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互構邏輯

【摘"要】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推進中國式現代化，都是中國共產黨在進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后，所作出的重大戰略部署，都屬于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二者共同蘊含中華民族悠久的歷史文化基因，共同體現中國共產黨人民至上的價值立場，共同指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戰略目標，共同詮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優越性。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在鑄牢思想基礎、形成價值引領、凝聚團結偉力等方面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提供強大精神指引，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為鑄牢中華民族經濟共同體、政治共同體、文化共同體、生態共同體提供重要舉措和物質基礎。二者之間形成了相互作用、同頻共振的邏輯關聯。因此，探究二者的互構邏輯、雙向影響及互動的實踐進路，對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具有重大意義。

【關鍵詞】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中國式現代化；互構邏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

【作"者】孫磊，中南民族大學中華民族共同體研究院博士研究生，湖北醫藥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湖北武漢，430074。

【中圖分類號】D63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4-454X（2023）04-0056-0010

一、問題的提出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創造性地提出了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并在2021年召開的第五次中央民族工作會議上將其上升為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之綱，是習近平關于加強和改進民族工作重要思想的精髓。與此同時，自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統籌“兩個大局”，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1］17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和致力于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從現在起，中國共產黨的中心任務就是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1］21

當前，學界對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其內涵、意義、邏輯、路徑等方面，且從多視角跨學科進行了研究，還有學者對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與國家安全、邊疆治理、共同富裕、中國共產黨百年民族工作等諸多方面進行了探究。學界對中國式現代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歷史演進、主要內涵、本質特征、價值意蘊、實施進路、重點難點等方面，還有學者對中國式現代化與西方國家現代化、共同富裕、人類文明新形態等方面進行了研究?？傮w來看，學界對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中國式現代化單一維度的研究成果豐碩，對二者之間內在關系的研究還比較薄弱，尤其是對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互構邏輯、雙向銜接與協同推進路徑的研究還有待加強。

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推進中國式現代化，都是中國共產黨在進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后，所作出的重大戰略部署，都屬于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二者在歷史文化底蘊、人民至上立場、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目標、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優越性詮釋等方面相輔相成，相互影響。因此，在把握二者互構邏輯的前提下，探討二者在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的互動關系和實踐進路，意義重大。

二、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互構基礎

馬克思主義唯物辯證法告訴我們，物質生活的生產方式制約著整個社會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過程。不是人們的意識決定人們的存在，相反，是人們的社會存在決定人們的意識。^［2］591馬克思主義在強調物質決定意識的前提下，沒有忽視意識的能動作用，并指出，意識使人的活動具有自覺的目的性、計劃性，并進而通過人的活動將目的、藍圖變成現實存在，從而改變世界，創造出符合人的目的的客觀世界。^［3］65在此意義上講，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共同體現了馬克思主義關于物質與意識的辯證統一關系，共同植根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實踐變革之中，二者歷史文化同源，價值立場同質，戰略目標同向，且共同詮釋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優越性，這是二者互構的基礎和前提。

（一）共同蘊含中華民族悠久的歷史文化基因

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共同蘊含在中華民族五千多年的歷史文化長河中。“四海一家”的大一統觀念、“民貴君輕”的民本思想、“周雖舊邦、其命維新”的變革精神，這些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推進中國式現代化互構的歷史文化基因。

“四海一家”的大一統觀念主要表現在四個方面：即大一統的地理觀、大一統的政治觀、大一統的思想觀以及大一統的民族觀。中國之所以能夠形成由56個民族構成的統一多民族國家，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大一統”觀念的影響。2014年中央民族工作會議上，習近平指出，把我國各民族維系于一個統一的大家庭中而世代傳承，是有著無數條紐帶的：自成一體的地理單元是先天條件，由此而形成的特殊的民族分布格局是現實土壤；大一統的政治理念和政治格局是政治紐帶；多元一體的中華文化是精神紐帶；相互依賴的經濟關系是經濟紐帶；救亡圖存的共同歷史是命運紐帶。^{［4］25～26}中國式現代化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1］22這里的“全體人民”包含各族人民。2021年中央民族工作會議上，習近平強調，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一個民族都不能少，這為各民族共同走向社會主義現代化提供了強大動力。^［5］112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就是要實現各民族共同富裕、共同發展，共同走向社會主義現代化，二者都蘊含著“共同體”價值理念。共同富裕、共同發展、共同走向社會主義現代化，共同實現中華民族大團結、大聯合，共同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等等，在深層上看，體現著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四海為家”的大一統的歷史文化基因。

