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決定理論視角下在線學習力模型構建

［摘 要］

在線學習已經成為重要的學習方式之一，與之相對應的在線學習力成為一個熱點問題。通過收集S校7位大學生的在線講座信息、對Y校8位優秀網絡教育學生進行訪談獲取的資料，以自我決定理論為指導，基于扎根理論的三級編碼方法，利用NVivo12.0質性分析軟件構建了動機—行為—績效的在線學習力模型，具體包括學習動機、學習投入、學習技能、學習情緒和學習績效5個維度。其中，學習動機由目標傾向和價值意義組成；學習投入由意識認知、行為努力和社交支撐構成；學習技能落實在學習策略、信息能力和綜合能力3個方面；學習情緒具有積極心態和負面情緒2個類別；學習績效則體現在學習業績和學習滿意度2個層面。從教育視角來看，提高在線學習力必須強化在線學習體驗，加強教師的教學設計和教學干預，完善在線學習績效評價等。

［關鍵詞］

在線學習力；扎根理論；學習動機；學習投入；學習技能；學習情緒；學習績效

［中圖分類號］ G64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5-4634（2024）01-0010-08

在線學習所處的虛擬空間和現實空間存在著較大的差異，其具有一定的動態性、隱匿性、映射性和情境性。而在線學習者又具有一定的主體性、自主性和動態性等特點。疫情期間，在線學習被大規模、強制性應用，但出現了如學習者的在線學習動力不足等核心問題。和傳統教育模式相比，在線學習會產生“專注力衰減”，遇到各種各樣的學習障礙，如學習時間投入偏低、學習過程缺少計劃、對在線學業的自我評價不太積極、學習監管欠缺等，這些都會導致在線學習者的學習動力不足，最終影響學習活動的進行［1］。在線教育作為一種新模式，在實施時，教師必須充分了解學習者的真實需求，并有意識地培養學習者的學習能力和思維，從而引導學習者掌握終身學習的本領，適應社會的需要和變化，謀求更好的生存和發展，這也是保證在線學習質量的重要舉措［2］。本研究基于扎根理論，使用NVivo12.0質性分析軟件對資料進行分析，從而建立一個寬泛的理論模型，力圖為拓展在線學習力理論研究和實踐提供參考借鑒。

1 研究綜述

學習力（learning power）這一概念最早源于管理學，由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的杰伊·福瑞斯特（Jay Forrester）在20世紀60年代首先提出構想。80年代后期，學習力研究開始在教育領域興起，為學習者有效終身學習提供能量，激發學習潛能并服務終身成長的需求［3］。

在線學習力是學習力的亞概念，屬于學習力范疇。在線學習力的構建和研究必須結合在線學習及學習者的特點。因此，在線學習力既有一般學習力的屬性，同時又要反映在線學習者活動的特點。目前研究數量相對比較少，還很難達成共識，主要從兩個方面就在線學習力進行概念界定：一是從力量角度，認為在線學習力就是在網絡環境下的掌握基礎知識、提升學習能力，最終形成自主學習的力量［4］。二是從綜合系統角度進行解釋和研究，如丁亞元等人認為，在線學習力是指在線學習情境下，能夠有效促進學習者心理動力、認知能力和學習結果相互作用的動態能量系統［5］。本研究認同第二種定義，認為在線學習力是一種綜合素養。

關于在線學習力的構成要素，更多的是國內學者的研究，主要從學習過程、心理動機和學習系統等角度進行解構。從學習過程角度，認為在線學習構成要素包括學習動力、學習態度、時間管理能力、創新能力、自主學習能力、學習效率等［6］；從心理動機角度，認為在線學習力表現為由學習動力、學習毅力、學習能力、學習轉化力4個要素構成的同心圓結構模型［5］；從學習系統角度，將在線學習力分為學習驅動力、學習順應力、學習策應力、學習管理與調節力和學習互惠力5個維度［7］。

從現有研究來看，研究者們已經開始注意到提升在線學習力是保證學習質量、實現教育目標的關鍵要素，因此開始重視在線學習力的探討。但國內外學習力的研究情境集中在傳統課堂教學上，少部分研究重點放在信息技術環境下的課堂教學上。現有研究雖然已經開始關注在線學習力問題，但質量有待進一步提升，且更多從“能力”視角研究構成要素。本研究聚焦在線學習動力不足、專注力降低等核心問題，采用質性研究方法，從心理學視角構建在線學習力模型，并提出教育干預的策略。

