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開放大學成人教育學學科建設研究

□王向旭 范賢睿 王迎 和震 白濱 黃麗媛

隨著國家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和教育強國戰略目標的不斷推進，各級各類教育機構都將“高質量發展”作為新時代的奮斗目標，開放大學同樣如此。作為我國終身教育的主要平臺[1]，據統計，2023年春季學期，我國開放大學學歷繼續教育的本專科在讀學生人數高達500 萬人以上。在此背景下，開放大學的教學科研人員無疑是我國成人教育研究和實踐的重要力量，成人教育學學科的繁榮發展離不開開放大學的積極參與，與此同時，開放大學的改革發展也離不開成人教育學學科的支持和支撐，建設國內外一流的成人教育學學科是我國開放大學成功實現轉型、邁向世界一流開放大學的重要基礎性工程。

然而，由于我國開放大學在學科建設方面長期以來缺乏清晰的目標和規劃，對于是否需要開展學科建設，開放大學內部缺乏廣泛共識[2]，對于開放大學應優先建設哪些學科更是莫衷一是。對此，我們認為：開放大學首先應當是大學[3]；學科是大學的基本元素，學科制度是大學制度的根基[4]；沒有學科就沒有大學，沒有學科制度就沒有大學制度[5]；沒有一流學科的開放大學，不可能成為世界一流開放大學；作為主要面向成人提供學歷和非學歷教育的大學，開放大學的成人教育學學科理應率先達到一流水平，發揮學科建設的引領作用。本研究采用文獻分析、問卷調查和專家訪談相結合的研究方法，對上述判斷的科學性進行驗證，并在此基礎上提出我國開放大學開展成人教育學學科建設的措施建議。

一、開放大學學科建設的文獻分析

（一）政策文本分析

在廣播電視大學時代，無論是教育部印發的相關文件，還是中央廣播電視大學印發的文件，如《中央廣播電視大學試行方案》《廣播電視大學暫行規定》等，從未提及學科建設。廣播電視大學轉型為開放大學的過程中，有關開放大學改革發展的代表性文件如表1 所示。其中，《國家開放大學建設方案》《教育部關于辦好開放大學的意見》這兩份早期的文件，關注的重點集中于課程、專業、網絡平臺和學習資源的建設，同樣未曾提及過學科建設。

表1 開放大學改革發展代表性政策文本

2020 年8 月教育部印發 《國家開放大學綜合改革方案》（以下簡稱《方案》），在國家層面正式確立了國家開放大學建設世界一流開放大學的戰略目標。《方案》要求國家開放大學拓寬辦學范圍，“積極探索研究生教育，依法申請碩士學位授予權”；教育部將 “不斷賦予和擴大國家開放大學辦學自主權，保障國家開放大學與其他教育部直屬高校公平地享有相關政策和項目”“依托國家開放大學設立終身教育創新基地，建設終身教育、社區教育、老年教育、職業教育、在線教育等領域的新型高端智庫”[1]。

2022 年1 月國家開放大學發布的“十四五”事業發展規劃明確提出“到2025 年，要與國內外高校、行業部委聯合培養研究生不少于10 個專業”“開展學科專業建設工程，集中力量重點建設5—10 個一級學科，每個學科專業要有1—2 人作為學科專業建設的帶頭人”[7]。

從上述三份政策文本的有關表述可以看出，學科建設已經成為我國開放大學改革發展的重點工程，是創建世界一流開放大學的重要抓手和核心指標。在上述三份政策文本中，有關“特色學科”“一流學科”“研究生教育”“終身教育”“老年教育”“社區教育” 的表述均與成人教育學學科建設密切相關，實現上述政策文本中所設計的目標和規劃離不開成人教育學學科的建設和發展。

