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動畫電影對外傳播路徑研究

【摘 要】海明威提出的“冰山模式”為中國動畫電影提供了全新的理論探究視角。通過對中國動畫電影的傳播現狀進行系統梳理，本文探討了“冰山模式”理論在中國動畫電影對外傳播中的應用。同時，通過分析該理論在實際傳播中的體現，本文進一步提出了中國動畫電影對外傳播的基本路徑和策略，展望了中國動畫電影與“冰山模式”理論結合的未來發展方向。

【關鍵詞】中國動畫電影" “冰山模式”理論" 文化輸出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3359（2024）19-0001-06

隨著我國經濟實力的不斷提高和物質水平的顯著提升，國家開始加速發展文化產業，并大力優化文化產業結構。在當前全球化的浪潮中，文化軟實力已成為全球綜合國力競爭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動畫電影，以其生動直觀、受眾群體年輕的特點，成為各國傳播價值觀的重要手段。因此，在充分保持文化自信與文化自覺的前提下，如何讓國產動畫在跨文化傳播時覆蓋范圍更廣，成為一個值得探索的問題。

海明威提出的“冰山模式”概念，同樣適用于電影作品的創作。該模式主張創作者僅直觀展示內容的八分之一給觀眾，剩下的八分之七留給觀眾自行想象與補充。本文將以“冰山模式”的理論為依據，綜合全球不同地區及國家的權威互聯網影視數據網站上的影評情況以及官方新聞報道，對國產動畫電影的傳播現狀進行回顧和梳理，分析當前國產動畫電影創作與“冰山模式”結合的可能性，以及“冰山模式”給對外傳播之路帶來的新形勢，由此探討國產動畫電影對外傳播在未來的新路徑、新策略。

一、“冰山模式”理論在電影中的體現

“冰山模式”原本是由美國作家海明威提出的一種概念，他在1932年所寫的紀實性小說《午后之死》中寫道：“冰山在海里移動很是莊嚴雄偉，這是因為它只有八分之一露在水面上。”這個理論往往被廣泛地應用在各類文學作品的創作中，認為作者在創作時，需要將顯性的、通俗的文字符號作為那八分之一的內容描繪出來，而隱在其中未表的情感就如同冰山在水下的那八分之七，讓讀者憑借自己的生活閱歷、知識儲備獨立地去理解文字背后的意蘊。

藝術創作的核心通常蘊含著共通的意境。優秀藝術作品不應僅限于特定范式，而應融合其他藝術形式的優點，實現跨領域融合。作為文化傳播的關鍵媒介，電影通過視覺和聽覺元素傳遞信息，比文字更直觀。電影大師庫里肖夫曾揭示，通過不同方式組合影片素材，能夠向觀眾傳達出多樣的意義。在有限的鏡頭范圍內，電影能夠呈現的信息是有限的。然而，通過精心的鏡頭剪輯，優秀電影能夠激發觀眾的解讀和思考，從而揭示其深層含義。同時，作品中豐富的細節和隱喻為觀眾提供了反復探索和品味的空間，這正是“冰山模式”理論所闡述的杰出作品的特質。

縱觀各類影片創作的藝術探析資料，筆者將“冰山模式”理論在電影藝術中的特征體現歸納為三類：第一，簡約的藝術。由于電影中能夠直觀展示的信息要素是有限的，那么就需要略去一切可有可無的或是重復出現的東西，讓鏡頭內容盡可能清晰精煉、詳略得當。第二，秩序的構建。任何電影都有其背景，無論故事發生在現實環境還是虛構的架空世界，其中所出現的所有元素符號，如服飾、建筑、產品、語言等，都必須遵循電影中背景世界的秩序邏輯。好的電影將背景世界的秩序構建滲透進每一個細節，觀眾在觀看過程中能夠因此形成經驗，更容易進入到電影世界中。第三，觀眾的參與。想要真正完成一部電影，就必須信任和尊重觀眾。塑造一部電影，電影人負責把握故事情節、視覺畫面、音樂音效等，通過各種方法使導演的思想情緒和影片的價值內涵含而不露，在無形中引導觀眾去理解電影；而觀眾也需要通過自己的人生閱歷、社會經歷、知識儲備等，去解讀隱在鏡頭背后的更深刻的內容，如某種信仰下隱晦的情感、傳統文化里滲透的深刻價值觀等。

