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背景下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傳導仿真

邵斌 葉建木 高子惠 董育君

收稿日期：20231206

作者簡介：

邵斌（1979），男，湖北洪湖人，武漢理工大學管理學院碩士生，主要從事風險管理研究；

高子惠（1997），女，湖北荊州人，武漢理工大學管理學院博士生，主要從事創新管理研究；

董育君（1998），女，河南南陽人，武漢理工大學管理學院博士生，主要從事創新管理研究。

通信作者：葉建木（1967），男，浙江富陽人，武漢理工大學管理學院教授，博士，主要從事創新管理、風險管理等研究。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企業風險傳導的機理研究”（70472027）

摘要：“一帶一路”倡議邁入新階段，中國鐵路行業迎來了新的發展機遇，同時也面臨著更嚴峻的挑戰。為控制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圍繞投資風險傳導路徑建立系統動力學仿真模型。采用文獻調研法和專家問卷調查法梳理了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清單，借助層次分析法和DEMATEL進行了模型參數估計，最終確定了系統動力學方程。在系統動力學模型的基礎上，結合塞爾維亞鐵路項目案例進行仿真，分析不同風險因素傳遞的特征和影響，并提出針對性風險控制對策。研究結果以期為“一帶一路”鐵路項目投資提供風險應對策略和管理決策參考，以提高項目投資效率。

關鍵詞：海外投資； 風險傳導； 路徑仿真； 系統動力學； “一帶一路”

中圖分類號：F272; F279.23

文獻標識碼：ADOI：10.3963/j.issn.16716477.2024.01.002

一、 引言

鐵路作為國家重要的基礎設施和綜合運輸系統的骨干，關系到民生福祉和國家的經濟發展。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一帶一路”倡議后，中國與沿線國家通過合作陸續建設了一批跨境鐵路項目，加強了不同國家和地區之間的互聯互通，打破了鐵路行業的技術壁壘。中國鐵路目前已經擁有世界先進的設備、技術以及豐富的運營管理經驗，中國企業在海外市場中競爭力日益凸顯，中國鐵路的國際形象愈發深入人心。2023年是“一帶一路”倡議提出的十周年，習近平總書記在10月18日的第三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開幕式上指出中方將加快推進中歐班列高質量發展，參與跨里海國際運輸走廊建設，辦好中歐班列國際合作論壇，會同各方搭建以鐵路、公路直達運輸為支撐的亞歐大陸物流新通道。這體現了中國鐵路“走出去”的重要舉措，旨在加強國際合作，為世界各國的鐵路建設和運營分享中國鐵路的技術經驗，為全球貿易合作注入新的活力，最終實現互利共贏。

近年來，越來越多的中國企業向海外各地進軍，海外鐵路項目成為中國企業海外投資的重點領域之一，并在我國的海外承包工程項目中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推動中國鐵路技術走出去，既有利于促進我國產業技術進步，提高我國企業國際競爭力和國際化水平，?也有利于改善東道國的基礎設施建設，為國家之間的合作創造了新的機遇和平臺，實現互利互惠。然而，作為基礎設施類項目的重要組成部分，鐵路項目本身面臨著諸多挑戰，包括建設成本高、技術復雜、涉及地域廣、周期長等，在海外市場中將面臨更大的風險。另外，當今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新時期共建“一帶一路”所面臨的國際局勢動蕩復雜，且“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眾多，而其經濟發展水平參差不齊，政治局勢復雜，一些國家可能會面臨項目回款難、工程進度無法按時推進等問題，海外鐵路項目的潛在執行風險較高。因此，展開投資風險分析，對于企業防范和應對投資風險，規避潛在的問題，為海外發展創造更加穩定和可持續的環境具有重要意義。

