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妮,聶玉琴,許菊芳,楊培娥
烏魯木齊市人口老齡化進程明顯加快[1]。為推進健康中國戰略,“互聯網+護理服務”應運而生。《國務院辦公廳關于促進“互聯網+醫療健康”發展的意見》指出,運用“互聯網+”與醫療健康深度融合,以降低醫療成本,提高床位周轉率,滿足群眾日益增長的醫療需求[2-3]。《國家衛生健康委辦公廳關于進一步推進“互聯網+護理服務”試點工作的通知》也提出“互聯網+護理服務”范圍將逐漸擴大至全國[4]。新疆積極響應國家號召,在個別醫院進行試點工作,為行動不便的人群提供服務,緩解醫療衛生壓力,但目前新疆地區很少有相關成果報道。本研究旨在了解專科護士參與“互聯網+護理服務”的認知、意愿和需求現狀并分析其影響因素,為本地區穩步有序開展“互聯網+護理服務”提供參考。
采用便利抽樣法,選取2023年1月—4月烏魯木齊市8所三級醫院683名專科護理人員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1)具有省級以上專科護士資格證書[5];2)從事專科臨床護理工作;3)同意配合本研究,并簽訂知情同意書。排除標準:休假、不在崗人員、拒絕參加人員。
1.2.1 調查工具
以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發布的“互聯網+護理服務”相關政策為依據,參考相關文獻,小組討論及專家指導,問卷初步完成[6-7]。選取我院符合納入標準的30名護士進行預調查,對問卷內容進行調適,最終形成調查問卷。該問卷包括4個部分,1)一般資料,包括性別、年齡、工作年限、技術職稱等8個條目;2)護士對“互聯網+護理服務”政策認知,共12個條目;3)提供“互聯網+護理服務”參與意愿,共7個條目;4)“互聯網+護理服務”服務需求,共6個條目。本次調查中問卷Cronbach′s α系數為0.853。
1.2.2 資料收集方法
調查前,由課題組成員與烏魯木齊市各醫院負責人取得聯系,征得同意后,將調查問卷填寫說明發送給護理部干事,由其轉發至所在醫院護士長工作群,由護士長轉發給各科室專科護士,為保證回收問卷的有效性,設置1個手機號僅可提交1次;問卷設置規定時長,超出或低于規定時間,視為無效問卷;共回收問卷686份,剔除無效問卷3份,共獲有效問卷683份,有效回收率為99.6%。
1.2.3 統計學方法
采用EpiData 3.1軟件建立數據庫,SPSS 26.0軟件對數據進行統計分析。定性資料用頻數和百分比(%)進行描述,采用Kruskal-Wallis秩和檢驗、Mann-Whitney秩和檢驗、χ2檢驗分析,比較不同人口學特征的專科護士認知程度或參與意愿的差異,多因素分析采用多元線性回歸分析。方差膨脹因子<5為衡量不存在共線性指標。檢驗水準為α=0.05。
683名專科護士中,男58人,女625人;年齡≤25歲50人,>25~35歲349人,>35~45歲225人,>45歲59人;專科及以下學歷177人,本科及以上506人;工作年限5~10年248人,>10~15年222人,>15~20年126人,>20年87人;正式在編185人,合同制498人。
結果顯示,349名(51.10%)專科護士了解“互聯網+護理服務”。其中,除對“互聯網+護理服務”提供主體(79.80%)及提供模式(74.20%)知曉度處于較高水平外,其余問題的回答正確率均較低,見表1。對表1中回答正確的選項計1分,回答錯誤計0分,比較不同人口學特征的專科護士對“互聯網+護理服務”認知情況。結果顯示,本科及以上學歷的專科護士認知程度高于專科及以下;工作年限為>15~20年的專科護士高于5~10年,見表2。

表1 烏魯木齊市8所醫院專科護士對“互聯網+護理服務”服務認知情況(n=683) 單位:人(%)

表2 不同人口學特征專科護士對“互聯網+護理服務”認知得分比較(n=683)
在對683名專科護士調查研究中,452名(66.20%)護士愿意提供“互聯網+護理服務”。對于不愿意提供“互聯網+護理服務”的專科護士進一步調查發現,占比較高的為擔心醫療風險(74.20%)和日常工作強度大(70.10%)。此外,基礎護理、基礎管道置管維護、健康指導為專科護士最愿意提供的3項上門服務項目。
調查分析發現,病人出院后也能得到專業的護理(88.70%)是“互聯網+護理服務”最重要的促進因素,而護理行業人力資源相對緊張,護士多點執業尚未完全開放(84.90%)是阻礙其推廣的主要原因。
分析專科護士的基本情況,結果顯示學歷、月收入及是否了解“互聯網+護理服務”對護士參與“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有影響(P<0.05),見表3。