除“大一統”觀念的影響外，“民貴君輕”的民本思想在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推進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也有所體現。“民貴君輕”的民本思想在先秦儒家思想代表者孟子那里得到鮮明體現，其提出了“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思想。除此外，墨家提出“愛利萬民”。農家倡導“君民共耕”。兵家強調“唯民是?！钡?，這些思想經過中國幾千年的發展，成為歷代中國人所推崇和堅持的價值取向。作為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之綱的“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維護國家統一和各民族根本利益的必然要求，也是各族人民根本利益所在。只有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構筑起維護國家統一和民族團結的堅固思想長城，各民族共同維護好國家安全和社會穩定，才能有效抵御極端、分裂思想的滲透顛覆，才能不斷實現各族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才能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各民族根本利益。^［5］48馬克思認為：“人的自由全面的發展是馬克思主義的重要命題，也是實現人的現代化的根本目標?！?sup>［6］當前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是真正實現人自由和全面發展的現代化，是全體中華兒女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正如習近平所言，我們堅持把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作為現代化建設的出發點和落腳點，著力維護和促進社會公平正義，著力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堅決防止兩級分化。^［1］22基于此，“民貴君輕”的民本思想是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當代表達和鮮明底色。

中華民族悠久的歷史文化中也蘊含著“周雖舊邦、其命維新”的變革精神。從先秦時商鞅變法、北魏孝文帝改革，到北宋王安石變法，清朝的洋務運動、戊戌變法直至辛亥革命，中華民族自古以來就有革故鼎新、自強不息的治道變革精神。這種優良的傳統也是各民族在長期交往交流交融過程中所形成和共同推動的。每當中華民族處在重要關頭或危難之際，全體中華兒女都能精誠團結，自立自強，敢為人先，革故鼎新，也正是在這一過程中，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意識得以增強。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開啟從歷史溯源上看，也有古代到近代數次變法與治道變革的歷史文化基因。從此意義上看，“周雖舊邦、其命維新”的變革精神構成了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歷史文化溯源。

（二）共同彰顯中國共產黨人民至上的價值立場

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推進中國式現代化都是中國共產黨新時代治國理政的重大方略，都彰顯出中國共產黨人民至上的價值立場。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對中華民族、中華民族共同體、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等進行了多次闡釋和強調，并形成了系列新思想新論斷新觀點。在2021年中央民族工作會議上，習近平將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上升到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的“綱”，并指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就是要引導各族人民牢固樹立休戚與共、榮辱與共、生死與共、命運與共的共同體理念。^［5］11在此基礎上強調，鑄牢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維護各民族根本利益、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鞏固和發展平等團結互助和諧社會主義民族關系、黨的民族工作開創新局面等四個方面的必然要求。這些都充分體現了中國共產黨人民至上的價值立場。

與此同時，習近平對中國式現代化的探索歷程、目標步驟、中國特色、本質要求、中國樣本等方面提出了一系列具有重大原創性意義的思想觀點，形成了較為系統的中國現代化理論。^［7］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中國式現代化成績斐然，創造了人類社會現代化發展史上的奇跡。一方面，中國共產黨充分發揮人民群眾的主體地位和創造精神。中國式現代化是中國共產黨激發人民群眾的創造智慧、發揮億萬人民的主體力量、凝聚全體人民強大合力的現代化道路。^［8］另一方面，中國式現代化將現代化發展成果由全體人民共享，充分滿足各族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需求。中國式現代化是各族人民共同參與、共同創造的現代化，是以實現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為根本指向的現代化，是鑄牢中華民族共同意識、推進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的現代化。簡言之，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充分彰顯了中國共產黨人民至上的價值立場和行動邏輯。

