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數據時代,智媒體正重構信息傳播的路徑,同之前共性化、普遍性的固有信息推送服務相比,個性化的網絡信息推送已在大學生群體中普及。該趨勢導致大學生的網絡信息交互和人際交往呈現出明顯的圈層化趨勢,即在互聯網和社交媒體平臺算法的加持下,大學生形成了個人高度專屬化的社交圈,通過分享自己的愛好興趣、觀點認知來吸引有高度契合點的人群。這種網絡圈層的傳播,不僅滿足了大學生群體的分享需求,快速構建了情感共鳴及宣泄渠道,而且深刻影響了他們的社交價值觀念、認知方式以及思維模式。在圈層化傳播愈發細分的背景下,不同群體之間的界限也愈發清晰。文章分析“Z世代”大學生圈層化傳播的部分特征,如信息環境固定化、內容取向單一化和自我認知強化。受此影響,師生之間較難達到理想化的“同頻共振”。同時指出圈層化傳播下網絡育人面臨的問題,如育人意識表面化、育人領域寬泛化和缺乏專業化工作運行機制。在此基礎上,文章提出圈層化傳播下網絡育人引導策略,包括師生攜手網絡育人新模式和提升品牌化網絡育人引導力,旨在提升網絡育人的實施效果,為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提供有益的參考和指導。
關鍵詞:圈層化傳播;網絡育人;“Z世代”學生;攜手育人;品牌化網絡育人
中圖分類號:G64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8883(2023)20-0197-03
基金項目:本論文為2023年度上海理工大學優秀網絡文化精品項目“圈層化傳播視域下的大學生網絡育人特點及引導策略”研究成果,項目編號:23WLWH-LL-005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全黨要把青年工作作為戰略性工作來抓,用黨的科學理論武裝青年,用黨的初心使命感召青年,做青年朋友的知心人、青年工作的熱心人、青年群眾的引路人”[1]。如今的大學生作為數字時代的重要群體之一,通過網絡平臺分享生活、互動交流已經成為他們日常學習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們習慣于活躍在社交網絡前沿,是網絡信息傳播的中堅力量和深度參與者。
“Z世代”,特指在1995—2009年出生的人口,以獨生子女為主,趕上了經濟迅猛發展和互聯網迭代更新的浪潮,文化包容性強,消費潛力大,敢于創造和追夢是他們的身份標簽[2]。“圈層”一詞源于地質學,即地殼、地幔等地球內部結構與水圈、生物圈等地球外部結構,后逐漸被學者引申至其他學科領域[3]。目前,學界對“網絡圈層化傳播”尚未給予共識性的定義,泛指觀念認知、利益訴求、行為模式相近的人通過網絡媒介圍繞形成的群體,其具有群體小眾化、彼此認同感強、接觸頻次高等特點。
“圈層”構成了當下青年網絡環境的基礎,“Z世代”的大學生更偏向于線上社交活動,活動范圍也更集中于專屬的“圈層”集體,由此收獲穩固的歸屬感,認同感不斷強化,輔以大數據等新興技術使大學生群體可以更快捷、有針對性地組建或參與網絡社群[4]。從另一角度來看,一旦進入信息傳播的公共場域,出現意見不合或惡意攻擊的言論時,不同圈層也會出現較為強烈的互斥現象[5]。
“Z世代”大學生的成長與互聯網的發展緊密相連,傳統媒介的無差別推送使其習慣于不同領域的文化氛圍,新興技術帶來的針對性傳播使其進入自我意識較強的心理境遇。如何從多領域“寬泛”與自我意識“封閉”這對矛盾出發,把握當下網絡育人的機遇及挑戰,實現網絡育人路徑的最優化成為亟待解決的問題。
(一)邏輯研判——信息傳播環境固定化
多數大學生更認同所在“圈層”內的信息,對于信息所呈現的封閉化、同質化表現較為鈍感。這不僅弱化了學生獨立思考、觀點碰撞的能力,更因網絡圈層的排他性導致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難以高效融入[6]。網絡空間為大學生提供了廣泛的社交和學習機會,使得不同的學生群體能夠迅速形成與自己價值觀相符合的“小圈子”。然而,這種群體認同的風險也逐漸顯現。
