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汝波









[摘? ? 要] 近年來,在經濟高質量發展背景下,文化創意產業已成為城市經濟發展的支柱產業,科學探析文化創意產業園的空間格局演化規律及未來發展路徑,對促進文化創意產業區域協調,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廣州市文化產業增加值比重不斷增加,但仍存在區域發展不協調、空間集聚效應不明顯等問題,影響了經濟結構轉型升級和高質量發展格局形成。以廣州市560個文化創意產業園數據為基礎,運用平均最近鄰指數、核密度估計、標準差橢圓及地理探測器等空間分析方法,科學探析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的空間格局演化規律及驅動因素。結果表明:(1)2005-2022年間,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數量出現大幅增長,并逐漸形成“中南部密集,東部與北部離散組團聚集”的空間發展格局;(2)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橢圓重心移動路徑整體為“西南-東北”走向,整體空間布局具有明顯的向東部和東北部拓展的趨勢,且空間集聚態勢明顯;(3)文化和環境因素對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的空間布局影響明顯,驅動因素之間的交互作用亦更為顯著;(4)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后續應從空間格局、數字賦能、政策保障等方面進行優化發展。
[關鍵詞] 文化創意產業園;文化產業;文旅融合;文化品牌建設;文化創意模式演化;空間分布
[中圖分類號] P208?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002-8129(2024)01-0039-13
一、引言
文化軟實力的提升是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建設文化強國的必然要求[1]。近年來,在高質量發展背景下,廣州市將文化創意產業作為重點發展對象,以期能促進經濟結構轉型升級、提升城市形象[2]。據統計,廣州文化產業增加值從2013年的720億元增長到2022年的1800億元,文化產業增加值占GDP比重從4.67%上升到6.2%,儼然已成為引領廣州市經濟發展新的支柱產業。然而,由于起步較晚,產業發展時間較短,目前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還存在區域發展不協調、空間集聚效應不明顯等問題,影響著經濟結構轉型升級和高質量發展格局形成[3-4]。因此,科學探析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的空間格局演化規律,分析其發展特征及影響因素,對引導文化創意產業區域協調健康發展、制定科學合理的文化創意產業園發展規劃和政策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隨著文化產業關注度的提高及空間分析、統計工具等發展,文化創意產業的空間格局演化特征及影響因素越來越受學者們的關注[5-8]。但現有研究多集中于文化產業競爭力[9]、文化品牌建設[10]、文旅產業融合[11]、文化創意模式演化[12]等方面,關于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空間格局演化的研究較少,又多是在同一年份下開展的,缺乏足夠的數據支撐和長時間序列分析,無法準確刻畫出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的空間格局演化規律。同時,文化創意產業是以創造力為核心的新興產業,側重于交通可達性、成本、市場規模等因素的傳統經濟區位理論已無法全面解釋文化創意產業園區的時空演化特征[13-14]。因此,文化創意產業園的區位選址影響因素仍有待研究。
基于上述背景,本文綜合采用平均最近鄰指數、核密度分析、標準差橢圓等空間分析方法,從空間分布數量、空間分布模式、空間分布趨勢三個角度,科學探析廣州市2005年、2010年、2015年、2022年四期的文化創意產業園空間格局演化情況,并結合文化創意產業基本特征,科學選取區位選址影響因素,通過地理探測器識別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空間分異的主要驅動因素及各因素間的交互作用,以期為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發展和空間布局優化提供參考。
二、研究范圍、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一)研究范圍的確定
