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發達流域縣域經濟時空差異演變及其影響因素

摘要：以瀾滄江流域縣域為研究基本單元，以人均GDP為測度指標，綜合運用數理統計分析與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方法（ESDA）相結合，對1998—2018年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差異的時空格局進行研究分析，同時通過地理加權回歸探究其影響因素的空間異質性。結果表明，20年間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發展絕對差異呈不斷擴大趨勢，相對差異呈波動下降的軌跡，區域經濟水平差異明顯；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存在明顯的空間相關性，但空間相關性隨時間呈現波動變化，經濟關聯性較弱；縣域經濟空間分異特征明顯，存在明顯的時空演變特征，顯著“低-低”集聚區位于研究區西南和西北地區部分縣域，“高-高”集聚區僅包含大理市和賓川縣2個縣域；社會-自然雙重壓力對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發展起到嚴重制約作用。

關鍵詞：經濟差異；空間格局；演化；空間回歸；瀾滄江流域

中圖分類號：F127" "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39-8114（2023）06-0226-07

DOI：10.14088/j.cnki.issn0439-8114.2023.06.040

The evolution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temporal and spatial differences of county economy in less developed river basin：Taking the Lancang River Basin in Yunnan Province as an example

WU Yan，WU Ying-mei

（Faculty of Geography， Yunnan Normal University， Kunming" 650500， China）

Abstract： Taking the counties of the Lancang River Basin as the basic unit of the research and the GDP per capita as the measurement index， a combination of mathematical statistical analysis and exploratory spatial data analysis （ESDA） was used to study and analyze the temporal and spatial patterns of economic differences in the counties of the Lancang River Basin from 1998 to 2018， and at the same time the spatial heterogeneity of its influencing factors through geographically weighted regression was explore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absolute difference in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the counties in the Lancang River Basin had shown an expanding trend in the past two decades， the relative differences had fluctuated and declined， and the differences in regional economic levels had been obvious； the county economy of the Lancang River Basin had obvious spatial correlation， but the spatial correlation fluctuated with time， and the economic correlation was weak； the county economy had obvious spatial differentia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there were obvious characteristics of temporal and spatial evolution. The significant “low-low” agglomeration area was located in the southwest and northwestern part of the study area， and the “high-high” agglomeration area only included two counties of Dali City and Binchuan County. The dual pressure of society and nature restricted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the Lancang River Basin.

Key words： economic difference； spatial pattern； evolution； spatial regression； Lancang River Basin

在經濟、政治全球化的時代大背景下，區域發展不平衡是當今世界經濟發展過程中的普遍性問題，如何縮小區域間經濟差異也成為了國內外學者的討論熱點［1，2］。為此學者們開展了大量的實證研究，并取得了豐碩的成果，研究區域包括國家層面、東中西三大地帶［3］、城市群［4］、省（市）［5］、縣域［6］以及特殊經濟區域［7］，研究尺度也逐漸由大尺度向更細化的縣域尺度轉變，逐漸涉及流域［8］、生態脆弱區［9］等特殊區域。以人均GDP為主的單指標和反映社會經濟綜合發展的多指標體系在實證研究中展示出不同的優勢，標準化、變異系數、基尼系數、NICH指數等計量統計方法以及探索性空間分析法（ESDA）、ArcGIS等空間統計方法得到了實際運用［10-12］。流域經濟作為區域經濟的重要分支，在世界經濟全球化以及國內經濟高質量發展大背景下具有重要的經濟輻射帶動作用［13］。瀾滄江流域大多縣域位于滇西高山峽谷地帶，經濟發展相對落后，縮小瀾滄江流域各地區經濟差異，充分發揮流域經濟溢出效益，對地區經濟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因此，本研究利用數理統計分析，運用標準差測算地區經濟絕對差異以及平均變異系數測算地區相對差異，然后與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ESDA）相結合，在ArcGIS10.8和GeoDa 1.14.0軟件支持下，以瀾滄江經濟帶國家規劃所涉及到的34個縣域為研究基本單元，以人均GDP為主要測度指標，對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差異的時空格局演變進行分析，同時基于地理加權回歸模型（GWR）探測不同影響因子對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影響程度，旨在當前經濟全球化格局背景下，準確把握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發展規律，促進區域經濟協調發展以及推進瀾湄區域經濟合作，為優化流域經濟空間結構、制定相關發展政策提供借鑒和參考。

