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空間句法的傳統村落公共空間形態研究
——以海口市道貢村為例

文＿李天樂（海南大學熱帶農林學院，風景園林歷史理論與規劃設計專業）

劉擁春（通訊作者）（海南大學熱帶農林學院，副教授，碩士）

盧勇珍（海南大學熱帶農林學院，風景園林歷史理論與規劃設計專業）

閆桂榮（海南大學熱帶農林學院，風景園林歷史理論與規劃設計專業）

隨著游客不斷涌入城市外圍地區，自身及周邊具備良好旅游資源的鄉村逐漸轉型成為旅游導向型鄉村，鄉村旅游也成為推動鄉村振興的重要驅動力，為正在經歷衰退與邊緣化的傳統村落帶來了經濟活化與空間治理的機會。傳統村落是自下而上演化形成的聚落，被稱為活化的文化遺產，是當地居民生產生活過程與地域獨特環境的結合，具有“可識別性”與“可印象性”。傳統村落內的公共空間對于村落的發展具有重要作用，可被看作聯系歷史記憶的重要空間，經過長時間的使用與改造，其建設受到自然環境和各種宗教習俗與風水觀念的影響，融合當地村民的各類生活習慣，能夠滿足生活、生產、宗教祭祀等各種功能，被看作承載各種活動的絕對空間與具有社會、文化和時間屬性的相對空間。旅游業在傳統村落的社會、經濟與文化結構轉變的過程中扮演重要的角色，在保護區域傳統文化、營造適宜的居住環境、提高村民收入等方面發揮積極作用，同時也造成部分傳統村落出現一系列問題，具體體現為村落肌理混亂、文化傳承舞臺化、旅游與居住功能相沖突、功能劃分不合理等，影響村民日常生活和游客的游覽體驗。公共空間作為傳統村落的核心，其形態結構的演化能夠反映旅游介入過程中傳統村落內居游交織功能轉化的過程，并最終影響傳統村落的整體發展趨勢。

近年來有關傳統村落公共空間的研究逐漸成熟，研究視角與研究方法也較為多樣。張洪波等在景觀圖式語言理論研究的基礎上，利用景觀圖式語言理論模型，對吉林錦江木屋村的公共空間進行解構研究，通過構建木屋村地方性和適應性寒地景觀圖式語言體系和圖式原型數據庫，指導北方寒地傳統村落保護與發展。王葆華等以太原赤橋村為例，從空間形態和文化記憶的視角出發，通過分析現狀存在的問題，針對不同形態的公共空間提出更新策略。金麗純等利用圖論的分析方法，對湖南高椅村的公共空間進行定量研究，探尋村落中公共空間結構的形成機制。包亞芳等以浙江蘭溪市的傳統村落為研究對象，把村民感知作為切入點，剖析影響傳統村落公共空間文化活力的因素，并提出蘭溪市傳統村落公共空間的活力提升策略。目前有關研究成果較為豐富，但著眼于熱帶地區傳統村落公共空間的研究仍然較少。瓊北羊山地區在熱帶氣候與火山地形的加持下，孕育出許多擁有獨特傳統文化與空間特色的傳統村落，這些村落大部分保持著形態與文化的原真性，對探尋熱帶地區傳統村落空間的研究具有重要意義。

本文以海口市道貢村公共空間為研究對象，運用空間句法對居游交織功能轉化下的傳統村落公共空間進行剖析，對道貢村的公共空間形態進行分析，發現公共空間形態中隱藏的問題，以期指導傳統村落的優化更新和鄉村空間治理。

一、研究對象與分析方法

（一）研究對象

道貢村位于海南省海口市龍橋鎮的西南方位，是由一個自然村組成的行政村，東、南與龍泉鎮相鄰，西、北與永東行政村相鄰，距離鎮中心直線距離約4.50千米，村域面積約4平方千米，人口1400余人，距今有1000多年的歷史，村中有清朝乾隆皇帝為吳儒珍遺孀陳氏的節孝所感動而賜的“三世一肩”牌匾，以及清朝光緒皇帝圣旨等文物古跡。在美麗鄉村與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道貢村的村落結構布局、建筑等都得到了較為良好的保存，并對破舊民居進行修繕，保護村落中文物古跡、歷史建筑與傳統民居的完整性和真實性。通過修建村史館、文化廣場等，展現村落歷史古韻與當地文化，并將閑置空地打造為共享農莊，增強游客吸引力。