（二）學術文獻分析

為了梳理和分析學術文獻中開放大學學科建設相關研究的知識基礎，本研究以中國知網中文文獻數據庫為數據來源，按照下面的檢索條件進行了文獻檢索（見表2）。共得到534 篇學術文獻作為研究樣本。學術文獻分析獲得的數據充分表明成人教育學是開放大學的優勢學科和特色學科。

表2 學術文獻檢索條件

1.文獻計量分析。通過對534 篇樣本文獻進行文獻計量，分別得到文獻的發表年度趨勢圖、學科分布圖、機構分布圖、關鍵詞共現網絡圖，逐一解讀如下。

（1）發表年度趨勢。如圖1 所示，在2004 年之前，我國學術界有關開放大學學科建設的文獻非常少，年度發文量一直在10 篇以下。數據表明在相當長的歷史階段內，廣播電視大學對學科建設的認識不足，重視不夠。2009 年，年度發文量首次超過20篇，達到27 篇。2011 年達到31 篇，2013 年達到40篇。數據表明隨著2012 年前后“1+5”所廣播電視大學試點轉型為開放大學，開放大學的研究者和實踐者對學科建設的關注度有明顯提升。不過，由于實踐中開放大學的學科建設并未取得實質性進展，2014—2020 年發文量有所下降，并逐漸滑落到2020 年的25 篇。2021 年明顯回升，達到44 篇，表明隨著《國家開放大學綜合改革方案》的發布實施以及建成“世界一流開放大學”目標的提出，學科建設這一主題再次成為開放大學改革發展的研究熱點。

教師是他最在意的身份。他曾和同事半開玩笑說：“在商場，顧客是上帝，在老師心里，就要把學生當上帝。”他善于發現學生的興趣點，并根據每個學生的特點因材施教，在他的實驗室里，每個學生做的都是最適合自己的研究。

圖1 樣本文獻發表年度趨勢圖

（2）學科分布。如圖2 所示，按照中國知網數據庫對文獻所屬學科的分類，樣本文獻的學科分布以“成人教育與特殊教育”為主，占比達49%，這與開放大學主要面向在職成人辦學的特點是一致的。除此之外，排在前列且占比達到5%以上的學科還有“教育理論與教育管理”“高等教育”“計算機軟件及計算機應用”。

圖2 樣本文獻學科分布圖

（3）作者所屬機構。如圖3 所示，作者所屬機構分布圖的數據顯示，國家開放大學和各省級開放大學是開放大學學科建設的研究主體。發文量達5 篇及以上的機構共25 個，其中開放大學有20 個，其余5 家機構分別是北京師范大學、寧波大學、華南師范大學、首都師范大學、華東師范大學。

圖3 樣本文獻作者所屬機構分布圖（發文量排名前30）

（4）關鍵詞共現網絡。如圖4 所示，關鍵詞共現網絡圖的數據表明，除“開放大學”“廣播電視大學”“中央電大”等名稱之外，出現頻率較高的關鍵詞主要包括 “學科建設”“成人教育”“終身教育”“遠程開放教育”“專業設置”“專業發展”等。其中“成人教育”形成了一個明顯的聚類，表明該領域是開放大學為數不多已形成一定學術影響力，擁有較為充實的研究隊伍和相對豐富的研究成果的學科。