1 研究范圍、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1.1 研究范圍

以瀾滄江云南境內流域為主要研究區，云南瀾滄江流域地處西南縱向嶺谷區的核心區域，經緯度范圍為98°40′07″—102°20′51″E，21°08′41″—29°14′04″N。根據《云南瀾滄江開發開放經濟帶發展規劃（2015—2020年）》，將瀾滄江流域研究區重新劃分，大致為云南省境內迪慶州、怒江州、大理州、保山市、臨滄市、普洱市、西雙版納州7個州市，共計34個縣級行政單元。

1.2 數據來源

人均國內生產總值，即人均GDP，是了解和把握一個國家或地區的宏觀經濟運行狀況的有效工具，常作為發展經濟學中衡量經濟發展狀況的指標，是最重要的宏觀經濟指標之一［14］。統計數據來自于云南統計年鑒（1998—2018年）以及各縣（市、區）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高程數據來自地理空間數據云（http：//www.gscloud.cn），并采取移動窗口法提取最佳地形起伏度。路網數據來源于1∶100萬全國基礎地理數據庫（https：//www.webmap.cn）。基礎圖件數據以云南省地區編纂委員編制的1∶1 200 000的瀾滄江流域行政區為底圖，利用ArcGIS10.8軟件進行了空間配準以及數字化制圖。

1.3 研究方法

1.3.1 標準差 標準差是反映總體差異的絕對指標，絕對差異是區域間經濟指標的偏離，反映區域之間經濟發展在量上的等級水平差異；該指標偏差值越大，表明區域內部經濟差距越大；反之，偏差值越小，表明區域內部經濟差距越小［15］，其計算公式如下：

Moran’s I的值在［-1，1］。在既定的顯著性水平下，Moran’s I 為正，表明相似的觀測值在空間上顯著集聚；Moran’s I為負，則表明相似的觀測值在空間上表現為分散布局狀態；Moran’s I為0，則表示不存在空間相關性，觀測值在空間上相互獨立。對Moran’s I的檢驗一般采用Z 值。

為進一步考量瀾滄江流域地區經濟差異的空間分異格局，借助GeoDa1.14.0軟件得到瀾滄江流域各縣域經濟的莫蘭散點圖和LISA集聚圖；第一象限代表高-高型（自身和周邊地區的發展水平均高）、第二象限代表低-高型（自身發展水平低而周邊發展水平高）、第三象限代表低-低型（自身和周邊的發展水平均低）和第四象限代表高-低型（自身發展水平高而周邊發展水平低）。局部莫蘭指數（Local Moran’s I）是全局莫蘭指數分解形式，主要用于揭示區域單元屬性在相鄰空間上的自相關性，反映城市間的高低集聚特性。由于顯著的全局自相關也會掩蓋數據不相關的特征，有時兩者會截然相反，所以有必要對人均GDP進行局部空間自相關檢驗，其公式為［17］：

式中，[（ui，vi）]是第i個單元的地理坐標點；[β0（ui，vi）]為方程在i點的回歸常數值；[βj（ui，vi）]為方程在j點的回歸參數值；k為研究變量的個數；xij為樣本點在第i點的值；[εi]表示變量獨立分布而形成的隨機誤差，通常情況假定其符合正態分布。

依據已有研究成果結合流域自然經濟條件，構建指標體系，選取地形條件、農業因素、投資水平、消費水平、城鎮化率、人口因素、交通條件等影響因素，即a：地形起伏度；b：農產品加工業與農業總產值比值增長率；c：固定資產投資增速；d：人均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e：常住人口城鎮化率；f：人口密度；g：單位GDP能耗降低率；h：交通優勢度。

2 區域經濟差異和空間格局分析

2.1 區域經濟差異指數演變

從絕對差異來看（圖1），1998—2018年瀾滄江流域各縣域人均GDP標準差的變化趨勢總體呈上升趨勢，以2004年為分界點可分為2個階段： 1998—2004年，由于地區自然條件相對惡劣，交通受阻，經濟發展非常原始和落后，且經濟絕對差異相對增長較緩，整個瀾滄江流域經濟差異在2 000元上下，區間經濟發展呈現低收入均衡性發展，存在經濟總體落后趨勢；2004年后，瀾滄江流域縣域人均GDP的標準差呈快速上升趨勢，地區各縣域之間的經濟絕對差異不斷拉大，區域經濟發展的不平衡性逐漸呈現，原因是自2004年以后，由于云南省經濟發展側重于滇中等自然條件相對較好、交通便利的地區發展，對瀾滄江流域經濟發展支持力度相對薄弱，使得原本自身條件不理想的瀾滄江流域34個縣域經濟發展一度低于其他地區，經濟絕對差異較大。

