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促進與文學推廣

劉雋

*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圖書館閱讀推廣理論與實踐研究”（項目編號：18ZDA324）的研究成果之一。

摘 要 慕尼黑國際兒童圖書館是世界著名的兒童與青少年文學中心。該圖書館兒童閱讀推廣活動具有國際視野、包容性強、與童書作家聯系緊密、關注圖書館價值和歷史的傳播、利用不同空間開展沉浸式閱讀活動、重視兒童文學的研究與推廣等特點，為我國兒童圖書館閱讀服務提供以下啟示：建設各具特色的兒童友好空間，文旅融合傳播圖書館文化；活動基于特色館藏，促進兒童閱讀和學習；項目設計游戲化，吸引少年兒童積極參與；立足本國，放眼世界，促進共建共享。

關鍵詞 慕尼黑國際青少年圖書館；閱讀促進；文學推廣

分類號 G259.7

DOI 10.16810/j.cnki.1672-514X.2024.02.013

Reading Promotion and Literature Promotion： Practice and Enlightenment of Reading Promotion in the International Youth Library

Liu Jun

Abstract The International Youth Library is a world-famous library for international children and youth literature. Reading promotion activities in the library have many characteristics ，such as international vision， strong inclusiveness， close contact with childrens book writers， concern about the dissemination of library values and history， use of different spaces to carry out immersive reading activities， and attach importance to the research and promotion of childrens and youth literature. These practices provide the following enlightenment for childrens library in China， including building a distinctive child-friendly space， and integrating cultural and tourism to disseminate library culture， the activities based on characteristic collections to promote childrens reading and learning， the project design game-based to attract the active participation of children， promoting international joint construction and sharing based on our own country.

Keywords The International Youth Library. Reading promotion. Literature promotion.

0 引言

近年來，國內外圖書館十分重視兒童閱讀推廣活動，活動能吸引少年兒童走進圖書館，幫助他們融入社會，提升綜合素養[1]。“兒童圖書館的使命是成為一個信息、學習和文化中心”，圖書館要為兒童及其家人和照顧者提供一系列專業的信息、活動和服務[2]。國外圖書館對兒童閱讀的認識和研究比較早，相關兒童閱讀推廣實踐活動更為豐富[3]。我國學者對國外公共圖書館兒童閱讀推廣實踐進行了諸多研究：施衍如、文杰[4]探究大英圖書館學前兒童閱讀推廣實踐，沈敏、王姝等人[5]闡述美國紐約州湯普金斯郡公共圖書館兒童閱讀推廣實踐，張玉[6]、張慶、束漫[7]對德國公共圖書館兒童閱讀推廣服務進行研究。

慕尼黑國際青少年圖書館（the International Youth Library，以下簡稱IYL）是世界上第一個的兒童與青少年文學圖書館，1949年9月猶太童書作家和記者葉拉·萊普曼（Jella Lepman）創立，1996年開始由圖書館基金會負責經營。圖書館收藏來自世界各地的高品質童書，館藏已超過650 000冊次，涵蓋240多種語種，跨越六個世紀，包括約67 000冊歷史版本（出版于1950年之前），約30 000冊國際學術文獻、約130種專業文學期刊、4400張海報以及40 000 份文獻資料[8]。多年來，圖書館利用其豐富的文學館藏資源和獨特的世界地位，在閱讀促進與文學推廣方面積極開展形式多樣的閱讀推廣實踐探索，開展兒童與青少年文化教育，傳播世界兒童文學，為促進文化融合、保護文化多樣性以及世界和平做出努力[9]，被許多童書創作者、研究者稱為世界童書“第一館”[10]。

本文旨在通過網絡調研、文獻調研等方法，重點分析慕尼黑國際青少年圖書館閱讀推廣實踐，學習其先進經驗，為國內圖書館開展兒童閱讀推廣活動提供參考。

1 慕尼黑國際青少年圖書館閱讀推廣實踐

慕尼黑國際青少年圖書館致力于推廣全球兒童和青少年文學，開展了展覽、作家閱讀、研討會、國際文學節等活動，這些項目不僅激發了兒童和青少年對圖書和文學的興趣，還吸引他們與各國童書進行跨文化對話，拓寬其文化視野。

