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名方溫膽湯基準樣品標志性成分群質量評價體系構建

吳婉芬，鄭文烈，池玉梅，趙曉莉，張 雯，謝 輝*，狄留慶*

經典名方溫膽湯基準樣品標志性成分群質量評價體系構建

吳婉芬1, 2，鄭文烈1, 2，池玉梅1, 2，趙曉莉1, 2，張 雯1, 2，謝 輝1, 2*，狄留慶1, 2*

1. 南京中醫藥大學藥學院，江蘇 南京 210023 2. 江蘇省中藥高效給藥系統工程研究技術中心，江蘇 南京 210023

建立經典名方溫膽湯基準樣品特征圖譜，并采用一測多評（quantitative analysis of multi-components by single marker，QAMS）法同時測定5種標志性成分（柚皮苷、橙皮苷、新橙皮苷、甘草酸、6-姜辣素）的含量。制備15批溫膽湯基準樣品，以橙皮苷為參照峰確定共有峰，建立溫膽湯HPLC特征圖譜；以橙皮苷為內標參照物，確定其他4種成分的相對校正因子（s/i）并計算含量，同時采用外標法測定，比較兩者結果差異。建立了溫膽湯基準樣品的HPLC特征圖譜，15批基準樣品的特征圖譜相似度均大于0.99；以橙皮苷為內參的柚皮苷、新橙皮苷、甘草酸、6-姜辣素的s/i分別為0.940 1、0.932 9、0.413 6、0.607 3，QAMS法含量測定結果與外標法無顯著差異。建立的HPLC特征圖譜結合QAMS法方便、穩定，能較好地對溫膽湯基準樣品進行整體質量評價。

溫膽湯；經典名方；基準樣品；HPLC；特征圖譜；一測多評法；質量評價；柚皮苷；橙皮苷；新橙皮苷；甘草酸；6-姜辣素

經典名方溫膽湯出自唐代孫思邈的《備急千金藥方》，該方由半夏（清半夏）、竹茹、枳實（麩炒）、陳皮、生姜、甘草（炒）6味藥組成，具有理氣化痰、和胃利膽之功效，主要治療膽胃不和、膽虛痰熱內擾所致的虛煩不得眠，現代臨床也常應用于心血管、內分泌、神經系統等疾病治療[1-4]，因其應用廣泛、療效明確，收錄于第一批《古代經典名方目錄》[5]。2016年，劉昌孝院士[6]首次提出中藥質量標志物（quality markers，Q-Marker）這一概念，明確了Q-Marker的五大原則分別是特有性、有效性、傳遞與溯源、可測性和配伍環境，為建立全過程質量評價體系提供了新思路。因為中藥多成分、多靶點的協同作用，目前特征圖譜和多指標成分含量測定已被廣泛應用于中藥復方的質量評價中[7-10]。多成分定量測定一般使用外標法，往往需要多個中藥化學對照品，而對照品存在分離難度大、價格昂貴等缺點。一測多評法（quantitative analysis of multi-components by single marker，QAMS）是用其中某一成分作為內參物，通過計算其他待測成分的相對校正因子（s/i），從而同時對多個成分進行定量分析，具有節省成本、操作簡單的優點，已被用于中藥單味藥和中藥復方的質量評價中[11-14]。目前，針對經典名方溫膽湯的質量控制研究較少，且包含的指標成分覆蓋藥味較少[14-17]，為進一步提升溫膽湯基準樣品的質量控制，提高特征指標質和量的針對性，本研究建立HPLC特征圖譜，并對15批溫膽湯基準樣品進行含量測定，采用QAMS法，以橙皮苷為內參物，通過內參對照品對溫膽湯中多組分進行測定，以期為經典名方溫膽湯全面質量控制提供實驗依據。

1 儀器與材料

1.1 儀器

Waters e2695型高效液相色譜儀，美國Waters公司；Agilent 1260型高效液相色譜儀，美國安捷倫公司；XP-6型百萬分之一電子天平，瑞士Mettler Toledo公司；Sartorius CPA225D型電子天平，德國Sartorius公司；KH-500DE型超聲波清洗器，昆山禾創超聲儀器有限公司；RE-52AA型旋轉蒸發儀，上海亞榮生化儀器廠；Scientz-20F/A型冷凍干燥機，寧波新芝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Milli-Q Synthesis 108型超純水儀，美國Milli-Q公司。

