的領域展開。社會有識之士普遍認為,“女人是文化的尺度”。女性社會地位的提高,使天津女性服飾也有著更多的自信和自由。自20世紀30年代起,旗袍逐漸成為天津女性的日常著裝,廣為流行,此時的津派旗袍在結構上仍沿用傳統的“十字形平面結構”。在津派旗袍的設計中,前片胸圍保留了適當的余量,而腰圍和臀圍則通過“歸拔”工藝進行修正,以更好地貼合人體曲線[6],展現女性婀娜的美態。因此,可以看出津派旗袍正是在社會變革的背景下,受到女權運動的推動,并且滿足生活便利的實用化需求的推動,才得以應運而生[7]。
2" 津派旗袍中的文化耦合
天津作為一個開放性的港口城市,既兼收東西文化,又并蓄南北文化;既融合四海服飾優長,也彰顯地方服飾特色。正是這種獨有的城市文化,造就了別有內涵的津派旗袍。
2.1" 傳統元素與近代旗袍的設計耦合
作為清政府的直隸省,天津深受西學東漸變法思想影響,女性解放的呼聲尤為強烈,其中以嚴氏女塾最為知名。正所謂“世異則事變,事變則時移,時移則俗易”。新學思想的興起使天津女性們紛紛與沿用至明代的上衣下裳或上衣下褲的穿戴傳統決裂,在中國率先引發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效仿男性的、以著“旗人之袍”為美的女性服飾運動。就此,因中西元素設計耦合而成的旗袍正式登上歷史舞臺,成為中國女性個性解放和審美態度的時尚表達。
在形制上,津派旗袍仍受到清末貴族女裝的影響,有明顯的皇家遺風。以傳統歸拔工藝制成的連袖旗袍,在與身體的貼合度上始終保有一定的松量。寬肥的袍身,長及腳踝的衣擺,以及寬肥的“倒大袖”都使津派旗袍整體上更趨于端莊大氣的風格。有別于海派旗袍的精致前衛,津派旗袍在活動便利和曲線優美之間主動選擇了前者,在開叉高度上也表現得更為矜持。后來,盡管津派旗袍逐漸吸收了一些省道和裝袖工藝的元素,但與海派旗袍相比,它并沒有那么緊身、曲線玲瓏,仍然保持著獨特的“倒大袖”風格。偶爾可以看到袖口處使用蕾絲面料的西方做法,但整體上仍然保持著強烈的古典裝飾風格,保留了旗人的傳統風采[8]。
在面料上,20世紀30年代的天津已經形成為一個包括棉、毛、絲、印染和針織等各個行業的紡織工業基地,加之沿海通商的便利條件,津派旗袍的用料也變得極為多元,從傳統的棉布、花呢、毛呢、紗縐,到進口的化纖和皮革等。在北方地理氣候的影響下,津派旗袍的面料相較于海派旗袍更為厚重和挺括,即使在夏季,旗袍的面料也很少采用蕾絲或透明紗織材料,而是更偏向沉穩的用色和較重的色調[9]。
20世紀20年代,裝飾藝術運動風潮興起,紋樣的設計在此時期充分運用了曲線、直線、抽象圖形和幾何圖形[10]。受此影響,津派旗袍在紋樣設計上展現出了中西合璧的特點。其中,不僅呈現出中式具象刺繡紋樣,還融入了西式的抽象幾何圖案,甚至在某些旗袍上出現夸張的動物圖案。這種融合了傳統紋樣與西式裝飾元素的流行風格,迅速為人們接受并逐漸演變為一種主流時尚。
在穿用上,寒冷的北方冬天催生了棉袍的出現,這也成為了津派旗袍的獨有特征。棉袍也多有不高的開叉,邊飾鑲滾被簡化為一條緄邊,且用色多與衣身相近。受面料所限,厚重的棉袍雖能御寒,但不可避免地帶來了笨拙感。追求時尚的天津女性不僅會在旗袍外搭配風衣、大衣、裘皮和毛衣等,以展現多樣的穿搭風格,而且以包容萬象的積極態度與流行的西式服裝品類相融合,形成了獨特的改良與創新的時尚特色[11],這種中西混搭的穿著方式也成為了當時北方冬季的一道靚麗風景。
2.2" 東西方理念的文化耦合
作為一個兼具古典傳承與中西融合的近代服飾代表——旗袍,它首次展開了與西方服飾體系并行的發展進程。在保留中華民族特色的基礎上,旗袍開始不斷吸納西方的制衣技術和著裝理念[12],正是在這種兼收并蓄的東西方文化耦合的作用下,旗袍成為了享譽世界的“東方女裝”。
進入20年代,隨著民國政府第一個正式的服飾法令——《服制條約》的頒布,西洋服飾被直接列為男女禮服,沿用了千年的直線裁剪法受到了來自西式曲線裁剪的強烈沖擊,加之“天足”和“天乳”等女性解放運動的進一步推動,纏足、束胸等陋習被摒棄,女性服飾不再如過去那樣遮掩身體,而是第一次朝著展現女性胸部和腰部曲線的方向發展。正如顧伯英所言“舊時服式,素取寬博,近年效法西洋,盡改短窄”[13],足見此次變革的劃時代性。20世紀30年代,旗袍發展進入鼎盛期,津派旗袍主動借鑒和吸收了西式服裝的設計元素和工藝技巧,旨在更好地凸顯出女性曲線之美,較之海派旗袍的變化多端、時尚性感,津派旗袍始終保持著張弛有度、端莊大氣的北方風范。
正如錢穆先生所言:“余之所論每若守舊,而余持論之出發點,則實求維新。”即“要吸收西方新的文化而不失故我的認同”[14],津派旗袍也在對新思想和新文化的吸收中,進行著對于傳統的變革。這一時期的旗袍廓形日趨合體,在縫制工藝上汲取了西式服裝的優長,且更加注重細節上的變化與創新。鑲滾從旗人之風明顯的寬邊繡花圖案變為舶來的絲帶,更簡者則只有滾沒有鑲,以緄邊作裝飾,鑲滾與衣身迥異的色彩極好地勾勒出女性婀娜的身姿。時至20世紀30年代后期,鑲滾的用色則與袍身融為一體,修長的袍身,配以高跟鞋的點綴,更加襯托出女性的嫵媚身材。就像《老天津風尚志》[15]中所描繪的那樣,天津的摩登女性在進場時展現出性感的風格,她們優雅地行走時仿佛楊柳被微風擺動,極具時尚與性感。
2.3" 直線與曲線的審美心理耦合
1929年國民政府頒布的《服制條例》中規定女子的正裝有兩種,其中甲種為“齊領前襟右掩,長至膝與踝之中點,與褲下端齊,袖長過肘與手脈之中點”。依此描述,足見旗袍已由時尚流行登上“大雅之堂”,成為一種極具時代特征的審美現象,旗袍的風靡與發展,也折射出人們在審美心理與審美意識上的變換與耦合。