（三）共同指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戰略目標

2012年11月29日，習近平在中國國家博物館參觀復興之路展覽時提出“中國夢”概念，其基本內涵是實現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自此，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被反復強調并成為黨和國家戰略目標。2021年7月1日，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中，習近平指出：“中國共產黨一經誕生，就把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確立為自己的初心使命。一百年來，中國共產黨團結帶領中國人民進行的一切奮斗、一切犧牲、一切創造，歸結起來就是一個主題：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9］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推進中國式現代化作為黨和國家發展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二者必然圍繞“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這一主題并以此作為共同的目標指向。

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以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為目標指向，主要體現在四方面：一是將“同心共筑中國夢，中華民族一家親”作為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總目標。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最大特點就是把國家、民族和個人作為一個命運的共同體，把國家利益、民族利益和每個人的具體利益緊緊地聯系在一起。二是從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高度把握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的歷史方位，以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為出發點和落腳點，統籌謀劃和推進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5］6三是把推動各民族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共同奮斗作為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的重要任務，促進各民族緊跟時代步伐，共同團結奮斗，共同繁榮發展。^［5］8四是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的主線，推動各民族堅定對偉大祖國、中華民族、中華文化、中國共產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高度認同，不斷推進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5］11

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習近平向全體海內外中華兒女發出號召：“從現在起，中國共產黨的中心任務就是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sup>［1］21這充分揭示了推進中國式現代化與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是同向同行、同頻共振的關系。

（四）共同詮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優越性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是一項艱巨而偉大的事業，當前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煥發著生機和活力，正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兩大戰略創舉詮釋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優越性。

鑄牢中華民族共同意識是習近平關于加強和改進民族工作的重要思想的核心要義和思想精髓。習近平用“四個與共”闡釋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深刻意蘊，用“四個必然要求”強調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重大意義，用“正確處理四個關系”指明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重要原則。^［10］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最核心最本質的就是真正實現“休戚與共、榮辱與共、生死與共、命運與共”的共同體建設。在黨的領導下，各民族在經濟上實現了精準脫貧，共同邁向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第二個百年目標；在政治上，堅持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實現了全過程人民民主；在文化上，各民族文化與中華文化交相呼應，構建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不斷滿足人民群眾精神文化生活需求；在社會上，各民族共享國家安全、民族團結、社會穩定的良好氛圍等，這些都詮釋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優越性。

中國式現代化帶有鮮明的“中國特色”，從根本上區別于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現代化。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在理論基礎、根本任務、領導力量、制度保障等方面展現著社會主義性質。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新的歷史階段，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建構了與資本主義現代化道路“以資本為中心”“物質膨脹”“對外擴張掠奪”形成鮮明對比的“以人民為中心”“全面協調”“共謀合作共贏”的社會主義現代化邏輯。^［11］因此，中國式現代化在遵循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理論、制度、文化基礎上，在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矛盾運動的推動下，成功地將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性質與中國之治下的現代社會變革、中國社會結構有機結合，充分展現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顯著優勢和強大生命力。

三、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提供強大精神指引

馬克思曾指出：“理論一經掌握群眾，也會變成物質力量。”^［12］460我國古代先賢孔子也曾言：“先飲食而后教誨，謂治人也?！?sup>［13］182重視精神力量、發揮精神引領作用歷來是中國共產黨的優良傳統和重要優勢。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十分重視精神力量的作用。2013年，習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體學習時強調，物質生產是社會歷史發展的決定性因素，但上層建筑也可以反作用于經濟基礎，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之間有著作用和反作用的現實過程，并不是單線式的簡單決定和被決定邏輯。^［14］習近平在2014年中央民族工作會議上指出：“解決民族問題，物質方面的問題要解決好，精神方面的問題也要解決好。”^［4］249在2021年中央民族工作會議上再次強調，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的“綱”，所有工作要向此聚焦。^［5］12

