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中華人民共和國體育法》(以下簡稱《體育法》)于1995年8月29日在第八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五次全體會議上通過,時至今日已歷經三次修正,雖然《體育法》在實踐中不斷發展完善,但《體育法》起步較晚,且在應對現代權責復雜的體育糾紛中不夠成熟,運動員中興奮劑濫用屢禁不止,針對此情況,《體育法》缺位現象嚴重,其法律約束效益不能夠充分體現,為此本文以“WADA訴孫某amp;FINA案”為例,對《體育法》在競技體育與法律責任方面作出一系列分析。以推動我們思考《體育法》該如何適宜當今體育的權利沖突、規則體系、處罰制裁等問題。
關鍵詞:反興奮劑懲處條例;WADA;權利沖突;規則體系
Research on the Lack of Anti-doping Punishment Regulationsin Sports Law
——Taking “WADA v. Sun amp; FINA” as an Example
WANG Yubo,"XIE Zhengwei,"FENG Huan
(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 Sichuan University, Chengdu Sichuan, 610040, China.)
Abstract: The Sports Law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hereinafter referred to as the \"Sports Law\") was adopted at the 15th Plenary session of the Standing Committee of the Eighth National People's Congress on August 29, 1995, and has been amended three times. Although the \"Sports Law\" has been continuously developed and improved in practice, the \"Sports Law\" started late and is not mature enough to deal with modern sports disputes with complex rights and responsibilities. In view of this situation, the absence of the Sports Law is serious, and its legal restraint benefits cannot be fully reflected. For this reason, this paper takes \"WADA v. Sun Mou amp;FINA case\" as an example, and makes a series of analysis of the Sports Law in terms of competitive sports and legal liability. In order to promote us to think about how \"Sports Law\" should be suitable for the conflict of rights, rules system, punishment and other issues in today's sports.
Key words: Anti-doping punishment regulations; WADA; Rights conflict; Rules system
中圖分類號:G80-059""""""""""""""""""""文獻標識碼:A
1 "針對“WADA訴孫某amp;FINA案”的案例分析
1.1 "“WADA訴孫某amp;FINA案”案情回顧