由于學界對文化創意產業園的內涵界定和類型劃分尚無統一標準,因此本文根據《文化及相關產業分類》及《廣州文化產業發展報告(2022)》(以下稱“藍皮書”)的相關定義,將文化創意產業園的內涵界定為:以“文化、創意、科技”三者深度結合形成的產業集群。同時,根據藍皮書發布的文化產業分類以及前人對廣州市的相關研究[15-16],在主要考慮園區內部主導產業的基礎上,將具有相似生產條件的產業歸為一類,故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可分為文化傳媒類、文化科技類、文化休閑類、綜合性文化類四大類(見表1)。
(二)數據來源與處理
本文主要參照學界對文化創意產業園內涵的界定,利用中國文化創意網、前瞻產業園區庫、企查查等網絡資源獲取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數據信息,包括產業園名稱、地址、類型、建立時間、入駐企業等,然后根據政府公布的國家級、省級、市級文化產業示范園區對數據進行補充完善,共獲取有效文化創意產業園數據560個。根據獲取的地址,利用高德地圖Web服務API進行地址解析,獲取經緯度信息并導入ArcGIS軟件進行空間點位落位。
其他輔助數據包括廣州市歷史文化景觀、舊廠房、倉庫、地鐵站點、學校、科研機構等空間數據,均通過高德地圖Web服務API爬取獲得;文體旅財政支出、科研財政支出、每10萬人大學生數量等數據由統計年鑒獲取。
(三)研究方法
1. 空間格局演化研究。本文采用平均最近鄰指數、核密度分析、標準差橢圓等空間分析方法,科學探析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空間格局演化情況。相關研究方法見表2。
2. 空間演化驅動因素研究。地理探測器(Geographical Detector)既可以檢驗單變量的空間分異性,也可以通過檢驗兩個變量空間分布的耦合性,來探測兩個變量之間可能的因果關系[17]。因此,本文采用地理探測器中的因子探測模塊和交互作用探測模塊來識別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空間分異的主要驅動因素及各因素間的交互作用。
三、 結果分析
(一)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空間分布演變
1. 文化創意產業園數量大幅增加,綜合性發展趨勢明顯。2005-2022年,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數量呈現出不斷增加趨勢,由50個增加至560個,增長近11倍(見圖1)。2005年文化創意產業園僅有50個,主要分布于白云區、天河區、荔灣區等中心城區,如廣州天河軟件園、廣東才華文化創意園、1879設計創意園(見圖2)。2005-2015年文化創意產業園數量出現較大幅度增加,由50個增加到282個,增幅近464%,白云區、番禺區、黃埔區成為了主要的增長地。“十三五”期間,中央對文化產業日趨重視,各項政策相繼出臺,各級文化產業示范園區評比活動紛紛舉辦,2022年文化創意產業園數量已達560個,廣州市文化產業迎來良好的發展勢頭,進入成熟發展階段;空間上也逐步向東部和北部拓展,從化區、增城區、花都區等非中心城區文化創意產業園數量出現增長。
從類型上來看,綜合性文化類產業園是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的主要類型,占比達44.64%,其次是文化科技類(31.07%)、文化傳媒類(16.61%),文化休閑類占比最低(7.68%)(見圖1)。研究時段內,各類型文化創意產業園均處于增加狀態,綜合性文化類數量增長最快,由2005年的18個增長到2022年的250個,說明廣州市當前文化創意產業園更多往綜合性方向發展,即具有相似生產條件的文化創意企業相互吸引、相互關聯,自發聚集最終形成產業園區。
2. 形成“中南部密集,東部與北部離散組團聚集”的集聚分布特征。通過對2005-2022年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的最鄰近指數的比較分析,可知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經歷了由隨機分布到集聚分布的發展歷程,且集聚度呈現不斷增強的發展態勢(見表3)。2005年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最近鄰指數為0.91,平均最鄰近距離為2686.61m,整體呈現出隨機分布狀態;后續隨著文化創意產業園數量的增加,2022年的最近鄰指數達到0.50,平均最鄰近距離也縮小到865.38m,說明文化創意產業園間的空間距離不斷縮小,呈現出較強的空間集聚狀態,且具有進一步集聚的發展態勢。
由核密度分析可知,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主要在中南部出現聚集(見圖3)。隨著政策與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越來越多的文化創意產業園核密度高值區涌現,并不斷衍生出多個中密度和低密度聚集區,集聚范圍在研究期內顯著擴大,逐漸形成“中南部密集,東部與北部離散組團聚集”的空間發展格局。2005-2022年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的核密度峰值不斷增加,由0.24個/km2增加到2.02個/km2,且增長幅度也出現逐年遞增的趨勢,說明文化創意產業在廣州市快速發展。從空間分布上看,廣州市各行政區的文化創意產業園具有較大的空間差異,核密度的高值區均位于廣州市中南部區域,即白云區、荔灣區、越秀區、海珠區等中心城區。2005年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在天河區聚集形成了第一大熱點區,白云區為次一級熱點區,但隨著后續發展,白云區文化創意產業園數量不斷增加,成為第一大熱點區。相比之下,從化區、增城區、花都區等非中心城區高值區多為離散的低值區,文化創意產業園呈現出較小的組團聚集狀態。
