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設計是對城市的價值設計

摘 要：人與空間、時間的相互關聯構成不確定性，城市設計是對各種不確定性在空間與時間上的人為預測與引導。“宇宙”與“人本”是人類兩種“空間思維”，“天地”與“方圓”是地球兩大“空間啟示”，那些因循思維啟示，象形天地，妙用方圓，自由喜悅的城市設計才會更有價值。本文提出6項形式法則，包括發展法則、空間法則、特色法則、集成法則、競合法則及生態法則，通過全要素集成與形式引導，構筑城市價值體系，以期形成數字、城鎮與生態共同體，并應用到諸多城市設計的實踐中。

關鍵詞：不確定性；思維啟示；城市設計；價值引導；形式法則；規劃實踐

0 引 言

中國城鎮由高速發展向高質量發展轉型，城市設計需要向價值引導轉型。本文通過若干重要的城市設計實踐，總結出一些基本認知，概括出一些形式法則，旨在尋找一套方法，引導城市價值設計與形態構建，使城市設計成為未來城市治理的基本制度安排。

1 不確定性

大象無形，世上有3 種不確定性：人的不確定性，物是人非；空間的不確定性，步移景異；時間的不確定性，時過境遷。人的不確定性靠智慧來因應，空間與時間的不確定性靠定位來因應；人類趨利避害，因應不確定性而形成秩序，承載不確定性而形成空間，秩序與空間也是變化的，它隨人類的道德水平與技術能力而不斷提升，城市設計是應對各種不確定性的工具，是對各種不確定性在空間與時間上的人為預測與引導。

2 思維啟示

“宇宙”與“人本”是人類兩種“空間思維”，而人本是小小的宇宙，宇宙則是大大的人本，“宇宙”與“人本”兩者可以相通[1]。

“天地”[2] 與“方圓”是地球兩大“空間啟示”，城市設計應對不確定性，將人類秩序同構于天地方圓，與“天、地”相參，與“方、圓”相契（圖1，圖2）。空間是意識形態的表達方式，形式法則要與要素規律相匹配。

3 城市設計

那些因循思維啟示，象形天地，妙用方圓，自由喜悅的城市設計才會更有價值。

城市設計是一種居間集成技術服務[3]，在這一過程中，設計師可以自由地表現各種可能的空間意圖，應用到實體環境的空間營造，解析各階段技術服務之間的相互關系，圍繞空間營造的共同價值而展開，并試圖實現這一價值在規劃、建筑與景觀各階段技術服務中的深入表達。在“設計創造價值”的理念下，居間集成將城市設計過程中各階段專業門類進行鏈接優化與創新，通過居間集成可以有以下三方面作用：其一，設計目標清晰化。可以解析空間營造過程中的“是什么”“為什么”與“怎么做”的問題，使目標與手段高度統一。其二，技術過程最優化。在空間營造過程中各階段可以獲得最佳的技術支持，并且形成完整的專業鏈，規避了專業門類之間的技術脫節現象，具有極好的可操作性。其三，空間價值最大化。居間集成使得空間營造的技術服務能一氣呵成，包括規劃、建筑、景觀的構成、次序、連通等最基本的技術關系[4]，使空間營造具有整體性、流動性與連續性。

城市設計還需要建立一種長遠價值目標，即時間屬性，從實質環境、數字秩序等角度，賦予空間以生命力。同時，城市設計是一種動態過程[5]，其本身也會隨著城市設計的深入而發生改變。換句話說，人們需要為城市設計建立一套動態評估與自我修正的機制，當人們用既定的城市設計去營造空間時，人們與這些城市設計必定會被改變了的空間所改變，人們不應抗拒它，而應該去駕馭這種改變，善于利用各種新技術（如人工智能等）手段[6]，評估與修正，自洽為各種可能性的城市設計。

4 形式法則

基于氣候、地緣與人文的城市設計有數理關系，象征意義，形式歸屬，寄托意識。

空間是意識形態的表達方式[7]，形式法則應與要素規律相匹配。以往理論或者現行規劃“重”要素體系而“輕”形式法則。要素規律健全起來了，形式法則也要盡快確定，補強形式連續性，提升邊界包容性。形式法則是空間基本的制度安排，而中華文明走向復興的載體應該是有形式法則的空間形態，以及空間表達的意識形態。

