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料庫語言學視角下大學英語學習者副詞使用研究

趙庶棟

（中國刑事警察學院 遼寧 沈陽 110854）

在中英兩種語言中，副詞的靈活使用對句子的有效表達以及意義的完整呈現均具有很重要的作用。本族語者之所以能夠流利地實現言語交流，除了其所具備的龐大詞匯量外，如何巧妙靈活地使用副詞也是關鍵所在。多年來，不少學者已經發現了副詞學習對于二語學習者的重要作用，以語料庫作為研究手段，二語習得為理論，對此進行了較為完善的研究。Biberet al.1999；Carter &Mc Carthy 2006；Liu 2008；Peacock（2010）從語料庫語言學視角，建立英語本族語語料庫，進行跨文體和跨學科研究。還有國外學者基于學習者與本族語者語料庫的對比研究，探討學習者的母語水平、二語水平以及寫作經驗等對語言產出中連接副詞使用的影響。國內學者婁寶翠、高霞、劉芬等多針對某種特定副詞在學術論文中的使用進行研究，然而對大學階段學生的英語寫作方面所呈現的用詞差異卻研究甚少。為此，筆者自建不同等級學習者寫作文本語料庫，通過定量和定性分析考查學習者寫作中副詞的使用，回答以下研究問題：不同水平學習者副詞的使用是否存在顯著性差異？針對此研究問題，筆者將就英語教學者在教學中如何加強副詞的教學，從而讓學習者更好實現準確完整的二語表達提出一些建議。

1 研究方法與步驟

1.1 語料

本研究的研究對象為筆者根據歷年學習成績平均分選取的280 名學生，劃分為4 個等級，每個等級的人數為70 人。筆者將80 分以上定為高水平學習者（下文將此類學習者定為1級），70—80分區間為良好水平學習者（2級），60—70 分以下一般學習者（3 級），60 分以下的學習者為4級。在此基礎上，本研究自建4 個不同級別學習者寫作語料庫，學習者單篇寫作長度幾乎均在150—200 詞之間，所以4 個語料庫的文本長度大致相等。語料主要來源于外研社開發的itest 線上考試系統中280 名非英語專業學習者的英語作文280 篇，這些文本均來源于課上有時間限制的命題式寫作。

1.2 研究步驟

首先，筆者參考朗文牛津詞典將副詞主要劃分為頻度副詞、連接副詞、程度副詞、方式副詞、關系副詞、順序副詞六種。使用Word Smith 5.0（Scott 2008）對各種副詞標記處理，統計分析發現有12 個常用詞項（rapidly,greatly,significantly,ultimately,gradually，completely,fully,increasingly,gradually,greatly,inevitably,greatly）需進一步篩選。其次，計算這六類副詞在四種不同水平學習者寫作庫中的頻數，通過SPSS分析軟件比較不同水平學習者在各類副詞使用頻數上是否存在顯著差異。

2 結果及討論

2.1 不同水平學習者在副詞使用上的差異

四種等級學習者在寫作中副詞的總頻數分別為1 級（895 次），2 級（773 次），3 級（675 次），4 級（406）。SPSS 卡方檢驗顯示1～4 等級學習者在程度副詞使用數量上無顯著性差異，分別為207,205,195,140 次。這說明了4 個等級的學習者對程度副詞的掌握較好，因為學習者從小學階段就開始接受程度副詞的學習，對于大小意義的認知明顯早于方式副詞的學習。但在程度副詞具體使用上，3、4 級水平學習者更傾向于用一些簡單的程度副詞。如：greatly（69），rapidly（54），gradually（47），completely（45），fully（39）。在方式副詞中，4 個等級之間差異效果顯著。1、2 級學習者方式副詞總頻數為247，明顯高于3、4 級學習者（110次），前兩類學習者多用如下方式副詞：correctly，properly，rationally，blindly，rationally，objectively，accurately，usefully，conveniently。3 級與4 級學習者使用的方式副詞比較單一，如：correctly，usefully，這也說明中低水平學習者在復雜詞匯學習運用上不如高水平學習者，此類學習者在平時應該多注重方式副詞的積累。頻度副詞在4 級學習者中并無差異性。這與文章的文體有關，該寫作文體為議論文體裁，涉及有關頻度副詞的表達并不多見。1～4 級學習者對連接副詞和順序副詞的使用在6 類副詞中使用頻率最高。

2.2 副詞使用的定性分析

在對不同等級學習者對各類副詞的使用頻數進行統計后，發現連接副詞和順序副詞使用頻率最高，且排名前四的副詞都是連接副詞。觀察得知，學習者使用的連接副詞單一，大致全為初高中階段的單詞，從側面顯示出學習者在大學階段未能積累更多的連接副詞，在篇章寫作銜接詞使用及文章的起承轉合上，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此外，在4 種等級學習者中，對于連接副詞的使用并無顯著性差異，這也說明高水平學習者對連接副詞的使用依然很單一。下面是學習者使用頻率最高的前四類連接副詞。