2 研究設計

2.1 理論基礎

本研究以自我決定理論（Self-Determination Theory，SDT）作為理論基礎。該理論是由美國心理學家愛德華·德西（Edward Deci）和理查德·瑞安（Richard Ryan）提出的，認為人類行為是以自愿和自我決定的動機作為出發點的，是人本主義的一個分支［8］。該理論認為，針對學習而言，學習動機激發、維持、強化學習行為從而產生學習的原動力，激發和維持學習者在學習過程中的內在心理過程和動力。不同的學習動機對學習效果產生不同的影響［9］。研究表明，學習動機的外部激發因素逐漸被內化為個體的內在動機，從而對學習績效產生影響。內在動機推動學習績效的正向效應能量，改善學習參與度和學習績效［10］ 。因此，本研究在自我決定理論視角下研究和探討在線學習力問題，以學習動機為出發點，研究其內在的機理和影響因素，對于提高在線學習績效具有一定的科學性和適切性。

2.2 研究方法

本研究參照1967年美國學者巴尼·格拉塞（Barney G. Glaser）和安索·斯特勞斯（Anselm Strauss）提出的扎根理論（Grounded Theory）研究中的三級編碼體系［11］，采用質性分析軟件NVivo12.0對資料信息進行三級編碼，從資料中發現、發展和構建、檢驗以學習動機為基礎的在線學習力維度構成模型。

2.3 數據來源

資料收集采用多輪、多階段、多層次方式開展。

第一，在線講座收集。S校組織了在線講座，其主題內容就是在線學習力的提升，與研究所設計的訪談提綱主題內容基本吻合。講座者為S校的三年級或四年級學生，來自理工類、人文社科類等不同專業，年齡為20～22歲，分別以S1～S7命名。講座共分3次，第一期主題為“如何高效投入在線學習”，第二期為“如何保持在線學習動力”，每次邀請3位學生，每位學生分享40～50分鐘，互動交流10～15分鐘。第三期為“學習能力提升之學霸論壇”，1位學生分享，時間為90分鐘，互動交流20分鐘，主題為“在線學習：時間管理和方法選擇比努力更重要”，具體包括在線學習計劃安排、自我驅動、提高學習效率和借助外力驅動等內容。征得主辦方和講座人同意，收集和整理后形成訪談文字2.1萬余字。

第二，訪談收集。受訪者主要來自Y校，為參加網絡教育的專升本學生，均為業余制在職就讀。選取獲得省級成人教育協會優秀學生榮譽的8名學生作為訪談對象，他們分布在護理學、醫學檢驗技術、衛生事業管理等多個專業，年齡在22～29歲，分別命名為Y1～Y8。采用半結構訪談方式，主要集中于在線學習中的目標、價值、過程投入、學習策略與能力、信息有效性、學習心態、學習情緒、學習體驗和學習滿意度等問題。其中，4名學生采用面對面訪談方式、4名學生采用視頻訪談方式。內容經整理后形成訪談文字1.3萬余字。

2.4 編碼過程

第一，開放式編碼范疇化。首先進行開放式編碼，將收集到的訪談資料打散并賦予概念，然后再以新的方式將其重新組合起來。這一過程中，研究者要以一種開放的心態，盡量“懸置”個人的“偏見”和研究界的“定見”，將所有的訪談資料按照本身所呈現的狀態進行登錄。研究者逐字逐句閱讀資料，在NVivo12.0中添加節點，開放式編碼中共添加了73個自由節點，也就是初始概念。但是初始概念之間可能存在一定的交叉重復，需要把初始概念進行歸并，從而實現概念的“范疇化”。但是這些范疇化了的概念仍然處于較低層次，屬于副范疇。在“范疇化”處理過程中，本研究僅保留了3次及以上重復發生的初級概念，形成了12個副范疇，具體見表1。

第二，主軸編碼形成主范疇。與開放式編碼同步進行主軸編碼，發現和建立類屬之間的各種聯系，通過編碼范式模型“（A）因果條件—（B）現象—（C）情景（脈絡）—（D）中介條件—（E）行動/互動策略—（F）結果”，發掘概念類屬間潛在的邏輯次序和相關關系，從而充分反映資料各部分之間的有機關聯。本研究選取S1的訪談資料對“意識認知”這一現象進行主軸性編碼并舉例。具體分析過程如下：