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就是要引導各族人民牢固樹立“四個與共”的共同體理念，堅定“五個認同”，增強“三種意識”。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不僅是黨和國家戰略，也是具有能動作用的思想的上層建筑，對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具有強大的精神指引作用，其指引作用主要體現在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夯實思想基礎、形成價值引領、凝聚團結偉力等三個方面。

（一）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夯實思想基礎

自1840年以來，積貧積弱的中國飽受西方列強欺凌，很長一段時期內處于被動挨打局面。雖然不少仁人志士以不同方式開啟了救國救民的現代化道路探索歷程，但都以失敗告終。究其原因有很多，但其中一個重要因素就是當時的中國社會一盤散沙，受制于封建制度的家國同構、重家庭個體輕國家和民族利益傳統的影響，民族意識、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相對缺乏。中國共產黨成立后，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逐漸被激發、宣傳、培養、樹立直至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提出并上升為黨和國家戰略。進入新時代以來，中國共產黨把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統籌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和“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中，貫徹新發展理念，實現精準脫貧，推動各民族共同走向現代化，^［15］中華民族正邁向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新征程。歷史正反兩方面經驗啟示我們：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越強，精神力量也就越大，民族也就越團結，共同奮斗的力量也就越強大。^［16］

當前，在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過程中還面臨著諸多挑戰。從國內環境看，地區間城鄉間發展不平衡、收入分配差距較大、創新能力與高質量發展之間不匹配、生態環境保護亟待加強、各民族因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導致的心理落差也在不同程度上消解著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從國際環境看，歐美國家因經濟衰敗、社會撕裂而產生的焦慮與不安情緒不斷外溢到我國，一段時期內反華制華浪潮來勢洶涌，文明沖突論、歷史虛無主義、民族民粹主義、身份政治、逆全球化等各種思潮或言論對各民族共同走向社會主義現代化、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形成了巨大沖擊。要正視和應對上述風險和挑戰，需從思想層面統一認識，統一思想，鑄牢各民族休戚與共、榮辱與共、生死與共、命運與共的共同體意識，使共同體成員和民族群體之間產生相互的認同、親和、吸引的心理狀態，^［17］通過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形成各民族共同團結奮斗、共同繁榮發展的凝聚力和向心力，進而為各民族共同走向社會主義現代化提供情感、價值、心理、思想上的高度認同，在此基礎上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夯實思想基礎。

（二）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形成價值引領

中國式現代化是各族人民共同參與、共同奮斗、共享發展成果的現代化，也是真正維護好實現好每一個人利益、實現人人自由且全面發展的現代化。在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過程中，如何平衡好個人與集體關系、各民族與中華民族關系，在中華民族共同體成員內部形成共享價值、共同情感，在很大意義上影響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推進成效。

人們在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實踐中，不可避免帶上具有諸如情感、價值、觀念等主觀因素的行為成分。在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偉大實踐中，“人們往往是在人格特性、價值、觀念和群體歸屬的驅動或推動下采取行動的”^［18］2。中華民族共同體是由“中華民族”與“共同體”兩個詞語合成，從共同體固有屬性出發，中華民族共同體則是一個價值共同體、情感共同體、利益共同體、身份共同體。^［19］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一方面，將“集體主義”的價值追求、“中華民族一家親”和“四個與共”的情感紐帶、“各民族共同走向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利益訴求、“五個認同”和“三種意識”的身份歸屬有機融合；另一方面，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將各民族利益、各個體利益相互關聯作為社會化的人生存和發展的前提，強調利益共同性視野下人與人之間、民族與民族之間的團結協作，內在地蘊含著社會主義社會人人平等、公平正義的性質，^［20］從而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提供價值規范和價值引領。