圖4 樣本文獻關鍵詞共現網絡圖

2.文獻內容分析。通過對樣本文獻的梳理、閱讀和分析，可以將學者們有關開放大學學科建設的已有研究歸納為以下幾個方面。

（1）學科建設的價值和意義。學科建設之于開放大學改革發展的價值和意義已經獲得諸多學者的關注和呼吁：“開放大學必須深刻認識到學科建設的重要性，加強學科建設規劃”[8]“長遠來看，學科建設的成效將在一定程度上決定電大能否向開放大學轉型成功”[9]“開放大學要有學術性, 要進行學科建設, 這是它生存與發展的基礎”“特別是在那些有自身特色的學科領域, 要具有領先地位”[10]。學者們還指出，學科建設的質量和水平與能否獲得更高層次學位授予權密切相關，是開放大學爭取更高層次辦學自主權的必由之路和必備條件，主張以獲得更高層次學位授予權帶動學科建設，以學科建設實現更高層次的學位授予權[11]。學者們普遍認為，努力培養一支學科研究有建樹的師資隊伍是所有高等學校應追求的目標，開放大學也不能例外。肖俊洪指出，英國開放大學副校長約翰·丹尼爾曾將“大興研究之風” 視為英國開放大學成功的四大因素之一，然而在我國的廣播電視大學時代，“長期以來，在各學科公開出版發行的專業學術雜志上，電大教師的學術聲音非常之微弱”[8]。造成這種狀況的根本原因是廣播電視大學從沒有把科研和學科建設擺在應有的位置，沒有做過學科建設規劃，甚至很少提及學科建設問題[4]；各級廣播電視大學對科研的重視往往停留在口頭上，而非實實在在的行動[8]。

（2）學科建設的國際經驗。作為世界開放大學中的佼佼者，英國開放大學、德國哈根遠程大學、南非大學等開放大學建校以來一直重視科研和學科建設，并憑借自身的優勢學科獲得了較高的學術地位和社會聲譽[12]。其中，英國開放大學的學科建設經驗尤其受到國內研究者的廣泛關注。學者們指出，英國開放大學之所以能夠取得較高的社會聲譽，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英國開放大學非常重視科研和學科建設，并將其作為保持高質量教學的一個重要基礎，突出表現在鼓勵教師開展學科研究，圍繞學科創建研究機構，以研究質量決定研究機構的經費和發展，繼而通過高質量的科研和學科建設得以在多個領域保持世界領先，為其世界一流開放大學的地位提供堅實基礎[13-14]。

（3）學科建設的機制與路徑。研究者提出，我國開放大學的學科建設應充分考慮我國開放大學遠程、開放、主要面向在職成人學習者等特點，既要遵循高等學校學科建設的一般規律，也要借鑒國際開放大學學科建設的成功經驗，并將開放大學學科建設的要點概括為：落實辦學自主權，為學科建設奠定基礎；制定規劃，有序推進學科建設；整合現有學科資源，構筑新的學科發展基礎；打造優勢特色學科，突出學科發展特色；加強人才隊伍建設，優化學術發展環境；科學制定規劃，強化學科意識，明確學科建設的指導思想、目標方向、布局結構以及路徑措施[11]。此外，考慮到我國開放大學科研基礎薄弱，缺少學科帶頭人，因此國家開放大學和地方開放大學應形成既有分工又有合作，既共建共享又相互競爭、各具特色的學科建設新機制、新模式[3]。開放大學必須進行科研規劃，根據已有師資條件和研究優勢，確定重點扶植的學科，從人力、物力和財力上給予重點支持[15]。

（4）學科建設的重點和突破點。從開放大學的科研基礎來看，我國開放大學的科研成果主要集中在開放遠程教育領域，從一級學科的維度看，絕大多數歸屬于教育學，從二級學科的維度看，大多數屬于成人教育學 （由于開放大學學習者以成人為主）、教育技術學（由于開放大學以遠程教學模式為主）、比較教育學（由于比較關注英國開放大學等國外同行的經驗）等學科。教育學以外其他學科的科研成果，無論在數量還是質量上，在學界都影響甚微[13]。有學者提出，開放大學應將教育學類的教育技術學、成人教育學，文學類的漢語言文學、英語語言文學、新聞學、傳播學，工學類的計算機應用技術，農學類的農業資源利用，管理學類的技術經濟及管理等作為重點學科[4]。研究者還指出，開放大學和開放教育的特點決定了開放大學必須重視成人教育學等學科及其學科知識對教育教學的指導作用[2]；要按照面向需求、突出重點、彰顯優勢、強化特色的原則，明確重點學科和一般學科、特色學科和優勢學科，形成合理的學科結構[11]。