(二)桎梏探究——內容取向單一化
碎片化時代,大學生對信息的需求并未多元化。多數大學生依據偏好選擇信息,所關注的內容取向也趨向單一,在紛繁復雜的內容面前呈被動接收狀態。大數據、算法所帶來的“信息繭房”,使得大學生在不自覺中禁錮于自我建構的內容偏好[7]。長期處在習慣的內容取向中,會使其逐漸蔓延至現實的人際關系處理及價值取向中。一旦現實生活、學業中出現與自我建構的“繭房”不同的內容取向,大學生的好奇心及熱愛度便會迅速減弱。
(三)“回聲”轉換——反復強化自我認知
思政工作者希望通過有滲透力的教育方式,提升大學生的知識儲備及對待各項事物的思辨能力。有人將敢于創新、自我意識強、追求自由等作為“Z世代”大學生的標簽,但本身對自我意識的堅持,輔以社會化媒體帶來的“回聲室效應”,對思政教育工作的開展提出了挑戰。解決該問題絕非簡單給大學生提供高重復度的思政教育信息,而應斟酌大學生不同圈層所關注的內容及傳播方式[8],以此開展有價值的思政教育。
(一)網絡育人意識表面化
首先,高校活動的開展集中于線下,未對網絡育人工作進行優化。即便是疫情期間開展的線上活動,也多是流于表面,并未真正發揮網絡工具特有優勢。如“線上K歌”比賽,僅僅是將同學們提前錄制好的歌曲進行匯總評選,不僅比賽特有的緊張感缺失,參賽選手也因為觀眾缺位而少了期待。但對于部分“社恐”大學生來說,線上K歌大賽會給予他們一定安全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可以依據所感知到的真實畫像,制定全方位的育人應對策略。但通過分析部分院校運營的新媒體平臺可知,其在結合圈層傳播要素實現網絡育人優化方面仍有待提高。
其次,部分院校未實現思想政治教育在自媒體平臺的結合貫穿。當下部分院校的自媒體平臺主要傳播內容與院校官網重合度較高:院校新聞、師生獲獎、學生活動、雙創工作等相關信息[9]。整體而言,并未形成較固定的模塊化思政專題內容,如開辟專欄進行時事政治與院校生活的結合傳播。
(二)圈層化網絡育人寬泛化
誠然,院校自媒體一定意義上已實現圈層化傳播,即其受眾群體本身就是一個較為穩定的寬覆蓋圈層,但從應對圈層化的針對性傳播策略角度來看,目前仍顯得過于寬泛,對于受教者的把握也并不明確。院校自媒體平臺承擔著多重使命與職責,較難模仿社會化媒體進行極致的垂直化傳播,但如果選擇通過開辟專欄、專人深耕專屬領域的方式,實現育人領域的分層化,便可一定程度上實現不同大學生圈層的有效傳播[10]。
寬泛化同時體現為部分網絡育人工作者的工作方向聚焦于權威信息發布、監管學生所發布的內容、動員學生參與線上思政課堂,即單純地將線下思政教育工作形式轉至線上。由于部分網絡育人隊伍成員對大學生紛繁復雜的多領域圈層缺乏關注,存在排斥融入“Z世代”大學生偏好圈層的現象,其所提供的網絡育人內容多集中于延續寬泛化的思政教育,輔以差異化圈層本身的排斥現象,便直接導致了育人效果的不理想,甚至對整體育人工作起到了反作用。
(三)網絡育人工作專業化缺位
網絡育人更強調教師與學生互為主客體,即以教師為主體,引導學生創作網絡文化作品,弘揚主旋律。實際情況卻是學生可以更敏銳地捕捉到有價值的傳播點。由于院校部門職責交叉、工作分布、臨時性任務處理能力不強,對于有價值的傳播點未能實現快速把握,這在無形中也打擊了大學生參與網絡育人工作的積極性。
探析大多數高校的網絡育人工作運行機制可知,其育人工作主要以學工部、宣傳部、網絡信息中心、團委等職能部門與各學院進行接續分工的方式開展。對于上述執行部門來說,網絡育人工作難以作為工作核心來開展,其所投入的建設資源無法支撐專業化團隊的運營與分配,更不要說對于網絡育人主體的投入性培養[11]。