學術界關于海外項目投資的研究大量著眼于風險的識別、評估與防范。風險識別方面，海外項目投資風險主要包括了東道國國家層面（如政治風險、宏觀經濟風險）[16?]、社會層面（如文化沖突風險、國外員工勞務風險等）[78?]以及市場層面（如匯率風險等）[9?]。在風險評估方面，現有研究多以案例集來識別單項海外投資風險[1011?]，或借助神經網絡等模型來構建風險評價指標體系進行綜合分析[1217?]。在風險防范方面，根據行為主體和范圍可大致分為政府、市場經濟、企業治理三個層面，如政府層面強調增強政治互信、促進民心互通等；市場經濟層面持續關注投資區域經濟指標等；企業層面搭建治理防線、加強監督等[1821?]。可見，隨著經濟形勢的不斷變化以及“一帶一路”發展的不斷深入，對海外項目投資風險的研究越來越受到國內外學者們的重視，但仍有可完善之處。首先，現有文獻大量著眼于海外項目投資風險的識別及其后果，停留在風險的靜態研究視角，關于風險之間的動態關聯研究有待豐富。其次，海外鐵路項目尚未形成涵蓋內外部綜合反饋機制的完善風險系統。?此外，風險的防范策略多關注于不同主體行為，對于項目本身的投資過程中缺少具體且針對性的建議，難以為海外投資項目提供更全面實用的參考。為解決上述問題，本文基于系統動力學（SD）構建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傳導路徑仿真模型，從動態視角分析相關風險因素之間的耦合關系和傳導路徑，為企業防范和應對投資風險提供科學的決策依據。

本文主要貢獻在于：第一，全面識別風險因素，建立投資風險清單，為我國企業進行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時的風險識別提供參考，推動我國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的可持續發展；第二，探究風險之間的關聯性和傳導路徑，為中國企業在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時防范和應對風險提供經驗借鑒；第三，本文基于系統動力學原理，分析各風險因素之間的動態關系和傳導路徑，以豐富相關理論研究。在此基礎上，本文提出了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管控的措施與建議，以期為我國企業應對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提供科學有效的決策支持。

二、 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傳導路徑

（一） 風險因素識別

論文借助文獻研究法與結構性訪談等方法進行風險因素的識別。首先，基于知網、萬方數據、Web of Science、EBSCO等數據庫，以“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為關鍵詞進行搜索，收集并整理相關的文獻、案例等資料，從理論和實踐兩個角度綜合考慮，以識別出最全面且具有代表性的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因素。其次，由于海外鐵路項目相關研究屬于較為新興的研究熱點，以此為研究主體的文獻數量相對較少，為確保文獻研究法的可行性及研究結論的可靠性，同時考慮到以上級概念作為研究主題的文獻，不僅與所研究的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有一定程度上的同源性，還可以起到補充作用，能夠進一步提高研究內容的嚴謹性與全面性。因此將“海外投資風險”、“海外工程項目投資風險”等相關研究也納入考察對象范圍，篩選并整理契合度較高的文獻，進行梳理歸納，從而進行海外鐵路項目投資風險因素識別。此外，論文在文獻梳理的基礎上，借助結構性專家訪談，進一步補充了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要素，對多位具有多年海外鐵路工程工作經驗的專業技術人員和管理者進行了訪談，以保證風險要素識別的全面性和后續風險傳導路徑分析的科學性。

綜上，通過以上方式，初步識別出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因素，并基于此對其按照特征與釋義進一步分為東道國環境風險、行業經濟發展風險、企業項目運營風險三大類，具體的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因素清單如表1所示。

（二） 因果關系分析

根據海外鐵路項目投資風險因素分析和系統動力學理論，運用VensimPLE軟件繪制東道國環境風險、行業經濟發展風險和企業項目運營風險之間的因果關系圖，梳理風險因素之間的關聯，如圖1所示。