二、成人教育學學科建設的需求分析

為了進一步對我國開放大學開展成人教育學學科建設的必要性進行分析，2022 年3—6 月，本研究采用問卷調查和專家訪談相結合的方式對開放大學成人教育學學科建設的需求進行專項調研。研究發現，我國開放大學開展成人教育學學科建設的需求來自以下四個方面。

（一）國家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和全面建設教育強國的需求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發展教育，加快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建設全民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學習型大國”。當前，我國在基礎教育和普通高等教育領域已初步邁入教育強國行列，成人教育領域也應實現從大到強的轉變，助力我國全面建成教育強國。然而數據顯示，自1998 年以來，在普通高校數量快速增長的同時，我國成人高校的數量逐年減少，截至2022 年，我國成人高校的數量已經從1998 年的871 所減少為253 所（見圖5）。因此，開放大學在成人教育和全民終身學習中的地位和作用越來越凸顯，開放大學長期以來重視面向農村、面向基層、面向城鎮弱勢群體提供教育機會和學習資源，而農村、基層和城鎮弱勢群體的學習者，包括村鎮干部、新型職業農民、新型產業工人等，都屬于典型的成人學習者，是實現“共同富裕”和“鄉村振興”等國家戰略目標不可忽視的群體。在此背景下，開放大學建設好發展好成人教育學學科，有助于通過理論指導實踐，更好地為上述群體提供高質量的學習機會和學習資源，推動“全民終身學習”“學習型社會”“學習型大國”從理念走向現實。

圖5 我國普通高校和成人高校數量變化圖（1998—2022 年）

（二）開放大學改革發展的需求

改革開放40 多年來，我國的成人教育事業實現了跨越式發展。在此過程中，我國開放大學辦學體系也建立了一支專門致力于成人教育理論和實踐的專業隊伍，為成人教育學學科發展作出了重要而獨特的貢獻[16]。尤其是2020 年教育部出臺《國家開放大學綜合改革方案》以后，我國的廣播電視大學已經全部更名為開放大學，開放大學不僅在辦學規模上已成為我國成人教育的主力軍，辦學質量和社會聲譽也在持續提升。作為我國最大的為“成人”提供學歷和非學歷學習機會的教育機構，開放大學辦學體系在“成人教育”的理論和實踐方面具有得天獨厚、無可取代的優勢和特色，理應通過成人教育學科建設打造終身教育、社區教育、老年教育等研究方向的新型教育智庫和高水平教學科研機構，為我國成人教育學的學科繁榮作出更大貢獻。

我國開放大學的改革發展，尤其是建設世界一流開放大學的跨越式發展，離不開成人教育學的學科支持和學術引領。成人教育學對于絕大多數傳統高校而言可能只是一個普通學科甚至邊緣學科，但對于開放大學而言，卻是重要的基礎性學科和支撐性學科，因為開放大學的人才培養對象和教學模式和傳統高校有很大不同，傳統高校主要面向適齡青年，主要通過全日制教學的模式培養人才，而開放大學主要面向在職成人，主要依靠開放遠程的教學模式培養人才。因此，開放大學的教學科研人員，無論是從事哪個專業的教學科研，都必須研究成人教育的基本原理，把握成人學習的特點，挖掘成人教育學科的應用價值，構建適合成人學習者的課程內容和教學模式。惟其如此，開放大學才能不斷優化辦學體制機制，推動教育教學改革和提升辦學質量，從而為中國特色世界一流開放大學的建設提供堅實基礎。