1.1 “白烏鴉”節

“白烏鴉”節是國際兒童與青少年的文學節，是在巴伐利亞州科學與藝術部長貝爾諾·西布勒（Bernd Sibler）的贊助下舉辦的，白烏鴉節代表著活動將提供和展示非凡而創新的最優質童書。體現了舉國上下的閱讀熱情，成為IYL的最大盛會。第一屆“白烏鴉”節從2010年開始，至今已舉辦6屆。歷屆“白烏鴉”節都十分隆重，節日一般為5天，文學節重點是關注那些著名的和受歡迎的作家，關注新文學發現，讓作家和插畫家與更多的兒童、青少年或老年讀者接觸，以建立文化之間的橋梁[11]。在五天的時間里，圖書館將邀請德國和國外的作家和插畫師閱讀他們最新的作品，主持寫作工作坊和其他互動活動，走進學校和社區，共同討論了他們的創作生活和童書作品。

“白烏鴉”節中比較著名的項目是“白烏鴉書目”，書目由圖書館語言專家中依據語言、內容和藝術等標準，負責在出版社、機構、組織和各地圖書館等選送的童書進行篩選，以英語和德語編制，每期書目200種新版童書，涵蓋幾十個個國家和多種語言。這些書目圖書會在當年的法蘭克福國際童書展上亮相，次年將在博洛尼亞童書展進行現場展示[12]。書目取名為“白烏鴉”是為了凸顯書單的與眾不同，引領潮流，激發靈感，有著非凡、創新和高品質的寓意，書目出版后，還將寄往世界各地與圖書館保持聯絡，從而促進文化交流。近年來，我國各大出版社也積極參與白烏鴉書目的征集，專家方衛平與趙霞還承擔了《白烏鴉世界兒童與青少年文學選目》中國書目的征選工作，十年來他們推薦了《盤中餐》《奇妙的書》《吉祥時光》《童眸》《布羅鎮的郵遞員》等40余種中國童書作品[13]。

1.2 展覽

展覽是IYL極具特色的活動，館內設有各種類型的展覽空間，既有固定展區或展館、也有臨時展區。長期以來，圖書館一直持續舉辦各種主題展覽，通過線上和線下、館內和館外結合的形式，進行常年展、主題展、巡回展，吸引了各地兒童、家長、作家及其他童書愛好者。如“大大小小的圖畫世界”是著名德國插畫師阿克塞爾·舍夫勒（Axel Scheffler）的個人作品展，展示他的作品原件、草圖、立體書、繪本以及相關手工等各類創作作品；“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你的事”展是在圖書館寶藏館舉辦的五個世紀以來非虛構類館藏文獻展，展示罕見的非虛構類館藏文獻和一些實物、標本等，聚焦于地球上的自然和生物，圖書內容涉及孩子們在農村和城市的日常生活，展區還專門設置了一個知識內閣（有恐龍、相機、地球儀、貝殼、頭骨等模型）；米切爾·恩德（Michael Ende）博物館位于圖書館頂層，是專門為這位德國國寶級童書作家常年單設的作家展覽館，主要展示他的作品、個人物品，包括他的私人圖書館，還有一些著名插畫師為他的童書作品創作的的打字稿、信件、圖紙、照片和插圖等；德國著名兒童和青少年文學作家詹姆斯·克呂斯（James Krüss）的展覽館常設在圖書館布魯滕堡中的塔樓里，有一個專門的“玻璃柜塔”，參觀者可以從一個樓層走到另一個樓層，展館內有他的童書作品（各個語種的初版）、個人照片、手稿、鋼筆等若干個人資料；“所有的家庭”展覽是巡回展覽，內容以系統圖書組合的形式呈現所有可能的家庭生活，選取圖畫書產生過程中與家庭相關的一些童書作品，制作成50本畫冊、2個文字展板和3個大條幅，配有插圖、展示家庭生活的各種形式和各個方面，每個畫板都有一本書的簡短介紹，文本版本目前提供德語和俄語，還可以根據巡回單位要求提供進一步的翻譯，現在已有盧森堡教育學院、布倫瑞克等6個機構申請[14]。