（A）因果條件。S1認為要想在大學期間取得好的成績，就必須主動投入，而在線學習相對寬松的環境更需要有自律意識，積極尋找相應的課程資源和尋求幫助，才能最終取得好的成績。所以這一因果條件就是“認知—結果”的邏輯鏈條之一。

（B）現象。S1認識到在線學習的重要性，通過不斷強化意識和認知，督促驅動自己去努力學習。

（C）情景（脈絡）。這是影響S1采取“意識認知”這一行動的屬性集合。如存在的問題（在線空間相對自由，容易導致放松）、不斷反思（總結存在的問題并改進學習方式）等。

（D）中介條件。這是一種促進或阻礙的條件。針對S1而言，促進的條件有：個人自律的強化（制訂學習計劃、合理安排時間等）、強烈的成就動機（取得好成績的目標導向）等；而阻礙的條件則是相對自由的空間、約束性或監督力度減弱、運動或社會活動減少容易造成焦慮等。對于阻礙意識的認識有助于強化個人自律。

（E）行動/互動策略。即具體實現這一目標的方法和舉措。S1意識到學習的重要性，特別是在線學習自律的重要性，更加積極主動投入到學習過程中，通過取得成就的不斷激勵，化被動為主動，從而堅持不懈學習。

（F）結果。S1通過不斷強化自己的認知，抓住機會，取得了學積分專業前10%，輔修金融專業，獲全國大賽特等獎、國家獎學金。

因此，本研究認為，要提升在線學習力，首先在線學習者要不斷提高認知，充分意識到在線學習可能造成的負面影響，愿意更多投入，不斷反思，強化自律，通過堅持不懈的努力取得好成績。所以，在主軸編碼過程中，把“意識認知”作為副范疇納入“學習投入”主范疇中，以此類推，“行為努力”“社交支撐”也同樣納入其中。本研究對12個副范疇進行分析，最終形成5個主范疇，如表2所示。

第三，選擇編碼構建模型。選擇性編碼是經過系統分析后，在所有概念類屬中最終確定一個“核心類屬”，不斷聚焦與核心類屬有關的節點。依據自我決定理論，認為動機先于行為，個體行為的直接推動力來源于動機。基于此，根據編碼產生的5個主范疇分類，圍繞“在線學習力”這一核心類屬，構建“動機—行為—結果”模型，其中在線學習動機、在線學習績效分別為初始和結果變量，在線學習投入、在線學習情緒和在線學習技能則屬于中介過程變量，在動機—結果之間發揮調節作用。具體如圖1所示。

2.5 理論模型飽和度檢驗

為檢驗所構建模型的飽和度問題，本研究繼續選取具有在線學習經驗的大學生進行訪談。在對后續3名大學生的訪談資料進行整理后發現，沒有產生新的主范疇和重要關系。因此，構建的在線學習力模型是飽和的。

3 分析與討論

3.1 學習動機是在線學習力的前提基礎

伍爾福克（Woolfolk）將學習動機（learning motivation）定義為：“尋求學習活動的意義并努力從這些活動中獲得益處的傾向。”［12］從中可以看出，學習動機是直接推動學習者進行學習的一種內在動力，是激勵和指引學習者進行學習的一種需要，它能夠說明學生為什么進行學習以及學習的意愿來自哪些方面［13］。無論是傳統學習還是在線學習，學習動機都是學習行為和表現的重要推動力［14］。通過訪談可以發現，在線學習力提升的前提就是學習動機。

從構建的模型來看，在線學習動機由目標傾向和價值意義2個維度組成。目標傾向就是每一位在線學習者都必須明確自己所要達到的目標并持續為這個目標去努力的意愿。S4在大學一年級時，雖然不是在線學習，但是缺少學習目標和動力，成績不盡如人意。Y4克服工學矛盾，目標就是“獲得學歷提升，同時提高自己的專業技術水平”，正是這種目標驅動她努力學習，取得了好成績。價值意義是指在線學習過程中，確定了目標之后愿意積極主動地獲取知識，從而感受到學習過程中的價值取向及獲得一定成就感的現實意義。S1是一名畢業班學生，在繁重的工科學習中，取得了專業前10%的優異成績，還輔修了金融學專業雙學位。他認為，一旦確定了目標，無論是線上還是線下學習，都要積極主動地去實現自己確定的目標，學習就顯得不那么枯燥和無趣了。而在線學習是一個更加自由的空間，更需要去主動學習。