2021年中央民族工作會議上，習近平強調，要正確把握共同性和差異性的關系，增進共同性、尊重和包容差異性是民族工作的重要原則，同時指出，要正確把握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和各民族意識的關系，引導各民族始終把中華民族利益放在首位，本民族意識要服從和服務于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同時要在實現好中華民族共同體整體利益進程中實現好各民族具體利益，大漢族主義和地方民族主義都不利于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5］67～70}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維護各民族根本利益、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必然要求，其重大意義與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有高度契合性，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將全體中華兒女手牽手、心連心緊緊地團結在一起，能夠發揮凝心聚魂的重要功能，必將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發揮價值引領作用。

（三）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凝聚團結偉力

中國式現代化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是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協同發展的現代化，是各民族共建共享的現代化。共同富裕、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協同發展、各民族共建共享，都包含著人民精神生活的富裕與滿足，這需要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深化民族團結進步教育，讓各民族在中華民族大家庭中像石榴籽一樣緊緊抱在一起。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就民族團結做出了系列重要論述。在2014年中央民族工作會議上，習近平指出，民族團結是我國各族人民生命線，民族團結關乎國家長治久安、關乎國家社會穩定、關乎國家繁榮發展。^{［4］93～95}2021年中央民族工作會議上，習近平再次強調，必須高舉中華民族大團結旗幟，促進各民族在中華民族大家庭中像石榴籽一樣緊緊抱在一起。^［5］192022年兩會期間，習近平在參加內蒙古代表團審議時強調，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民族團結之本，團結奮斗是中國人民創造歷史偉業的必由之路。^［21］

在中國共產黨所領導的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歷史進程中，從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對工業化道路的探索、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時期的四個現代化、小康社會建設到新時代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和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都緊緊團結各族人民，正是依靠各民族大團結、大聯合，才取得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偉大成就。中華民族共同體是中華各民族結成的國家民族實體，這一實體在表象上顯現為56個民族的有機統一體，在本質上是指政治意涵背后的“五個認同”。通過推進“五個認同”，激發全國各族兒女的主人翁意識，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提高各族人民的向心力、凝聚力和行動力，^［22］從而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凝聚團結偉力。

四、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提供重要舉措和物質基礎

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在新中國成立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長期探索和實踐基礎上，經過十八大以來在理論和實踐上的創新突破，我們黨成功推進和拓展了中國式現代化?！?sup>［1］22中國式現代化從根本上區別于西方經典現代化理論僅關注經濟或環境等單一向度。習近平指出，要“推動物質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會文明、生態文明協調發展，創造了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9］。換言之，中國式現代化是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高度發展的現代化。在此意義上可以推衍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能為構建中華民族經濟共同體、政治共同體、文化共同體、生態共同體提供重要舉措和物質基礎。具體而言，要推進各民族共同富裕與共同發展，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推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推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實現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協同發展。

（一）推進共同富裕與共同發展，構建中華民族經濟共同體

進入新時代后，習近平指出，新時代“是全國各族人民團結奮斗、不斷創造美好生活、逐步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時代”^［23］11。中國式現代化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實現高質量發展的現代化。共同富裕不僅包括不同地區共同富裕，還包括56個民族的共同富裕。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為解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推動共同富裕和社會主義現現代化強國建設，先后實施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中部崛起、新時代西部大開發、興邊富民、固邊興邊富民、鄉村全面振興與精準脫貧有效銜接等戰略，打贏了人類歷史上規模最大的脫貧攻堅戰，全國832個貧困縣全部摘帽，近一億農村人口實現脫貧。^［1］7在精準脫貧戰略推進中，民族地區是重要戰場。國務院規定的全國14個連片特困地區有680個縣，其中，371個地處民族自治地方，占54.6%。2020年最后脫貧的52個貧困縣，基本上都集中在民族地區。^［24］與此同時，我國東中部、西部區域發展不平衡的趨勢也有很大程度逆轉。據統計，2012年，東部人均地區生產總值是中部、西部的1.69倍、1.87倍，這一指標到2021年下降至1.53倍、1.68倍；2013年東部、東北、中西部地區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為1.7、1.29、1.1，這一指標到2021年下降至1.63、1.11、1.07。^［25］基于上述分析，黨的十八大以來的十年，黨和國家在推動各民族共同富裕、共同發展的道路上取得了重大成績和顯著進展。