1.3 閱讀促進計劃

兒童圖書館每周一到周五下午2：00-6：00開放，經常開展豐富多彩的閱讀促進活動。如“尋找密碼”活動是圖書館設計的偵探游戲，一份求救信告訴小讀者，圖書館里存放埃里希·卡斯特納的用60多種語言寫成的童書的房間鑰匙丟失了，小讀者需要充當偵探幫助圖書館，線索藏在一些任務單里（互聯網網址，相關圖書、電影或視頻等和圖書館介紹），小讀者通過檢索和學習，最終完成密碼記錄單；“找到還是……”是圖書館故事創編活動，邀請一位著名作家寫一個故事開頭，“12歲的芬恩全家消失了，家里的樓梯突然會說話了，究竟發生了什么？芬恩能找到他的家人嗎？”鼓勵7-12歲小讀者參與續編寫作；“揭秘城堡系列”是戶外圖書館導賞活動，小讀者扮演城堡中的角色或書中的角色，圖書館員帶領他們去會見圖書館小教堂的建設者、國際青年圖書館的創始人、真正的公主、燈塔守護者等圖書館相關人員；“書與電影”適合8-12歲兒童，圖書館提供一些工具（如玩具、日常用品、自己剪貼、繪畫道具和平板電腦等），鼓勵他們創編或演繹一些故事，并用平板電腦進行拍攝和制作成電影短片，從而促進兒童了解圖書館。

1.4 導覽活動

IYL圖書館導覽活動是為有參觀圖書館需要的游客而開設的收費活動，圖書館正常開放時間預約導覽的費用低于非工作時間。整個導覽項目時長為90分鐘，內容主要涉及圖書館建筑的歷史、圖書館的使命和任務、圖書館空間和展覽等，導覽結束，圖書館還專門為兒童提供了充足的時間來閱覽圖書。當然，游客也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提出個性化參觀主題，預約時提前告知圖書館即可[15]。除此之外，圖書館還提供有償的房間、宴會廳和庭院等租賃服務，游客或讀者可以在圖書館官網進行預定[16]。

1.5 出版物宣傳

圖書館每年都會精心制作一些專門的出版物，供讀者免費或有償使用。2021年的白烏鴉書目是館員精心挑選的200本世界童書版本書目，包括54個國家38種語言，在圖書館網站上可以進行免費下載；2023年的兒童日歷，包含了30個不同國家的53首詩插圖詩歌，每個星期的頁面呈現一首詩歌原文和德文譯文，該日歷項目多次獲獎；葉拉·萊普曼是圖書館的創始人，為紀念ITY成立50周年，圖書館專門重新出版了葉拉·萊普曼的自傳，介紹圖書館的創立[17]。

1.6 獎學金計劃

圖書館獎學金項目是全世界兒童和青少年領域的國際研究計劃運行了50年，每年約有15名的來自世界各地的學者、博士生來申請獎學金資助。獎學金計劃一般為6周到3個月，每月1200歐元（分期付款），具體時長由圖書館評審團根據申請項目和工作進度來決定，獎學金可以用來支付研究者的生活費。圖書館還為研究者提供參考圖書館的科學閱覽室作為工作場所使用，館員、專業講師會提供專業支持，一些圓桌討論會研究者也可以參與。研究者可以在獎學金計劃支持下，用圖書館收藏的大量專業文獻來進行國際兒童和青少年文學和插圖領域等學術研究，促進國際合作和文化學術交流[18]。