首先，東道國環境風險方面，政治風險直接影響政府部門政策法律的制定策略，同時政策導向會對社會穩定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而氣候環境情況、自然災害等因素對國家民生的破壞也是不可逆轉的，由此形成以社會風險為終點的東道國環境風險子系統反饋回路。其次，行業經濟發展風險方面，經濟形勢的繁榮是鐵路行業市場穩步發展的基石，經濟波動會干擾對未來市場走向的分析，加大進入市場的門檻，擾亂市場正常運作機制。技術是企業進入市場的立身之本，違背市場發展趨勢的技術只會被逐漸淘汰，企業在市場循環中喪失一席之地，形成以市場風險為終點的因果反饋路徑。最后，企業項目運營風險方面，有序的項目組織結構是項目按時落地的保障，嚴格的工期管理是成本控制的前提，標準化財務管理則是成本管理的關鍵，成本控制風險必然增加質量控制的不確定性，質量控制危機最終導致管理壓力的增加，由此形成以管理風險為終點的反饋路徑。

（三） 存量流量圖構建

因果關系圖是系統變量間因果關系和反饋回路的表達，進一步地，通過繪制存量流量圖對變量間的量化關系進行梳理。在因果關系圖的基礎上引入速率變量，用于衡量狀態變量的變化情況。此外，還引入了time時間變量，便于展示風險因素之間的動態關聯。運用VensimPLE軟件繪制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的SD仿真模型流圖（如圖2所示），其包含44個狀態變量和10個速率變量，涉及到的常量數量過多，因此不在圖中展示。

三、 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案例仿真

（一） 案例基本情況

選取中國鐵建電氣化局集團北方工程有限公司在塞爾維亞地區經營的某海外鐵路項目為案例展開研究。由于海外鐵路工程項目系統較為復雜，容易受到外界其他不相關因素的影響，因此在進行分析之前需要對系統的邊界進行劃分確定。基于前述分析，本文將整個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系統共劃分為東道國環境系統、行業經濟發展系統和企業項目運營系統三個子系統，將里面所包含的所有投資風險因素確定為系統的邊界。

本研究借助系統動力學仿真軟件VensimPLE，根據塞爾維亞鐵路項目的實際建設工期將仿真時間設定為43個月，仿真步長設定為1個月，進而對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進行仿真模擬。

（二） 模型參數估計

1.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指標權重計算

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因素眾多，具有復雜的系統結構，各子系統內的因素又會共同影響到整個系統，且具有不同的影響及作用程度，因此，進一步確定各個子系統以及各因素在系統中所占據的份量，能夠更加準確地實現系統的動態仿真。鑒于此，本文采用層次分析法，確定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系統的各個子系統內子因素的權重。

層次分析法是一種能夠實現定性和定量相結合的方法，其借助九級標度打分的規則實現對指標的兩兩比較，計算出該層級對上一層級的相對重要性，按照分解—比較—綜合的思路，從而確定各個風險因素的權重值，最終確定的指標權重如表2所示。

2.風險因素間影響系數計算

為了使得研究更加科學準確，論文借助DEMATEL的方法進行分析，參考通過DEMATEL所得到的可以衡量風險因素之間影響程度的綜合影響矩陣，將其數值作為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因素間影響系數，部分數值如表3所示（由于篇幅限制，未顯示全部表格，如需可向作者索取）。

3.風險水平初始值測算

本研究項目案例系統動力學模型包含3大子系統共34個風險指標，在仿真模擬前需要計算確定風險因素初始值。邀請熟知該項目的6位專家組成員對34個風險指標進行風險等級評價，用1、1.5、2、2.5、3、3.5、4、4.5、5衡量風險指標在海外鐵路項目投資過程中造成的損失影響程度，共包含9個風險等級，分值越大表示風險等級越高，分值1表示風險等級最低，分值5表示風險等級最高。整合專家打分結果并取其平均值，進而對數據歸一化處理后得到風險水平初始值如表4所示。