1.2 對照品與試劑

對照品甘草苷（批號111610-201908，質量分數95.0%）、柚皮苷（批號110722-202116，質量分數93.5%）、橙皮苷（批號110721-202019，質量分數95.3%）、新橙皮苷（批號111857-201804，質量分數99.4%）、甘草酸單銨鹽（批號110731-202122、質量分數94.4%）、6-姜辣素（批號111833-202007，質量分數99.3%）購自中國食品藥品檢定研究院；對照品對香豆酸（批號Y16O8C45561）、3,5,6,7,8,3′,4′-七甲氧基黃酮（批號C09O8Y45293）、芹糖異甘草苷（批號P09J11L108063）、蕓香柚皮苷（批號P25J9L66554）、川陳皮素（批號H22M8K32109），質量分數均在98.0%以上，購自上海源葉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對照品新北美圣草苷（批號DST201128-095），質量分數98.0%以上，購自成都樂美天醫藥科技有限公司。乙腈、甲醇，色譜純，美國Tedia公司；甲醇、冰醋酸，分析純，國藥集團化學試劑有限公司；甲酸，色譜純，阿拉丁試劑（上海）有限公司；水由實驗室Milli-Q超純水系統制備。

1.3 藥材

溫膽湯由半夏、竹茹、枳實、陳皮、生姜和甘草6味藥組成，藥材均購自道地產區或主產區，經南京中醫藥大學藥學院陳建偉教授鑒定，其中半夏來自甘肅隴南，為天南星科半夏屬植物半夏(Thunb.) Berit.的干燥塊莖；竹茹來自浙江嘉興，為禾本科剛竹屬植物淡竹(Lodd.) Munro var.(Mitf.) Stapf ex Rendle的莖稈的干燥中間層；枳實來自重慶江津，為蕓香科柑橘屬植物酸橙L.的干燥幼果；陳皮來自浙江東陽，為蕓香科柑橘屬植物橘Blanco的干燥成熟果皮；生姜來自云南羅平，為姜科姜屬植物姜Rose.的新鮮根莖；甘草來自內蒙古王爺地，為豆科甘草屬植物甘草Fisch.的干燥根和根莖。藥材按前期研究確定的各藥材炮制方法炮制加工成對應的飲片，并按照《中國藥典》2020年版方法檢測，均符合規定。根據excel隨機數表法將溫膽湯6味飲片隨機組合成15批溫膽湯基準樣品，15批基準樣品編號及各飲片對應批號見表1。

2 方法與結果

2.1 15批溫膽湯基準樣品的制備

將組方中6味中藥飲片粉碎成粗粒，按處方量稱取清半夏27.6 g，竹茹27.6 g，麩炒枳實27.6 g，陳皮41.4 g，生姜55.2 g，炒甘草13.8 g于陶瓷鍋中，加1 600 mL水，先武火2 200 W加熱煮沸后，在調制文火600 W保持微沸狀態繼續煎煮80 min，趁熱用100目篩網濾過，濾液放置至室溫后，將體積調整至400 mL，煎液經70 ℃減壓濃縮并冷凍干燥25 h，即得。

表1 15批溫膽湯基準樣品飲片批號

2.2 色譜條件

色譜柱為Waters XBridge C18柱（250 mm×4.6 mm，5 μm），保護柱為Agilent Zorbax C18柱（12.5 mm×4.6 mm，5 μm）；流動相為乙腈-0.3%甲酸水溶液，梯度洗脫：0～28 min，12%乙腈；28～32 min，12%～19%乙腈；32～46 min，19%乙腈；46～65 min，19%～42%乙腈；65～75 min，42%乙腈；75～76 min，42%～70%乙腈；76～80 min，70%乙腈；80～82 min，70%～12%乙腈；82～90 min，12%乙腈；檢測波長為0～55 min，310 nm；55～69 min，250 nm；69～90 min，280 nm；柱溫為30 ℃；體積流量為1.0 mL/min；進樣量為10 μL。