3.2 學習投入、情緒和技能是在線學習力的行為過程

學習過程的行為努力是在線學習力提升的核心要素和關鍵環節，其中學習投入、學習技能和學習情緒相互影響，相互支配，構成了在線學習過程的3個維度。

3.2.1 學習投入是在線學習力的首要條件

20世紀30年代，美國心理學家拉爾夫·泰勒（Ralph Tyler）提出了“任務時間”（time on task）論斷，這是“學習投入”（learning engagement）這一概念的雛形。之后的研究不斷外延，但是總體而言，對該概念的解讀卻依然模糊，甚至出現了一定程度上的混亂［15］。但是，研究能夠達成一致的是，學習投入對學習績效產生正向的影響。同理，在線學習中學習投入對學習質量具有更加顯著的影響［16］。從訪談資料分析來看，在線學習投入可以劃分為意識認知、行為投入和社交支撐3個維度。

一是意識認知。主要指學習者應對在線學習環境和空間所采取的認知策略。由于在線學習的特殊性，阿克約爾（Akyol）等人認為在線學習者必須付出更多的認知投入來應對復雜的學習情境［17］。一般而言，在線學習投入程度高的學習者，往往能抱著主動學習和深度學習的態度審視和追求新的知識、體驗等，具有強烈的求知欲；與此相對應，在線學習投入低的學習者往往停留在知識的淺層和表面，難以真正實現學習的目的。在訪談中，S7描述很多人上網課的狀態是“早上犯困，下午犯暈；心里發癢，想玩手機；聽的時候，唐僧念經；下課之后，焦慮傷心”，具有同樣看法的還有S1，他認為在線學習難以專注，必須有更多的投入才能取得好成績。

二是行為投入。主要指在線學習者在學習活動中的注意力、努力和持續的投入程度。與傳統的學習方式不同，在線學習有不同的要求，學習者必須不斷轉變觀念，尋找適合自己的學習策略和學習方法并且能夠堅持學習。S1認為在線學習需要更多的自控力。與此相呼應的是，S6、 Y6均無奈地道出了“專注度不高”這一現實問題需要極大的毅力去解決。S2則認為專注度是一個暫態問題，在線學習需要長期堅持，也就是持之以恒。

三是社交支撐。主要指學習者在學習過程的人際交往中表現出來的情緒感受。研究發現，學習者的人際互動投入大，其社會化發展能力和學習績效均有所提升［18］。在訪談中，S1、S7分別提出，和教師的積極互動有助于學習效率的提高和學習任務完成，如在上網課前和教師交流，課后也要抓住機會向教師請教。在某種程度上，在線學習環境為師生之間的互動提供了更多可能。S5則提出，要充分利用課程論壇，加強學習或其他相關信息之間的交互。Y2是一名護士，除了在線向老師請教外，還多次向周圍同事求教，不斷提高自己護理實踐的能力和水平。

3.2.2 學習技能是在線學習力的核心組件

學習技能（learning skills）是學習個體在在線學習中表現出來的正確駕馭在線學習活動的實際本領、方法和技巧，是通過各種渠道培養和完善起來的適應在線學習需求、完成在線學習任務所需要的有效方式，是影響個體發展和在線學業成績的一種積極的力量［19］。在線學習力的最終目標是能力的提升，而學習技能是其核心組件。學習技能包括學習策略、信息能力和綜合能力3個方面。

一是學習策略，即目標設定及計劃執行能力，也就是通過制訂并實施符合自身的學習計劃，具有自控能力并使用合適的學習方法，并根據不同的情況予以優化和調整的技能。正如S4講述的親身經歷，他最初作為“后進者”在追趕的過程中為自己制訂了一個詳盡的計劃，按照既定的“節拍”開展學習。針對不同的在線學習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學習策略和學習方法。S2是一個非常善于思考和總結的女生，認為在線學習更需要轉變學習態度，變被動學習為主動學習。S7也有類似的看法。

二是信息能力，是指在線學習過程中對于資源的有效整合利用并能高效識別信息真偽的能力。包括信息工具應用、信息獲取、信息理解、信息鑒別、信息發布、信息交流等方面。網上信息繁雜紛亂，需要理性地甄別信息的良莠，這種信息能力有助于避免在線學習陷入認知負荷過載，從而導致信息迷航或信息陷阱。比如S5、醫學專業的學生均能針對疫情期間的信息提出理性的建議，充分反映了信息能力的重要性。

