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隔離、孤獨感與農村居民幸福

摘要：基于2018年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FPS）數據，分析社會隔離、孤獨感與農村居民幸福之間的關系，使用傾向值匹配和結構方程模型對三者之間的影響關系進行穩健性檢驗。結果表明，社會隔離會顯著提高農村居民的孤獨感和降低農村居民幸福；孤獨感在社會隔離與農村居民幸福的影響關系中表現為部分中介作用，即社會隔離通過提高孤獨感從而降低個人的幸福；通過對不同家庭收入水平的農村居民群體進行異質性分析，得出低家庭收入群體的社會隔離對農村居民幸福影響程度要遠小于中高家庭收入群體。基于此，政府應出臺相關政策，提早預防農村居民社會隔離與孤獨感，提高農村居民社會資本素質，保證良好的社交關系和社會網絡，降低社會隔離和孤獨感對農村居民幸福的影響。

關鍵詞：農村居民幸福；社會隔離；孤獨感

中圖分類號：C912.6；F323.8" "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39-8114（2023）06-0246-06

DOI：10.14088/j.cnki.issn0439-8114.2023.06.043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Social isolation， loneliness and happiness of rural residents

WANG Jin， SHI Ming-cong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Yan’an University， Yan’an" 716000， Shaanxi，China）

Abstract： Based on China Family Panel Studies（CFPS）data in 2018，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ocial isolation， loneliness and happiness of rural residents was analyzed. The robustness test of the effect relationship among the three was performed by using the propensity value matching and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social isolation could significantly improve the loneliness and reduce the happiness of rural residents； loneliness played a partial intermediary role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ocial isolation and happiness of rural residents， that was， social isolation reduced individual happiness by improving loneliness； through the heterogeneity analysis of rural residents with different family income levels， it was concluded that the impact of social isolation on happiness of low-income groups was far less than that of medium and high-income groups. Based on this， the government should introduce relevant policies to prevent the social isolation and loneliness of rural residents in advance， improve the quality of social capital of rural residents， ensure good social relations and social networks， and reduce the impact of social isolation and loneliness on the happiness of rural residents.

Key words： happiness of rural residents； social isolation； loneliness

中共十九大報告指出在新發展階段要大力推進鄉村振興戰略，把提升人民生活的幸福感與獲得感作為黨和國家矢志不移的目標。同時，提升農民幸福是黨以人民為中心執政理念的集中體現。提高國民幸福感，農村居民是中國最不容忽視的群體之一。隨著城鄉收入差距和貧富差距的擴大，中國農村地區面臨許多社會問題，農村居民在許多方面處于劣勢地位。改革開放以來，伴隨中國經濟的騰飛，農村居民收入大大提升，然而農村居民幸福卻未能和收入水平同時保持上升水平，“伊斯特林悖論”在中國農村同樣存在。因此現階段關注影響農村居民幸福的因素并展開相關研究具有重要意義。

國內外相關學者普遍對影響幸福的因素進行研究。多數研究表明收入對幸福感有積極影響［1］，但也有研究認為二者之間并不存在線性關系［2］。此外，城市房價［3］、環境污染［4］、失業［5］、收入差距［6］、非正規就業［7］和收入不平等［8］等都會對居民幸福感造成負面影響，教育程度［9］和就業質量［10］能夠正向影響居民幸福感。社會隔離是個體與他人在社交關系上的缺陷與不足。國外學者的相關研究發現，婚姻關系、家庭關系、朋友關系、鄰居關系、工作關系、公民參與可以直接或間接地對幸福感產生影響［11］。具有較高幸福感的人會經常參加文化活動、體育活動、拜訪朋友和鄰居［12］。國內相關研究也日益增多，但大多針對某一特殊群體，如城市居民、青年和農民等。人際網絡、社團參與和人際信任不僅可以直接顯著提升城市居民幸福感，還可以作為中介變量間接影響城市居民幸福感［13］。社會參與能夠加強青年人與社會的聯結程度進而提高幸福感［14］。社會網絡關系對農民幸福感的影響呈顯著正相關，且影響關系隨著網絡規模的增大而增大［15］。與親戚、朋友聚會能夠顯著正向影響居民的幸福感［16］。孤獨感是當個體不滿足于現有交往水平和社會參與時的一種負面情緒體驗，與個體心理健康狀況聯系緊密［17］，包括情感孤獨和社交孤獨兩個方面［18］。孤獨感與幸福感密切相關，是預測個體主觀幸福感的關鍵變量［19-22］。