4.系統動力學方程

在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系統存量流量圖的基礎上，根據問卷調查計算得到參數估計值，構建系統動力學方程。第一，速率變量與狀態變量之間的系數為層次分析法問卷數據分析結果；第二，二級指標以及三級指標之間關系的系數由DEMATEL綜合影響矩陣得到；第三，政治腐敗和通貨膨脹的數值評估是對塞爾維亞的實際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后得到。對于明顯不合理的數據，參考專家組成員的意見對取值進行重新處理和調整。

以東道國環境風險子系統為例，系統動力學方程如下所示：

政治風險=INTEG（政治風險變化量，0）；

政治風險變化量=國際關系*0.1448+政治腐敗*0.0517+雙邊關系*0.5477+暴亂戰爭*0.2558；

國際關系=0.76+文化信仰沖突*0.0493；

雙邊關系=0.74+文化信仰沖突*0.0565；

暴亂戰爭=0.88+國際關系*0.0586；

政策法律風險=INTEG（政策法律風險變化量，0）；

政策法律風險變化量=信息不對稱*0.2669+司法公正風險*0.1707+法律不健全*0.5624+政治風險*0.0549；

信息不對稱=0.86+雙邊關系*0.0668；

司法公正風險=0.74+政治腐敗*0.0677+法律不健全*0.0601；

社會風險=INTEG（社會風險變化量，0）；

社會風險變化量=本地化風險*0.1439+社會治安混亂*0.6322+政策法律風險*0.0434+文化信仰沖突*0.2239+自然環境風險*0.0384；

社會治安混亂=0.72+暴亂戰爭*0.0762；

本地化風險=0.76+雙邊關系*0.063+社會治安混亂*0.0651；

自然環境風險=INTEG（自然環境風險變化量，0）；

自然環境風險變化量=地質條件風險*0.459+惡劣氣候風險*0.371+不可抗力風險*0.17。

（三） 風險傳導路徑仿真運行及分析

1.模型有效性檢驗

根據海外鐵路工程項目系統內部結構錯綜復雜、風險因素關聯盤根錯節的特點，本文從理論和模型運行兩個維度對模型的有效性進行檢驗。參考以往文獻和專家組意見，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理論檢驗。第一，確認系統邊界設定是否合理，增加遺漏變量，刪除無關變量。第二，檢查變量取值是否合理，單位設置是否沖突。第三，對變量因果反饋關系、存量流量圖、系統動力學方程等的邏輯結構進行反復的理論推敲。

模型運行檢驗主要分為兩步。一是代入變量取值，進行系統測試，利用VensimPLE軟件內置的檢測功能，對變量單位，方程邏輯進行檢驗，查看是否有變量被遺漏，或者方程中變量單位設置是否合理。二是設置不同的時間步長檢驗模型運行誤差，本文檢驗并對比了時間步長取值為0.25個月、0.5個月、0.75個月和1個月四種設定下管理風險的仿真模擬。?檢驗結果顯示，隨著時間步長的變化，管理風險在43個月仿真期限內的發展趨勢幾乎一致，時間步長變化不影響模型運行的穩健性，模型運行檢驗通過。

2.投資風險演化分析

根據總模型SD流圖，模擬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系統中關鍵指標的變化趨勢，參照塞爾維亞項目實際工程期限，模擬時長設置為43個月，子系統風險仿真結果和單因素風險水平變化趨勢如圖4所示。

由子系統仿真結果可知，在項目實施階段的前7個月東道國環境風險子系統風險水平高于其他子系統，隨后環境風險增長趨勢逐漸放緩，項目中期行業經濟發展風險和企業項目運營風險增長趨勢幾乎一致，項目后期企業項目運營風險對系統整體風險的影響達到最高。

單因素風險水平仿真結果顯示，從第10個月開始，市場風險和管理風險的增長速度逐漸高于其他風險因素，并在第25個月左右開始以指數形式增長。整個仿真期間，人力資源風險、自然環境風險和政治風險幾乎保持線性增長。技術風險和財務風險在第30個月左右開始呈現指數增長態勢，社會風險、經濟風險、政策法律風險、人力資源風險整體呈緩慢增長趨勢。仿真結果所呈現的風險變化趨勢與實際情況大致相符。

