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學致貧，為什么中國能解決而美國不能

肖郎平

人間四月天，在這個最美的季節，也是全國各高校進行研究生復試的時間。

受人所托，我了解母校研究生復試情況時順便看了下學費，未免大吃一驚。三年收費還是2萬元左右，和上世紀90年代末持平。要知道，2萬元在上世紀末可是一筆巨款，相當于一個鄉村教師不吃不喝五六年的工資，現在最普通的上班族也只要半年就夠了。

事實上，因學致貧的新聞過去司空見慣如今消失了，這緣于國家維持合理學費標準、國民收入不斷提升、助學貸款體系保障三大因素。

本世紀初，國內大學收費為4000元左右，目前總體收費水平為六七千元，漲幅不到1倍。同一時期，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大約增加10倍。

再以助學貸款為例。1999年至2023年6月，全國累計發放助學貸款4000多億元，共資助學生2000多萬名。而且，銀行經常為有困難的人延期償還甚至免除利息，僅2023年國家開發銀行就為371萬名畢業學生免除當年應償還的助學貸款利息。

反過來，全球第一大經濟體美國的景象截然不同。

目前，美國4500萬人背負的學生貸款債務總額高達1.8萬億美元，平均要20年左右才能還清。這意味著，美國近1/4成年人一半工作時間都在還大學貸款。

日本記者堤未果在《貧困大國美國社會實錄》中，毫不客氣地抨擊“淪為貸款地獄的公共教育”。艾倫1998年大學畢業，貸款3.8萬美元，本已償還一部分。然而，艾倫在2001年因“9·11事件”影響，有半年無法按時還款，貸款本息變成6萬美元，到2002年秋天又變成8萬美元。

克林頓曾簽署法案，允許學生從政府接受利息更低的貸款。然而，放貸機構（SLM）展開反擊，向大學捐款變相收買學校，向大學管理者提供贈予購買公司股票權利等腐敗手段，提供政治獻金讓國會議員游說。最終，政府低息貸款被議會凍結。

事實上，美國民主黨多任總統想改變卻勞而無功。奧巴馬感同身受，他用了25年還清大學貸款。2022年，美國總統拜登推出減免4410億美元的學生貸款債務計劃，不過，被美國最高法院否決。

按理，美國政府應當為陷入困境的大學生提供幫助，增加教育投入避免學費上漲。美國政府確實干預了，金融危機期間拖欠大學貸款問題變得更為嚴重，政府不得不加大力度調查并懲罰拖欠貸款的行為。從2003年到2023年，美國私立大學的平均學雜費漲幅高達135%，公立大學的州內學雜費漲幅高達175%。

可見，美國大學貸款是一門暴利生意，而且這種暴利受到政治和法律庇護。

這究竟是助學還是一個圈套？據報道，超300萬美國女大學生在網上尋求被包養或賣淫的機會。一份覆蓋4.3萬人的調查發現，36%的大學生食不果腹。

為什么如此富裕的美國不能幫助貧困大學生呢？原因很多。美國流行精英主義文化和信奉叢林法則的社會達爾文主義，他們認為救助失敗者不是行善而是作惡。同時，美國是典型的軍工政體，窮人本來就無足輕重。斯蒂芬·安布羅斯在《艾森豪威爾傳》中寫道，在杜魯門命令下美國以每天一顆的速度制造原子彈，艾森豪威爾繼任總統后仍繼續以每天一顆的速度生產?！爸圃斓拿恳恢?，下水的每一艘軍艦，發射的每一枚火箭，歸根到底意味著對挨餓而得不到東西吃和挨凍而沒有衣服穿的人們的掠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