在北京時間的2020年2月28日,國際體育仲裁院(CAS)正式對外界公布了此前針對“WADA訴孫某amp;FINA案”的最終仲裁結果,仲裁判定孫楊將被禁賽8年時間。該案的起因最早需要追溯到在2018年9月4日國際興奮劑檢查管理公司的3名檢查人員對孫楊進行的興奮劑檢測事件。這次賽外檢查是全程在孫楊的住宅內進行的,其興奮劑檢查是在國際泳聯的主導下進行的,再對外委托向IDTM公司,具體檢查是由外包的檢查公司實施的。根據運動員孫楊方陳述,尿檢官在檢測的過程中使用手機拍照、錄視頻,而且穿著隨意。孫楊方對他們的專業資質產生疑慮,并且選擇拒絕配合此次尿液取樣。后經多方交涉,孫楊最終接受了血液取樣,但即刻又因為對興奮劑檢測工作人員的專業資質懷疑,單方面認為血液樣本無效,不該被帶走,并用錘子砸碎包裹采集血樣的容器。因為工作人員負責收集的檢查血樣最終未被帶走送往相關檢查流程的實驗室化驗。繼而后期產生了極大量的復雜糾紛,經過公開聽證會后孫楊的問題未能得到妥善處理,即最終上升到了由國際體育仲裁庭(CAS)的局面。
1.2 "分析“WADA訴孫某amp;FINA案”中反興奮劑樣本采集程序中的合規性
為進一步深入了解案件的爭議糾紛,筆者對案件的既定事實和相關涉及的法律問題進行了一定的研究和探討。認為在該案件中有幾個值得我們關注的焦點問題[2]:(1)反興奮劑檢查人員的工作證件和檢查資質是否符合國際認定標準。本案與2017年不同,審案過程中孫楊方提出當次檢測的檢察官所持的授權文件,只是概括性的授權,缺少具體性授權。針對孫楊提出兩次授權文件不一致的問題,世界反興奮劑機構(WADA)方認為授權文件不僅符合ISTI規則而且是公認的檢查慣例。這兩種授權都完全符合ISTI規則。WADA方的意見和立場得到了仲裁庭的充分肯定。(2)檢查的有效性是否受到檢查程序瑕疵的影響,仲裁庭認為,在面對不規范的檢測行為時,運動員應當將自己對整個檢查過程的反對意見記錄下來,并繼續接受興奮劑檢查,完成程序流程。事實上,在這個關鍵爭議點上,仲裁庭基本上也都認同了WADA方的意見。(3)運動員能否以檢查人員資質問題為由,直接拒絕興奮劑檢查。在中國反興奮劑機構組織的檢測中,這個問題的答案是肯定的。在這點上,中國反興奮劑機構的操作要求更為嚴格和規范,對受檢運動員的權利提供了更全面的保護標準。但是在本案中,CAS仲裁庭的觀點則是,在各國標準和國際規則不一致時,采取就低不就高的原則,也就是說對于事發當天由國際興奮劑檢查管理公司所執行的興奮劑檢查,運動員無權基于自身的主觀判斷,直接拒絕配合檢查。在共同復盤了案件基本事實之后,這個案子最核心最重要的部分,就是怎樣看待當次采樣中的程序瑕疵并對之定性。
1.3 "“WADA訴孫某amp;FINA案”中判決難點
國內針對“WADA訴孫某amp;FINA案”的處理及分析:根據我國現行的《體育法》在其第三十三、四十八條中非常明確的提出了“在體育運動中嚴禁使用禁用的藥物和方法,禁用藥物檢測機構當對禁用藥物和方法進行嚴格細致的檢查,且在體育運動中違反使用禁用藥物和方法的人或集體,應當由對應的體育社會團體嚴格按照章程予以相應處罰懲治”。針對此案,我國《體育法》有較多不完善的地方:(1)國際興奮劑檢查管理公司三名檢測人員沒有嚴格按照檢測程序操作,而對此案產生了一系列影響。對此,在《體育法》中沒有明文規定對檢測人員發生違規操作后的處理措施[3]。(2)檢測過程中對運動員權利的保護在法律上基本是盲區。無論是國內國外,各項反興奮劑規則,其更多都是強調如何對運動員的各類行為進行監管、檢查與處罰。但反過來對于如何保障運動員的正當權利卻是幾無述及[4]。對于成熟的體育賽事而言,打擊運動員的違規行為與保障運動員的正當權利本就是一體兩面、相輔相成的一對結合。如果單方面一味地強調對運動員的監管、處罰,而忽視對運動員權利的保障,無疑是對體育精神的一種破壞和踐踏。“孫楊案”等爭議案件的頻發也揭露當今反興奮劑檢查制度對運動員權利的漠視。(3)體育制度更多地交給體育社會團體進行規定,而沒有從立法的角度來標準化地處理各類問題。例如在“孫楊案”中體現出的關于體育運動中違規使用禁用藥物和方法的問題。該案無法嚴格地從法律角度進行定性,而且監察機構的執行方式也無法得到法律的支撐。法律是以國家強制力保障實施的行為規范,而體育社會團體沒有強制執行力作為支撐,無法在遇到阻礙時依然嚴格推進執行程序。