因此，本研究立足于社會隔離、孤獨感與農村居民幸福感，探究三者之間的影響機理，并試圖解決以下問題：社會隔離能否對農村居民幸福感產生影響，孤獨感在其中產生什么作用，對農村不同群體是否具有差異性，社會隔離影響農村居民幸福感的內在機理。

1 理論分析

1.1 社會隔離與農村居民幸福

目前，國內外關于社會隔離與農村居民幸福關系的研究較少。社會隔離可從家庭、朋友、社區3個維度衡量，因此可從人際關系和社會關系等方面來探究其與幸福的關系。以血緣關系和地域為核心形成的社交網絡在人情循環和互動中會產生情緒等方面的支持，這些支持會增強個體安全感和自信心，進而提升幸福感［23］。社會聯結傾向較高的個體更善于感知自身與他人之間的關系，表現出更高的社會參與意愿，反之則會弱化社交機會。因此，社會聯結可以提高個體的自尊與人際關系，使個體變得更加健康和幸福［24］。社會參與、鄰里認同和鄰里支持對居民主觀幸福感有正向影響［25］。故可以認為人際關系和社會關系對個體幸福感有顯著影響。對于農村居民幸福感而言，受教育程度、婚姻狀況、健康狀況、人際交往等因素能夠影響農民主觀幸福感，維持和擴展農戶社會聯系可以提高農民主觀幸福感［26］。社會信任、社會互動、社會網絡、社會認知、社會規范作為社會資本的主要方面，對農民主觀幸福感有著直接或間接的影響［27］。基于以上分析，較為積極的社交關系和人際關系會對個體主觀幸福感產生積極影響，長期處于社會隔離的個體在成長過程中會在認知、情緒、行為等方面的發展上產生較明顯的差異。而幸福感是指人們根據自身滿意度和安全感進而主觀形成的一種歡樂而愉快的情感。進而得出處于社會隔離的個體會對主觀幸福感產生影響，據此提出假設1。

H1：社會隔離對農村居民幸福產生顯著負向影響。

1.2 社會隔離與孤獨感

孤獨感是當人們感到自身人際關系不滿意而主觀產生的被孤立的感受，是一種負面情緒，并慢慢發展為一種現代的“流行病”。社會隔離和孤獨感的概念常常被偷換使用，但二者是兩個有關但不相同的概念［28］。社會隔離是在客觀上對人際關系的缺乏，孤獨感是人際關系缺乏而主觀形成的感受，二者并不一定是同時發生的。盡管個體處于相對缺乏人際關系的狀態，但其孤獨感不一定會高，反之孤獨感較高的人也不一定會受到社會隔離［29］。已有研究從社會地位、社交網絡、性別差異等方面探究了影響孤獨感的關鍵因素，其中有關社會隔離和孤獨感的文獻，多數以老年人為研究群體，認為社會隔離對老年人孤獨感具有正向作用［29］。對于農村而言，大量農村人口流向城鎮，村民與親人、朋友的距離越來越遠，并且無法適應快速發展的社會距離，使得農村居民的孤獨感成為亟需解決的問題。據此提出假設2。

H2：社會隔離能夠正向顯著影響農村居民孤獨感。

1.3 社會隔離、孤獨感與農村居民幸福

中國是人情社會，傳統文化思想與其他國家不同，因此孤獨感對居民幸福的負面效應很明顯，這在農村社會更明顯。已有研究探討了家庭貧困兒童［30］、老年人［31］、大學生［32］等群體的孤獨感對幸福的影響，均得出孤獨感會對幸福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因此，孤獨感與主觀幸福感的關系是顯而易見的。融入社會、較好的人際關系會使人們感受到自身的價值，而社會隔離則不利于人們長遠的發展。據此，綜合上述理論分析，提出假設3。