中國式現代化是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高質量發展的現代化。在推動共同富裕、共同發展的進程中，各族人民的物質生活水平顯著提高，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與全國人民一起實現了小康社會建設目標，各族人民的幸福感、獲得感、安全感顯著提升。在當前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新的偉大征途中，我們要繼續推進各民族共同富裕、共同發展。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指引下，貫徹新發展理念，構建高質量發展新格局；堅持國際國內雙循環，推動區域協調、城鄉融合；將民族地區融入新發展格局，推動民族地區高質量發展。在2021年中央民族工作會議上，習近平指出，民族地區要立足資源稟賦、發展條件、比較優勢等實際，找準把握新發展階段、貫徹新發展理念，融入新發展格局、實現高質量發展，促進共同富裕的切入點和發力點。^［5］120

馬克思恩格斯曾提出：“每一個民族都由于物質關系和物質利益（如各個部落的敵視等等）而團結在一起。”^［26］10這表明了各民族間關系是基于物質利益而產生的。中華民族自古以來就有相互依賴的經濟紐帶，從而基于經濟利益關系而結成經濟共同體。所以說，中華民族是經濟共同體。通過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推進共同富裕與共同發展，一方面可以擴大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深化東西協助、對口援助計劃，加強新時代安邊固邊興邊戰略；另一方面，推進各民族共同走向社會主義現代化，進一步提高各族群眾物質生活水平。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在日常經濟生活表現為強化各民族的經濟利益共同體意識。^［27］所以，在推進中國式現代化中，推進民族地區高質量發展，實現各民族經濟上互嵌，在共同富裕與共同發展中構建中華民族經濟共同體。

（二）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構建中華民族政治共同體

習近平指出：“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的生命，沒有民主就沒有社會主義，就沒有社會主義的現代化，就沒有中華民族偉大復興。”^［28］259全過程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本質屬性，是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的民主。^［1］37它形成了全面、廣泛、有機銜接的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構建了多樣、暢通、有序的民主渠道，有效保證了黨的主張、國家意志、人民意愿相統一，真正實現了人民當家作主。

中國式現代化是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現代化。通過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依托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一系列政治制度安排，來實現過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實質民主、直接民主和間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國家意志相統一。一是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作為我國最根本的政治制度，它通過民主選舉、民主立法的形式，實現了黨的主張、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有機統一；二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通過多種形式的民主協商，充分調動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增進各族人民最大共識，從而保證人民當家作主權利真實、廣泛地實現；三是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各族人民在堅持統一和自治相結合、民族因素和區域因素相結合前提下，通過各種民主形式來實現各族人民當家作主，能夠引導各民族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四是基層群眾自治制度。它是在共建共商共治的社會共同體框架下，充分調動基層群眾的積極性、創造性，保證人民民主權利的充分實現。

中華民族共同體是將民族認同和國家認同有機融合的政治共同體。從古代的夷夏有別、華夷一體到近代的五族共和；從現代的多元一體格局到新時代的中華民族共同體，從中華民族政治共同體的歷史演進中我們得出，中華民族政治共同體旨在強調各民族的政治認同，這種政治認同集中體現在國家認同和民族認同有機融合上。當前，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全過程人民民主有利于增強各民族鑄牢中華民族政治共同體意識。一方面，通過中國特色的民主政治制度設計，充分保證各族人民主人翁地位。正是全過程人民民主這一全新民主形式，才使得各個民族、各個區域都能參與到黨和國家的決策制定中，才能充分保障少數民族政治參與的權利，56個民族才能一起參與到建設中國式現代化的偉大實踐當中；^［29］另一方面，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發展，能夠真正將各民族意志通過這一新型的民主形式，既能不折不扣將黨的主張和國家意志貫徹，又能夠真實有效反映和體現人民群眾意愿。在此基礎上，使各民族不斷增強對偉大祖國、中華民族、中華文化、中國共產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為構建中華民族政治共同體提供了重要條件。