二、“冰山模式”理論視角下中國動畫電影的傳播現狀

近年來，隨著技術的進步和觀眾審美的提升，中國動畫電影在題材、制作和敘事手法上不斷創新，逐漸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動畫風格。這些作品不僅吸引了大量國內觀眾，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中國動畫電影的傳播影響力。但在國際市場上，中國動畫電影面臨著更為復雜的傳播環境。一方面，中國動畫電影的文化特色和藝術風格吸引了眾多海外觀眾的關注；另一方面，由于語言、文化背景等差異，中國動畫電影在傳播過程中也遭遇了一些挑戰。為了克服這些障礙，中國動畫電影制作團隊不斷嘗試與國際接軌，通過合作制片、參與國際動畫電影節等方式，推動中國動畫電影走向世界舞臺。但中國動畫電影中的隱性元素，如中國傳統文化、價值觀念等，對于國際觀眾來說是較為陌生的，因此在對外傳播過程中需要更多的文化解讀與引導。

筆者通過考察2015年至2023年的中國動畫電影的各項數據以及國內外各類大型電影平臺、影評網站、新聞日報的點評，將從顯性層面和隱性層面來對照分析中國動畫電影的傳播現狀。

（一）顯性層面：中國文化的元素符號

2016年上映的《大魚海棠》是一部飽含東方傳統文化元素的二維動畫。整部影片充滿傳統文化元素符號，場景的設計、色彩的運用、角色的設計、音樂的使用都充滿了濃郁的中國韻味。在IMDb（互聯網電影資料庫）上，該片獲得了7.0的評分，由6399名觀眾參與評分，多數觀眾對其中的中國文化元素表示贊賞，并對視覺效果給予好評。2019年發行的《白蛇·緣起》和《哪吒之魔童降世》都是由中國傳統故事改編，在國內的傳播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也代表著國產三維動畫制作水平達到了一定的高度。值得一提的是，《哪吒之魔童降世》取得的成就可以說是現象級的，截至2022年7月，其國內票房超過50億，排名中國電影票房榜第四。同時，它在海外的票房和全球票房占比均創歷史新高。影評網站爛番茄顯示，該片獲得88.2%的影評人正面評價和98%的觀眾好評。在IMDb上，7753名觀眾給出了7.4分（滿分10分）的高分。海外觀眾震撼于其中具有中國氣息的宏美場景和具有特色的文化景觀，他們都非常認可中國3D動畫的制作技術水平。

總體而言，中國動畫電影在顯性層面上的中國文化元素主要表現為視覺上的中國傳統藝術風格和音樂上的中國傳統曲藝等。這些元素在動畫電影中得到了精心設計和展現，使得作品具有鮮明的中國特色和視覺沖擊力。與此同時，制作人還嘗試將一些傳統文化元素與現代設計相結合，使得作品既具有傳統韻味又不失現代感。影片充分展示了富有想象力的中國文化。目前，中國動畫電影的制作水平已經獲得海內外觀眾的一致認可。

（二）隱性層面：中國動畫電影的價值內涵

2016年上映的《大魚海棠》在主題上與美國皮斯克動畫電影《尋夢環游記》有著一定的聯系，兩者都展現了傳統民族文化，但內核卻是讓觀眾思考生與死的深刻哲學問題。通過對比美國爛番茄、英國IMDb及日本Filmarks網站上的評論可以發現，海外觀眾們大都對影片中所展示出的中國民族文化以及視聽語言感到震撼，但對于影片的故事內容他們并不能完全領會。

對比2019年的《白蛇·緣起》和《哪吒之魔童降世》，兩者在國內的成績都是可圈可點的，但在海外的宣傳度、播放度以及口碑方面卻頗有差距。海外觀眾對于白蛇的神話愛情故事了解程度不夠，導致在價值觀和影片觀點的接受上會出現一知半解的情況。影評人對于這兩部動畫影片的評論也有著極大不同：對《白蛇·緣起》的評論集中在畫面特效和劇情方面，而對《哪吒之魔童降世》則進一步深入到對影片所傳遞價值觀的分析上。“他能擺脫命運嗎？這是該影片繁雜的情節中一直懸而未決的問題。”《哪吒之魔童降世》所宣揚的反抗權威、敢于突破定義和不服輸的價值觀，成為海外觀眾理解影片內涵的線索。