從相對差異來看，瀾滄江流域各縣域人均GDP平均變異系數在2000—2018年大體呈下降趨勢。具體來看，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相對差異的變化可以分為4個階段：1998—2003年；2003—2006年；2006—2013年；2013—2018年。總體來看，1998—2018年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的相對差異均經歷了先逐步擴大后逐步縮小的變化過程，區域經濟發展逐步由不均衡向均衡趨勢發展，各地區經濟差異逐步縮小，但數值仍較大。

2.2 區域經濟空間集聚格局特征

2.2.1 全局自相關 利用GeoDa1.14.0軟件計算1998—2018年瀾滄江流域34個縣市人均GDP的全局自相關系數（Moran’s I ），并經Z值法對空間自相關的顯著性進行檢驗后，繪制其變化曲線圖，全局莫蘭指數和Z 值都為正，說明瀾滄江流域縣域人均GDP在空間上表現出較強的全局空間相關性。

由圖2可知，1998—2018年瀾滄江流域縣域人均GDP的Moran’s I均為正值，即在空間上呈集聚分布，但是Moran’s I一直維持在較低的水平，表明瀾滄江流域地區區域經濟關聯性較弱，在不同時間段Moran’s I隨時間存在明顯的波動變化。具體來看，1998—2000年，Moran’s I曲線總體呈平穩上升趨勢，縣域經濟極化效應較強；2000—2006年，曲線呈波動快速下降的趨勢，表明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的極化效應持續減弱，經濟空間集聚程度持續降低，空間異質性日趨增強；2006—2010年，Moran’s I曲線快速回升趨勢明顯，并于2010年達到峰值，Moran’s I為0.18，流域內經濟發展相對較快，縣域經濟空間呈集聚狀態，短時間內區域間經濟的聯系增強以及落后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得到改善；2010—2014年，Moran’s I曲線再次呈快速下降趨勢，且下降幅度遠高于上一階段，于2014年達到最低點，表明該時間段內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集聚較弱，區域內產業集聚較弱，產業間協調不足；2014—2018年，Moran’s I曲線呈回升趨勢并總體保持平穩，隨著地區經濟發展戰略的提出以及國家精準扶貧戰略的實施，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發展的差異逐步縮小，經濟空間集聚性減弱。

2.2.2 局部自相關 利用GeoDa 軟件對研究區域各年份人均GDP 的LISA值進行計算，并利用Z 值（Plt;0.05）進行檢驗。從全局莫蘭指數演變趨勢可知，2000 年、2006年、2010年和2014 年是整體趨勢轉變的轉折點。為了進一步考察局部區域的空間集聚特征，選取這4 年作為局部趨勢分析的時段端點，并利用GeoDa和ArcGIS10.8軟件得到局部莫蘭散點圖（圖3）以及LISA聚集圖（圖4）。

由圖3可知，在4個不同年份內，大多數縣域都在第一象限和第三象限集聚，且第三象限數量最多，在經濟空間格局上可以看出在“高-高”型和“低-低”型，即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呈現較為明顯的兩極分化；從分布點的離散程度來看，4個年份都呈較為離散分布狀態，但離散程度不一。具體來看，2000年整體分布在4個研究段內較為緊湊，2006年和2014年分布離散程度相似，呈離散化狀態，2010年分布有所收攏，說明瀾滄江流域各縣域經濟發展差距呈現出穩定-擴大-縮小-擴大的過程，這些地區早期受自然經濟發展水平低的影響，區域間經濟水平低，整體差距較小，之后隨著各地區經濟政策差異、產業結構調整等因素改變，使得區域間經濟差距開始擴大，目前瀾滄江流域各縣域仍存在著經濟差異明顯的趨勢。

由圖4可知，“低-低”集聚區主要位于研究區西南部，以西盟縣和孟連縣為代表，由于自然資源條件制約和地形地貌條件限制，區域經濟活力差。另一方面，顯著“高-高”集聚區，僅包含大理市和賓川縣2個縣域，范圍較小，表明研究區經濟整體發展動力不足；此外，顯著“高-高”集聚區周圍曾出現“高-低”型集聚區，如在2000年賓川縣臨近縣域鶴慶縣為“高-低”型集聚，表明大理市和賓川縣與周邊其他縣域相互聯系比較微弱，呈現一種孤立發展的狀態，沒有很好地發揮區域經濟城市的輻射帶動作用。相比顯著“高-高”集聚區，顯著“低-低”以及“低-高”集聚區所占比例及范圍都更大，占據整個研究區西南和西北部，包括西盟縣、孟連縣、鶴慶縣和鎮沅縣，惡劣的自然環境加之交通不便削弱了與其他經濟發展較好縣域間的聯系，使得該區域成為研究區經濟發展的低緩區，需要警惕的是，西盟縣和孟連縣表現為顯著“低-低”集聚，未來可能會發展成為研究區的經濟盲區。