高校網絡育人平臺所面對的競爭對手是社會化媒體平臺,其在時效性、創作形式、傳播邏輯等方面有著天然優勢,但這并不意味著高校育人平臺毫無競爭力。從受眾心理角度來說,求近心理有兩層含義:一是地域接近,二是心理接近。一般來說,人們對與自己生活環境相近的地方發生的一切表現出極大的關注,距離越近,越能促使受眾產生認同感[12]。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提高思政課的針對性和吸引力。提高網絡育人能力,扎實做好互聯網時代的學校思想政治工作和意識形態工作”[13]。同其他育人領域一樣,網絡育人的最終落腳點是學生。因此,對于網絡思政教育工作者來說,旗幟鮮明講政治的前提便是要思考我們所傳播的教育內容及形式,是否可以實現圈層化傳播視域下的有效傳播及高質量引導。
(一)共建平臺:師生攜手網絡育人新模式
對于思政工作者來說,更應看到圈層化帶來的垂直群體優勢,并基于此開展網絡育人優勢互補新模式。相較于學生而言,教師在網絡育人中呈現政治覺悟高、引導意識強等優勢。而學生在網絡育人中則呈現基數大、話語體系共鳴度高、內容選題及傳播手段貼近性強等優勢。正因如此,在共建師生優勢互補網絡育人新模式方面可嘗試如下措施。
首先,在院校網絡育人隊伍選拔中,注重篩選深諳網絡傳播規律且政治素質過硬、善于溝通協作的網絡育人指導教師,使其在具體的網絡育人工作中起提綱挈領、把控育人方向的主導作用。
其次,積極引導學生自主參與到網絡育人進程中來,給予學生網絡文化創作的自主權,充分發揮同圈層貼近性優勢,使其在網絡文化管理中逐漸形成歸屬感。育人者先受教育,深度參與網絡育人的學生們不僅因此增強了服務意識和工作能力,更在潛移默化中提升了自身的政治素質和道德水平。
最后,完善教師引導把關、學生深度參與的網絡育人管理模式。院校在謀劃網絡育人工作時,既要關注短期育人目標,更要注重師生協作育人模式的長效化建設,切實利用好網絡育人方面的師生合力[14],師生在育人實踐中實現優勢互補、相互進益,使高校網絡育人工作更具成效。
(二)深“融”潛“引”:提升品牌化網絡育人引導力
深度融入既體現在育人內容方面的圈層貼近,更體現在深度融入學生群體偏好的傳播載體——“兩微一抖”、QQ、B站等。同一內核的育人理念,在不同傳播載體中的創作邏輯不同,與之相伴的是更為廣闊的育人空間。
以“Z世代”的大學生為例,對于新鮮事物他們抱有較強的好奇心。因此從育人角度來說,更需要將生硬式的思政教育進行陌生化創新,即學生們更愿意接受潛移默化的平等式引導。
從知識類主播大火的現象來看,“Z世代”群體在一定程度上對于經驗權威、個人色彩強、善于傾聽的傳播者呈崇拜狀態[15]。以此作用于網絡育人引導策略的提升,即可以育人主客體的共同點為圈層契合點,潛移默化地融入圈層進而通過解決問題、激發共鳴等方式實現引導圈層。長此以往,隨著在學生群體中傳播影響力的不斷擴大,輔以院校及社會等多方面的支持,最終形成品牌化的網絡育人引導力。
從育人角度來看,育人引導策略必然隨著教育主客體的變化而更新匹配。從網絡育人的角度來看,網絡育人工作者不單要以高度的政治敏銳性、群體引導力為育人抓手,同時還要兼顧快速的網絡媒體參透力。在網絡平臺快速迭代并迅速影響學生的背景下,專業教師、家長等其他層面的育人合力會稍顯式微,且可依據的有效前人經驗較少,這無形中對專職網絡育人工作者提出了更高要求。輔導員、思政教師等作為網絡育人環節的主導力量,務必在實踐中不斷總結網絡育人工作經驗,積極匹配學生成長規律,以此獲得自身網絡育人能力的切實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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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張凱翔,助教,研究方向:網絡傳播、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