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靜雯,金雅慧,楊冬伍,鄭云峰,李阿根,陳瑞,徐洋洋,朱泯亦,游思洋
(1.杭州市余杭區農業生態與植物保護服務站,浙江 杭州 310023;2.杭州市余杭區農產品質量安全檢驗檢測站,浙江 杭州 311115;3.杭州余杭惠民水稻植物保護專業合作社,浙江 杭州 311116;4.杭州市農技推廣中心,浙江 杭州 310019;5.杭州余杭惠農植物保護專業合作社,浙江 杭州 311115;6.杭州余杭益民農業生產服務專業合作社,浙江 杭州 311121;7.杭州及時雨植保防治服務專業合作社,浙江 杭州 311113)
余杭區是浙江省主要水稻產區,近年來水稻種植面積穩定在8 000 hm2左右。稻縱卷葉螟(CnaphalocrocismedinalisGuenee)、褐飛虱(NilaparvatalugensStal)、白背飛虱(SogatellafurciferaHorvth)、水稻紋枯病(RhizoctoniasolaniKühn)、稻曲病(Ustilaginoideavirens(Cke.)Tak.)為該地區水稻主要病蟲害[1]。近年來,隨著農村人口的大量轉移、老齡化加劇、勞動力成本的上升等因素疊加影響[2],統防統治組織普遍會將稻縱卷葉螟遷入高峰-紋枯病、褐飛虱-稻曲病結合實施防治,防治時機常難以精準匹配在病蟲害發生為害高峰期,易錯失鉆蛀性害蟲—二化螟(ChilosuppressalisWalker)防治最佳時機。2021年,二化螟導致徑山鎮前溪村10 hm2以上水稻連片倒伏,良渚街道石橋村等地區也出現因二化螟鉆蛀形成的連片倒伏,二化螟在余杭區徑山鎮、良渚街道、余杭街道、倉前街道等地為害加重,已經成為余杭區水稻主要害蟲。為摸索新形勢下二化螟發生規律與防治方法,在對二化螟成蟲進行監測的基礎上,系統調查田間二化螟造成的枯鞘發生情況,在第一代和第二代二化螟初發時采用輕簡化防控模式進行統防統治,以篩選出適合余杭區水稻病蟲害防治的模式。
1.1.1 供試作物品種與基本情況
試驗地在余杭區徑山鎮麻車頭村上方畈,土壤為砂壤土,土壤pH值4.95,有機質含量20.9 g·kg-1,全氮含量1.21 g·kg-1,有效磷含量15.6 mg·kg-1,速效鉀含量54 mg·kg-1;前茬為小麥,水稻品種為浙粳優1578[3],5月7日浸種,6月4日機插,機插密度為0.18 m×0.24 m;6月13日施用尿素225 kg·hm-2,7月2日施用復合肥(N、P2O5、K2O分別為22%、12%、16%)375 kg·hm-2。
1.1.2 供試藥劑
200 g·L-1四唑蟲酰胺懸浮劑(拜耳股份公司);25%乙基多殺菌素水分散粒劑(科迪華農業科技有限責任公司);10%阿維·甲蟲肼懸浮劑(蘭溪市京杭生物科技有限公司);25%喹硫磷乳油(廣西威牛農化有限公司);9%阿維·茚蟲威懸浮劑(上海升聯化工有限公司);5%阿維菌素乳油(上海滬聯生物藥業(夏邑)股份有限公司)。
1.1.3 供試器械