2.3 影響因素分析

以2018年流域人均 GDP 為因變量，對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發展的影響因素進行空間異質性分析，經過模型對比可知GWR模型擬合效果更佳，更能反映區域真實情況（表1）。

為進一步探索不同影響因素對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作用強度，基于GWR模型得到8個影響因素的回歸系數，并利用自然斷點法進行空間可視化表達，具體結果如圖5。8個解釋變量對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影響程度的大小關系為人均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gt;地形起伏度gt;常住人口城鎮化率gt;農產品加工業與農業總產值比值增長率gt;單位GDP能耗降低率gt;固定資產投資增速gt;交通優勢度gt;人口密度。

從地形條件來看（圖5a），地形起伏度嚴重制約著流域縣域經濟發展，瀾滄江流域境內多為山地，復雜的地形條件給交通等基礎設施建設造成了極大的困難，而基礎設施建設對外資具有極大吸引力，一系列的因果關系導致高山峽谷地區經濟明顯落后于地勢平坦的壩子地區，而流域以北德欽縣、維西縣以及蘭坪縣由于地勢起伏度高，交通相對閉塞，不利于經濟大規模發展。

從農業因素來看（圖5b），流域縣域大多屬于農業種植區，流域以北由于高寒峽谷地形制約使得影響作用較弱，流域以南影響作用程度較強，農業總產值對于流域經濟來說具有一定正向推動作用。回歸系數的高值集聚區與經濟發展熱點區存在局部的吻合。

從投資水平來看（圖5c），投資是帶動經濟增長的三大主要因素之一，大量的投資可以拉動區域再生產，從而推動區域經濟增長。產業發展是經濟發展的基礎，而第二產業比重更是直接影響地區經濟發展，瀾滄江流域境內自然條件惡劣但是資源稟賦好，由于大部分縣域屬于中國國土空間規劃的限制開發區，地區資源開發難度大，目前產業發展仍以農業為主，輔之發展旅游業以及水利產業，地區產業結構不協調。

從消費水平來看（圖5d）， 人均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回歸系數作為影響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的首要因素在空間分布上具有明顯分層性。流域以北影響程度較弱，流域以南與老撾等國家接壤，國際流通貿易便捷帶動經濟消費增加，使得在空間表示上以勐海縣、景洪市、勐臘縣影響程度較為突出。

從城鎮化率來看（圖5e）， 大理以及麗江等地屬于該流域經濟較為發達的地區，影響作用較為突出，較強的城鎮發展力度對人們收入而言具有帶動作用，瀾滄江流域經濟多依靠旅游業所帶動，因此一些環境脆弱、環境承載力低的區域城鎮化進程較慢，經濟增長速度較緩。

從人口因素來看（圖5f），勞動力的累積對地區經濟發展起關鍵作用，地區經濟發展關鍵是人的發展，從瀾滄江流域各縣域來看，大部分縣域屬于貧困縣，教育資源條件差，由于受制于地形地貌條件，對外來人力資本吸引力差的同時大部分勞動力流失問題不容小覷，影響作用較強的區域集中在研究區南部瀾滄縣等區域。

從能耗水平來看（圖5g），低值區域主要集中于流域以北高山峽谷的大部分經濟欠發達地區，以德欽縣、蘭坪縣為主，大多數縣域屬生態脆弱區以及生態保護區，因此，不適宜大規模經濟開發，應注重綠色發展。

從交通條件來看（圖5h）， 大部分縣域均屬地形條件復雜地區，地理環境的垂直差異顯著，雖然具有多樣的自然資源和自然條件，但是最基本的交通網絡造價巨大，交通劣勢使得瀾滄江流域縣域整體經濟發展被嚴重制約。

3 結論與建議

3.1 結論

本研究以云南瀾滄江流域縣域為研究基本單元，以人均GDP為測度指標，利用數理統計分析與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方法（ESDA）以及GWR相結合，對1998—2018年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差異的空間格局及影響因素進行研究，得到以下結論。