2.2.1 therefore

therefore 屬于結果副詞，在4 個等級的學習者中therefore 的使用頻數為267 次。在觀察該詞的索引行時，筆者發現學習者經常在句間使用該詞，很少在句內使用該詞。在學者婁寶翠（2017）關于學習者英語學術論文結果副詞使用特征研究一文中也證實了這一點。并且，該學者根據外國本族語語料庫使用副詞情況發現，本族語者經常將therefore 與and 或情態動詞搭配。Charles（2011）通過對國際期刊論文進行檢索發現，therefore、thus 左邊與and 構成典型搭配，主要用來說明前句對后句的影響和結果，使兩句之間的聯系更加緊密。

2.2.2 however

很多詞典將however 定義為連接副詞，表示然而。另一方面，常常用逗號與后面的句子隔開。該研究表明，學習者并不能靈活掌握however 的用法，存在此副詞過度濫用的現象，且用法單一，在中國學習者的寫作中，大多數人都將however 位于句首，與前一觀點構成顯性對比。可是however 作為副詞其位置是很靈活的，對比國外的寫作語料庫可以發現，國外本族語學習者把however 置于句中位置的現象也很多見。中國學習者過多使用however 開啟新段落，側重表達與上文不同的觀點或理由，這是受到了母語的負遷移影響。

①The tweak that really makes this fly shine over the oldschool fly,however,is a series of holes punched through the foam collar.

—Joe Cermele,Field&Stream,22 June 2023

②Like the Capra film,however,Pakula’s stirring thriller is a relic of a less cynical time.

—The New Republic,22 June 2023

③At the other end of Estelon’s product portfolio,however,is its flagship loudspeaker,the new Extreme Mk II.

—Robert Ross,Robb Report,22 June 2023

④Others,however,say the proposal would make good use of a significant amount of underused land in a city that doesn’t have much of it.

—Danny McDonald,BostonGlobe.com,21 June 2023

2.2.3 on the one hand/on the other hand

國外學者認為該詞為功能標記語，具有對比，列舉，添加，轉折等功能。在筆者所建的不同等級學習者語料庫中，通過數據統計發現這一對關聯詞組on the one hand,on the other hand 的使用頻數都為189 次。這也說明了中國學習者習得了這兩個銜接副詞要搭配使用。但這一詞在學習者群體中存在過度使用的情況。為了找出導致這一現象的原因，筆者對該詞的使用功能和句法位置作了進一步分析。本文的研究對象主要用on the one hand/ on the other hand 這一對搭配詞來表達列舉和對立，并且在寫作時總是習慣于將本詞置于句首。根據方艷（2014）所建的關于該詞的語料庫，得出國外本族語者語料庫中對該詞的使用是十分靈活的。且學習者對該詞的取消功能缺乏了解。在英語課堂上，英語教師在講解這一短語時，應具體介紹on the one hand 和on the other hand 的使用情況，讓學生了解該詞單獨使用時的情況和不同功能，從而避免學生受到母語負遷移的影響。

2.2.4 all in all

該詞在學習者語料庫中使用頻次為175 次，學習者經常將該詞置于最后一段，以此來表示對文章的總結歸納。all in all 作為表示結果的副詞短語，意為總而言之的意思。通過對該詞的檢索發現，4 種不同等級的學習者均超用all in all 該詞，對于其他同義詞掌握較少。這個詞的超用可能是因為該詞屬于模板化寫作的高頻詞匯，所以學生對該詞運用頻率較高，且較少使用相應的總結類句型。結合國外語料庫可以發現，本族語學習者在總結類副詞的使用上詞匯、句型更加豐富，如：Generally speaking,In a word,From what I have discussed above,Consequently 等。英語教師在講授銜接詞以及總結類詞時，應根據寫作批改情況，了解這一詞匯是否超用，存在此現象時應加強此類詞匯的教學，幫助學習者在詞匯使用上更趨近于本族語學習者。

3 結論

本研究根據學習者不同的英語水平，自建4 種等級學習者語料庫，分析了大學英語學習者對6 類副詞在頻數、句內連接、句間連接使用差異以及不同學習者詞匯掌握程度之間的差異性展開定量分析，最后對使用頻率最高的結果副詞開展定性分析。研究發現，六類副詞根據使用頻數排序情況，依次為程度副詞（747），連接副詞（681），順序副詞（672），方式副詞（357），關系副詞（243），頻度副詞（49）。根據SPSS 顯著差異性分析得出，1～4 級學習者之間在程度副詞、順序副詞的使用上無顯著性差異。在方式副詞方面，各級學習者對該類詞匯的使用具有顯著差異性，因為方式副詞種類繁多，詞匯豐富，記憶難度較大，所以學生對此類詞匯的運用不是很熟練。此外，學習者對therefore，however，on the other hand，all in all 這些詞存在超用現象，并且使用位置不是很靈活，多數用于句間連接，句內連接運用較少。本研究由于國外本族語者語料有限，所以未能建立本族語學習者語料庫，只能借鑒于其他高深學者在本族語者語料庫中的發現，與筆者的研究對象進行對比分析。望有更多的研究者可以彌補文章的缺陷，在詞匯使用研究上有更權威科學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