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月1日至3日,央華版《悲慘世界》登陸上海大劇院,這是中法兩國藝術家共同創作、制作的作品,王可然擔任藝術總監、監制,劉燁擔任監制、主演,法國國家人民劇院院長讓·貝洛里尼擔任導演、編劇。這部作品演出后反響熱烈,讓我們聽聽來自主創的想法。
讓·貝洛里尼|導演、編劇
如何講述這場非凡的人文藝術冒險經歷呢?這或許就是戲劇的能力,它懂得如何將人們維系在一起。一場藝術的對話,其能量是獨特的、不可或缺的。多么有必要提醒人們:仁慈、善良、關懷他人、團結互助等價值觀,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重要。我帶著讓當今世界重新聆聽維克多·雨果的想法,來到了中國。
所有參與我們《悲慘世界》的人都在為著同一個藝術目標努力,他們接受了外來碰撞所引發的自我質疑,但從未放棄各自的文化根基。如果有一點我敢確信是成功的,那就是無法知道我們這部戲的國籍:它既是中國的,又是法國的。因為思想是沒有國籍的,它既沒有邊界,更無需任何保護主義。它從混合、交融和碰撞中怦然而出強大的力量;它從差異、觀點對抗、互補中獲得豐厚的滋養。
藝術允許表達世界的多元、細致,及其復雜性。藝術能夠改變世界,它照耀著人們,激發著智慧和敏銳性。這種多元的視角、內在的世界、來自昨天和他方的世界,使我們能夠從更高的高度面對我們人類的艱難境地,更挺拔地站立起來。兩國之間的這種合作所促進的正是這種提升,我們根據共同的參照物來建設自身的可能性,以及相互學習各種形式的美。我們用各自的優勢相互鞏固我們的社會基礎,使得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智慧、想象力和夢想能夠升騰起飛。
劇場的暗光照亮了世界。讓我們繼續創造一部“世界-戲劇”,以人文主義作我們的指南針。我們創作一部戲時,就像發出一聲吶喊。我們不知道誰會聽到。可以說,藝術家之間的愛繼續閃耀著,且應永不停止。轉瞬即逝亦是無限的,就像一場戲劇的記憶,就像一顆隕落的星星依然能用它的光芒穿透天空。
劉? 燁|監制、主演
用3個多小時濃縮《悲慘世界》這部巨著是很困難的,而這部戲劇作品對我而言最大的挑戰是我要2個小時45分鐘在舞臺上,并且一直在講述。《悲慘世界》有很多改編版本,包括電影、音樂劇等,然而不管哪個版本都是雨果的,關于愛、關于寬恕、關于救贖、關于原諒。中法合作版《悲慘世界》的最大特點是有著我們中國人特有的對愛的表達、寬恕的表達、原諒的表達,這種中國人特有的情感表達是跟其他版本不一樣的。
感謝讓·貝洛里尼導演,他很強烈又很有意思的風格讓我們經歷了一次重新的洗禮。這版舞臺劇的亮點是導演用了一個特別的、新的表現方式,用了布萊希特的間離理論。這種間離表現為我在舞臺上是冉·阿讓,我也是作者雨果,我在演這個角色,但我也在給大家講這個角色。我們上學的時候學的是斯坦尼的體驗派,我在舞臺上我就是角色。以前上大學的時候用眼睛去看觀眾,這是最大的忌諱,但這個戲需要你一直跟觀眾去交流的。你在交流,同時你又在演。我要把這個故事講得很好聽,還要跟觀眾交流、要和觀眾在一起,就是說觀眾不只是觀眾,他們也參與到了故事中來,我覺得這是一大特色。其實在歐洲,這種表演方式很多,然而將這種方式帶到中國的舞臺跟中國觀眾見面是比較新的,很有意思。
導演讓·貝洛里尼是現在歐洲很火的導演。我們在北京演出的時候,導演的父母專程從法國飛過來,他們懂劇中每個角色,看完后特別激動地表示,“在中國看中國演員用中文把這個故事講出來,是一個特別好的嘗試”。這部戲會到法國去演出,我覺得這是一部真正用中文進入法國戲劇市場的作品,我相信它會讓我們的文化交流更進一步。
王可然| 藝術總監、監制
《悲慘世界》有著偉大的社會意義、高度的藝術價值和藝術空間。這部文學作品絕不僅是雨果所屬的法國的寶藏,也是全人類的寶藏。制作這個作品源自我們對《悲慘世界》的熱愛,這份熱愛來自這部文學巨著中對人道主義的廣闊呈現。我們有幸實現的中文版《悲慘世界》在藝術和技術統一協調又充斥著對抗的時代中,給出了一份劇場性的標準、嚴謹并高規格的答案。
相信我們的話劇呈現沒有辜負這部文學巨著,沒有辜負人類一直擁有的往前走的、向往光明的戲劇動力。我的個人理想是用戲劇藝術去感知、去幫助、去影響一些人,希望將戲劇藝術帶給我們的動力傳播給我們的觀眾。特別感謝讓·貝洛里尼導演給我們帶來全世界目前我認為戲劇語言中最有劇場探索性的工作方法和工作成果。劇場本身所擁有的一切技術手段既可以成為,也必將是未來戲劇獨有的,而央華版《悲慘世界》有幸成為明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