（三）推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構建中華民族文化共同體

中國式現代化是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現代化。中國式現代化不僅是物質財富的不斷積累，也是精神文明的高度發展。促進精神文明的高度發展要重視中華文化尤其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推進中國式現代化中的作用。有學者認為，中國式現代化之所以“成功推進和拓展”，從根本上看乃由其內在的文化基因密碼所規約，有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這個基因。^［30］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特別重視傳承和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提出了推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的重大論斷。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就是要按照時代特點和要求，對那些至今仍有借鑒價值的內涵和陳舊的表現形式加以改造，賦予其新的時代內涵和現代表達形式，激活其生命力；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新性發展，就是要按照時代的新進步新進展，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內涵加以補充、拓展、完善，增強其影響力和感召力。^［31］203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是中華文明的智慧結晶，其中蘊含著天下為公、民為邦本、為政以德、革故鼎新、任人唯賢、天人合一、自強不息、厚德載物、講信修睦、親仁善鄰等思想觀念。^［1］18這些精神體現了中華文化的根本價值追求，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就是傳承、弘揚這些精神。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所蘊含的以上基本精神內涵是各民族共同創造的。中華文化是各民族文化的集大成，少數民族文化是中華文化不可分割的重要組成部分，各民族都對中華文化做出了重要貢獻。^［4］255因此，各民族文化理應也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做出了重要貢獻。

在推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過程中要注意以下幾點：一是在認識上。處理各民族文化、中華文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之間的關系，關鍵是要將各民族優秀傳統文化視為中華文化的組成部分，中華文化是主干，各民族文化是枝葉，根深干壯才能枝繁葉茂。二是在實踐中。各民族文化的傳承、保護、創新要在增強對中華文化認同的基礎上來進行。^［5］75三是要樹立和突出各民族共享的中華文化符號和中華民族形象。中華文化符號和中華民族形象蘊含著中華民族共有的歷史記憶，烙印著中華民族共同的文化基因，是文化認同的具體表現形式，是對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凝練表達。^［5］96四是要注重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華民族精神、革命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偉大建黨精神等統一起來，充分發揮中華文化對構建中華民族文化共同體的核心凝聚作用。

承上所論，推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最根本、最深層的目的是增強全體中華兒女對中華文化的高度認同，強調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文化、情感、歸屬等精神方面的建設。中華民族也是一個文化共同體，不管是從歷史還是從現實看，各民族都有共享的文化認同和精神紐帶，這種精神紐帶和所形成的中華文化認同正與當下中國式現代化建設同向同行。習近平指出，在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偉大實踐中，要實現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協調發展，推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習近平的這一重大論斷，不單純是保護、傳承、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其深層意義是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增強我國文化軟實力、構建中華民族文化共同體，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提供強大精神動力。

（四）推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構建中華民族生態共同體

習近平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大自然是人類賴以生存發展的基本條件。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內在要求。必須牢固樹立和踐行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站在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高度謀劃發展?！?sup>［1］49～50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顯著特征之一。它是對以破壞環境、犧牲生態為代價的現代化的否定。

中國式現代化要求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在很大程度上也影響著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的內容所指。中國式現代化的這一要求，旨在打造人與自然的生命共同體，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與此相契合，也是將生態文明建設列為優先事項，著力構建現代化的中華民族生態共同體。^［32］