19 世紀前，中西方空間形式差異十分明顯，井田與田園、四合院與穹窿成為中西方空間形式“方”與“圓”、城鎮與建筑的各自顯著特點，空間成就與價值并存；而近100 年來，西方發展出符合其自身哲學的形式現代化[8]，盡管中國在民國時期脈絡尚存，此后則短期處于空間形式的“失憶”狀態，建筑教育也缺乏對中國文化的要素學習與形式探索，中國建筑在蓬勃發展的同時也留下了些許遺憾，以至于中國在近40 年來幾乎成為西方空間形式殖民泛濫的試驗場，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嚴重影響了中國人的現實感知與價值判斷，進而影響了民族的精神氣質，譬如北方某城，一座曾經飽受殖民傷害，卻還在延續殖民形式的城市，這種混亂情況需要改變。重塑中國內涵及其中而新的空間形式是對中華文明的回歸，不復古、不泥古，傳承維新，城市設計是實現這種價值回歸的重要技術工具；而基于中國哲學及其象征意義的數字化營造法式也正是引導這種變化必要的制度安排，是中國高速增長之后的高質量發展選擇，有利于重構中國式城市的空間系統與形態現代化能力，提升中國式建筑的形式標準與建造產業化水平，從而彰顯形式邏輯與中國精神。19 世紀前，中西方空間形式差異十分明顯，井田與田園、四合院與穹窿成為中西方空間形式“方”與“圓”、城鎮與建筑的各自顯著特點，空間成就與價值并存（圖3）。

要素流動、形式連續、邊界包容，是保持空間特色的關鍵所在。從要素規劃到形式規劃：自然規劃部門管要素，出指標；住房城鄉建設部門應該管形式，出方案。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也充滿了新的挑戰，更新，或者重建，將成為這種哲學及其形式法則指導之下的中國式空間形式回歸的內生動力。

對應空間全要素與共同體的要求，形成6項形式法則，包括發展法則、空間法則、特色法則、集成法則、競合法則及生態法則。

4.1 發展法則：土地、資本、制度

發展的根本動力是在制度的框架下土地與資本的演繹，是制度對于土地、資本的頂層設計，也是土地的充分使用、資本的高效流動，以及制度的不斷創新的過程。發展法則實則為土地與資本的戰略思考與哲學思想：它既包括邏輯概念，有計劃，一步一步地實現，邏輯發展；也包括辯證概念，由被動到主動，由無到有，由弱到強，由追趕到引領，辯證發展；還包括矩陣概念，總體目標明確，那就是朝著中華復興的道路前進，整體發展。與此同時，制度作用于土地與資本形成了空間秩序與空間形態，展示出政治、經濟、空間與社會交易的人為約束力[9]。政治通過制度的制定來完成對土地與資本的控制，并且構建秩序，呈現出空間的邊界與形態[10]。

4.2 空間法則：城鎮、人口、產業

人類從觀象到想象，到辭象，到抽象，再到具象，不斷形成認知智慧，延續人類的發展。“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這是空間的辯證關系，空間之用，就是使人口聚集，其規模、結構反映出城鎮與產業的邊界與形態。人口是城鎮與產業存在的基礎，城鎮與產業則促進人口規模的集聚。城鎮與產業之間一般會經歷“以產興城，以城促產，產城融合”發展的過程[11]。人類空間形式大致是確定的，空間要素與形式及其邊界可以多式連接。在天為象，在地成形，空間營造就是一場人類活動與自然環境深度融合的生命禮遇，故在人則象形。

4.3 特色法則：地域、文化、時代

城市設計要有特色，避免千篇一律[12]。何鏡堂院士兩觀三性的思想[13]，能夠幫助人們建立城市設計中原型與秩序特色所構筑的審美法則與象征體系。兩觀指整體觀與可持續發展觀，三性為地域性、文化性與時代性。首先，三性是城市設計的認知過程，需要分別解讀所在特定空間的地域屬性、價值取向及技術能力，發現特色法則，尋找空間原型與秩序。其次，兩觀是城市設計的方法總結。三性的和諧統一反映出城市設計的整體觀，具有從原點定位到原型創作，再到秩序耦合的全過程特點，因時、因地制宜；三性的相互作用，又反映了城市設計的持續發展觀，共同推動空間認知與空間特色的形成。再次，兩觀三性是形成空間特色的實踐體系。整體觀是空間的內穩結構，而可持續發展觀則是空間的演替過程[14]。空間特色（即多樣性與差異性）則源于對空間所在三性特征的精確把握，以及對三性之間的相互關系的尊重[15]。兩觀三性為城市設計提供基于延續原有空間象征體系的全方位邊界感知與審美情趣，同時創造特定時間更具特色的象征體系，這種體系本質上是對于原型與秩序的認同，中國傳統建筑與城鎮都具有復雜與連續的空間象征體系，指向中國人的生命方式，關乎天、地、人和諧共處。相對而言，20 世紀以后，中國現代建筑與城鎮的空間象征則與之相形見絀，南北方建筑的差異性也逐漸減少，所以要為未來建筑與城鎮制定營造法式，以延續那些經過歷史驗證、別具特色的中華文明價值體系。