道貢村地處海口羊山地區腹地，具有羊山地區傳統村落的共性特征，如圍繞祠堂和公廟而形成的村落核心，以及就地取材的火山巖建筑和道路。道貢村由一條主干道貫穿東西方向，形成“梳式”結構。村外由密林與石墻形成村域邊界，村內民居多為前后一字排列的院落，每進院門均朝向兩側道路，表現為對外內向、對內外向的空間格局，形成多進式的院落結構，因此道貢村整體呈現出“散點梳式”的空間結構。道貢村內的公共空間較為豐富，可根據村民的活動類型劃分為社會性活動公共空間、必要性活動公共空間和自發性活動公共空間三類。道貢村的社會性活動公共空間包括梓童廟、吳工帝君廟、戲臺、黨群活動中心、教諭閣、村史館等，是舉行祭拜神靈、祭祀祖先等大型活動的場所，大部分位于村落的核心位置。必要性活動公共空間往往與村民的日常生產生活息息相關，包括街巷、水井、商店、菜園和幼兒園等空間。自發性活動公共空間以村民的日常休閑娛樂活動為主，包括古樹、文化廣場等場所，滿足村民日常聊天、休閑活動的需求。在城鎮化日益加快的今天，道貢村也面臨著人口流失、傳統文化消失等風險，政府和當地村民都希望充分利用本地旅游資源來激活傳統村落的發展動力，村落中公共空間承載的生產生活功能轉變為居游交織的復合功能，探尋旅游業的介入對道貢村公共空間形態特征的影響是本文的主要目的。

（二）分析方法

具有主觀性的實地研究法和案例研究法是進行傳統村落空間研究中的重要定性方法，近年來隨著相關研究的不斷深入，許多客觀定量的研究方法逐漸成熟，被廣泛應用于城市空間的空間句法，也逐漸成為研究傳統村落的靜態空間形態量化模型，其能夠有效地對傳統村落公共空間進行可視化分析，使抽象的認知轉換為能被直觀感知的形態，并通過圖式化的語言解釋傳統村落中的內部社會經濟與空間結構的關系，更加直觀地反映空間屬性特征，增強空間形態結構研究的可操作性，因此空間句法能夠作為探尋傳統村落公共空間演變機制與人類活動關系的研究提供有力理論依據與方法支持。

英國學者比爾·希列爾以拓撲學網絡結構為基礎提出的空間句法，能夠將空間結構轉化為空間拓撲關系，對建筑組合及內部、聚落的形態結構和環境等進行量化描述。空間句法常用的分析方法包括凸空間分析、軸線分析和視域分析，軸線分析法適合于中小尺度的傳統村落研究分析，通過串聯空間系統中全部空間單元的最長且最少數量的軸線相互銜接形成軸線圖，經過分析得到具體數值并直觀展現出來，包括軸線模型和線段模型兩種類型，其中的線段模型則彌補了軸線模型分析算法忽略的距離因素和過于強調長直線作用的弊端。道貢村的公共空間分布現狀較為散亂，部分空間的利用率并不高，因此使用空間句法理論并采用軸線模型和線段模型相結合的方法構建評價模型，將道貢村的空間形態結構轉化為可視化的量化分析，有助于進行道貢村公共空間形態特征的研究。通過可視化表達解釋傳統村落中的內部居游空間互補結構的關系，能夠更加直觀地反映出空間的演變特征，得到具有較強針對性的優化策略。使用CAD軟件繪制道貢村主要聚落區域軸線地圖，并利用Depthmap軟件進行相關數值的計算，包括全局整合度、局部整合度、選擇度、深度值等指標，直觀展示道貢村的空間邏輯。通過進行可理解度與協同度的分析，并結合SPSS軟件進行皮爾遜相關系數的分析結果進行驗證并得出結論（見圖1）。