2021年在國內上映的《雄獅少年》，是一部以小人物作為切入點講述其成長的故事。整部影片對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南派醒獅”進行了細致的推廣普及，同時也對現實問題進行了一系列探討，在國內收獲不少好評。它于2022年4月在日本放映，在Filmarks上的評分高達4.3分（滿分5分）。在綜合評論區，大家不僅認可這部影片的制作技術，更是被影片中舞獅運動所傳達出的體育競技精神和對夢想的不懈追求所感染。這部影片以當代中國社會為背景，成功跨越了國界，讓海外觀眾與中國觀眾之間產生了強烈的共鳴與連接。

在中國動畫電影的國際傳播過程中，隱性層面的價值內涵在傳播過程中面臨著更大的挑戰。由于文化背景和價值觀的差異，國際觀眾可能難以完全理解和接受中國動畫電影中的價值內涵，這也導致中國動畫電影在海外傳播的整體效果還有很高的提升空間。

三、“冰山模式”理論在中國動畫電影對外傳播中的應用體現

當“冰山模式”理論被應用于動畫電影創作中時，其色彩風格的選擇、鏡頭的運用、故事的構思以及劇本的結構等，都構成了顯性層面的基本要素。這些基本要素通過影片的播放能夠展現給觀眾一部分創作者的設想，而隱形層面的深層內涵則需要通過設計引導觀眾沉浸其中，去體驗和挖掘導演的思想和影片的深刻內涵。回顧中國動畫對外傳播的歷史，立足當前的傳播現狀，展望中國動畫未來的對外傳播之路，下面將探討“冰山模式”理論在中國動畫電影創作和傳播中的實際應用價值。

（一）顯性層面的傳播：視覺風格和敘事技巧

1.深挖中國動畫電影中的文化元素以驅動全球化

獨特的視覺風格是中國動畫電影吸引觀眾的重要因素。畫面中的每一個元素，包括角色的設計、鏡頭的運用、音樂的選擇等，都需要創作者的精心設計。

中華民族歷史源遠流長，其中蘊含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傳統文化元素和神話故事。此外，還擁有眾多極具中國特色的藝術表現形式，如水墨畫、皮影戲、京劇等。自中國動畫誕生伊始，這些帶有中國烙印的元素就已經在國外廣為流傳。例如，中國古典名著《西游記》就是國外改編和傳播最多的中國古代名著之一。日本曾多次將《西游記》改編為連續劇，而2008年，BBC也推出過取材自《西游記》的兩分鐘北京奧運宣傳動畫片《東游記》。

無論是中國特有的民族文化還是中華傳統符號，在全球文化元素的表現中都極具特色。這種獨特的視覺風格不僅使中國動畫電影在國際市場上脫穎而出，也讓觀眾能夠直觀地感受到中國文化的魅力。2008年，夢工廠制作的動畫電影《功夫熊貓》在中國大陸的票房紀錄超過了保持13年之久的動畫影片票房冠軍《獅子王》，同時在全球票房上也大獲全勝。西方觀眾在接觸各種中國武術元素時，抱著新奇、驚嘆、佩服等各種情感，對中國文化也產生了無限遐想和好感。

2.促進中國動畫電影中的文本故事升級

中國動畫發展至今，在技術方面隨著數字技術的創新而飛速發展。歷經幾年時間打磨的作品《大圣歸來》，代表中國動畫的數字制作技術已經來到嶄新的發展時代。《白蛇·緣起》《哪吒之魔童降世》《姜子牙》《楊戩》等優秀3D動畫電影的涌現，表明中國動畫電影已經開始了由量到質的轉變過程。在各大海外電影網站上，也經常可以看到國外觀眾對電影制作技術的認可和好評。在全世界動畫電影迅速發展的背景下，當中國動畫電影的制作技術達到一定水平時，更需要從劇情、結構、細節等方面提升質量。

在文本故事的選擇上，目前市場中的中國動畫電影喜歡融入比較有中國特色的傳奇故事和民間傳說。這些故事在國內往往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蘊和廣泛的群眾基礎，能夠引起觀眾的共鳴和興趣。但這種故事一旦脫離本土環境，展現在海外觀眾面前就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故事背景，這就要求電影必須對文本故事進行一定的背景介紹或是重編升級，以使不同地域不同文化的觀眾都能理解故事內容。結合中國的文化元素和故事背景，打造具有中國特色同時又能夠引發全球共鳴的敘事作品，有助于提升中國動畫電影在國際市場的接受度，使其在國際市場上更有競爭力。

