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高考小說閱讀考查形象思維題型的新視角

習 平

小說閱讀是考查形象思維的典型范本。舊高考和新高考都考小說閱讀，但二者區別很大。用舊高考的視角去觀察和指導新高考的備考很容易犯錯誤。

那么，在新高考背景下，小說閱讀測試考查形象思維的題型有哪些基本形態呢？

一、描述性語言分析

語言是小說的物質外殼，小說的形象也好，意蘊也罷，都是要通過語言來展示的。在小說語言中，描述性語言是主體。因此，分析小說的描述性語言，就是新高考小說設題的一種基本形態。小說的描述性語言包括對具體物象的描寫、場景的描繪、人物的塑造等。命題者通常要求考生通過分析作者使用的語言手法，了解作者如何通過文字創造出形象的效果，進而理解和構建文本中的形象、主旨和意趣。

例1 2023 年全國乙卷第8 題：文中畫線部分的描寫，人、牛、犁渾然一體，這種藝術效果是如何營造出來的？請簡要賞析。（6 分）

河灘地位于村東兩里地，德貴村東里出了莊，趕頭牛，扛張犁，沿河堤一直往東去，人老，牛老，犁也老。牛老，蹄邁得很遲緩，遠處里還以為牛是站堤壩上不動彈，人老，老在脊梁上，肩上掛一張犁，側斜身顯得更佝，犁呢是犁鏵小，犁把細，還滿身裂出一道一道暗裂紋，像老人手上臉上的皺紋皮。牛前邊領，德貴后面跟，牛縷繩牽連他們倆，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弄不清是德貴趕牛，還是牛牽德貴。至河灘地頭，德貴說一聲“吁——”，牛停下蹄，瞪一對大牛眼瞧德貴，德貴下堤壩往河灘地里走，牛也側轉身頭低屁股撅，挺住蹄緩下堤壩追德貴，關鍵時才分出牛還是受人支配著。

畫線句子就是典型的描述性語言。這道題主要考查考生形象思維的品質及其邏輯思維能力。作答前，考生既要有對畫線句子描述的具體可感的形象有充分感知，又需要從內容、形式和藝術手法等方面作出抽象概括。所給出的參考答案為：①內容上，“人”“牛”和“犁”的組合，構成了一幅溫馨的農耕田園圖畫。②形式上，句式整齊，具有音韻和諧統一的節奏感。③手法上，“人”“牛”和“犁”的形象相互映襯，彼此相依，渾然一體；用白描的手法勾勒出一個完整和諧的農耕世界，反映出中國農民對土地的深厚情感，景和情相諧相生，融為一體。

二、情感與意象的聯想

讀者在閱讀文學作品時，往往會通過情感的共鳴和意象的聯想來構建自己心目中的文學形象。此類題目就是利用這一特點來考查考生對文本中情感的感知和體驗，以及基于這些情感體驗產生的形象聯想過程。

例2 2023 年新課標Ⅰ卷第8 小題：“下田去吧，兒子”這個段落，寫出了多重的身心感受。請加以梳理概括。

這道看起來平淡無奇的題，難度極高。它看似與2022 年新高考Ⅰ卷第8 題梳理伍子胥在江上時的心理變化題型類似，卻又富于變化。首先是“多重的身心感受”的對象需要考生斟酌，考場實操中，很多考生把父親作為對象，導致概括出來的內容與參考答案相去甚遠。實際上，這道題必須從“兒子”的角度去談多重心理感受；其次，“心理感受”是具體可感的情感體驗，不能弄成抽象的觀念，如“表達了對過去生活的不舍，對現代工業生活的厭惡”“對大地的贊美”之類大而無當的東西。所給出的參考答案為：①體驗下田勞作的辛苦；②意識到自我的局限；③認識到有些事物，如工具、糧食，是最根本也最恒久的；④休憩時感受田園生活的美好；⑤體會大地的仁慈和生命的延續。

三、視覺思維與空間表達

探討文學文本在讀者腦海中形成形象的視覺思維和空間表達方式，是一種形象轉化。即把文本中的視覺描寫、空間布局、場景轉換等元素轉換成空間形象，了解作者如何通過這些手法喚起讀者的視覺想象力，進而創造出具體的形象感受的。

例3 2023 年新課標Ⅱ卷第8 題：本文是如何描寫社戲的儀式感的？請結合全文簡要說明。

該題的對象是社戲的“儀式感”，不是社戲；“如何描寫”涉及藝術手段。所給出的答題提示為：①通過描寫主持者人物外貌來顯示社戲儀式感；②通過場面描寫、點面結合、民俗風物來展示社戲儀式感；③用順序的方法來寫社戲的進行順序以彰顯儀式感。

四、人物形象的塑造與展現

研究文學作品中人物形象的塑造和展現方式，通常要求考生分析人物的外貌描寫、個性特征的刻畫、言行舉止和心理狀態的描寫等，了解作者如何通過這些手法使得人物形象栩栩如生，使讀者能夠產生共鳴并形成具體形象。與舊高考相比較，這道題有明顯變化：新高考考查人物形象，很少要求考生靜態分析一個完整的人物形象，而是從某一個點切入，要求考生結合文本的某個片段，動態分析人物的內心世界、個性特征等等。

例4 2023 年全國乙卷第9 題：德貴與牛、犁對話，表現了德貴什么樣的心理？請結合小說簡要分析。

題干明確劃定分析的范圍，要求就“德貴與牛、犁的對話”這個片段進行分析，還要求分析“德貴的心理”，不涉及形象、性格。開口小，但張力大。做這樣的題，聚焦要準，分析要回扣文本。所給出的參考答案為：①牛和犁沒有回答德貴的提問，顯示出其內心的孤獨；②德貴不怕失敗，堅持耕種，顯示出他的執著和堅定，也體現出農民對土地的堅守與熱愛和堅韌不拔的精神。

小說考查形象思維是以提升考生思維品質為出發點的，其選點、題型和作答方式都和傳統試題不同，師生對此一定要充分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