圖1 道貢村聚落平面圖

二、基于空間句法的道貢村公共空間分析

（一）整合度分析

1.組團內部擁有潛在發展動力

整合度又稱集成度，是利用軸線模型計算出的表示空間可達性的指標變量，用來衡量空間中某一指定的元素與其他各個元素之間所具有的集散程度，某一空間整合度的值越大，在圖示中越接近紅色，代表該空間更易聚集人流，可達性越高。整合度又可劃分為全局整合度與局部整合度，全局整合度代表空間系統中的某一空間到達所有空間的可達性指標，局部整合度則代表該空間到達周圍指定拓撲步數內的其余空間的可達性指標。比爾根據整合度的數值高低，引入前景網絡與背景網絡的概念，整合度的最大值和平均值能夠代表前景網絡和背景網絡的可達性，將整合度數值為前20%的軸線劃定義為前景網絡，后80%的軸線定義為背景網絡，其中前5%的軸線可被看作是核心軸線。

通過Depthmap軟件生成的軸線地圖全局整合度顯示（見圖2），全局整合度范圍為0.19～0.58，全局整合度平均值約為0.38，大于該平均值的軸線約占54%。全局整合度最高的區域位于梓童廟與吳工帝君廟，是全局整合度核心區域，全局整合度為0.58。在全局整合度前景網絡圖中，紅色軸線為全局整合度數值前20%的軸線，覆蓋道貢村主要街道空間，也表明該區域承載較多的功能分布，同時能夠體現游客淺層次的旅游活動與可具備開發優勢的范圍。在全局整合度核心軸線圖中，紅色軸線為代表全局整合度前5%的核心軸線，在實地調研中也發現，此區域是道貢村內車輛與行人通行的主要道路段，商店、黨群活動中心等公共空間位于該區域周邊，具有較高的空間可達性，是村民進行生產生活與文化交流的重要核心區域，同時能夠聚集游客，對整個村落具有較高的支配作用。

圖2 全局整合度分析圖

局部整合度能夠體現某一節點空間在指定單位距離中與周圍空間的聯系程度，并且能夠體現本地村民日常活動或外來游客的適度旅游行為。道貢村的局部整合度（R=3）平均值為1.08，與全局整合度具有明顯差異（見圖3），除村門入口的路段，許多道路交叉口位置也具有較高的整合度，結合局部整合度前景網絡圖，表明這些區域能夠聚集居住在臨近的居民，具有較高的發展潛力，也呈現出村落的自組織趨勢，表明道貢村內部偏向封閉式發展，局部空間與整體空間的相互作用力不足。

圖3 局部整合度R=3分析圖

2.現狀與優化策略

結合實地調研，道貢村的前景網絡區域發展良好，具備高整合度的梓童廟與吳工帝君廟公共空間區域處于村落的核心位置，是傳統村落中最重要的社會性活動空間。該區域具有較高的便利性和社會性，控制性強，主要用于祭祀和休閑活動，但其中游客的活動范圍與居民之間似乎存在隱形界限。與空間句法分析結果不同的是，內部處于整合度前景網絡的區域并未實現與之相對應的較高優化與更新，不能滿足附近組團內居民的就近實用功能，故基于整合度分析，將提升道貢村的整體通透性作為優化的重點，適當增加公共空間，使道貢村的整體公共空間分布更加均衡，以提升空間吸引力；調整路網結構，包括增加道路數量與道路寬度，強化道貢村整體道路網絡的連通性，明確道路分級，以此達到保護背景網絡、避免游覽活動對村民的日常活動產生影響的目的，并增強核心區域的控制地位。

（二）協同度與可理解度分析

1.基于局部無法反映整體風貌

協同度能夠描述局部空間與整體空間的相關程度，協同度越高，表示村落的整體空間可識別度越高。R2表示為標準化回歸系數，是判斷空間協同度的重要指標，以此判斷內部空間在整體空間系統結構中的中心程度。當R2＜0.50時，表示兩變量關聯性較弱；當R2＞0.70時，表示該空間的協同度高，二者關聯性強，局部中心能夠更好地融入整個空間系統。對道貢村的全局整合度與局部整合度（R=3）進行協同度分析（見圖4），X軸為道貢村的全局整合度，Y軸為道貢村的局部整合度（R=3），得到R2=0.22，表明協同度較低，同時將數據導入SPSS軟件中進行分析，皮爾遜相關系數為0.47，p值＜0.001，二者具有較高顯著性，但相關性較低，表明道貢村的局部空間無法很好融入整體空間系統，游客游覽過程容易迷失方向。