2 慕尼黑國際青少年圖書館閱讀推廣特點

2.1 全球視野，包容性強

慕尼黑國際青少年圖書館成立于1949年，擁有來自許多國家和不同時代的獨特館藏。創始人猶太記者葉拉·拉普曼認為童書是一個社會和國家文化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架起通往世界的橋梁[19]。圖書館組織的各類閱讀推廣活動極具全球視野，如每年的白烏鴉書目涉及多個國家語種的館藏童書，有多個語言版本；展覽活動涉及多國家作家的介紹和推廣，在網上開放申請時不做國別限制，任何機構均可申請；2023年的圖書館日歷內容考慮各國特色，選取30個國家的插圖詩歌；專門設立的國際朗讀日大家可以使用各種母語言在圖書館進行現場朗讀和分享交流；獎學金計劃鼓勵國際學術交流和合作，中國的學者也有參與。這些活動的推廣讓童書走向世界，激發兒童和青少年閱讀高質量、多元文化的文學館藏，進一步豐富跨國文化圖書館體驗，促進文化包容與和平理解。

2.2 與童書作家聯系緊密

慕尼黑國際青少年圖書館的閱讀推廣活動十分重視作家。有研究認為，與暢銷的作家、插畫師互動可以激發讀者的想象力和學習熱情[20]。詹姆斯·克魯斯塔樓、米切爾·恩德博物館等是為重要作家單設的冠名展館，日常展覽能結合某個或某些作家的館藏資料、私人物品等進行推廣；每年的白烏鴉節會邀請多個作家參與巡回演講，讓作家走進學校和社區，與兒童和青少年見面互動；在寫作創編活動中邀請作家撰寫文章開頭，吸引孩子進一步創編。這些閱讀活動不僅吸引兒童走進圖書館，拉近作家與兒童的距離，幫助他們開闊了閱讀視野，提升閱讀興趣和鑒賞水平；而且也為作家提供了一個分享討論的平臺，在這些活動中他們可以介紹和展示自己的作品，與讀者討論和分享，吸納創意和建議，在互動中獲得更多專業成長。

2.3 關注圖書館價值和歷史的傳播

慕尼黑國際青少年圖書館的館藏和建筑歷史悠久，是世界文化遺產的一部分。圖書館創始人葉拉·拉普曼的貢獻、圖書館的建筑歷史和價值使命，在圖書館活動中得到了有效宣傳和推廣。如90分鐘導覽、線上“和白烏鴉一起探險”等活動，引導兒童或青少年去訪問建設者或館員、去揭秘圖書館，能幫助兒童全面了解圖書館的歷史、發展、職能和館員，還增加對圖書館人、建筑、歷史等產生美好的情感體驗，從而愛上閱讀，愛上圖書館。

2.4 特色空間多元，利用率高

自1983年以來，慕尼黑國際青少年圖書館一直位于慕尼黑西部郊區的布魯滕城堡。這座歷史悠久的建筑群建立于15世紀，圖書館的閱覽室、藏書室、研究室、展覽區或畫廊由城堡中大大小小的空間組成，外面還有一座漂亮的天鵝湖，圖書館的主題展覽分布在維爾崗畫廊、寶藏館、閱覽室和塔樓等區域，每個空間設計不同，墻面上的童書森林，角落里的童書主人公，櫥窗里的圖書、裝置或作家資料，走廊中的各類插畫以及形式各異的展柜等都是展覽的特色；圖書館閱覽室書架上不同國別館藏插上了各國的國旗，國際朗讀活動直接設置在閱覽室某個角落，家長和兒童圍成一圈坐在地墊上朗讀和分享。這些不同空間形成的特色，集合各類推廣活動無不吸引兒童讀者在圖書館里穿梭、停留，其中既有中世紀城堡探秘的吸引，又有室內外或不同空間不同氛圍體驗，他們不斷與空間中的插畫、圖書、作家、館員等進行互動，促進閱讀和文化體驗。