H3：社會隔離會顯著正向影響孤獨感，孤獨感會顯著負向影響農村居民幸福，因此孤獨感在社會隔離和農村居民幸福的關系中起到中介作用。

2 數據來源與變量設置

2.1 數據來源

本研究的數據來源于2018年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FPS）的微觀數據庫。由于本研究主要關注的是社會隔離以及孤獨感對農村居民幸福的影響效應，因此在實際樣本中剔除關鍵自變量“社會隔離”缺失的樣本，中介變量“孤獨感”缺失的樣本以及因變量“農村居民幸福”缺失的樣本，并且只保留農村戶口的數據樣本，最終共計樣本容量為6 302。

2.2 變量設置

2.2.1 因變量 本研究的因變量設置為“農村居民幸福”，由2018年CFPS數據中“您覺得自己有多幸福”問題所得，是一個連續變量。使用分值代表農村居民幸福程度，分值越高農村居民就越幸福。

2.2.2 自變量 本研究的自變量主要有“社會隔離”與“孤獨感”兩個變量。

1）社會隔離進一步可分為主觀社會隔離和客觀社會隔離，主觀社會隔離是心理狀態上的感知隔離，客觀社會隔離包括社區、朋友與家庭隔離3個維度［33］。根據CFPS數據問卷中設置的問題從主觀和客觀兩個方面，將“和家人吃飯頻率”（Soc_iso_1）問題答案以“1（非常頻繁）—8（非常不頻繁）”表示客觀社會隔離程度，將“使用互聯網社交頻率”（Soc_iso_2）問題答案以“1（非常頻繁）—8（非常不頻繁）”表示客觀社會隔離程度，將“對鄰居信任度”（Soc_iso_3）問題答案以“1（非常信任）—11（非常不信任）”表示主觀社會隔離程度，分值越高代表社會隔離程度越高。為弱化社會隔離變量可能存在的內生性，采用熵值法將以上3個指標加權合成1個綜合社會隔離指數，計算公式具體如下：

式中，[λk]是指社會隔離中3個變量所占權重，[Soc_iso_k]是3個社會隔離變量的問卷數據。通過數據標準化、求各指標信息熵、確定指標權重的步驟，最后得出社會隔離的權重如表1所示。因為衡量社會隔離的3個變量有著不同的單位以及變異程度，所以為消除變異大小以及數值大小的影響，將社會隔離指數進行標準化處理。

2）孤獨感變量由CFPS數據庫中的“過去一周內感到孤獨的天數”問題衡量，答案分別為“1=幾乎沒有（不到1 d）”“2=有些時候有（1～2 d）”“3=經常有（3～4 d）”“4=大多數時候有（5～7 d）”，分數越大代表孤獨感程度越強。

2.2.3 控制變量 本研究的因變量為農村居民幸福，由于人口統計學因素、家庭因素、經濟因素也會影響到農村居民幸福，參考現有對居民幸福的實證研究，將控制變量從個人層面、家庭層面、地區層面設置，分別為年齡、性別、伴侶情況、受教育程度、工作狀況、健康狀況、個人社會地位、家庭人口規模、全部家庭純收入對數、地區等［34］。各變量描述性統計如表2所示。

3 模型選擇與計量結果分析

3.1 模型選擇

為探究社會隔離、孤獨感與農村居民幸福之間的關系，參考溫忠麟等［35］的方法構建中介效應檢驗模型對孤獨感在社會隔離對農村居民幸福的影響機制進行檢驗：

[Happinessi=α1+β1SocIsoi+θ1Controlsi+ε1i] （2）

[Alonenessi=α2+β2SocIsoi+θ2Controlsi+ε2i] （3）

[Happinessi=α3+ρ1Alonenessi+β3SocIsoi+θ3Controlsi+ε3i] " （4）

式中，i表示第i個農村居民樣本，[Happiness]表示樣本農戶幸福，[SocIsoi]表示第i個農戶的社會隔離程度，[Alonenessi]表示第i個農戶的孤獨感，[Controls]表示模型中控制的其他變量，[α]為常數，[β]、[ρ]、[θ]為系數，[ε]表示模型隨機誤差項。