1）1998—2018年瀾滄江流域各縣域人均GDP，從絕對差異來看，標準差的變化趨勢總體呈上升趨勢；從相對差異來看，平均變異系數呈波浪形變化，但總體呈下降趨勢；1998—2018年，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的相對差異均經歷了先逐步擴大后逐步縮小的變化過程，區域經濟發展逐步由不均衡向均衡趨勢發展，各地區經濟差異在逐步縮小，但數值仍較大。

2）1998—2018年瀾滄江流域縣域人均GDP的Moran’s I均為正值，檢驗結果顯著，證明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存在明顯的空間正相關性，表現為經濟發展水平較高的縣域和經濟發展水平較低的縣域各自周圍均形成了同類的空間集聚，但Moran’s I一直維持在較低水平，區域經濟關聯性較弱，不同時間段Moran’s I隨時間存在明顯的波動變化。

3）在1998—2018年，顯著“低-低”集聚區位于研究區西南和西北地區，尤以西盟縣和孟連縣為典型代表，“高-高”集聚區僅包含大理市和賓川縣2個縣域，范圍較小，表明研究區經濟發展動力不足。

4）從影響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回歸系數來看，流域縣域經濟受制于社會-自然雙重影響，特殊的地質地形條件對交通以及人口密度具有一定阻礙作用，同時消費水平作用拉動區域經濟重要因子對瀾滄江流域縣域經濟發展至關重要。

3.2 建議

1）依托自然資源稟賦，發展經濟優勢。瀾滄江流域相對生態環境較脆弱， 但其自然資源稟賦優勢明顯，礦產、生物、水力、太陽能、風力、地熱等資源蘊藏豐富，開發潛力大，作為生產要素的重要基礎，可將自然資源優勢轉為經濟優勢，適度合理開發河流水利，開展節能綠色發電產業，為經濟發展耗電量大但資源條件緊張地區輸送電力資源，借助地勢梯度差異在流域沿岸充分建設水力發電站，為地區經濟發展注入活力。

2）突出區域特色產業，發展特色優勢。瀾滄江流域縣域人口密度、地租相對較低，且對產業轉型升級、發展經濟和帶動地區就業的需求迫切，有助于承接滇中發達地區的部分過剩產能，加之瀾滄江流域自取礦產資源等優勢明顯，能適應能源、化工、冶金、建材以及基礎性原材料等領域產業鏈上游的發展；同時，有利于包括新能源所需的太陽能、風力、地熱等資源開發項目的滇中地區經濟發展，對拉動地區經濟、加快工業化和促進勞動力就業等都具有重要作用。此外，通過發展地區高原雪山峽谷特色旅游以及少數民族文化旅游，大力發展以旅游業為主導的第三產業，對瀾滄江流域經濟發展至關重要，這也是未來發展新趨勢，有助于民族團結，鄉村振興。

3）補足城鄉基礎設施建設，提高投資水平。一直以來，滇西地區城鄉基礎設施建設整體滯后于滇中經濟相對發達地區，為加快高質量發展，需要補齊地區城鄉基礎設施的短板，引入發達地區的資本和技術，緩解瀾滄江流域縣域的地方政府財政壓力和改善其城鄉生產生活條件和環境，同時對滇中經濟相對發達地區的技術創新和資本高效利用提供廣闊的發展平臺。

4）發揮區域地緣優勢，加強跨區域合作。需要充分發揮瀾滄江流域縣域毗鄰南亞以及東南亞等國家和地區的地緣優勢，受疫情影響全球整體經濟仍在萎縮，但中國經濟復蘇態勢趨于穩向好的有利局面，依托包括東盟、RECP等合作與對話平臺，積極推進和實施與絲路經濟帶沿線國家和相關地區的對外貿易，特別是在能源開發、農產品加工、大型基建等領域的戰略合作和投資，將不僅有助于瀾滄江流域的產業轉型升級和生態環境改善，而且對中國能源安全和邊疆穩定也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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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1-11-22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41761037）；云南省哲學社會科學創新團隊科研項目（2021tdxmy04）；云南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社會智庫項目（SHZK2021415）

作者簡介：武 燕（1997-），女，云南昆明人，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區域經濟開發與管理，（電話）15987170364（電子信箱）"546264721@qq.com；通信作者，吳映梅（1968-），女，云南昆明人，教授，博士研究生導師，博士，主要從事區域經濟與地方發展研究，（電子信箱）wuyingmei@hot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