表3 烏魯木齊市專科護士參與“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結果(n=683) 單位:人
以“互聯網+護理服務”參與意愿為因變量(不愿意=1,不太愿意=2,一般=3,比較愿意=4,非常愿意=5)并進行反向計分,將單因素分析結果有統計學差異的變量作為自變量進行多元線性回歸分析,研究結果顯示,學歷及是否了解“互聯網+護理服務”為主要影響因素(P<0.05),方差膨化因子VIF為1.002~1.052,均<5,表明各自變量間無線性關系,自變量賦值情況見表4,多元線性回歸分析結果見表5。

表4 自變量賦值情況

表5 影響“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的多元線性回歸分析
本研究結果顯示,三級醫院專科護士對參與“互聯網+護理服務”有較高的意愿,總體參與意愿遠高于多數調查研究[8-9]。究其原因可能與本次調查人員為專科護士,其臨床經驗豐富,面臨公共衛生事件時具備較強的應變能力有關。此外,對“互聯網+護理服務”的政策知曉度是影響參與意愿的重要因素,但本次調查發現,僅有51.10%的專科護士對“互聯網+護理服務”政策具有一定了解,政策總體知曉度偏低。其中,學歷為專科及以下的專科護士政策知曉度低于本科及以上,工作年限為5~10年的專科護士較>15~20年的專科護士認知度低。建議相關醫療機構應對“互聯網+護理服務”政策信息進行深層次挖掘和分析,為護士做好政策解讀;針對工作年限偏低的護士可進一步強化相關知識的宣教及輿論引導,重點關注專科及以下護理人員。同時,政府應加強優秀成果案例報道,最大程度提升護士認知及參與率,使大眾獲益。
加拿大上門服務不良事件的大型回顧性研究中發現,居家醫療的總體不良事件發生率為4.20%[10],醫療不良事件仍占據一定風險比例。本研究結果也顯示,雖然66.20%的專科護士愿意提供“互聯網+護理服務”,但仍有部分護理人員擔心服務過程中出現醫療風險,而影響其參與意愿。這也提示,1)醫院應制定一套系統化、科學化培訓體系,增設網約護士核心能力培訓模塊,提升護士各項能力[11]。同時,醫院或護理院校應加強居家護理操作技能培訓,提升操作能力[12],從源頭上把控醫療風險。2)護理人員薪酬與績效考核緊密連接,績效是規范護理人員工作行為的重要指標[13]。相關部門應建立“互聯網+護理服務”獎勵機制,將上門服務列入個人績效考評機制,促進護士行為規范,減少護理服務風險的發生。3)當前,護理服務質量參差不齊,當護士遇到病人病情變化或需要緊急援助時,由于缺乏能力、處方權以及急救設備或團隊支持,可能無法實施有效治療,從而危及病人的生命[14-15]。今后還需完善應急通道,建立質量控制體系,設立風險管理組織架構,由管理人員統籌和監督醫療風險活動,同時建立智能化網絡監督系統、實現信息互通、數據可追的一體化服務監督平臺,以規避醫療風險。
本研究結果顯示,護理行業人力資源相對緊張,護士多點執業尚未完全開放(84.90%)是阻礙“互聯網+護理服務”推廣的重要原因之一。臨床普遍存在護理人員的工作范疇遠超于其本職工作,嚴重影響護士工作效率[16]。護理人員是醫院的主力軍,導致護士分身乏術,難有余力參與此新型護理模式。《護士條例》明確指出,我國床護比應達到1∶0.4的標準,可有效緩解護理人力支援配置短缺的問題[17]。建議醫院一方面明確護理人員崗位職責,簡化護理工作流程,減少冗雜的工作內容,提高護士工作效率。另一方面,按照床護比標準,適當增加護理人員,如無法達到要求,可納入具有資質的兼職護士參與上門服務,改善護士人力資源短缺問題。我國居家護理服務通常由社區護士提供,但由于社區護理水平有限,尚不能滿足公眾的居家護理需求[18-19]。因此,建議采取人才培養模式,充分發揮大型醫院優質護理資源的幫扶帶動作用,借助城市醫療集團、縣域醫共體、專科聯盟以及遠程醫療等形式,提升基層護理服務能力[20],緩解人力資源緊張現狀。
綜上所述,烏魯木齊專科護士對“互聯網+護理服務”參與意愿率較高,但對政策認知程度較低。同時存在部分阻礙其推廣因素亟須解決,如護理人力資源不足、政策宣傳不夠、醫療風險的發生等問題。建議相關部門在積極宣傳的同時,也要完善相關制度。護理管理者也應結合專科護士的認知、意愿及需求現狀,有針對性地制訂切實可行實施方案,以提高護士的崗位勝任能力及參與積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