3.風險水平靈敏度分析

采用控制變量法，逐個改變風險因素的風險水平，測度系統風險水平的變化情況，?由此得到單因素的風險靈敏度。具體方法為，降低單風險因素50%的風險水平，對比系統風險水平變化量，如圖5所示。

由圖5可知，單因素靈敏度前十名由高到低依次為：ST03雙邊關系風險>ST04暴亂戰爭風險>ST11地質條件風險>ST05法律不健全風險>ST08社會治安混亂風險>ST32利率風險>ST12惡劣氣候風險>ST01國際關系風險>ST33稅務風險>ST06信息不對稱風險。此外，從整個仿真周期來看，不同時期各風險因素對總系統風險水平程度的影響并非保持不變，例如“ST08社會治安混亂風險”從第三十三月開始接連反超ST01國際關系風險、ST12惡劣氣候風險、ST32利率風險，從第八名上升至第五名。

同樣地，以子系統為控制單元，逐次分別降低東道國風險子系統、行業經濟發展風險子系統和企業項目運營風險子系統內所有風險因素50%風險水平值，模擬對比整體系統風險水平的變化情況，分析子系統風險靈敏度水平，如圖6所示。

子系統敏感程度由高到低依次為：東道國環境風險、企業項目運營風險和行業經濟發展風險。結合子系統風險水平變化趨勢來看，東道國環境風險子系統風險水平增長緩慢，但系統敏感程度高，企業項目運營風險子系統風險水平增長快，但系統敏感程度低于東道國環境風險子系統，行業經濟發展風險敏感程度最低，但其風險水平增長高于東道國環境風險。因此，風險水平變化趨勢與風險敏感程度沒有明顯關聯。

究其原因，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系統內的因素間是相互作用的，當風險產生時會通過因果鏈傳遞到各個子系統，根據因素間影響關系的不同，會導致或大或小的風險變化結果。同時，由于風險特性的不同，各個風險因素的敏感時期處于項目生命周期的不同階段，使得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因素間的內在關聯更加復雜。因此，在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管理工作中，針對風險敏感程度較高的子系統或風險因素采取重點管控，能夠有效提高系統整體風險控制效率。

四、 投資風險管控措施與建議

依據系統動力學理論、風險傳導理論與前期實證研究結果，從多重視角出發，我們提出海外鐵路工程項目投資風險管控的以下措施與建議。

第一，從宏觀視角出發，重點管控東道國環境風險。由風險水平變化趨勢仿真結果可知，東道國環境風險更容易出現在海外鐵路工程項目的籌備階段并且快速增長，通過控制政治風險、雙邊關系風險、暴亂戰爭風險，能夠顯著降低項目投資風險。企業在進行投資決策前應該對東道國政治環境作詳細背景調查，確保一旦東道國政治局勢發生重大變化，我國企業能夠及時從東道國撤出，實現項目前期有效規避風險的管控策略。

第二，從行業中觀層面著手對經濟發展風險進行控制。仿真結果顯示，市場風險在行業經濟發展風險中占比較大，因此在投資中期應該側重對市場準入、行業競爭、市場分析等行業風險進行防范。此外，在技術風險管理層面，企業應該積極關注東道國技術準入標準和知識產權情況，面對突發狀況及時作出應對方案。同時關注貨幣匯率、通貨膨脹等的波動情況，合理規避經濟風險。根據以上思路最大限度保障海外鐵路工程項目在建設階段工作的順利實施，實現中期預警的管控策略。

第三，從企業微觀視角對項目運營風險實施管控。根據單因素風險靈敏度分析結果可知，利率風險、稅務風險對系統整體風險敏感程度較高，因此，在項目后期加強對財務風險的管控能夠有效降低系統的整體風險。其具體的管控措施包括構建利率檢測機制、及時獲取市場信息、提高涉稅人員業務素質等，以確保海外鐵路工程項目的后期收尾工作有序進行，實現項目后期精準控制風險的管控策略。

［參考文獻］

[1?]何金花，田志龍.中國海外投資項目政治風險的演化：基于合法性視角的案例研究?[J?].管理評論，2019，31（06）：277288.