2.5 凸顯文學館藏特色，展覽、推廣與研究結合

慕尼黑國際青少年圖書館是世界上最大的國際兒童和青年文學圖書館。圖書館一是圍繞文學館藏進行展覽、文學節、書目出版物和博洛尼亞童書展的論壇活動等文學推廣活動，吸引兒童和青少年閱讀和關注更多童書，不斷充實自我，促進他們提升審美、文學素養以及文化讀寫能力；二是通過故事續編、書與電影、閱讀筆記分享、講故事活動、語言繪畫課程、在線游、探險活動以及寫作研討會等閱讀推廣活動，激發兒童對文學或圖書的興趣，讓孩子們更多地與童書對話，促進閱讀；三是開展圖書館獎學金計劃，支持了國際兒童和青少年文學或插畫領域的研究，提高了圖書館文學特色資源的有效利用率，促進了國內外文學研究的互動交流和相互學習，為世界兒童文學的研究和推廣做出了貢獻。

3 慕尼黑國際青少年圖書館閱讀推廣帶來的啟示

3.1 融合多元空間，傳播圖書館文化和價值

圖書館兒童友好空間建設是開展兒童閱讀推廣活動的重要保障。《城市兒童友好空間建設導則（試行）》提到，要從兒童視角出發，尊重兒童身心發展特點，兼顧特殊群體，為兒童創設安全、舒適、快樂和包容的空間與服務[21]。國內圖書館在這方面做了積極探索：廣州越秀區少年兒童圖書館將文物建筑永安堂活化為兒童閱讀樂園[22]；廣州少年兒童圖書館對繪本館進行主題改造，使之成為童話“繪本小鎮 ”[23]，兒童沉浸在小鎮中進行閱讀；武漢少年兒童圖書館與瑞典友城博倫厄市的合作創建了千字屋體驗空間，可以開展各類想象力與創造力的活動[24]；洛陽市少年兒童圖書館打造了樹屋、蘑菇屋、大波浪、大圓洞，營造出童趣氛圍，深受孩子們的喜愛[29]；上海少年兒童圖書館長風新館2022年7月開館，圖書館的設計巧妙融合了文化建筑與公園綠地兩大元素，閱覽空間安全舒適、溫馨童趣，館藏資源豐富，吸引了許多兒童、家長進來體驗，越來越多的游客、網絡博主和兒童圖書愛好者也走進圖書館，該圖書館迅速成為了網紅打卡地。

未來，圖書館可以整合館舍建筑、館史文化、圖書館文創、特色館藏和專業館員等優勢資源，加大多渠道宣傳，融合各類空間進行推廣。一方面精心設計圖書館打卡、揭秘、探險、導覽等活動，積極組織游客或讀者參觀圖書館；另一方面將圖書館各類資源引入當地旅游景點或旅游網站，尤其兒童公園、樂園、動物園、農場、體育中心等諸多兒童友好空間，大力開展圖書館宣傳。在活動開展中輔以各類新型科技手段，讓游客在館內館外、線上線下了解當地文化和歷史的同時，知曉圖書館的價值、歷史和功能，積極建立與圖書館的情感聯結，擴大兒童圖書館的文化傳播力，讓社會各界愈加重視和支持兒童與閱讀。

3.2 深耕特色館藏，促進閱讀與學習

館藏資源是圖書館長期建設和積累的結果，是圖書館閱讀推廣的重要資源。阮岡納贊提出“每本書有其讀者”就是要提高藏書的利用率，讓每本書都找到合適的讀者。圖書資源是兒童閱讀推廣活動的媒介和紐帶，基于館藏的閱讀推廣活動可以進一步支持兒童讀寫、學習和閱讀，實現兒童圖書館的使命。國家圖書館少兒館2012年自主研究和編制完成的《基本藏書目錄》以18歲以下未成年人為對象，數據涵蓋了1949 年以來我國正式出版的童書、期刊、報紙，還有盲文文獻和音像出版物等[26]；京津冀三地圖書館繪本采購數量逐年增加，積極開展故事會、戲劇等的繪本閱讀推廣活動[27]；上海浦東圖書館聯合上海作協兒委會挑選圖書館兒童文學基地館藏中近300件藏品，策劃含手稿、作品、證書、藏書等各種類型的“百年上海兒童文學展”[28]。這些活動的開展充分結合圖書館館藏，圖書的利用率得到了大幅提升。