3.2 社會隔離、孤獨感與農村居民幸福的回歸結果

表3為OLS回歸結果。模型（1）放入社會隔離和其他控制變量，模型（2）放入孤獨感與其他控制變量，模型（3）放入社會隔離、孤獨感與其他控制變量，模型（4）在模型（3）的基礎上加入地區這一控制變量。從表3可以看出，不論是僅放入社會隔離和孤獨感還是同時放入二者，以及不論是否放入地區控制變量，孤獨感對農村居民幸福始終具有顯著負向作用，社會隔離對農村居民幸福也始終具有負向作用，故假設1得證。從表中還可以得出，其他控制變量的許多因素對農村居民幸福也有顯著影響。其中，年齡小的比年齡大的更幸福，可能是由于農村勞動力流動，子女進城務工，導致農村父母幸福感降低。有伴侶比無伴侶的居民更幸福，可能是因為有伴侶的農村居民往往擁有更加完整的家庭關系，使他們更幸福。受教育程度能夠正向提升農村居民幸福，可能是由于學歷越高，就可以擁有更多的選擇，幸福感也會慢慢提升。此外，健康狀況、社會地位能夠正向影響農村居民幸福，地位越高、身體狀況越好的村民擁有更高的幸福感。

3.3 作用機制分析

孤獨感的中介效應檢驗如表4所示。從表4的模型（6）可得，社會隔離對農村居民孤獨感有著顯著的正向影響，即社會隔離程度越高，農村居民孤獨感程度越強，故假設2得證。依據中介效應檢驗步驟逐步檢驗，由模型（5）可知社會隔離對農村居民幸福的影響系數為-0.668，并且在1%水平上顯著；由模型（6）可知社會隔離對孤獨感的影響系數為0.325；模型（7）同時放入社會隔離與孤獨感，社會隔離對農村居民幸福的影響系數為-0.506，孤獨感的影響系數為-0.499，且都在1%水平上顯著。模型（5）中社會隔離系數絕對值0.668要明顯大于模型（7）中社會隔離系數絕對值0.506，故孤獨感在社會隔離與農村居民幸福的影響機制中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假設3成立。

3.4 異質性分析

為進一步分析不同群體社會隔離對農村居民幸福影響的異質性，根據家庭純收入水平對農村居民進行分類，計算出家庭純收入的三分位數，將家庭純收入不高于5萬元的農村居民定為低收入人群，將家庭純收入高于5萬元但不高于9.84萬元的農村居民定為中等收入人群，將家庭純收入高于9.84萬元的農村居民定為高收入人群。由表5的分組檢驗可得，對于低收入的農村居民來說，社會隔離對農村居民幸福造成負向影響，系數為-0.358，并且呈完全中介效應；對于中收入的農村居民來說，社會隔離對農村居民幸福造成負向影響，系數為-0.786，并且呈部分中介效應；對于高收入的農村居民來說，其與中收入的群體相差不大。對比三者的差異性，低收入群體社會隔離的顯著性要遠低于中高收入群體，且社會隔離對農村居民幸福的影響程度要明顯低于中高收入群體。這可能的解釋是，根據馬斯洛需要層次理論，只有滿足生理需求，社交需求才會上升為主要需求，這也恰恰佐證在高收入階段，收入越高幸福感不一定越高的“伊斯特林悖論”。

3.5 穩健性檢驗

3.5.1 傾向值匹配 上述通過OLS回歸分析了社會隔離、孤獨感與農村居民幸福之間的影響關系，但仍有可能存在內生性問題。使用PSM中的不同匹配方法對模型進一步檢驗，計量公式如下：