[2?]張曉濤，王淳，劉億.中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政治風險研究：基于大型問題項目的證據?[J?].中央財經大學學報，2020（01）：118128.

[3?]ALPKOKIN P，KIREMITCI S T，BLACK J A，et al.LRT and street tram policies and implementation in Turkish cities?[J?].Journal of Transport Geography，2016（54）：476487.

[4?]杜曉君，石茹鑫，馮飛，等.東道國政治風險對企業對外直接投資績效的影響：基于企業風險管理能力與東道國自由裁量權的聯合調節效應?[J?].技術經濟，2022，41（03）：101114.

[5?]張金水，連秀花.國家經濟風險評價模型的一種改進?[J?].清華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5（06）：7074，109.

[6?]王海軍，齊蘭.國家經濟風險與FDI：基于中國的經驗研究?[J?].財經研究，2011，37（10）：7080.

[7?]姜艷文，程兵.我國水電企業海外投資趨勢與社會風險?[J?].水力發電，2017，43（09）：101105.

[8?]向鵬成，蔡奇鋼.“一帶一路”倡議下重大基礎設施投資的文化風險評價研究?[J?].重慶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2，28（05）：1431.

[9?]劉彥麗，于冰，王月舒，等.國有企業海外投資匯率風險分析與防范?[J?].財務與會計，2022（08）：7778.

[10?]王昱睿，祖媛.東道國政治風險與中國大型能源項目投資：基于“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考察?[J?].財經問題研究，2021（07）：110119.

[11?]李猛.“一帶一路”中我國企業海外投資風險的法律防范及爭端解決?[J?].中國流通經濟，2018，32（08）：109118.

[12?]趙振宇，劉宇帆，劉善存，等.“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社會風險：基于BP神經網絡的實證分析?[J?].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3，36（04）：105114.

[13?]XU X.Risk Factor analysis combined with deep learning in the risk assessment of overseas investment of enterprises?[J?].Plos one，2020，15（10）：e0239635.

[14?]向鵬成，景睿思.基于組合賦權改進Topsis的“一帶一路”合作國家建筑業投資風險評估?[J?].工業技術經濟，2023，42（10）：6170.

[15?]WEI Z.Risk assessment of Chinas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n “One Belt，One Road”：Taking the green finance as a research perspective?[J?].SocioEconomic Planning Sciences，2023，87：101558.

[16?]DONG S，YANG Y，LI F，et al.An evaluation of the economic，social，and ecological risks of ChinaMongoliaRussia highspeed railway construction and policy suggestions?[J?].Journal of Geographical Sciences，2018，28（7）：900918.

[17?]ZHONG B，SOH W N，Ong T S，et al.Risk assessment of Haier Groups overseas investment under international financial reporting standards?[J?].Frontiers in Psychology，2022，13：889670.

[18?]郭周明，田云華，周燕萍.逆全球化下企業海外投資風險防控的中國方案：基于“一帶一路”視角?[J?].南開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9（06）：1727.

[19?]程聞碩，吳海青.防控通貨膨脹風險視角的保險公司資產配置研究：以美國市場為例?[J?].國際經濟合作，2018（04）：8793.

[20?]張建碧.“一帶一路”背景下企業海外投資風險防控?[J?].會計之友，2019（11）：9397.

[21?]PENG Y，XU C，DONG S.Research on the problems and countermeasures of Chinese enterprises out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n the context of global economic uncertainty?[J?].Scientific and Social Research，2023，5（4）：1217.

（責任編輯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