從不同類型來看,四種類型的文化創意產業園均從分散或隨機分布狀態變為聚集分布狀態,其中聚集最為明顯的是文化休閑類,平均最近鄰指數由3.41下降到0.72,平均最鄰近距離也由13140.75m下降到3457.89m,聚集程度不斷增強(見表4)。從核密度分析來看,文化傳媒類、文化科技類和綜合性文化創意產業園具有相同的空間擴散趨勢,即核密度高值區以中南部城區為核心節點向四周輻射擴散,但東部和北部區域仍處于較分散的組團聚集,文化科技類表現最為明顯,由隨機分布變為聚集分布。而文化休閑類文化創意產業園則出現較為零散的空間擴散趨勢,核密度值由0.07個/km2增加到0.32個/km2,如增城區的1978文化創意園、黃埔區的印象黃埔文化創意園(見圖4)。
3. 以中南部區域為核心,逐步向東部和東北部拓展。由不同年份的標準差橢圓和平均中心可知(見圖5),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的標準差橢圓長短軸長度均變長,即整體處于離散型擴散狀態,且長短半軸的扁率不斷增大,表明區內擴散的方向性愈發明顯。從標準差橢圓的覆蓋范圍可知,橢圓囊括了天河區、越秀區、荔灣區、海珠區全部范圍,只涉及從化區南部和增城區西南部部分區域,說明文化創意產業具有明顯的經濟社會偏好。標準差橢圓方位角由2005年的171.03°增加到2015年的172.23°,再降低到2022年的165.89°,整體變化幅度較小,基本保持西北-東南的分布態勢。橢圓重心移動路徑整體為“西南-東北”走向,移動速度呈現“增加-減少”的趨勢,即2005-2010年重心向東南移動了0.74 km,說明該時段在番禺區和南沙區等南部區域的文化創意產業園數量出現增長;2010-2015年重心向東北移動了2.02km,2015-2022年重心持續向東北移動1.78 km,說明文化創意產業園的布局有明顯地向東部和東北部拓展的趨勢。
(二)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空間分異影響因素探析
文化創意產業具有知識密集、高附加值、高度融合性三大特征,與傳統產業相比,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除了要獲得區域經濟、人才、政策福利等方面支持外,自身也需要具有一定的文化資源、文化環境基礎,才能形成具備一定規模集聚的產業園區。因此,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礎上,結合上述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的空間分布及演化趨勢,從政策因素、文化因素、環境因素和人才因素四個維度,探析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的空間分異影響機制。
文化產業政策不僅能為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提供政策支持,還能形成一定的導向,吸引社會資本流向文化創意產業,有利于文化創意產業集群的形成。政府對文化創意產業的投入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了政策的導向,因此本文選擇“文體旅財政支出”和“科研財政支出”作為影響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空間分布的政策因素。歷史文化底蘊是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的重要條件,文化創意產業園的空間分布與其所在地的歷史文化有著直接的聯系,廣州市有很多的創意產業園區是通過挖掘舊廠房、倉庫的歷史和發展價值而建立,因此本文選擇“歷史文化景觀數量”和“舊廠房、舊倉庫數量”作為影響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空間分布的政策文化因素。在環境因素中,本文選擇“交通可達性”和“風景名勝數量”作為影響因子,主要是因為一方面文化創意產業園的發展需要依托便利的公共交通,便于消費者、創意人才和原料供給等能便捷到達園區;另一方面是優美的自然環境更容易激發人的創作靈感,吸引創意人才,如杭州西湖附近就聚集了大量的文化創意產業園區。還有就是將文化創意產業園建立在高等院校、科研機構附近,可借助高校和科研機構的優勢資源,共同發展。因此,本研究選擇“學校、科研機構數量”和“每10萬人大學生數量”表征人才因素。
