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的劍之城

西班牙小城托萊多，是歐洲著名的“兵器之城”，自古以來，托萊多的鑄劍師打造的劍和鎧甲一向是歐洲各國武士夢寐以求的神兵利器。劍在東方和西方都不僅是兵器，還是文化的載體，在歐洲歷史上，既有傳說中的王者之劍，也有常常出現在小說中的騎士之劍，還有影視作品中令人蕩氣回腸的自由之劍。

在冷兵器時代，托萊多以其所產鋼鐵的質量以及鑄劍工藝的高超而聞名。在塞萬提斯的不朽作品《堂吉訶德》中，主人公堂吉訶德所處的年代正是托萊多的鑄劍業最輝煌的時期。堂吉訶德隨身佩戴的騎士之劍，就是一種劈刺劍，這種劍劍身偏細長，不以砍削見長，比較利于近身搏斗的擊刺。不過以書中堂吉訶德的寒酸勁，他的騎槍斷了都要用樹枝代替，恐怕他所用的騎士劍也未必是托萊多城中大師所鑄的名品。騎士之劍是騎士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劍也是騎士的精神支柱。相傳，如果騎士被俘虜，不能以騎士的劍作為換取自由的“贖金”，這頗有一種“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英雄氣概。

在法國作家大仲馬的名著《三個火槍手》中，達達尼昂和他的伙伴們所用的佩劍是一種細劍，也稱作迅捷劍。這種輕便靈活的佩劍，更適合單兵作戰或者個人決斗使用。西班牙人帶到美洲殖民地的歐洲劍也多是這種，像電影《佐羅》里面佐羅就用佩劍將一眾敵人戲耍得團團轉。這種劍應該也是現代擊劍比賽中所用的重劍和花劍的前身。大仲馬的小說中，火槍手們配合著細劍，還會使用一種左手短劍，在右手的長劍相持不下時，左手持劍刺殺敵人。其實，這種短劍的使用可以追溯到羅馬時期，好萊塢電影《角斗士》中對這種適宜近身搏斗的短劍的用法有著精彩的演繹。

在今天的托萊多，真正秉承傳統手工工藝制作歐洲劍的工匠已經很少了，但這里依然有一些將傳統與現代工藝相結合的造劍工廠和作坊。這些工匠們鑄造的歐洲劍多種多樣，不同歷史時期、不同地域、不同用途的劍足有幾十種，讓人目不暇接。但時至今日，購買歐洲劍的客人基本都是用來作為紀念品和裝飾所用。其中，在歐洲歷史上戰功赫赫的長劍以及看起來威武莊嚴的闊劍都非常受客戶的歡迎。闊劍有著典型的英格蘭風格，長長的橢圓形頭部，劍身寬厚，劍柄部分足夠雙手握持。無論在馬上、步戰還是平時防身的戰斗中，闊劍都能發揮作用，曾是11世紀到15世紀歐洲的主流兵器。傳說中，亞瑟王從巨石中拔出的“石中劍”，以及從湖中仙女手中接過的圣劍，都是闊劍的一種，其劍威風凜凜，盡顯王者風范。

近年來，到托萊多制造歐洲劍的客戶，除了劍迷和游客，還有不少影視劇組。為了拍攝出震撼而可信的中世紀或者歷史上的戰爭場面，據報道像《指環王》《權力的游戲》等影視大制作中出現的武器，許多都是在這里制造的。

歷史上，在英倫三島出現的歐洲劍中，不僅有亞瑟王的王者之劍，也有象征著自由的克雷默長劍。這種劍又被稱為蘇格蘭大劍、蘇格蘭巨劍或者斬劍，是蘇格蘭高地民族曾使用的重型劍，其長度可達到2米以上，劍重3公斤以上，有的甚至可以達到6公斤。相傳這種巨大的劍可以輕易斬斷敵人的長矛，劈透敵人的盔甲和盾牌，甚至可以將敵人連人帶馬都給劈成兩半。這種利器歷史上是勇敢的蘇格蘭步兵對抗英格蘭騎兵的最好武器。

在好萊塢電影《勇敢的心》中，蘇格蘭民族英雄威廉·華萊士的武器就是克雷默長劍。在當今的蘇格蘭，依然有許多威廉·華萊士的雕像，而每一座威廉·華萊士雕像的右手必握著一把克雷默長劍。

（陳斐薦自《環球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