三是綜合能力，指在線學習中碰到如技術難題、內容不理解、溝通不暢等，能夠不斷調整學習方式和情緒，逐步解決問題，使得學習得以持續的能力。解決問題的方式有3種：一是靠內驅力解決。S2、Y6就是這方面的典型代表，靠自制力和自控力來解決。二是靠外部力量的支持。S4最為典型，靠家里人的幫助推動。三是不斷反思和實踐。幾乎全部受訪者都多次提到，在在線信息判別過程中，加強對綜合知識的運用和實踐，不斷對比、反思和總結，綜合提高學習能力。

3.2.3 學習情緒是在線學習力的重要元素

學習情緒（learning emotion）指學業進程中學習者的主觀感受和態度體驗。按照情緒傾向性基元，學習情緒主要分為積極學業情緒和消極學業情緒兩大類，影響學習者的認知加工過程、學業成績及其生理和心理［20］。在線學習情緒同樣如此，有經驗的優秀大學生分享了積極心態提升學習效果、克服和應對負面情緒的案例和舉措。比如S2認為，積極心態可以促進學習效果的提升，但適度的緊張也是必要的；S3認為通過調整節奏、方法或氛圍等去調整消極情緒，以減少對學習動力的影響，如可以制訂明確的時間節點并按時去應對焦慮等負面情緒。Y3是在職學習，工作壓力較大，她通過在線學習來減輕舒緩工作壓力，以積極心態克服負面學習情緒。

3.3 績效是在線學習力的形成結果

學習績效（learning performance）是檢驗在線學習有效性的關鍵指標。在線學習績效有一個逐漸被深入認識的過程。最初的認識是以獲得的成績或分數來評定，已有研究多將課程分數作為學習績效的度量指標。隨著研究和實踐的不斷深入，越來越多的研究者認為，單純依靠學業成績難以綜合評定在線學習的績效，應該注重學習者的個人體會和感受。因此，將在線學習滿意度納入研究者的視野，能夠從深層次全面反映在線學習的學習收獲和課程學習的整體感知［21］。從獲得的信息來看，在線學習績效包括學業成績和學習體驗兩個維度，其中學習體驗是衡量在線教學質量的重要標準之一，體現在學習滿意度上。

從學習業績來看，無論S校還是Y校的學生，都是在線學習的“高手”，他們克服了在線學習的弊端，積極尋找解決方案和辦法，取得了優異的成績，獲得了各類獎勵。當然，這些成績的取得不單純是因為在線學習，而是日常學習過程中所積累的經驗和方法在在線學習過程中的映射，突出了主體意識，克服了在線學習的弊端，取得了較好的成績。從在線學習滿意度來看，由于技術、經驗等多方面原因，學習個體之間仍然存在著一定的落差，但也使得學生在困境中積累了解決問題的經驗。正如 S1所說，在線學習不僅僅是疫情期間要進行的一個事情，更應該成為終身學習或主動學習的一個重要方式。

4 結論與建議

通過構建動機—行為—結果的在線學習力模型可以看出，動機是基礎，績效是結果。要從教育的視角去激發大學生的在線學習動機，不斷強化并維持初始動機，同時為大學生創造學習投入空間，提升技能和穩定情緒的條件與氛圍，從而提升學業成績和學習滿意度。

4.1 研究結論

一是正確的學習動機是提高在線學習了解力的前提。在線學習動機同傳統的學習方式一致，由目標傾向和價值意義2個維度組成。目標傾向是在線學習者的原始沖動，刺激在線學習者獲取知識的行為；價值意義則是在線學習者從好奇到嘗試再到努力實踐的過程，渴望從中獲得真實感受和價值體驗。建立正確的學習動機，從而確立明確的學習目標和價值體驗是提高在線學習力的前提條件。

二是良好的學習行為是提高在線學習力的關鍵。學習行為是在線學習力提升的核心環節，良好的學習行為是提高在線學習力的關鍵。在線學習行為由學習投入、學習技能和學習情緒3個維度組成。其中學習投入是在線學習力的首要條件，又可以進一步劃分為意識認知、行為投入和社交支撐3個維度；學習技能是在線學習力的核心組件，主要包括學習策略、信息能力和綜合能力3個方面；學習情緒是在線學習力的重要元素，按照情緒傾向性基元，分為積極心態和負面情緒2類。