筆者認為，圖書要重視特色館藏建設和積累，要善于針對館藏文獻進行深入分析與研究，主動學習各行各業的營銷模式，探索新書展示、專題書展、作家主題、節日系列、獲獎作品系列、國外作品展等館藏陳列、揭示和推廣活動，以書目推薦、圖書展覽、作家講座、故事會、朗讀日、讀書會、文學節、圖書評獎等形式最大限度地提升館藏資源的曝光率和影響力，鼓勵兒童和青少年利用圖書館優質館藏進行閱讀、學習和讀寫，體現圖書館服務社會、培養未來讀者的專業引領。

3.3 項目設計游戲化，吸引少年兒童積極參與

心理學專家皮亞杰認為兒童是一個充滿好奇心的積極探索的人，他們喜歡通過各類感知去建構知識[29]。在圖書館兒童閱讀推廣活動中，調動少年兒童的各類感官，激發他們參與活動的積極性。國內圖書館在13歲以下兒童閱讀推廣中的實踐探索比較豐富，如2022年北京大學附屬小學圖書館的“點亮圖書館”計劃，以游戲化的方式邀請小學生參與主題研所任務，進行信息素養教育活動，獲得了2022年IFLA國際營銷獎[30]；瑞安圖書館“小蜜蜂采書蜜”名稱形象生動，活動打破傳統的閱讀模式，構建聽、講、寫、演“四位一體”的立體閱讀模式，吸引更多兒童參與[31]；杭州少年兒童圖書館與勵恩國際少兒英語舉辦的喜迎國慶活動，以游園游戲形式串聯起認識字母、手工制作紐扣花朵等活動[32]。

中學階段的青少年具備一定閱讀能力和知識，認知和思維能力都有進一步的發展，他們開始關注某些專業領域，對人文百科、自我成長和青春浪漫文學等感興趣，青少年理應成為圖書館重要的服務對象。圖書館需專設青少年閱讀空間，提供筆記本電腦、平板電腦、播放器、攝像機、電競等科技設備，結合偵探計劃、網絡項目、劇本殺、挑戰賽、辯論會、急救活動、TED演講、音樂會、工程師計劃等游戲形式[33]，利用實物場景、先進的技術設備，精心設計各類線上線下青少年閱讀活動，為他們提供展示自我、挑戰自我、集體分享的平臺，增強綜合素質。

3.4 立足本國，放眼世界，促進共建共享

《公共圖書館宣言》指出，公共圖書館要提供獲取信息、促進知識創造與共享的機會，努力促進健康的知識社會發展[34]。圖書館開展的兒童閱讀推廣活動要體現圖書館的公平和包容，促進不同地域、文化、民族和機構的交流，能推進全世界兒童優秀文化的共享、共建和共融。21世紀開始，我國圖書館陸續參與國際圖書館屆大獎評比，屢獲大獎。在兒童閱讀推廣方面，2018年，蘇州圖書館“小候鳥”服務項目獲ALA國際創新獎，重慶圖書館“格林童話之夜”入圍IFLA營銷獎，這些項目的獲獎加強了國際舞臺的“中國聲音”的傳播[35]。

當前，圖書館要在國內循環為主、國內國際互促的雙循環格局下，立足本土，加強兒童閱讀推廣品牌活動建設、研究和宣傳，吸引國外兒童讀者、專家和各類機構參與；同時，要主動走出國門，參加國際展會、論壇或評比，加大海外傳播力度，提升品牌知名度。此外，還需大力開展兒童閱讀推廣活動，積極推動館藏文化的交流、合作和研究，共享研究成果，實現世界兒童文化的互相理解和共同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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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3-10 編校：左靜遠，曹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