（三）開放大學成人學習者的需求

我國開放大學的學歷繼續教育在學人數約500 萬，近年來每年招生數量都在百萬以上，還有大量非學歷教育的成人學習者。要想滿足并服務好這些群體的學習需求，開放大學必須加強成人教育的理論與實踐研究。為此，本研究通過問卷星在線調查的方式，面向開放大學辦學體系的學生發放了調查問卷。學生問卷的發放采取重點抽樣、方便抽樣和雪球抽樣相結合的抽樣方法，在天津開放大學、內蒙古開放大學和山東開放大學由教學管理人員有組織地發動教師發放問卷，在其他省份，則由研究團隊成員通過工作中形成的人際網絡進行發放和轉發。無論是有組織的問卷發放，還是完全自發的問卷發放，均強調被調查者自愿填寫問卷的原則。四周內共回收到有效問卷5 109 份，被調查者的地理分布廣泛，覆蓋了除港澳臺、重慶、云南、西藏自治區以外的所有省份。被調查者的人口學統計信息見表3。

表3 （學生問卷）被調查者的人口學統計信息

調查數據充分證明了本研究的研究假設，主要的研究發現包括以下三個方面。

1.大部分被調查者（72.63%）認為開放大學和全日制普通高校學習者的特點和學習需求有區別，認為“區別很小”或“完全沒有區別”的分別僅占14.31%和5.17%。

2.被調查者認為，與普通高校全日制學習者相比，開放大學的成人學習者具有一些明顯的特點，包括“學習的目標目的更明確”（59.21%），“學習時間碎片化”（39.93%），“需要更大的主動性和自覺性才能有效學習”（38.79%），“學習的計劃、目的、內容、方法與工作密切相關”（32.59%），“更喜歡在線教學的學習方式”（30.73%）。

3.絕大多數的被調查者（95.97%）認為開放大學的教育教學應更多考慮在職成人學習者的需求和特點，其中選擇“非常贊同”和“比較贊同”的分別占比69.94%和26.03%。絕大多數的被調查者（81.29%）認為開放大學有必要加強對成人教育理論和實踐的研究，其中選擇“非常有必要”和“有一定必要”的分別占比44.1%和37.19%。

（四）開放大學師資提升學歷和教育教學技能的需求

本研究通過問卷星在線調查的方式，面向開放大學辦學體系的教職員工發放了調查問卷。教職工問卷的發放采取的是方便抽樣和雪球抽樣的抽樣方法，由研究團隊成員通過工作中形成的人際網絡進行發放和轉發，遵循自愿填寫的原則。四周內共回收到有效問卷2 374 份，被調查者的地理分布廣泛，覆蓋了除港澳臺和西藏自治區以外的所有省份。被調查者的人口學統計信息見表4。

表4 （教職工問卷）被調查者的人口學統計信息

調查數據同樣充分證明了本研究的研究假設，主要的研究發現包括以下三個方面。

1.作為成人教育領域的從業者，開放大學教職員工對成人教育學的理論知識掌握得很不夠。59.86%的被調查者表示自己對成人教育學領域的理論知識了解不多，57.71%的被調查者對成人教育學的經典理論幾乎一無所知；71.9%的被調查者表示自己僅接受過少量甚至沒有接受過任何從事成人教育所需的理論培訓。

2.作為成人教育領域的從業者，開放大學教職員工對成人教育理論知識的重要性有清晰地認識，學習掌握成人教育理論知識的需求迫切。93.64%的被調查者表示開放大學的教職員工有必要掌握成人教育的理論知識，其中認為“非常有必要”的占46.97%。

3.作為成人教育領域的從業者，開放大學教職員工對于開放大學開展成人教育學學科建設的必要性認識清晰，開展成人教育學學科建設的需求迫切。93.85%的被調查者認為開放大學有必要加強成人教育學的學科建設； 其中49.96%的被調查者認為“非常有必要”。

三、結論和建議

建設世界一流開放大學離不開一流學科的建設。我國開放大學的學科建設底子薄、起步晚，要實現“建成中國特色世界一流開放大學”的發展目標，開放大學的學科建設必須采取發揮特色優勢，進行重點突破的策略。作為主要面向在職成人舉辦學歷和非學歷教育的大學，開放大學體系的教職員工和學習者對成人教育學學科建設有著迫切需求，成人教育學理應成為我國開放大學重點建設的優勢學科和特色學科，成為“十四五”期間開放大學學科建設的重中之重。為此，本研究對開放大學成人教育學學科建設提出以下五點建議。