國民政府的倡導促使了西式服裝的興起,但作為舊時的直隸省,天津仍有許多前清官員,累積了千年的封建審美與衣著觀念,很難在一時間更新。然而九國租界所帶來的新式著裝文化又隨著勸業場、小白樓等商業中心的出現影響到上流
社會。正是在這種新舊勢力的角力中,津派旗袍一方面延續了中國傳統滿族袍服的特征,一方面又吸收了西方文化與服飾裁剪方法,走上了兼容并包、改良融合的道路。在形制剪裁方面,津派旗袍在保留傳統旗袍的“平裁”的基礎上,吸收和借鑒西式的曲線剪裁,向窄身與合體化過渡。這種旗袍的整體特征是立領和收腰,通常采用倒大袖設計,袖長不過肘部,同時還增加了胸部和腰部的省略,并在下擺處設置開衩[16]。這樣的設計使得女性的胸部和腰部曲線得到充分展示,徹底改變了中國女性長期束胸裹臂的傳統形象。正如《天津商報畫刊》中所描述的摩登女郎的穿著:“她們時而選擇凹領來展示性感的胸部,時而穿高領來掩飾耳際;袖子小巧,腰部修長,下擺則長至地面。盡管天熱,她們仍穿著短褲和短襪,裸露腿部和手臂,并非追求涼爽,而是為了展現摩登的風格。”由此可見,在這次新舊服飾的摩擦與碰撞中,曲直結合、加減交替;簡約化、個性化、多元化與現代化成為了新式女性服飾的審美標準與趨向。
3" 近代津派旗袍的造型藝術特征分析
天津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不僅吸收了舊時北京的旗人文化,又充分融合了上海傳入的商業文化,所以津派旗袍在總體形制仍舊延續著滿清貴族流傳下來的傳統,衣身沿著右衽開縫至下擺,整個衣身張弛有度,如圖1(天津名伶馬艷云)所示,其下擺呈A字形打開,并在開縫的地方用盤扣進行裝飾,袖子仍借用京派旗袍的倒大袖裝飾[17]。與此同時,舶來的絲帶、蕾絲也隨著西方的制衣技術和著裝理念一同融入津派旗袍之中,如圖2(《北洋畫報》第743期)所示,黑色的蕾絲花邊平順地裝飾在領口、袖口及下擺的邊緣處,與直襟和直袢盤扣共同裝點了整件旗袍,大膽的撞色,配以高跟鞋的點綴,神秘而有女人味。津派旗袍就是在這樣一個古典存續、又中西雜糅的復雜形勢中產生并逐步穩定下來的。
3.1" 形制穩定與細節豐富的造型特征
至20世紀30、40年代,津派旗袍的形制趨于穩定,在結構、式樣及色彩等眾多方面都逐漸完成了對于中西方服裝技術與審美品位的融合。遂即在諸如襟型、緄邊工藝、盤扣工藝等局部細節上大膽嘗試,不斷出新。
3.1.1" 豐富的襟型
旗袍款式從傳統袍服的形制演變中承襲而來。最初始的款式均為大襟全開的樣式,衣襟主要起到閉合作用。隨著旗袍的興起與拉鏈、暗扣、紐扣等“洋貨”的運用,人們對穿著的方式與舒適度有了更多的要求,旗袍的衣襟更多起到裝飾的作用,因此也呈現出更多的變化。其造型突出了東方女性的曲線與柔美,并不斷融入現代的多元化元素,使這一傳統服飾更具時代意義與持久的生命力。旗袍的襟型隨時尚的潮流而變化。旗人之袍中所崇尚的華麗用料和大鑲大滾的習俗,逐漸被簡約化、時尚化,在襟型上也出現了如圖3所示的圓襟、斜襟、方襟、琵琶襟、如意襟等。
3.1.2" 多樣的緄邊
“凡織帶皆可以為衣服緣邊,故今稱緣邊曰緄邊”,章炳麟在《新方言·釋器》里這樣定義。故緄邊是指衣服、鞋子等的邊緣特別縫制的一種圓菱形的邊兒,是一種將衣片邊緣包裹起來的裝飾方法。津派旗袍的緄邊包括單緄、雙緄、三緄、寬緄、線香、一緄一宕等,如圖4所示。作為旗袍縫制中的重要環節,緄邊在包光邊緣的同時又與不同的面料、色彩搭配,強化了旗袍的線條美,展現了女性的曲線美。多樣的緄邊搭配既體現了天津女性的時尚追求,又展現出其不同的著裝品位。因此,緄邊對津派旗袍的意義遠超過其作為裝飾的功能,它是旗袍美學、個性、時尚和文化傳承的重要載體。
3.1.3" 繁多的盤扣
作為傳統服飾中的一種紐扣,盤扣在固定衣襟的同時,也成為了旗袍上的點睛之筆。盤扣的圖案題材都富含濃郁的民族情趣和吉祥的寓意。津派旗袍的盤扣中既包括模仿動植物形態的蝴蝶扣、葫蘆扣和梅花扣等,還有盤成文字形式的壽字扣、囍字扣等;此外,還有以一字扣、波形扣和三角形扣為代表的幾何形狀扣。如此繁多的盤扣樣式正是中國傳統文化重意蘊、重內涵、重主題的服飾表達。
3.2" 色彩鮮艷與花樣繁多的裝飾特征
3.2.1" 多彩的面料
近代天津的紡織業十分發達,再加之沿海通商的便利條件,使得津派旗袍在面料的使用上更為廣泛。從棉布到毛呢,從皮革到蕾絲,各種面料均有涉及。但近代天津女性較為喜好色彩鮮艷的服裝,尤以紅色為最。天津女性在年節慶典上,多喜著紅裝,頭上簪花,無論老幼,紅衣褲,紅襪紅鞋,大襟掖紅手絹,鮮紅耀眼[18],此種著裝與天津文化中的媽祖信仰密不可分。自元代的漕運之舟將媽祖信仰傳入天津,很快便與本地文化相融合,并被賦予了更多、更實際的功能。體現在服裝的用料上就表現為將媽祖(天后娘娘)所著之紅裝視為祥瑞,紅色也便成了祥瑞之色。即使到了服裝面料日漸豐富的20世紀30年代,天津女性仍然會挑選鮮艷色彩面料來制作旗袍,如表1(北京服裝學院民族服飾博物館)所示。
3.2.2" 多元的紋樣
紋樣作為旗袍的另一種裝飾語言,不僅承載了天津女性樸實的求吉求福的情感需求,還承載了她們含蓄地展示曲線的時尚需求。津派旗袍的紋樣由最初的中式幾何紋樣、植物紋、動物紋和器物紋等逐步擴展到西式的具象紋和抽象幾何紋,如圖5(老美華津派旗袍藝術館)所示。至20世紀30、40年代,西式紋樣已被天津女性所接受,并逐漸影響到中式紋樣的使用。因此,津派旗袍的紋樣既延續了傳統的一面,也呈現了前衛的一面。從紋樣的題材上看,中式的傳統吉祥紋樣仍然處于主導地位。但以龍鳳紋為代表的靈獸題材已大幅度減少,源自自然、富有生活情趣的花卉植物紋樣則更易于大眾接納,成為旗袍紋樣中最為常見且數量最為豐富的一類。在裝飾的風格上看,幾何形式的紋樣也出現在津派旗袍的紋樣中。無論是中式的幾何紋樣還是西式的抽象紋樣,都是通過透疊、交錯、環繞等排列方式,構建抽象化的結構形態。簡潔素雅的幾何紋樣將津派旗袍張弛有度、變化有節的特征以最直接的視覺形式表達出來。