二化螟性誘劑揮散芯及新型飛蛾誘捕器(寧波紐康生物技術有限公司);智能型蟲情測報燈TPCB-Ⅲ-C 5.0(浙江托普云農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施藥器械為大疆T30植保無人機(深圳大疆創新科技有限公司),噴頭型號為SX11001VS,4噴頭總流量為3.7 L·min-1。
試驗設置T1~T4共4個處理,藥劑如表1所示。每個處理重復3次,每小區面積為0.67 hm2,以田埂為分隔,不設空白對照。分別在拔節期和破口前10 d施藥2次,第1次施藥時間為7月18日,第2次施藥時間為8月18日,施藥量與第1次相同。設定T30型植保無人機飛行高度為2 m,平均飛行速度為4.5 m·s-1。

表1 各處理施藥量
1.3.1 蟲情監測
從3月15日開始,每天對智能型蟲情測報燈和二化螟性誘捕器誘捕的成蟲進行計數[4]。從第1次施藥7月10日開始,固定100叢,對二化螟叢枯鞘率進行5 d一次的系統調查[5]。
1.3.2 調查取樣與數據處理
10月10日,于水稻乳熟期,進行藥劑處理試驗結果調查,每個處理調查3個小區,每小區隨機取樣3個點,每點采用雙平行跳躍法調查10叢,計數總株數、枯心株數;并剝出枯心株內的二化螟,對蟲齡、絨繭蜂寄生情況進行統計[6]。
采用WPS OFFICE表格軟件11.1進行數據處理。
如圖1所示,2022年4月10日二化螟出現成蟲開始至10月10日,智能型蟲情測報燈誘蛾共379只,二化螟性誘劑揮散芯及新型飛蛾誘捕器誘蛾共596只。越冬代成蟲持續至6月上旬;第一代成蟲從6月下旬開始出現,持續到8月中旬,第二代成蟲從9月中旬開始,持續至10月底至11月初。

圖1 4—10月測報燈和性誘二化螟誘蛾量
如圖2所示,7月10日分蘗期調查,監測點叢枯鞘率為2.5%,7月底至9月中旬保持在5.25%,9月下旬叢枯鞘率開始繼續上升,10月5日達到10.25%。10月10日調查,田間剝查未發現化蛹二化螟,幼蟲已經開始進入滯育期。

圖2 7—10月二化螟叢枯鞘率趨勢圖
由表2可知,4個處理的枯心率,處理3枯心率最低,為0.37%,處理2枯心率最高,為1.52%。處理3絨繭蜂寄生率最低,為4.62%,處理2絨繭蜂寄生率最高,為35.53%。

表2 各處理水稻枯心率和二化螟絨繭蜂寄生率 單位:%
2021年以前的十多年間,二化螟并非是余杭區水稻作物上的主要害蟲,僅在局部單雙季稻種植區偶有發生,發生面積較小,為害程度低。但近三年來,二化螟的發生逐步加重,2021年10月中旬左右,徑山鎮開始出現因二化螟為害引起的倒伏田塊。2022年9月中旬,位于徑山鎮以南的余杭街道也已出現倒伏。余杭區近年來早稻種植面積逐步擴大[7],2020年以前,早稻種植面積基本在33 hm2以下,2020年全區共有12處種植共計80 hm2早稻,2021年共有24處種植共計127 hm2早稻,2022年共有28處種植共計241 hm2早稻,3年間種植面積增加了630.30%,種植點位數增加了133.33%。早稻種植分散程度加劇,使余杭區出現大面積單雙季稻混栽的栽培格局,這為二化螟的發生和擴散構建了時空橋梁[8],而種植面積占余杭區水稻面積90%以上的以甬優、春優系列為代表的莖稈粗壯的超級稻[9-10],匹配高茬機收的種植模式[11-12],又為二化螟的繁殖和越冬提供了良好的食源基礎,導致二化螟逐年加重發生。