1. 分因子探測。從分因子的探測結果來看,四個維度下的8個驅動因子對于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的空間分布具有不同程度的影響(見圖6)。其中,歷史文化景觀數量(0.606)和舊廠房、舊倉庫數量(0.597)對其空間分布解釋力相對較大,即文化因素是最基礎、最重要的影響因素。具有歷史文化內涵的區域,能夠吸引創意人才、企業聚集,最終形成文化創意產業園;而舊廠房、倉庫等由于具有交通便捷、基礎設施齊全、租金低廉、空間開闊等優勢,在政府的推動下逐步形成產業園區,如羊城創意產業園就是在廣州化學纖維廠舊址上創建的,1978文化創意產業園是通過對增城區原糖紙廠及周邊舊廠房、舊倉庫進行創意性開發改造。交通可達性的q值為0.558,解釋力排在所有因子中的第三,即文化創意產業園的空間分布對交通的要求也較高。一方面,成熟的交通有利于創意企業原料、產品的供給與運輸;另一方面,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的核密度高值區集聚在中南部的中心城區,這些區域地鐵干線密集,交通可達性高也有利于消費和工作群體聚集。文體旅財政支出(0.457)在一定程度上也解釋了政府政策對于文化創意產業園空間分布趨勢的影響。在2021年廣州市各區的對比中,海珠區的文體旅財政投入總計37941萬元,位居全市第一,而從化區僅投入8666萬元,兩者的文體旅財政投入差距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文化創意產業上的差距。相較之下,人才因素中的學校、科研機構數量(0.266)和每10萬人大學生數量(0.172)在所有的驅動因子中的解釋力較低,說明當前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空間分布對于人才的依賴比不上其他因素的影響。
綜上所述,四大因素共同作用于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的空間布局,其中文化因素和環境因素所起的作用較為明顯,政策因素和文化因素作用相對較弱,四者共同推動“中南部密集,東部與北部離散組團聚集”空間發展格局的形成。
2. 交互作用探測。將四個維度下的8個驅動因子進行兩兩交互分析,得出雙因子增強型和非線性增強型兩種不同的交互作用,并沒有相互獨立起作用的因子,說明不同驅動因子交互作用對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空間分異的影響遠大于單因子的作用力(見圖6)。在所有的交互因子中,共有9對因子的解釋力大于0.500,其中舊廠房、倉庫數量與交通可達性(0.771)、歷史文化景觀數量與舊廠房、倉庫數量(0.712)、文體旅財政支出與交通可達性(0.644)、歷史文化景觀數量與交通可達性(0.611)4對交互因子的解釋力較高,且為非線性增強型,說明舊廠房、倉庫數量、歷史文化景觀數量、交通可達性4個因子的交互能夠顯著影響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的空間布局。因此,后續在推動文化創意產業發展過程中,既要不斷給予政策、經濟支持,也要重點關注交通便捷且具有濃厚歷史底蘊的舊廠房、舊倉庫,充分利用工業文化和老舊資源進行存量更新,在保留傳統工業園區原有風貌的同時,積極發展文化創意產業業態。此外,盡管人才因素的單獨解釋力相對較弱,但文化創意產業作為以創造力為核心的新興產業,其與文化因素的交互作用仍然是推動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的不可忽視的重要因素。因此,文化創意產業園的空間選址應盡量選擇學校和科研機構的周邊,借助其優勢資源實現共同發展。同時,政府或開發商應該打造基礎設施配備優良和生活環境舒適的文化創意產業集聚區,吸引文化創意企業和人員,從而實現產業的空間集聚。
四、結論與建議
(一)結論
本研究綜合運用平均最近鄰指數、核密度分析、標準差橢圓、地理探測器等空間分析方法,對2005-2022年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的空間格局演化情況及驅動因素進行科學分析,主要結論如下:
(1)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空間差異較大,集聚程度不平衡。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總體保持“中南部密集,東部與北部離散組團聚集”的空間發展格局,表現出較為明顯的經濟社會偏好,即海珠區、荔灣區、越秀區、天河區等核心城區成為文化創意產業的優選地和中心地。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有明顯地向東部和東北部拓展的趨勢,且各文化創意產業園間的空間距離不斷縮小,呈現出較強的空間集聚狀態。
(2)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具有向綜合性和數字化轉型方向發展的趨勢。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中綜合性文化類文化創意產業園占比較高,同時文化科技類文化創意產業園數量增長速度較快,文化創意產業亦有向科技化、數字化方向發展趨勢,后續應積極推動傳統的文化創意產業向數字化轉型。