綜上所述,津派旗袍見證了中國女性服裝的變遷,把握了傳統服飾與流行時尚的平衡點,開創了中國服飾從底層社會向上層流行的嶄新模式[19]。新的設計風格、新的服飾理念、新的審美心理見證了其在傳統與現代、東方與西方、理性與感性方面的文化耦合。津派旗袍正是通過設計與耦合,創造出一種在造型上標新立異、在表達上個性解放的社會風尚。
4" 結" 論
本文通過大量的案例分析,探討了近代津派旗袍的東西方文化理念與審美的耦合性及其津派旗袍獨特的藝術特征表現形式。分析了津派旗袍的襟型、緄邊、色彩等幾個維度下表現的不同方式、不同作用及不同特點,總結歸納了津派旗袍上不同的紋樣表現形式,解決了津派旗袍在當下設計創新實踐過程中資料缺失、設計無重點的問題。作為東西方設計風格、文化理念和審美心理耦合的產物,津派旗袍在設計創新上既要繼承傳統服飾的精髓,也要吸納當下的流行文化,將傳統與現代融合,努力打造成為時尚領域中的獨特產物。未來隨著中國文化的不斷繼承與發揚,傳統的設計創新發展將會越來越多樣化,兼容并蓄的津派旗袍形式為傳統服飾樣式重新融入生活提供了啟發和借鑒,有關津派旗袍的藝術文化特征及其表現形式仍值得學者們繼續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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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cultural coupling of the recent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andits characteristics of modeling arts
ZHANG Chi, WANG Xiangrong
ZHUANG Dongdong1, REN Ruo’an2, SUN Jie2
(1.School of Design Art, Tianjin Academy of Fine Arts, Tianjin 300141, China; 2.College of Design and Innovation,Tongji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92, China)
Abstract:
The cheongsam is a traditional Chinese dress, once known as the national dress of Chinese women. The cheongsam is a significant representation of Chinese dress aesthetics and a cultural symbol of national spirit. The term “cheongsam” was initially coined in 1919 within the context of China’s inaugural theoretical treatise on embroidery, marking the garment’s formal recognition in the annals of Chinese fashion history. Tianjin, as an open port city, has integrated the strengths of costumes from all over the world while highlighting the characteristics of local costumes, including both Eastern and Western as well as northern and southern cultures. The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is imbued with a unique city culture, which distinguishes it from other styles. It shares the same style and characteristics as the Beijing style cheongsam, but is considered more fashionable and modern. It can be regarded as an important representative of the northern cheongsam. The development of the recent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is facing a risk of decline and loss due to insufficient protection. This has a negative impact on the inheritance of the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Previous research has focused on analyzing the costume