圖4 協同度散點圖

2.構建整體認知存在障礙

可理解度是整合度與連接值的線性關聯指標，能夠反映空間系統中通過局部空間認知整個空間系統的能力，包括全局可理解度和局部可理解度。通過建立坐標軸，根據擬合度系數R2判斷可理解度高低，當R2＞0.70時，該空間的可理解度就越高，空間的系統分布均勻，利用局部空間認知整體空間的能力就越強。將Y軸設置為全局整合度時，可顯示出道貢村的全局整合度與連接值的相關性散點圖呈現較為分散的形態（見圖5），其中R2=0.10＜0.50，并將數據導入Spss軟件中進行相關性分析，得出的皮爾遜指數為0.31，由此可得二者的相關性較低，說明全局可理解度較低。將Y軸設置為局部整合度（R=3）進行局部可理解度分析（見圖6），計算得到R2=0.80，將數據導入Spss軟件進行相關性分析，皮爾遜相關系數為0.89，表明連接值與局部整合度具有較高的相關性，局部可理解度較好。通過上述分析可得，在局部空間組團中，部分整合度較高的區域其連接值也較高，主要道路的可理解度較強，但道貢村的全局可理解度與局部可理解度具有較大的差異，整體空間布局的規律特征不明顯，整體空間結構較差、辨識度低，使得除村民外的人們無法通過局部空間來感知整個村落空間系統。

圖5 全局可理解度散點圖

圖6 局部可理解度R=3散點圖

3.現狀與優化策略

在實地調研中發現，道貢村的道路與建筑呈現由中心向外延伸的特征，同時因蜿蜒曲折的道路結構與逐漸狹窄的道路尺寸，村內居住組團多呈現不規則的十字路口，因此更易形成封閉性較強的道路空間。由于“三世一肩”景觀區、吳和謙故居和擊鼓臺沒有設置游覽導向牌的引導，游客在不詢問本地村民的情況下很難掌握其具體位置，以此阻礙游客感知和了解道貢村的傳統風韻。基于協同度與可理解度分析，應對相關設施進行優化調整以提升組團凝聚力。增強局部區域的辨識度，通過設置游覽導向標識，合理規劃游覽動線，實現游居互不干擾；提升現有組團品質，滿足游客與村民的使用需求，以此增強組團內村民的凝聚性，改善鄰里關系，同時有利于游客與村民之間的文化交流。

（三）穿行度分析

1.商業潛力有待進一步挖掘

穿行度又稱標準化角度選擇度，是空間句法學者楊滔等人在2012年為排除在線段模型中線段數量對分析結果造成的影響，提出的標準化系列參數之一。在算法上，穿行度是指每個空間要素在特定半徑范圍內被其他任意兩個空間要素間最短路徑穿過的次數，體現該空間要素的被穿過性，反映其作為被穿行路徑的潛力。穿行度的平均值和最大值同樣也可以表示街道網絡的不同結構特征，穿行度的最大值能夠表示前景網絡在全局中的突顯程度，穿行度的平均值則代表了不同區域的背景網絡所具有的結構連續性。

設置半徑范圍為300m，代表約5分鐘步行距離下的社交活動范圍，從穿行度分析圖中可以看出，當R=300m時，穿行度較高的區域位于村門處和戲臺廣場處以及各個居住組團處，基本涵蓋了道貢村交通系統中的主要道路，同時從村門向村內延伸的道路區域也呈現較高的數值（見圖7）。穿行度高的區域表明其存在一定的商業潛力，因此根據道貢村的穿行度前景網絡與核心軸線分析圖可知，紅色軸線所代表的街巷空間具備較高的商業發展潛力，這對于道貢村優化村落空間結構，便利游客與村民生活具有較強參考意義。