2 "從“WADA訴孫某amp;FINA案”中看《體育法》對于反興奮劑規定不足
2.1 "體育類法規國內外的銜接不充分
在現今全球體育法制的實踐下,過去的國內、國際法律二元化層面早已得到了突破,形成了在多個不同的社會體育組織共同參與下建立的“第三類法律體系”。由多元主體參與的無序、不透明的自治體系缺乏各國的參與,使得當今現行的“第三類法律體系”與國際法律和我國《體育法》有較多抵觸。特別是在世界性高規格的體育比賽中,國際體育組織對于各國的運動員處于絕對主導地位,但在治理中存在普遍公認的利益沖突和治理失效問題,缺乏一個受各方認同且實施高效的管理方式。
2.2 "以“WADA訴孫某amp;FINA案”為例,反興奮劑執法中對運動員的處罰和保護嚴重不對等
“WADA訴孫楊amp;FINA”案在經過一系列的聽證會與商討后,CAS最終給予了孫楊禁賽八年的處罰。在前年十一月份,在瑞士蒙特利召開了此案的聽證會,也正是在這次聽證會上,孫楊還原了我們目前已知的事件經過,與此同時他也透露了自己過往的被檢測經歷:從2012年到2018年之間,孫楊至少接受了180次血液樣本檢測,在這其中有63次是在賽事過程中進行,其余則是賽外檢測[4]。同時孫楊還表示,只要興奮劑檢測合情合理自己都會配合。作為一名職業運動員,孫楊拒絕一家不具備檢測資質的機構對自己進行興奮劑檢測是情理之中的。中國游泳協會公告也說過:“不能讓任何人都可以去從事與運動員切身利益密切相關的興奮劑檢查工作”。另外CAS在最終判決中認定孫楊僅是構成“抗檢”,并沒有認定孫楊服用禁藥,所以孫楊過往的賽事榮譽都會被保留。孫楊是否清白已經無法證實了,畢竟最原始的直接證據已毀沒,所以只能從法律上疑罪從無,認定其清白。可是在該次興奮劑檢測中,主檢官的身份已經得到確認,且在采集開始得到了運動員的認可。雖然采集證據上有瑕疵或不規范,但這絕不是運動員抗辯的理由。如何在執法過程中找到對運動員權利保護的平衡點,這還需要我們進行大量的反思和探討。在體育法系建設的過程中司法實踐會檢驗出法律的適用性,會不斷暴露出在立法過程中我們忽視的一系列問題,想要更為有力地推動中國體育事業的發展,必須正視這些弊端。
2.3 "《體育法》與我國處理體育糾紛現狀結合不緊密
在反興奮劑執法過程中,一方面應當為運動員樹立保護自身權利的意識,從而增強反興奮劑組織的公信力和權威性[5]。另一方面更應當完善興奮劑檢查人員資格認證和培訓機制。通過提高興奮劑檢查人員的門檻來增強國際體育組織自身治理能力,形成一個雙向監督的有機循環體,推動運動員群體和體育組織群體共同發展共同進步。最后,應當修訂完善《體育法》的反興奮劑懲處條例,在法律的層面上對各類違規使用禁用藥物和方法的行為進行打擊,根據具體情況的不同,施以不同等級的處罰[6]。由國家介入管理,以國家強制力作為保障以推動反興奮劑工作的進行。
《反對在體育運動中使用興奮劑國際公約》,強調了其文件作為世界反興奮劑公約附錄本身不具備強制效力。這種非強制性導致了各個國家執行的反興奮劑條例要求大不相同,國際上通用的標準難以統一。想要制定與當今局勢相適應的法律體系,需要國際反興奮劑組織和政府充分聯動,對信息的掌握和條例的變更積極地溝通。國際反興奮劑組織不應該獨立于政府,體育自治必須與體育法治相融合。盡管反興奮劑規則必然會出現國內外差異,但是反興奮劑全球化、統一化是大時代的趨勢。所以推進國內法律規則
與國際法律規則銜接是中國體育法發展的必經之路。
在“WADA訴孫某amp;FINA案”中孫楊采取了暴力抗檢,其行為性質是相當惡劣的[7],但《體育法》未曾對此類問題細作規定。缺少了法律的制約就讓人失去了對條款的敬畏,所以無論從何角度分析,《體育法》針對反興奮劑的相關處罰條例的完善十分急迫[8]。
3 "反興奮劑懲處條例缺失的完善建議:
3.1 "《體育法》中興奮劑違規的罰則應繼續細化