將社會隔離變量轉化為二元變量，將社會隔離程度小于均值0.196的樣本賦值為0，其余賦值為1。[Di={0，1}]表示第i個個體是否具有較高的社會隔離程度，即1表示社會隔離程度較高的個體，0表示社會隔離程度較低的個體。[y0i]代表社會隔離程度較低的個體i的幸福，[y1i]代表社會隔離程度較高的個體i的幸福。因此：

為了更清楚地顯示出匹配前后各變量的差異，圖1可以看出匹配前后各變量的變化程度。黑點代表匹配前每個變量的標準偏差，離零線越遠代表標準偏差越大，相反，偏差越小。通過比較匹配前后各變量的標準偏差，可以看出匹配后的值都在零線附近，說明各變量的匹配程度良好。

圖2給出匹配前后PSM得分的概率密度圖。可以明顯看到匹配后的核概率密度圖中的控制組與處理組較為接近，且控制組與處理組樣本大多數PSM得分落入共同取值范圍，因此匹配質量較好。

表5的傾向得分匹配結果顯示，5種不同的匹配方法得到的回歸結果相差不大，表明PSM方法具有較強的穩健性。5種匹配方法的ATT分別為-0.204、-0.184、-0.193、-0.142和-0.259，且均顯著。其中平均處理效應為-0.196，意味著社會隔離會使農村居民幸福顯著降低19.6%。由此表明，社會隔離對農村居民幸福有著顯著的負向影響，并且這種影響十分穩健，假設1進一步得到驗證。

3.5.2 中介效應檢驗 為檢驗孤獨感在社會隔離對農村居民幸福的影響中的中介作用，使用SmartPLS3.0基于結構方程模型進行中介作用分析。結果（圖3）發現，社會隔離對農村居民幸福的直接效應為-0.240（P=0.000），間接效應為0.109×（-0.204）=-0.022（P=0.000），社會隔離對農村居民幸福的直接效應和間接效應均顯著。這表明孤獨感在社會隔離與農村居民幸福的影響機制中為部分中介效應。因此可以認為中介效應模型是穩健的。

4 結論與啟示

本研究基于2018年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FPS）數據，構建社會隔離與農村居民幸福的影響機制，利用OLS回歸方法分析社會隔離、孤獨感與農村居民幸福之間的影響關系，得出如下結論：第一，社會隔離會顯著提高農村居民的孤獨感和降低農村居民的幸福；第二，孤獨感在社會隔離與農村居民幸福的影響關系中表現部分中介作用，即社會隔離通過提高農村居民的孤獨感從而降低個人的幸福；第三，通過對不同家庭收入水平的農村居民群體進行異質性分析，發現低家庭收入的農村居民群體的社會隔離程度對幸福的影響程度要遠小于中高家庭收入群體，其中高收入群體的社會隔離程度對農村居民幸福的影響程度最大。

基于以上結論，對提高農村居民幸福感有以下啟示：第一，政府應當出臺相關的政策，促進農村社會聯系，提早干預農村居民的社會隔離與孤獨感，以防其降低主觀幸福感的風險。要豐富農民社交活動，開展依法合規的農村社區活動，擴大農民社會關系網絡范圍，加深農民之間的相互了解，增強農村居民社會資本素質，促進并幫助農村居民利用互聯網了解農村外部社會信息，降低社會隔離程度，提高農村居民幸福。第二，外出務工的家庭成員和朋友要盡可能增加與農村親朋好友交流溝通，鼓勵農村居民主動加強社會聯系，保證良好的社交關系和社會網絡，降低社會隔離和孤獨感對幸福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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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06-20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20BGL214）；陜西省社科聯重大項目（2022ZD0680）

作者簡介：王 進（1977-），男，陜西清澗人，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博士，主要從事公共治理、農業經濟學和產業組織理論研究，（電話）13809114272（電子信箱）yananwangjin@163.com；通信作者，史明聰（1999-），男，河南焦作人，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鄉村振興、農業經濟管理，（電話）18339713555（電子信箱）smc3555@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