新一輪長安街城市設計主要是對新時代“人民至上”國家價值體系的有益探索，未來城鎮的中心是以博物館群為載體的交往中心，本次方案建議沿新華門政務辦公十字軸線在長安街以南新增國家政務中心，緩解天安門廣場的國家政務壓力，是國家禮儀體系結構性支撐（圖4）。

4.4 集成法則：數字共同體

集成能力與空間形式的塑造是匹配的，是結構性的資源，人類應該在可控的范圍內實現空間的最大化適用，滿足人類生存需求的最大化可能。集成法則是一個獨立的技術體系，城市設計引領空間營造，要善于駕馭包括數字革命在內的各類技術創新的成就，需要多學科參與，既要有土地、規劃、建筑、景觀、交通、水利、生態、人工智能等背景的技術力量，還要兼有社會、經濟、歷史、文化、氣候、地理、哲學、政治等學科的知識支撐，共同協作，集成智慧[16]。現階段，空間的要素數字化已近完成，而形式數字化尚未健全，沒有形成基于不同氣候條件、地貌分區與文化背景的數字化營造法式。其實，空間營造的形式法則不被確定，建筑的工業化、產業化水平就上不去，城鄉面貌就得不到根本改變，人們的歸屬感、獲得感就不能保證。集成能力在創造未來生活方式的同時，也會改變城市設計的思維與方法。人類應該借助數字工具，由藍綠結構，到城鎮結構、矩陣結構，再到數字結構，構建數字共同體。

4.5 競合法則：城鎮共同體

人類兩種屬性，既競爭，又競合。競合非競爭，競合為人人，競合的基礎是競爭，競爭終競合。歷史上，墨子倡導“非攻兼愛”，面對事物“以攻止攻，以愛兼愛”，不采取對抗的方式，而采取兼容的方法，這就是競合法則。使用競合法則可以將城鎮和國土的空間營造與經濟發展及社會治理統籌起來，小區域競合、大區域競爭，形成競爭優勢，然后在更大區域內實現競合，也在更大區域外參與競爭[17]。區域內城鎮的聯合發展形成城鎮群，城鎮群競合的結果就是城鎮共同體，城鎮共同體是城鎮群的演替產物，它不僅是城鎮數量上的集群發展區，更是城鎮高質量的集成發展區，城鎮之間的分工會更清晰、關聯度更強、協同能力更好，是區域城鎮集群發展的方向。同時，城鎮與國土空間的形態是變化的[18]，應根據氣候冷暖與海湖侵退及時調整國土空間形態，并為此做好預案。城市設計能夠引導建設更具競爭力的城鎮共同體，人人秩序，和而不同，達成人類文明的新形態。

4.6 生態法則：生命共同體

生態興則城鎮興，生態衰則城鎮衰；城鎮是生態演替的紅利，是人類利用自然的結果，城鎮盛衰，則文化興廢，文明得以發生，人類與山水林田湖草是一個生命共同體，以生態為底，方可持續發展[19]。中國南北方城鎮的差異很大，各自在不同氣候條件下生長出來，有著自身豐富的實踐理性與實踐智慧，守望有情的山水環境，穩定富饒的地理特征，飽有充沛的淡水資源，林田綠野，走獸飛禽，生物多樣，孕育著城鎮的繁榮興盛。而基于生態共同體的原則，城市設計首先要做的工作，就是展開生態因子、生態敏感性及其適應性分析[20]，尤以氣候適應與因地制宜為重點，以最小的生態沖突去營造空間。適應氣候、因地制宜，是實現生態法則的必然路徑，短期內，無論新城發展區，還是舊城更新區，中國城鄉都面臨著系統性生態修復的艱巨任務，多元、多樣、多尺度的立體空間營造可以回應氣候、地理與生命共同體的未來需求[21]。

譬如，海河是古黃河的入海口，發生過史前萬年的文化史，而白洋淀號稱華北之腎，白洋淀的生態修復關系整個海河流域與環渤海灣地區的生態安全，雄安新區則可承接白洋淀濕地生態治理的紅利。雄安新區是對國家高速發展之后的價值轉型和對發展紅利之后未來城鎮的價值探索，千年價值才能成就千年城市，淀水方城，淀城共榮，是國家治理體系結構性支撐（圖5）。