WADC是協調世界范圍內反興奮劑斗爭的基礎性文件,2021年版WADC吸收了近些年來反興奮劑斗爭的經驗,較2015年版有了很大的進步和發展。充分肯定修改內容,并積極按照其內容來細化我國反興奮劑的政策和法規是修訂興奮劑違規罰則的前提。違規處罰的相稱性是制定反興奮劑法的重要原則,在2021年版的WADC修改中多處體現了相稱性這以原則,主要表現在[9]:(1)再次引入了“加重情節”的相關條款(第10.4條),2021年版WADC中規定,根據違規行為的嚴重程度和加重情節的惡劣性質,有理由施加超過標準處罰界限的禁賽期限,即在適當的情況下可視情節增加0-2年時間的禁賽期;(2)加大對“共謀”情節的處罰上限(第10.3.4條),2015年的WADC對違反“共謀”(第2.9條)所禁賽時間最少為兩年,最多為4年,但是在考慮到存在部分涉及到“共謀”的違法行為是極可能與“管理或企圖管理”的違法行為(第2.8條)吻合相像,而違反后的處罰是4年直至終身禁賽。為了在部分“共謀”的制裁中保留更大的靈活性,同時也為極力避免可能被認定“管理或企圖管理”的嚴重共謀行為也遭受到4年的處罰上限而產生紛爭,“共謀”的禁賽期限在WADC的第10.3.4條再次進行了修改,現在的最新版已改為2年至終身禁賽[10]。(3)規范了對“受保護者”和“未成年人”的處罰,根據2015年版WADC,對未成年人(18歲以下的人)適用更為靈活的制裁規則,2021年版WADC有兩個極為重要的變化。首先在制裁規則內的“受保護者”運動員群體的范圍得到進一步擴充,也包括那些因為年齡而被認定在適用國家法律規定下為缺乏完善行為能力的個人。其次,16歲和17歲的精英運動員不包括在“受保護者”的定義中,因為考慮到他們已經達到這一水平必須具備一定的運動經驗和反興奮劑教育,他們應得到與他們競爭的其他運動員一視同仁的處罰對待。但是,由于自身的真實年齡屬于“未成年人”范疇內,所以他們也將因此免除條款規定的強制性公開披露處罰[11]。同時也允許了對嚴格意義上的“非職業運動員”在各處罰措施上施以更多的靈活性與彈性。(4)調整了多次違規的處罰(第10.9條),在2015年版WADC規定中,只有反興奮劑組織確認當事人在接到第一次違規通知后,或者在組織已采取合理措施發出該通知后,運動員或其他當事人再次發生違規,此時才可以被認定為第二次興奮劑違規,否則,多次興奮劑違規將被合并視為單一的初次違規,按其中較重的一次處罰[12]。伴隨著近年來WADC加大了對過去舊樣品檢測報告的回溯分析,外界對此條例的質疑無疑是到達頂點,根據2021年新版的WADC規定,如果世界反興奮劑組織能夠確定先前未發現的違規行為是發生在被記錄的第一次之前的12個月以上,則以后發現的各違規行為理應被當作第一次違規行為重新進行處罰,具體的處罰實施將在此前的違規禁賽期實施完畢后再單獨運作。這就保留了這樣一個原則,即一個人在接到第一次處罰的通知之前不會得到第二次處罰,但同時也為獨立的違規行為承擔額外的后果。為使處罰結果更加相稱,而不是過分依賴于兩次違規發生的順序來蓋棺論定,《體育法》也值得對此類規定繼續深入學習。例如,在2015年版WADC下,如果運動員因為首次違規而受到了時長3個月的禁賽處罰后,再出現違規行為將直接受到4年的禁賽處罰,但他將因再犯違規行為四年會被延長到8年的禁賽處罰(第2次違規的首次處罰的兩倍)。如果違規行為的發生順序恰恰相反的話,運動員因第1次違規就會受到為期4年的禁賽處罰,第2次違規的處罰將為3個月,運動員只會被禁賽2年(第一次違規處罰的一半,第二次違規的兩倍中的較大者),這就無法貫徹處罰相稱性原則[13]。2021年的WADC中重新規定了運動員若第二次違規應受到的禁賽期計算公式,其計算范圍為:把第一次違規的禁賽期限和第二次違規的禁賽期限相加之和,第二次違規直接被視為第一次違規禁賽期的兩倍時長。根據最新公布的計算公式來計算的話,在文章上述的首個范例中,禁賽期限的總范圍是由4年零3個月到8年為止。在文章中上述的第二個范子中,禁賽期限是4年零3個月到6個月為止。這使得在此范圍內對第二次違規實施更相稱的禁賽期,再犯的惡劣行徑也會得到更為嚴厲的懲治。
3.2 "在完善和修訂懲處措施時同樣要兼顧對運動員權利的保護
我們在完善《體育法》對于反興奮劑懲處條例缺失的同時,不能忘記越是深入對案件進行分析就越要注重保護并尊重運動員的權利。例如,對于不構成篡改合法抗辯的解釋問題,根據我國的民事訴訟法來看,普通的民事案件更加強調當事人對庭審過程的促進和真實義務,要求當事人應當積極地進行主張和抗辯,主動避免庭審過程的拖延[14]。興奮劑案件目前越來越重視運動員程序權利的保障,在“WADA訴孫某amp;FINA案”中,孫楊對自身行為的解釋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得到國際體育仲裁庭的認可。我們可以將此種“合法抗辯”理解為“合理抗辯”。想要將這一思想傳播貫徹于我國的體育司法的實踐當中,我國體育法制建設還有很漫長的路要走。