2.3 溫膽湯基準樣品特征圖譜的建立

2.3.1 供試品溶液制備 取溫膽湯基準樣品粉末約0.1 g，精密稱定，置50 mL具塞錐形瓶中，精密加80%甲醇10 mL，稱定質量，超聲處理（功率250 W、頻率40 kHz）20 min，放冷，用80%甲醇補足減失的質量，搖勻，濾過，取續濾液，即得供試品溶液。

2.3.2 精密度考察 取S1號溫膽湯基準樣品粉末，按“2.3.1”項下方法制備供試品溶液，連續進樣6次，以橙皮苷色譜峰為參照峰，各特征峰相對保留時間和相對峰面積的RSD分別為0.01%～0.19%和0.20%～3.30%，結果表明儀器精密度良好。

2.3.3 重復性考察 取S1號溫膽湯基準樣品粉末，按“2.3.1”項下方法制備供試品溶液，平行制備6份，并按“2.2”項下色譜條件進樣測定。以橙皮苷色譜峰為參照峰，各特征峰相對保留時間和相對峰面積的RSD分別為0.03%～0.37%和0.23%～4.72%，結果表明該方法重復性良好。

2.3.4 穩定性考察 取S1號溫膽湯基準樣品粉末，按“2.3.1”項下方法制備供試品溶液，并按“2.2”項下色譜條件分別于制樣后0、2、4、8、12、24 h進樣測定，以橙皮苷色譜峰為參照峰，各特征峰相對保留時間和相對峰面積的RSD分別為0.03%～0.47%和0.09%～3.96%，結果表明供試品溶液在制樣后24 h穩定性良好。

2.3.5 15批溫膽湯特征圖譜相似度評價 分別稱取15批溫膽湯基準樣品0.1 g，按“2.3.2”項下方法制備供試品溶液，按“2.2”項下色譜條件進行測定，得到15批溫膽湯基準樣品的特征圖譜，將S1～S15特征圖譜依次導入《中藥色譜指紋圖譜相似度評價系統》（2012版）軟件進行分析，以S10圖譜作為參照，采用中位數法，時間窗寬度為0.1 min，進行多點校正和色譜峰匹配，生成對照圖譜并計算相似度，確定了17個特征峰，計算各批溫膽湯基準樣品與其對照圖譜的相似度，分別為1.000、1.000、1.000、0.999、1.000、0.999、1.000、1.000、0.998、1.000、0.999、1.000、0.999、0.998、0.997。從指紋圖譜相似度結果可以看出，多批次的溫膽湯基準樣品具有較高的一致性，表明樣品質量穩定性和均一性良好。各批指紋圖譜疊加圖及其對照指紋圖譜（R）見圖1。

2.3.6 溫膽湯基準樣品特征圖譜共有峰的指認及歸屬 按“2.1”項下方法分別制備單味飲片供試品溶液、缺單味飲片供試品溶液，將溫膽湯特征圖譜與混合對照品溶液及單味藥、缺單味藥供試品溶液進行對比，對各共有峰進行指認和歸屬，指認出其中12個共有峰，分別為對香豆酸（峰1）、甘草苷（峰3）、新北美圣草苷（峰4）、蕓香柚皮苷（峰5）、柚皮苷（峰6）、橙皮苷（峰7）、新橙皮苷（峰8）、芹糖異甘草苷（峰9）、甘草酸（峰14）、川陳皮素（峰15）、6-姜辣素（峰16）、3,5,6,7,8,3′,4′-七甲氧基黃酮（峰17），結果見圖2。其中，1號峰（對香豆酸）來自竹茹和枳實；12、17（3,5,6,7,8,3′,4′-七甲氧基黃酮）號峰來自陳皮；4（新北美圣草苷）、6（柚皮苷）、8（新橙皮苷）號峰來自枳實；2、5（蕓香柚皮苷）、7（橙皮苷）、15（川陳皮素）號峰來自陳皮和枳實；3（甘草苷）、9（芹糖異甘草苷）、10、11、13、14（甘草酸）號峰來自甘草；16號峰（6-姜辣素）來自生姜。溫膽湯及各單味藥基準樣品特征圖譜見圖3。

圖1 15批溫膽湯基準樣品的特征圖譜

2.4 含量測定方法的建立

2.4.1 供試品溶液的制備 取溫膽湯基準樣品粉末約0.3 g，精密稱定，置50 mL具塞錐形瓶中，精密加60%乙醇10 mL，稱定質量，超聲處理（功率250 W、頻率40 kHz）20 min，放冷，用60%乙醇補足減失的質量，搖勻，濾過，取續濾液，即得供試品溶液。