（二）隱性層面的傳播：文化內涵和情感共鳴

1.提升中國動畫電影在國際上的文化傳播度

文化內涵是中國動畫電影的靈魂。中國動畫電影在創作過程中應該充分挖掘中國傳統文化和價值觀的內涵，將其融入故事中，這不僅有助于傳播中國文化，也有助于提升動畫電影的深度。

不同國家和民族在歷史、自然環境、語言習慣、宗教信仰、價值觀念、社會習俗等方面存在差異，這導致文化作品在對外傳播的過程中總是存在接受度和理解度上的問題，這種文化折扣是所有海外傳播的中國動畫電影共同面臨的阻礙。例如，以中國神話、中國歷史為主題的動畫，在國內擁有良好的群眾基礎，觀眾對其中的故事、角色非常熟悉，即便電影沒有對故事背景進行特別說明，依然能夠很輕松地進入動畫師所構建的奇幻世界。然而，在海外市場傳播時卻不一定效果顯著。西方觀眾對于鮮少接觸的中國元素雖然有一定興趣，但是深厚的中國文化背景往往讓他們在文化內容接受上感到困難。

中國動畫電影需要在具有中國特色的文化中適當融入普世的價值內涵，通過講述不復雜但富有情感色彩的故事，讓國際觀眾在觀影過程中產生共鳴，從而在故事中品味到中國文化的獨有魅力。例如，《功夫熊貓》在故事的設計上簡單易懂、十分流暢，讓全世界不同文化的觀眾都能接收到影片所傳達出的普世的勵志人生道理。如果觀眾再細細品味，還能夠從影片的細節中看到很多中國的哲學內涵，從而了解到中國的儒釋道文化思想，這一特點成功提升了中國文化內涵的傳播廣度。

2.提升中國動畫電影跨文化傳播的情感認同

任何藝術形式，最后能夠被接受才算是真正完成了其創作過程。“冰山模式”理論提出的那八分之七的創作必須有觀眾參與其中，對觀眾的想法和解讀給予了充分的尊重。從目前中國動畫電影在國外的傳播現狀來看，國外觀眾在觀看部分中國動畫電影時經常會出現無法共情、一知半解的情況，因此，對于情感共鳴的創造與強化是中國動畫電影在對外傳播中的另一關鍵任務。

國內市場大熱的國產動畫電影，如《白蛇·緣起》《楊戩》等，在海外傳播時的效果卻大不如前。海外觀眾在對中國動畫制作的技術水平表達肯定的同時，對影片傳達的主旨和價值觀多有困惑。中國動畫電影中所包含的獨具特色的文化特征，作為顯性元素能夠讓海外觀眾為之驚嘆，但想讓跨地區、跨文化的海外觀眾真正表達認可，就要讓他們認同電影所傳達的價值觀，讓他們在自己的理解下和影片的思想內涵產生共鳴。

中國動畫電影應該在內容中強調人類共同的情感體驗和價值觀，通過講述具有一定普遍意義的故事引發觀眾的共鳴和思考。情感共鳴是動畫電影與觀眾建立聯系的重要橋梁，它的創造不僅有助于提升影片的感染力和影響力，也有助于增強觀眾的認同感和好感。中國動畫電影應該跳脫出對中國文化的獨特情感，將國際觀眾的情感想法也參考起來，這樣不僅能增強海外觀眾的情感共鳴，還能為中國動畫電影在國際市場上贏得良好的口碑與聲譽。

四、國產動畫電影對外傳播的路徑策略探析

（一）全渠道呈現：內容同步多元傳輸

中國動畫電影在跨文化傳播的過程中，應該在傳播影片內容的同時，思考渠道的匹配性。根據海外觀眾所處的環境、日常習慣、普遍喜好等，及時同步調整各類產品和服務。通過不同的媒介同步輸出影片相關的各類信息，以使用戶能夠在恰當的渠道、恰當的時空獲取恰當的內容，從而在影片之外進一步了解其中的文化元素，實現觸達渠道的擴展與用戶好感度的提升。例如，索尼和漫威聯合出品的《蜘蛛俠：平行宇宙》系列動畫電影，在國內外院線上線期間，也通過不同媒體豐富并拓展了《蜘蛛俠：平行宇宙》中平行世界的宇宙背景和故事情節。同時，該系列在各大社交平臺上發起話題討論，吸引不同領域的觀眾參與互動。通過多元傳播，規模化地培養了受眾群體，延伸了受眾的探索興趣，同時也能更細致地將觀眾群體進行分類。這樣一來，影片所包含的信息元素和價值觀念便能夠通過各類媒體的引導，精準地傳達給不同的觀眾。