圖7 穿行度分析圖

2.現狀與優化策略

在實地考察中發現，在村門至戲臺路段的兩側分布有多家壽木加工作坊，是道貢村壽木產業的主要經營點，承擔了道貢村大部分對外經濟往來，這與上述空間句法分析的結果相符，同時也印證了穿行度指標能夠在規劃中輔助進行商業發展區域的選擇。根據穿行度分析，將提升單點區域品質作為優化目標，將文化內涵與現代工藝結合，營造新的公共空間，并推動公共空間的品質提升，保持長期穩定的吸引力與識別度。活化連接外部道路的公共空間，構建新的商業經營秩序，增設日常所需的基礎設施及照明設施，滿足村民與游客的社交需求，緩解游客游覽活動與村內其他產業的沖突；與道貢村東北方向的共享農莊建立緊密路網聯系，形成“古村+農莊”的綜合旅游系統，借此優化村落外圍的生態景觀，提升整體村容村貌。

三、結語

（一）研究結果

空間句法通過對傳統村落內空間形態的可視化分析，定量描述空間與元素之間的相互關系，為鄉村旅游背景下的傳統村落可持續發展與優化提供新視角，促進傳統村落公共空間形態研究的進一步發展。整合度與穿行度作為空間句法最重要的兩個參數指標，能夠表達傳統村落空間之間的聯系程度和可達程度，前景網絡與背景網絡的界定能夠更加明確傳統村落在旅游介入過程中的層級劃分，以此應對居游交織所產生的負面影響。在道貢村的空間句法分析中可以看出，梓童廟與吳工帝君廟前的道路是道貢村的主要核心區域，其承載大部分經濟活動與功能的分布，并且能夠作為傳統村落旅游發展的核心區域，以該區域為中心向外擴散，形成了高整合度的核心區域與其他離散區域。伴隨著整合度的降低，離散區域的影響也體現在可理解度與協同度上，道貢村的全局可理解度與協同度較低，而局部可理解度較高，表明外來游客無法通過局部空間的引導看到整體村落空間，結合村落內向式的發展格局可知，在道貢村整體村落結構向外延申的過程中，仍然保持著對內的開放性與對外的適度性，村落內可理解度的逐層降低雖然不能使外來游客所認知，但在村民的生活中仍占據重要地位，因此呈現多個以道路交匯處為核心的居住組團，道路結構較為松散。

居游交織的功能轉化下，優化道貢村公共空間現狀的首要措施是合理劃分發展與保護區域，高整合度與高穿行度的空間能在較大程度上影響對村落結構陌生的游客，帶動人流量并推動經濟與功能空間的分布。依照空間句法的分析結果，重點發展核心軸線區域，合理規劃前景網絡區域，保護和改善背景網絡區域，減少居游交織功能轉化下游客與村民之間的過度干擾。其次根據不同使用者對空間的使用時間，以及游覽速度的不同，合理劃分道路等級，創造良好觀景體驗，增加導覽指引，更好地集散游客與村民，在保證內部復雜性的同時兼顧外部公共空間的開放性。通過對路網的調整，合理優化社會性活動公共空間布局，對于使用頻率較高的祠堂和公廟等，保護其完整性與原真性，適度拓寬功能需求，同時結合文化與功能活化處于衰敗的公共空間。針對外來游客與本地村民的綜合訴求，依托現狀資源，對必要性活動公共空間進行更新升級，在加強其可識別特征的基礎上，強化人文特性。村民作為自發性活動公共空間的主要使用人群，其更新優化要滿足村民的日常生活所需，可通過設置景觀小品與休憩設施，增加人群停留時長，滿足公共空間的社會交往功能，并引入文化基因，使游客更好了解當地風土人情，達到可持續發展的目的。

（二）討論與不足

空間句法的研究方法能夠為傳統村落的更新與發展規劃提供定量的合理依據，但一方面受限于軟件系統的功能，需要人工手動完成軸線模型的繪制；另一方面，由于部分傳統村落內的道路形態不明確，易造成街巷空間的部分缺失，因此可能導致模型與實際現場形態的偏差，影響研究結果。目前，以空間句法作為傳統村落的分析方法仍處于發展階段，但將其與其他定性定量研究方法相互融合，能夠為傳統村落中人與空間相互關系的研究提供新的方向與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