1-對香豆酸；3-甘草苷；4-新北美圣草苷；5-蕓香柚皮苷；6-柚皮苷；7-橙皮苷；8-新橙皮苷；9-芹糖異甘草苷；14-甘草酸；15-川陳皮素；16-6-姜辣素；17-3,5,6,7,8,3′,4′-七甲氧基黃酮。

圖3 溫膽湯及各單味藥制得基準樣品特征圖譜

2.4.2 對照品溶液的制備 精密稱取柚皮苷、橙皮苷、新橙皮苷、甘草酸銨、6-姜辣素對照品適量，加甲醇制得質量濃度分別為923.69、524.34、2 961.72、133.29、40.60 μg/mL的混合對照品溶液。

2.4.3 線性關系考察 精密吸取“2.4.2”項下的混合對照品溶液，用甲醇稀釋成不同質量濃度的系列混合對照品溶液。按“2.2”項下色譜條件進行測定，以對照品質量濃度為橫坐標（），峰面積積分值為縱坐標（）繪制標準曲線，計算回歸方程分別為柚皮苷＝3 903.3－2 467.2，2＝0.999 9，線性范圍92.37～923.69 μg/mL；橙皮苷＝3 707.1－2 201.8，2＝0.999 9，線性范圍52.43～524.34 μg/mL；新橙皮苷＝3 927.7－6 980.5，2＝0.999 8，線性范圍296.17～2 961.72 μg/mL；甘草酸＝8 761.0＋1 777.3，2＝0.999 7，線性范圍13.33～133.29 μg/mL；6-姜辣素＝6 071.5－2 445.9，2＝0.999 8，線性范圍4.06～40.60 μg/mL，結果表明，各成分在各質量濃度范圍內呈良好的線性關系。

2.4.4 精密度試驗 精密吸取混合對照品溶液，按“2.2”項下色譜條件連續進樣6次，測得柚皮苷、橙皮苷、新橙皮苷、甘草酸、6-姜辣素峰面積的RSD分別為0.33%、0.31%、0.34%、1.49%、0.43%，結果表明儀器的精密度良好。

2.4.5 穩定性試驗 取S1號溫膽湯基準樣品粉末，按“2.4.1”項下方法制備供試品溶液，并按“2.2”項下色譜條件分別于制樣后0、2、8、12、18、24 h進行測定，測得柚皮苷、橙皮苷、新橙皮苷、甘草酸、6-姜辣素峰面積的RSD分別為0.54%、0.59%、0.51%、0.96%、1.03%，結果表明供試品溶液在制樣后24 h穩定性良好。

2.4.6 重復性試驗 取S1號溫膽湯基準樣品粉末，按“2.4.1”項下方法平行制備6份供試品溶液，并按“2.2”項下色譜條件進行測定，測得柚皮苷、橙皮苷、新橙皮苷、甘草酸、6-姜辣素質量分數的RSD分別為0.13%、0.31%、0.23%、0.52%、0.54%，結果表明該方法的重復性良好。

2.4.7 加樣回收試驗 稱取已測定指標成分含量的溫膽湯基準樣品粉末S1約0.15 g共6份，精密稱定，置具塞量瓶中，分別精密加入與供試品溶液中含量相當的對照品，加60%乙醇至10 mL，密塞，稱定質量，超聲處理（功率250 W、頻率40 kHz）20 min，放冷，用60%乙醇補足減失的質量，搖勻，濾過，取續濾液，即得加樣回收試驗供試品溶液。按“2.2”項下色譜條件進行測定，計算得到加樣回收率和RSD。結果柚皮苷、橙皮苷、新橙皮苷、甘草酸、6-姜辣素的平均加樣回收率分別為97.18%、97.90%、102.24%、101.79%、96.81%，RSD分別為0.74%、0.96%、0.77%、1.56%、1.38%，結果表明該方法的準確度良好。