三是學習績效是在線學習力的結果。從過程和結果來看，在線學習績效包括學業成績和學習體驗2個維度。學業成績是傳統的評價在線學習力的方式，在線學習過程中其同樣需要得到重視和體現。而在線學習更加重視在線學習體驗，學習體驗也是衡量在線教學質量的重要標準之一，其通過學習滿意程度衡量和評價。

4.2 研究建議

一是強化學習體驗和滿意度。在線教育已經成為教育發展的一種趨勢，其將和傳統的面授教育組成混合式教學模式。基于“學習為中心”的理念在互聯網時代更加需要被重視，在教學平臺、教學資源、教學績效等方面都需要針對學生特點、在線學習特點進行頂層設計，切實提高在線學習者的學習體驗，充分調動積極情緒，減少負面情緒的產生，鍛煉學習者在線學習的技能，提高整合資源及信息資料的高效辨別能力，提升學習者的過程滿意和結果滿意度水平，從而取得更好的學習績效。

二是加強教學設計和教育干預。在線教育有其自身的特點，而不是單純地作為一個教學平臺。所有的課程內容不是從教室直接遷移到線上，而是需要針對性地進行教學設計。從訪談或在線學習體驗中均可以看到，在線學習的專注力相對要弱一些，容易受到周圍環境或線上其他資源的干擾，因此課程授課形式、教學環節的設計都需要有所改變，比如游戲化的教學設計因其互動強、娛樂性強而受到在線學習者的青睞，為學習者提供了更多富有挑戰性、靈活性的資源和活動，能夠大大提高學習者的興趣，激發學習動機。因此教師在課程設計過程中就要轉變觀念，基于學習者的個性特點開展教學設計，從學習者角度理解他們的學習困境，加強對他們的負面情緒的疏導和緩解；主動開展各類互動形式的教學，激發并維持學習者的動機，給予積極有效的反饋，引導在線學習者克服困難，提高解決在線學習問題的能力。同時，在線學習與面授學習應該相互補充、相互配合，通過線上支持和線下的充分交流，提高在線學習者的能力和認知。在學習過程中，教育者必須進行適當的干預，可以采用技術手段，如區塊鏈、人工智能技術記錄學習痕跡，制定在線學習的規范和要求，引導在線學習者生成持續學習的動力，激發內在的驅動力，推動在線學習學習目標的完成，取得更好的學習績效。

三是完善在線學習績效評價。在線學習是在一個虛擬的學習空間中進行的，因此學業績效需要與傳統的考核和評價有所區別。比如形成性考核中除了突出學生的學習次數及時長、作業完成情況、在線測試等情況外，還要注重學生的學習策略、學習體驗等方面的考察，如學習過程中采用團隊角色扮演、作業互評等方式，加大在線學習者的參與度、投入度和成就感等方面的評分力度，使在線學習更加富有樂趣、更加生動，提升學生美好的學習體驗和滿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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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struction of online learning power model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elf-determination theory： qualitative analysis based on grounded theory

WANG Fu-sheng1，2，FENG Xin-yu2，ZHOU Ni2

（1.School of Education，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 Shanghai200240，China;

2. School of Medicine，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 Shanghai200025，China）

Abstract

Online learning power have become a prominent hot topic with online learning has become one of the important learning style.According to the Self-determination Theory，construct an online learning power model of motivation-behavior-performance，using NVivo12.0 qualitative software by a three-level coding method based on grounded theory to analysis the information of 7 online lectures from S University and 8 online continuing education students from Y University respectively.Specifically，the model includes five dimensions： online learning motivation，engagement，skills，emotions，and performance.The learning motivation consists of goal orientation and value significance; Learning engagement consists of conscious cognition，behavioral effort，and social support; The implementation of learning skills lies in three aspects： learning strategies，information analysis ability，and comprehensive ability; Learning emotions have two categories： positive and negative emotions; Learning performance is reflected in two levels： learning performance and learning satisfaction.From an educational perspective，the teacher must be strengthened the online learning experience，enhanced teaching design and intervention，and improved online learning performance evaluation in order to improve the online learning power of students.

Keywords

online learning power;grounded theory;learning motivation; learning engagement;learning skills;learning emotion;learning performance

［責任編輯 劉 冰］

［收稿日期］ 2023-04-18

［基金項目］

上海市高等教育學會2021年度規劃研究重點課題（Z2-07）

［作者簡介］

*王福勝（1972—），男，內蒙古敖漢旗人。博士，研究員，碩士生導師，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繼續教育學院院長，主要研究方向為教育技術、繼續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