又譬如，對于地處熱帶海洋性季風氣候與濱海地區的江東新區啟動區：傳承中國村落前塘后林的空間格局，以塘為點，以溝為線，以水系統為面的水資源體系；積極改善上游面源、中游濕地、下游壓鹽的河溝特征，充分發揮入海紅樹林的調節作用；主動減災，防風消浪，韌性海綿，使之成為生態改造紅利下立體復合的自貿區CBD，遮陰避雨，親水導風，將建設融入自然，將新區融入生命共同體。江東新區是對復雜氣候、復雜地緣等條件下城鎮空間營造的探索，是臺風、地震、河口、海管岸，以及大型機場的共同塑造。面對南海，也是國家自貿體系結構性支撐 （圖6）。

除了生態紅利下的文化多元，世界自然遺產名錄中的江蘇條子泥濕地國家公園，則是更大范圍，涉及地球生態共同體的候鳥大型遷飛地，涉及生物多樣，筆者團隊將方案主題確定為：留住鳥，留下一個世界。讓公園成為天然的林鳥繁殖基地，城市綠地融入自然，營造與鳥共生的生態田園；森林公園、弶港鎮及條子泥濕地相互打通，形成城市與自然的共生之環（圖7）。

5 東陽實踐

東陽地處浙中腹地，迄今已有1，800 年歷史，具有“枕山逐水”的優良生態本底和“八婺望縣”的美譽，孕育了如詩如畫、人文薈萃的深厚文化底蘊。東陽精神融古納今，營城智慧與現代東陽人建設廣廈千萬間的匠心一脈相承。未來東陽將抓搶區域協同發展機遇，優化空間結構，提升城市能級，建設金義都市區一體化新支點與經濟發展帶，樹立東陽擔當。

方案將“通透嘹亮，秀美東陽”作為發展愿景，以“生態之重、格局致廣、開物致精、景觀之美、實施之切”為主要戰略，構建要素流動、形式連續、邊界包容的城市發展格局，將共時性結構、歷時性價值與現實性痛點結合起來解決[16]。

在建構營造上，規劃承襲當地傳統意向與技藝，探索現代東陽建設之道，以“東陽范式”統領城市設計，打造歌山畫水、通透秀美的品質城鎮樣板（圖8）。

5.1 生態之重

東陽地處金衢盆地的典型灌區，在悠久的歷史發展過程中，人們根據生活環境的不同，探索出一套與水為友的生態智慧，形成山區崗地滯蓄截洪、平原灌區引水分水、河岸灘地避讓適應的傳統水利景觀模式。

5.1.1 生態優先，山水范式

規劃以景觀生態學理論和方法為基礎，識別關鍵重要的生態空間，建立城市生態基礎設施，為城市提供可持續的生態系統服務，實現望山見水、韌性優美的東陽山水范式。東陽之江，濱江濕地，江心映月（圖9）。

5.1.2 山水林田，自然本底

規劃建立基于斑塊—廊道—基質模式的山水生態本底結構，制定分類引導策略，以三山為脊，一江十八溪為脈，重塑城市自然本底，縫合破碎孤立的藍綠斑塊，系統提質。

5.1.3 多級調蓄，海綿流域

規劃建立源頭消納滯蓄、過程減速消能、末端彈性適應的海綿體系，實現自然積存、自然滲透、自然凈化。

5.1.4 綠道縫合，人自和諧

規劃通過全域自由行旅的綠道網絡縫合山水田城，將人們引向生機盎然的山水田園景觀，營造綠色低碳的詩意棲居，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