在推進各民族共同走向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社會主義現代化進程中，我們要從以下方面著力：一是民族地區要立足實際，發揮民族地區地理條件、資源環境優勢。我國民族地區是資源富集區、水系源頭區、生態屏障區、文化特色區、邊疆地區，具有生態、文化、資源等方面優勢。^［5］121二是民族地區要貫徹新發展理念，融入新發展格局，將民族地區的各種優勢轉為高質量發展的優勢。三是民族地區既要金山銀山，更要綠水青山。在推進各民族走向現代化過程中，尤其是在基礎設施建設、鄉村振興、產業發展、城鄉融合發展等具體戰略實施中，要始終把生態環境保護放在首位，在民族地區推行資源有償使用制度、生態補償制度等，通過這些制度設計為子孫后代積累永續發展的本錢。

總的來說，中國式現代化發展通過人與自然的共生實現社會價值與自然的價值共生，形成了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驅動，^［33］最終形成了人與自然，人的價值與社會主義國家意志、黨的意識、各族人民意志的有機統一。與此同時，通過推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使各民族基于共同的生態利益需求關系日益密切，強化了彼此共同生存、持續發展的生態利益共識，也實現了中華文化中天人合一的生態觀與中國式現代化建設中的生態文明觀的有效銜接，從而為實現中華民族永續發展、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指明了方向，也為構建中華民族生態共同體奠定了堅實基礎。

五、結"語

綜上所述，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推進中國式現代化都是中國共產黨將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革命、建設、改革、復興的具體實際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偉大戰略創舉，二者歷史文化同源、價值立場互通、實現目標同向，且共同詮釋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顯著優越性和強大生命力，二者統一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偉大實踐之中。因此，我們要深刻把握二者邏輯互構的基礎、雙向影響及推進進路，實現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良性互動，發揮協同效應，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為此，全體中華兒女要凝心聚力，達成共識：一是必須立足于統一多民族國家國情和新時代歷史方位；二是必須以堅持中國共產黨領導為根本保證；三是必須堅持馬克思主義指導地位，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四是必須堅持人民至上的價值立場；五是必須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建設道路；六是必須堅持構建中華民族共同體與構建人類命運體的有機統一。

本研究嘗試探討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邏輯關系，目的在于站在新時代歷史方位，較為深入地認識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進程中的兩個基礎性、戰略型重大課題及其二者互動的邏輯機理及實施路徑，從而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建設提供可能的路徑和未來的展望。但是，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推進中國式現代化不論是從學理上還是從實踐中都涉及方方面面，是一個系統而復雜的理論與現實問題。因此，本研究的相關論點還不能夠全面呈現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諸多邏輯關聯和實踐方面問題，這還有待于學術界做出更為精細化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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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UTUAL-CONSTRUCTION LOGIC OF FORGING A STRONG SENSE OF COMMUNITY FOR THE CHINESE NATION AND PROMOTING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Sun Lei

Abstract：Both forging a strong sense of community for the Chinese nation and promoting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are important strategic deployment by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after entering the new era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and they are also important parts of Xi Jinping thought on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for a new era.The both contain profound history and culture genes of the Chinese nation，reflect together the value standpoint of putting people first by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point together to the strategic goal of the Chinese nation's great rejuvenation，and explain together the superiority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Forging a strong sense of community for the Chinese nation has provided powerful spiritual guidance for promoting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from the aspects of forging a strong ideological foundation，forming value guidance，and uniting great strength，while promoting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has provided important measure and material foundation for forging a strong economic community，political community，cultural community and ecological community for the Chinese nation.The two have formed a logical connection of interaction and co-frequency resonance.Therefor，i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explore the mutual-construction logic，two-way influence and interaction path of the two for achieving the second centenary goal and promoting the Chinese nation's great rejuvenation with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in an all-round way.

Keywords：Forging a strong sense of community for the Chinese nation；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mutual-construction logic； the Chinese nation's great rejuvenation

〔責任編輯：俸代瑜〕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西方之亂中的種族、民族主義回溯及其應對之策研究”（20AMZ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