2.5 QAMS建立

2.5.1s/i的測定 按照“2.2”項下色譜條件，將混合對照品溶液分別進樣4、8、10、12、15、20 μL，計錄各成分峰面積，以橙皮苷為內標參照物，按照公式s/i＝s/f＝sC/ACs計算，其中s為內標參照物橙皮苷的峰面積，s為對照品橙皮苷的質量濃度，A為待測成分的峰面積，C為待測成分的質量濃度。分別計算內參物橙皮苷與4個待測成分柚皮苷（a）、新橙皮苷（b）、甘草酸（c）、6-姜辣素（d）的s/i和RSD，結果見表2。

2.5.2 不同儀器和色譜柱考察 考察了Waterse e2695和Agilent 1260高效液相色譜儀及Waters XBridge C18（250 mm×4.6 mm，5 μm）、Thermo BDS HypersilTMC18（250 mm×4.6 mm，5 μm）2種色譜柱對s/i的影響，并計算RSD，結果均小于2%，表明不同儀器和色譜柱適用性良好。結果見表3。

表2 各成分fs/i計算結果

2.5.3 不同柱溫對s/i的影響 采用Waters e2695色譜儀和Waters XBridge C18色譜柱考察了不同柱溫25、30、35 ℃對s/i的影響，并計算RSD，結果均小于2%，表明不同柱溫對各成分s/i無顯著影響，結果見表4。

2.5.4 不同體積流量對s/i的影響 采用Waters e2695色譜儀和Waters XBridge C18色譜柱考察了不同體積流量0.8、1.0、1.2 mL/min對s/i的影響，并計算RSD，結果均小于1%，表明不同體積流量對各成分s/i無顯著影響，結果見表5。

2.5.5 待測組分色譜峰定位 以橙皮苷色譜峰為參照峰，采用相對保留時間法（待測成分與對照物保留時間的比值）定位其他4種成分色譜峰。考察不同液相色譜儀及不同色譜柱時，柚皮苷、新橙皮苷、甘草酸、6-姜辣素的相對保留時間（RRT），各待測成分RRT的RSD均小于2.0%，結果表明相對保留時間穩定，各色譜峰可使用RRT法進行定位，結果見表6。

表3 不同儀器和色譜柱對fs/i的影響

表4 不同柱溫對fs/i的影響

表5 不同體積流量對fs/i的影響

2.6 外標法與QAMS測定的比較

取15批溫膽湯基準樣品，按“2.4.1”項下方法制備供試品溶液，按“2.2”項下色譜條件進行測定，記錄峰面積，采用QAMS法建立內參物橙皮苷與柚皮苷、新橙皮苷、甘草酸銨、6-姜辣素的s/i，對溫膽湯樣品中的各成分進行含量測定，同時采用外標法對其進行含量測定，用相對偏差（relative deviation，RD）驗證一測多評法的合理性及可行性，結果見表7，2種測定方法結果無顯著性差異，RD值均小于1.00%，表明所建立的QAMS測定結果準確性較高，在溫膽湯基準樣品多指標成分質量評價中應用是可行的。

表6 各成分相對保留時間

表7 外標法和QAMS法測定溫膽湯基準樣品中5種成分含量

3 討論

Q-Marker的“五原則”有利于提升中藥復方制劑的整體質量，并為本實驗中經典名方溫膽湯質控成分的選擇提供依據。本實驗選取柚皮苷、橙皮苷、新橙皮苷、甘草酸和6-姜辣素作為經典名方溫膽湯的標志性成分群，柚皮苷和新橙皮苷在方中含量極高，是枳實的主要有效特征成分；橙皮苷為陳皮和麩炒枳實共有成分，但主要來源于陳皮，為《中國藥典》2020年版中陳皮的質量控制指標；甘草酸的含量亦較高，歸屬于炒甘草；生姜在方中用量最大，通過對照品比對，指認方中含有生姜指標成分6-姜辣素，以上體現了5個成分作為經典名方溫膽湯Q-Marker的化學成分特有性及中藥質量的可測性。實驗室前期對各藥材、飲片進行含量測定，發現指標性成分在藥材-飲片-溫膽湯基準樣品中穩定轉移，滿足質量傳遞及溯源的要求。