modeling and detailed features of the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from an aesthetic perspective, using the modern dress of Tianjin as a starting point. Alternatively, some studies have explored the combination of the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with contemporary design, with the aim of traditional revitalization. However, there has been fewer in-depth analysis of the cultural and artistic features of the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from a cultural attribute perspective.
To address the challenges facing the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in its current development, including the threat of generational disconnect and cultural dissipation, the article conducted an in-depth exploration of cultural synthesis. It started from the cultural coupling, combined with field visits, case studies and literature collection, analyzed the different ways, roles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he performance of the placket, sash, color and other dimensions of the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and summarized the different forms of tattoos on the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Subsequently, it discussed the coupling of Eastern and Western cultural concepts and aesthetics of the recent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and the unique artistic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Furthermore, it analyzed and summarized the cultural value, aesthetic psychology, modeling structure and artistic features of the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and elaborated the necessity of researching the cultural coupling of the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and its modeling artistic features. It solved the problems of missing information and unfocused design in the process of design innovation and practice of the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As a product of the coupling of Eastern and Western design styles, cultural concepts and aesthetic psychology, the cheongsam of the Tianjin style has witnessed the changes in Chinese women’s clothing, grasped the balance between traditional clothing and fashion, broken the inherent pattern of clothing popularity spreading from the top to the bottom and from the court aristocracy to the common people, and created a brand-new