3.3 "《體育法》在制定條例時應參考WADC章程學習并適用其規則
WADC 的規定本質上是各國與各體育組織協商制定的反興奮劑基本準則,但其實這不代表我國《體育法》在制定反興奮劑規則時就需要完全參照 WADC的模式。WADC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更像是為各國實例的一種特高標準的推薦范本文件,而我國在吸收各方經驗完善本國實施的《體育法》更需要依照自身國情的具體情況來做出有針對性的設計。只要最終制定條例的核心理念不與身為范本文件的WADC 發生互相抵觸的矛盾[15]。我國在學習WADC條例的宗旨主要是通過制定在國內本土實行的《體育運動中興奮劑管制通則》等規則來進一步轉化使用 WADC,而我國制定的《體育運動中興奮劑管制通則》無論是判定還是處罰各方面基本上是照搬了WADC 的規定。雖然這確實也是世界上很多國家和體育組織的通用做法,但弊端還是很明顯,各國在對治理各國體育違規違法的層面上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16]。
《體育法》條例的修改必定是一個極為復雜的過程。為了加強規則的確定性以至于能更好地更準確的應對復雜多樣的體育糾紛,我們還可以根據 CAS 和國際體育單項聯合會的反興奮劑案例進行修訂未完善的法律[17]。例如,在“WADA訴孫某amp;FINA案”此類重大案件發生后,我國可結合在司法實踐中推敲出的成功經驗以及其他先例對《體育法》加以修訂[18]。
鑒于興奮劑的研發技術一直領先于對興奮劑的檢測技術,我們在檢測測序中應該有更為嚴謹的認定程序。為維持比賽的公平秩序反興奮劑程序要不僅僅局限于賽內的認定,對于在賽外的檢測結果和運動員的行為也都應當成為在違規認定中的極重要依據[19]。此外,運動員應該禁止與因為興奮劑違規或興奮劑其它問題而受到處罰的運動輔助人員建立合作關系。自從2015年起[20],就將該條款納入了WADA規定之中,但根據該條例而認定的興奮劑違規案件卻是寥寥無幾。其中有個非常重要的因數,就是在全世界范圍內的運動輔助人員群體基數是相當龐大的,所以造成了該條款的實施難度是常人難以想象的[21]。雖然在最新版的WADC中已經進行了修正,消除了對運動員預先通知的要求,但取而代之的是由反興奮劑組織若能證明運動員清楚建立了合作關系的輔助人員自身不具備與運動員合作的資質,運動員若要在已被證實的情況下抗辯,就需要提供能證明與輔助人員的合作不屬于專業體育層面有關的證據,再或者能給出證明該合作具有無法避免的特殊情況的佐證[21]。針對此情況,重新修訂的條款還是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在社會體育機構想降低自身相關義務時,政府就需要站出來解決體育組織無力解決的問題。僅依靠運動員的主觀能動性,該條例實行相必也不會被落實[22]。
4 "結 "論
《體育法》的頒布象征著我國的體育事業已經成功邁入了依法治體的全新階段。但隨著我國物質經濟文化的發展,社會已經對我國體育法制建設提出更高要求,中央已明確發布《“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所以針對《體育法》的修訂及各體育領域基本法律制度的完善是提高體育法治能力基礎的先行條件,(1)中國體育需要優化制度環境,強化執法監督,探索多元主體共治機制;(2)競技體育需要盡快實現從強化權力到保障權利兩者相稱的治理思路轉變;(3)社會體育組織需要進行規范,理順政府、體育社團、私主體三者在權責關系中的身份地位,維護體育公平競爭環境;(4)反興奮劑領域需要加快國內立法與國際規則的銜接,學習參考國際最新規定完善我國反興奮劑法律責任判定,補上興奮劑糾紛解決能力短板。以上,都是筆者認為《體育法》需要去重新審視的角度,希望此篇研究能為《體育法》的完善和修訂提供一定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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