研究表明，柚皮苷、新橙皮苷具有胃排空和小腸推進作用[18]；甘草酸具有良好的抗炎和抗抑郁作用[19]；6-姜辣素是生姜發揮抗炎的主要有效成分[20]，并且能夠改善大鼠的海馬腦源性神經營養因子（brain-derived neurotrophic factor，BDNF）和神經生長因子（nerve growth factor，NGF）水平，是潛在的神經保護劑[21]；橙皮苷具有抗氧化、清除自由基活性的作用，能通過保肝輔助抵抗抑郁癥[22]。以上體現了柚皮苷、橙皮苷、新橙皮苷、甘草酸和6-姜辣素作為溫膽湯Q-Marker的有效性，本實驗選擇的5個指標成分參考了Q-Marker的“五原則”，覆蓋方中4味藥味，與溫膽湯疏肝理氣、和胃利膽的功效有關，能夠較為全面的反應溫膽湯的整體質量。

溫膽湯中清半夏為君藥，在炮制工序中，其主要成分核苷類成分損失較多；竹茹中的主要成分為多糖類成分，因此，在目前的含量測定中沒有相應的指標性成分。后續將對清半夏、竹茹的特征信息進行深入研究，并通過薄層鑒別、特征圖譜等手段進行補充。本研究首次建立了QAMS法結合特征圖譜技術同時測定經典名方溫膽湯中的標志性成分群含量，以色譜圖中保留時間和峰面積適中、對照品性質穩定的橙皮苷為內參物，同時測定溫膽湯中柚皮苷、新橙皮苷、甘草酸和6-姜辣素含量，確定其s/i分別為0.940 1、0.932 9、0.413 6、0.607 3，QAMS法和外標法分別測定結果無顯著差異，具有較高的準確性和穩定性。特征圖譜和QAMS聯用能夠反映整個復方的整體質量，經典名方溫膽湯基準樣品質量評價研究，也為溫膽湯顆粒劑的后續研究提供了參考。

利益沖突 所有作者均聲明不存在利益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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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lity evaluation of indicative component group of classic prescription Wendan Decoction

WU Wanfen1, 2, ZHENG Wenlie1, 2, CHI Yumei1, 2, ZHAO Xiaoli1, 2, ZHANG Wen1, 2, XIE Hui1, 2, DI Liuqing1, 2

1.School of Pharmacy, Nanjing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Nanjing 210023, China 2.Jiangsu Engineering Research Center for Efficient Delivery System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Nanjing 210023, China

To establish the characteristic chromatograms of classic prescription Wendan Decoction (溫膽湯) and determine five index components (naringin, hesperidin, neohesperidin, glycyrrhizin and 6-gingerol) by quantitative analysis of multi-components by single marker (QAMS) methods.A total of 15 batches of Wendan Decoction benchmark sample were prepared and the HPLC characteristic chromatograms of Wendan Decoction were established to determine common peaks with hesperidin as the reference peak. Hesperidin was used as the internal standard reference to calculate the relative correction factors of naringin, neohesperidin, glycyrrhizin, and 6-gingerol by HPLC and the content determination of five active ingredients were determined using the external standard method (ESM) and QAMS methods respectively.The similarity of characteristic chromatograms of the 15 batches of samples were all greater than 0.99. The relative correction factors of naringin, neohesperidin, glycyrrhizin acid and 6-gingerol using hesperidin as the internal reference were 0.940 1, 0.932 9, 0.413 6 and 0.607 3, respectively, and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between the contents of the components determined by the QAMS method and the ESM method.The established HPLC characteristic chromatograms combined with QAMS method is convenient and stable, which provides a reference for the overall quality evaluation of Wendan Decoction benchmark sample.

Wendan Decoction; classic prescription; benchmark sample; HPLC; characteristic chromatograms; QAMS; quality evaluation; naringin; hesperidin; neohesperidin; glycyrrhizin; 6-gingerol

R283.6

A

0253 - 2670(2024)08 - 2553 - 08

10.7501/j.issn.0253-2670.2024.08.006

2023-09-12

國家中醫藥管理局中藥標準化項目（ZYBZH-C-JS-30）；江蘇省研究生科研與實踐創新計劃項目（KYCX19-1313）

吳婉芬（1999—），女，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中藥藥劑學。E-mail: 20210890@njucm.edu.cn

通信作者：狄留慶，男，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中藥制劑研究與新產品研發。E-mail: diliuqing@126.com

謝 輝，女，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中藥制劑研究與新產品研發。E-mail: njxh66@njucm.edu.cn

[責任編輯 鄭禮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