試驗監測結果表明,二化螟性誘劑新型飛蛾誘捕器和智能型蟲情測報燈,都監測出較為明顯的二化螟的蛾峰,且大體趨勢較為一致,但從實踐經驗來看,僅依靠燈誘或性誘監測蛾峰數據,難以準確預測出下一階段幼蟲量和蛾峰,須結合田間剝查蟲量數據,才能更準確地確定防治適期。與褐飛虱、稻縱卷葉螟等遷飛性害蟲不同,二化螟的發生與田間蟲源量具有明顯的相關性,純單季稻區蟲量總體相對較低,蟲量大的田塊多數集中于單雙季稻混栽區。每代蟲量變化趨勢在不同類型的稻區也存在一定差異,其中純單季稻區以越冬代成蟲蛾量最大,一代偏低,二代略有上升,單雙季稻混栽區各代成蟲蛾量差異不大,略呈越來越高的趨勢[13-14]。3級以上風向也會影響田塊間二化螟的遷移[15],2022年夏天多西南風,田間調查顯示,早稻田東北方向田塊二化螟普遍發生重于其他方向田塊,倒伏的早稻也主要在東北方向。同時,2022年夏季持續高溫,田間灌溉水缺乏,導致二化螟發育速率延緩,7月份水稻快速拔節又掩蓋了枯心苗,這都不利于二化螟的監測與防治[16-17]。研究顯示,2021年余杭區采集的二化螟對多種化學藥劑產生了較高抗性,氯蟲苯甲酰胺的抗藥性甚至已達461.7倍[18],因此,在防治藥劑的選擇上,單一使用部分藥劑對二化螟防治效果并不理想。在輕簡化防控技術模式下,在使用乙基多殺菌素、茚蟲威、四唑蟲酰胺等持效期長的藥劑的同時復配殺蟲單(雙)、喹硫磷等速效性強的藥劑[19-21],結合孵卵高峰期施藥,可取得較好防治效果。從各地區統防統治實踐操作效果來看,2021年受二化螟危害較大的徑山、良渚等地區,采取首次防治時間前移的策略,二化螟的防治效果優于余杭街道等地。
雖然單純使用化學藥劑在水稻生長中后期噴施2次或以上的模式,在純單季稻區對稻縱卷葉螟、稻飛虱、紋枯病和稻曲病等病蟲害的防治效果較為理想,但在二化螟重發年份或單雙季稻混栽區,由于二化螟羽化期長,峰次多,且在6月下旬就存在二化螟從早稻田向周圍單季稻田擴散的現象,所以須從一代二化螟開始就要及時采取綜合防治措施進行防治。
首先,二化螟多以幼蟲在稻樁、稻草、茭白中越冬,近年來高茬收割留下的稻樁有利于二化螟越冬。因此,在二化螟蛹期,灌深水漚田可有效降低成蟲基數,減輕一代二化螟為害[22]。其次,針對已羽化的越冬代二化螟成蟲,可搭配使用布設長效二化螟誘芯、田邊種植香根草、釋放稻螟赤眼蜂、螟黃赤眼蜂、使用以短穩桿菌、綠僵菌、蘇云金桿菌為代表的微生物農藥等綠色防控措施進行控制[23-25];并合理安排有機磷、新煙堿類殺蟲劑的使用頻次及施藥時間,以保護二化螟盤絨繭蜂、螟甲腹繭蜂和中華鈍唇姬蜂等二化螟天敵及其寄主植物多樣性[26-29]。
二化螟偏愛粗壯幼嫩莖稈,故在超級稻種植占比逐年升高的栽培現狀下,根據水稻生長需求合理控制氮肥施用,也是防控二化螟的有效措施[28-30]。
在單季稻和晚稻灌漿成熟期,二化螟會隨著氣溫的降低不斷下移在水稻莖稈中的位置,在產量已達到預期水平的情況下,還可采用適度前移收割時間、降低稻稈收割高度、粉碎離田秸稈離田以及掩埋還田等措施,有效降低二化螟越冬基數[31]。化學防控作為應急防控、統防統治的主要手段,要突出時效性,結合燈誘、性誘、田間剝查結果,在二化螟孵卵高峰期,參考抗性監測結果,植保無人機和擔架式噴霧器適時適度結合使用,降低二化螟田間為害基數[32]。