(3)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的空間格局演化是政策、文化、環境、人才四大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其中,文化因素和環境因素對于文化創意產業園的發展布局起著明顯作用,歷史文化景觀數量、舊廠房和倉庫數量、交通可達性三個因子對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空間分異的解釋力最強,但政策因素和文化因素在驅動文化創意產業發展過程中亦扮演不可忽視的角色。
由于數據獲取的有限性,本文缺乏對文化創意產業的投入產出、文化創意產業園區用地規模等分析,后續需繼續加強相關方面的研究。
(二)發展路徑
基于本文的研究結果,針對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空間分異明顯、不同文化創意產業類型發展針對性不足等現狀與問題,提出以下后續發展建議:
1. 構建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發展格局。根據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園的空間分布情況,構建出廣州市“一核兩帶三點三區”的文化創意產業總體發展格局(見圖7)。其中,“一核”為中南部文化創意核心,即文化創意產業園聚集程度最高的區域,具有較好的文化創意產業發展基礎,以此作為核心引領文化創意產業發展;“兩帶”分別為以珠江為連接的珠江文化創意產業帶和東西走向的東西文化創意產業帶,連接核心與三大節點;“三點”分別為北部文化創意節點、東部文化創意節點和南部文化創意節點,均為文化創意產業園聚集程度較高的區域;“三區”主要為東北部文化創意產業發展區、中部文化創意產業提質區和南部文化創意產業潛力區。同時,對三大片區提出不同的文化創意產業發展導向。東北部文化創意產業發展區主要包括從化區、增城區和花都區,文化創意產業發展基礎較差,并未形成集聚程度較強的空間區域,建議重點挖掘區內文化底蘊,以文化傳媒類和文化休閑類產業為發展導向,依托優越的旅游資源實現文旅融合發展。中部文化創意產業提質區主要包括白云區、天河區、黃埔區、越秀區、荔灣區和海珠區,文化創意產業發展基礎較好,已形成較強的空間集聚,建議后續以文化科技類產業為發展導向,依托已有的文化創意產業園實現數字化轉型發展。南部文化創意產業潛力區主要包括番禺區和南沙區,文化創意產業具備一定的發展基礎,潛力較大,建議后續以文化科技類和文化休閑類產業為發展導向,挖掘新的文化創意產業增長點,實現文化創意產業組團發展。
2. 因地制宜實現差異化錯位發展。當前廣州市各區文化創意產業園空間集聚程度不平衡,產業先天優勢、發展階段不一,應在廣州市文化創意產業總體發展格局的引導下,依據各區的文化創意產業發展基礎、發展偏好和發展優勢,明確各區的文化創意產業發展方向,形成協同發展、錯位競爭的空間格局。廣州市各區文化創意產業發展方向建議見表5。
3. 數字賦能園區升級轉型。廣州市作為粵港澳大灣區的核心城市,應充分發揮其雄厚的數字經濟基礎,堅持創新驅動,不斷深化文化與科技融合。通過關鍵技術研發、數字文化融合創新等方法,以園區為重要載體,推進廣州文化產業園區數字化轉型。一方面,需要不斷加強文化創意園區數字化轉型頂層設計,制定相關園區數字化建設標準,從高位進行謀劃發展。另一方面,引育壯大文化產業園區數字化轉型人才隊伍,建立文化創意產業大數據平臺,為園區產業發展定位分析與決策提供支撐,豐富園區活動形式,營造數字化良好氛圍。最后,充分運用人工智能、數字孿生等技術,圍繞文物活化、古建筑數字化等,打造數字文化創意產業鏈。
4. 強化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環境的政策保障。一方面,加強舊廠房、舊倉庫等存量更新方向的政策引導和獎勵,鼓勵城區舊廠房、舊倉庫等向文化創意產業園區方向推動。充分學習借鑒1978文化創意園、紅磚廠創意園等舊工廠改建成文化創意產業園區的發展模式,以存量更新的方式促使城市歷史建筑、舊廠房、舊倉庫在保護基礎上實現再利用。另一方面,實施差異化區域發展政策。對于文化創意產業發展基礎好、產業化程度高的海珠區、荔灣區、越秀區、天河區等中南部核心區域,要積極培育文化創意人才,營造良好的文創環境,形成更具規模化的產業集聚,發揮龍頭作用,輻射帶動全市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對于文化創意產業發展基礎較差、產業化程度低的花都區、從化區、增城區等東部與北部區域,要給予適當的政策資源傾斜,通過加大財政投入,加強創意人才引進,加快推進基礎設施建設等方式充分發揮政策因素的驅動作用,提升文化產業發展較為薄弱地區的區位吸引力,不斷縮小區域間的發展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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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利林 朱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