一是做好建設規劃。根據國務院學位委員會和教育部發布的《學位授權審核申請基本條件（2020年）》《研究生教育學科專業目錄 （2022 年）》《研究生教育學科專業目錄管理辦法》等文件精神，作為教育學一級學科下的二級學科，成人教育學的學科建設離不開與教育學其他二級學科的協同發展。考慮到開放大學的角色定位（終身教育的主要平臺、在線教育的主要平臺、靈活教育的平臺、對外合作的平臺），成人教育學的學科建設尤其需要注意與教育技術學、職業教育學、比較教育學等二級學科的協同發展。建議開放大學進一步理順開展學科建設的體制機制，建立專門機構負責學科規劃和發展，定期梳理和總結學科發展的核心指標數據，及時掌握學科發展動態，積極促進重點學科和相關學位授權點的申報，主動參與學科評估。

二是選準研究方向。成人教育學的研究內容非常豐富，包括終身教育、老年教育、社區教育、家庭教育、社會教育、學習型社會建設、企業教育和工作場所學習等諸多方向，除了基于傳統校園的常規教育之外，幾乎無所不包。因此，在成人教育學學科建設的起步階段，開放大學的研究者必須選好選準研究方向，切忌貪大求全。建議開放大學將老年教育、三教融合、成人教育數字化、開放教育國際化等領域作為成人教育學學科建設的重點方向，以便更好地發揮和彰顯開放大學的特色和優勢，更精準地服務國家重大戰略和社會廣泛需求。

三是建立激勵機制。開放大學的學科建設，包括成人教育學的學科建設在內，都需要主動對標對表，按照國務院學位委員會和教育部有關學科建設的條件和要求，明確學科建設的目標和評價標準，有的放矢地統籌協調，優化機構設置和資源配置，建立學科帶頭人和學科骨干負責制，出臺開展學科建設必需的配套政策和激勵措施。針對重點建設學科制定可量化考核的目標和任務，對照《學位授權審核申請基本條件（2020 年）》《第五輪學科評估指標體系框架》等文件的要求進行年度考核，考核結果直接與績效掛鉤。通過目標管理，夯實學科建設的主體責任，推動學科建設管理體制改革，確保學科建設和發展的質量效益。

四是提升師資水平。開放大學成人教育學學科建設的起步階段，需要從符合度、達成度、成長度三個方面綜合考慮學科隊伍的建設和配置。建議一方面要適度引進學科帶頭人，另一方面也要深度整合校內人才力量，進一步提升已有學術骨干的科研能力和學術水平。同時還要加強與國內外高校和科研院所的合作，搭建成人教育學相關的學科聯盟，構建高質量學術合作網絡，通過國內外廣泛合作培育高質量科研團隊和高水平科研成果，為一流學科建設打牢人才隊伍的基礎。

五是保持戰略定力。建設一流學科是關系開放大學轉型發展的重大基礎性工程，是開放大學回應新的時代需求、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必由之路。開放大學的全體教職員工都要進一步提高站位，統一思想，充分認識一流學科建設的重要性和緊迫性。建議開放大學相關部門全面而深入地收集和分析相關政策，廣泛征求、認真研究和積極采納學科建設專家的意見，融匯聚集各種學科建設的人財物資源。一方面，要充分認識到學科建設的長期性、艱巨性和復雜性，遵循人才培養、學科發展、科研創新的內在規律，高標準嚴要求，持續推進，久久為功，務求實現高質量內涵式發展；另一方面，也要“增強志氣、骨氣、底氣”“知難而進、迎難而上”“全力戰勝前進道路上各種困難和挑戰，依靠頑強斗爭打開事業發展新天地”[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