pattern of Chinese clothing popularity from the lower to the upper levels of society. The new design style, new dress concept and new aesthetic psychology witnessed the cultural coupling of tradition and modernity, East and West, and rationality and sensibility. It is precisely through the design and coupling that the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creates a social trend of novelty in styling and emancipation of individuality in expression. The hybridity and openness of its styling features epitomize the era of classical survival and the blending of East and West, and are also the implicit expression of Chinese women’s individuality and liberation, and their quest for newness and differences. Thus, the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stands as a monument to cultural tenacity and the dynamic interplay between tradition and contemporary expression.
The exploration of cultural integration and artistic nuances offers a novel lens to view the preservation and evolution of the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This approach not only enriches the discourse on the cultural and artistic dimensions of this traditional Chinese attire, but paves the way for a more pluralistic dissemination of the artistic and cultural values that it embodies. As Chinese culture continues to thrive and evolve, the investigation, design, and innovation of its traditional elements are expected to become increasingly varied and sophisticated. Looking ahead, the outcomes of the research are poised to serve as some theoretical references for future academic inquiries into the cultural essence of the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and the advancement of innovative design practices within the realm of fashion modeling. Furthermore, the insights gained from this study are anticipated to inspire and guide the seamless integration of traditional dress styles, such as the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into the fabric of modern life. This integration will not only preserve the rich cultural heritage of the garment but also ensure its relevance and appeal in contemporary society, thereby bridging the gap between the past and the present.
Key words:
Tianjin style cheongsam; costume change; cultural coupling; modelling structure; decorative features; artistic featur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