（二）全維度體驗：豐富觀眾多重感受

文化產品在傳播的過程中如果能夠借助多種媒介形式，便能夠從多方面角度豐富觀眾對于該產品的感官體驗。受眾的感知，是一個能被外界因素影響的抽象的感知判斷。當受眾的多方感知都能被尊重照顧，消費者就會從單向消費的人轉化成沉浸產品其中的角色，形成強烈的情感共振，從而成為該產品下的最堅定的支持者。因此，我國動畫電影在海外宣傳的過程中必須掌握好IP運作，利用多重服務形態去豐富觀眾在該IP下的體驗內容。目前，全球在IP運營體系上較成功的有環球影城和迪士尼集團，他們都是通過多板塊運營來實現IP價值的最大化。其中，二者通過打造全球系列主題樂園和IP運營結合的，讓IP在線上線下能夠同時發揮高效能。尤其是迪士尼集團在打造主題樂園的過程中還非常注重IP的體驗統一性，無論是主題樂園中的建筑風格、人員服務管理，還是相關商品制作及周邊文化輸出，都貼合服從于同一系統之下，以此實現用戶在迪士尼IP下的多維度沉浸式體驗。根據《2023中國主題公園競爭力評價報告》統計，在市場評價指數、經營績效、年游客接待人次等多個維度上，上海迪士尼都位居首位，這也證明迪士尼在IP運營上是極為成功的。

（三）全鏈線延伸：品牌價值多方體現

產業鏈是產業各個部門之間基于一定的技術經濟關聯，并依據一定的邏輯關系和空間分布關系而客觀形成的鏈條式關聯關系形態。完整的產業鏈一般包括供需鏈、價值鏈、產品鏈、技術鏈和空間鏈五個彼此關聯的維度。中國動畫電影在海外傳播想要實現傳播效果的最大化，就必須實現品牌的全鏈式延伸，把握好IP產業鏈中的每一個環節。在供需層面，要高效高能，把控市場動態；在價值層面，更要嚴格掌握，確保每一個環節的產出都能保證統一和諧且高質量的價值輸出，從而為IP爭取全球市場中的競爭優勢，并進一步確保IP的持續性發展可能。

在這方面，國外文化產業已經具備相對成熟和完整的IP運營鏈條，如漫威公司從系列電影中衍生出眾多產品和娛樂服務，形成了長尾效應顯著的有效價值鏈。中國的部分動畫公司也在這一方面進行積極嘗試，如追光動畫工作室目前已經出品了多部封神神話系列動畫電影，并通過角色聯動、產出多媒介產品的形式，嘗試打造自己的封神宇宙，在不斷嘗試中逐步構建完善的生態體系。

需要注意的是，對外傳播中的成功并非一蹴而就。文化沖突、市場競爭等因素都可能對中國動畫電影在國際上的表現產生影響。中國動畫電影希望在海外環境中構建自己的完整生態體系并非一日之功，需要經過長時間的產業鏈條打造和維護。同時，需要聯合運營多媒介多平臺的長期輸出，這樣才能達到中國動畫電影在國際市場上的深刻影響力。

五、結語

動畫不僅僅是藝術的載體，更是文化傳播的重要載體。在過去的幾年中，中國動畫電影經歷了蓬勃的發展，逐步走出國門，走向國際市場。回顧近幾年的傳播現狀，中國動畫電影在復雜的國際傳播環境中仍然面臨一定的挑戰，“冰山模式”理論為中國動畫電影的傳播策略提供了一個有效的分析框架。

中國動畫電影的創作與傳播不僅僅要在顯性層面打造精美獨特的視覺風格，更需要在隱性層面深入挖掘文化內涵的表達，將中國傳統文化與海外觀眾的情感需求相結合，創造出具有影響力的作品。

展望未來，中國動畫電影在對外傳播中應繼續深挖文化內涵，并加強與國際觀眾的情感連接。同時，結合新媒體技術和多元傳播渠道，打造品牌全鏈式價值，推動中國動畫電影在國際市場的持續發展，提升國產動畫電影在全球文化舞臺上的傳播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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