打通連綿縱橫的山水視廊，展現層巒疊嶂、連綿縱橫的東陽形勝之美。

5.2 格局致廣

為解決當前城市空間圍江局面，方案提出回歸枕山臥翠、逐水而居的理想生活，打造歌山畫水、通透秀美的品質城鎮樣板。

規劃培育兩帶多點多片的網絡型城市空間結構，三層級線性空間拓展城市厚度，十八條通江溪流滲透城市；培育跨江聯動片區中心，銜接交通與樞紐體系，縫合一江兩岸（圖10）。

江風與落山風交匯碰撞，通過城市內部的溪流廊道通風降溫，形成舒適的城市環境。未來的重點發展地區將沿主要交通廊道建設，并形成若干活力中心，實現城市精明發展。

5.3 開物致精

規劃基于城市現狀建設情況和未來發展需求，劃定六大主題特色鮮明的重點設計片區（圖11）。

5.3.1 清溪科苑

規劃北延城市發展主軸，以東陽科技城“一校四中心”建設為契機，充分利用廣廈大學的教育資源優勢，帶動周邊賦能升級，落位學、研、產、創互動共享的青創中心。

5.3.2 田園校村

規劃依托鄉村自然景觀資源，以廣廈大學新校區建設為發展契機，打造校村融合發展的村落產業創新模式，形成“一村一產、一村一特”的美麗鄉村創新示范帶。

5.3.3 工藝商街

規劃沿城際軌道向西，構筑東義一體先行地。以城軌站為核，由山及江打造一個促進商貿客群交往的工藝文化街坊，串聯多重生活體驗。

5.3.4 吳寧趣城

始建于東漢的吳寧老城至今仍沿襲著清后期的歷史城鎮形態，片區設計以史為源，以文為骨，重點突出“趣城”理念，通過回應東陽特色山水格局，構建“一環串兩區”的總體空間框架，打造3.0km 人文趣環。

5.3.5 江城綠核

東陽向東，以生態引領未來活力之城。規劃打破江城之隔，兩岸共擁東陽湖濕地，引水入城，圍繞市民中心和體育場館集聚形成東陽城市公共服務極核。雙站之間形成2.3km 都市綠谷長廊；以高質量公共空間營造枕水而居的未來社區。

5.3.6 高鐵城芯

高鐵新城作為東橫一體化的戰略核心，是東陽面向世界的新窗口。設計以“流”定城，提出“方城綠苑”理念：以現代方院構筑樞紐核心、中心湖公園為生態客廳，通過空中云帶與地下通廊縫合南北，實現樞紐與周邊開發立體互通。

5.4 東陽范式

東陽建構與營造技藝推陳出新，規劃從研究東陽建筑與山水格局的關系出發，提煉建筑與歷史文化關聯元素，結合現代公共空間與氣候適應性理念，構建符合東陽未來生活方式的四類建筑范型（圖12—圖14）。

規劃基于歷史性城鎮景觀設計原則，將傳統意象與現代工法和材料相結合，形成具有鮮明地域與時代特色的“東陽范式”（圖15）。

5.5 景觀之美

規劃以六大設計主張構建東陽特色空間形態，呈現場地的景觀之美。

5.5.1 和合四界

規劃重點營造山之間、田之上、江之畔、溪之徑四界景觀風貌。

5.5.2 鏈心六脈

規劃建立城市重要節點體系，梳理城市界面，打通線性空間，鏈接公共中心，縫合一江兩岸，匯聚城市活力。

5.5.3 秀帶七徑

規劃引導東西7 條帶狀界面城市更新，形成山脊探索徑和山邊生態徑各2 條，北岸產業徑、南岸文化徑和濱江活力徑各一條。

5.5.4 透景八方

規劃優化全域高度、修復天際線，老城軸望山親水、城中園觀山觀花、兩屏山全覽城景、江上橋八面環賞，實現豐富的城市視線廊道體系。

5.5.5 識城十景

規劃打造東陽十景，包括云境疊翠、北山平湖、雙溪飛虹、江心映月、雕鎮水帶、南山幽谷、古城望臺、方城綠苑、吳寧洲頭、畫境田園。

5.5.6 悅文萬象

規劃以全場景沉浸式互動街區結合影視文化IP、非遺、低碳、智造、鄉趣等主題，共繪萬象東陽潮玩社區地圖。東陽實踐不僅“重”要素梳理，更“重”形式復興，方城方院，營造了過去千年的古代中國，還將繼續營造未來千年的現代中國，打造“東陽范式”，其意義在于重塑中華文明的空間載體（圖16）。

6 結 語

總之，城市設計是空間營造、要素矩陣、形式格網的分化與集成。就形態而言，城鎮是土地的形態，產業是資本的形態，社會是制度的形態，可以形成更具地域性特征、時代性特點及文化性特色的地緣文明。城市設計要算賬，空間營造有成本，就是要為基于土地的城鎮、資本的產業，以及制度的社會算賬，引導人們有序而經濟地營造與運維。城市設計還將開啟未來數字文明時代新的營造格局，需要突破現有行業的思維慣性，探索精準高效且更加適宜的數字營城邏輯；城市設計的本質就是空間格式化推演，城市設計是一種快樂的空間實踐，其至高境界，不僅是基于自然規律的場所構建，也是基于秩序規則的社會構建，還是基于美好生活的日常構建，更是應對各種不確定性的韌性構建。規劃師要懂得洞察，謹慎創新，具有覺悟、思辨與化育能力，尋找空間營造的破局路徑，象天格局，法地開物，人人競合，編制有哲學思考的規劃，“妙用方圓”并使其恰到好處。

城市設計因應不確定性，是對城市的價值設計，從而有效提升城市競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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