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白云可能在一天清晨,推開窗,看到霧中一只鳥飛過,想起了一些人和事,因此寫了這首詩。這首詩寫的是一種模糊的感覺,雖然萬物消失在霧中,唯留下“一種溫和的悲傷”,不得不活下去的人也只能嗅著潮濕,耐心、柔軟地活下去。但詩人確信“你”還在這里。“你”是一個人或者一件物,這不重要,詩人也沒所指。閱讀第四段時,我無法知道詩人關于“你”的所指。如果沒有“說真好”一行間隔,我們可以理解她指的就是那只飛過的鳥,但一間隔,就產生了泛指的可能。
第一段寫霧,準確有力,這是這首詩最精彩的地方。“白茫茫,就這么懸著,/人心也這么懸著。”和最后一行“你還在這里”產生呼應。“懸著”就產生了空間,各種可能都隱藏在里面,存在或者消失,朦朧不清。“在看不見的地方看見,/在聽不到的地方聽見。”這是由于詩人的心在凝視、在聆聽,詩人的出席使那些不可及的事物出場。
在這首詩中,后部分需要來一次寫實。在我看來,“說真好”一行可以不要,那只飛過的鳥也是一切存在和消逝之物(人)的象征,并且有了寫實的感覺。詩歌需要虛實相間。詩歌前面都是虛寫的,二、三段都在寫詩人的認識或者說思想。第一段是在寫霧,但只是為“你”的出現鋪墊。“你還在這里”是這首詩的重點和著力點,虛化的處理使這首詩處在感覺模糊、所指不清的狀態下。
這種處理的優劣,等待讀者自己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